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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樊率先走了进去。
我知道他是觉得有些丢脸。
他自己的符咒还挂在外面,里面发生了这么多事,他竟什么也没发现。
我没说什么。
陶樊有自己的骄傲。
我没什么好说的。
走进去,随着空气的流动,屋内浓厚的阴气渐渐散去了。
什么线索都没有。
有些奇怪。
我说不上哪里奇怪,就是觉得有些奇怪。
阴气这么浓厚,根源在哪里?
为什么门一开阴气就开始散了?
我和陶樊对视了一眼。
“既然这里没什么线索,我们还是打电话吧。”
红杏也把承欢的手机号给了我们。
我一边往外走一边掏出手机开始拨号。
“嘟嘟”
我和陶樊走到了楼梯口。
“您拨打的用户暂接通”
我和陶樊开始下楼梯。
“陶樊?陶樊?”
芬达的声音忽然从楼梯间里传了出来。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透着无比的惊恐与害怕。
“芬达?”陶樊皱眉,下楼梯的脚步一下子变快了:“芬达,你上来干什么?”
“哇啊!陶樊你快来救我!鬼啊!啊啊啊!!!”
她忽然尖叫起来。
我顾不得继续打电话,紧紧跟在陶樊身后。
按理说我们两个走得都不慢,应该早就走到楼梯底部了。
然而余光中,我发现楼梯口的数字一直没有变。
芬达已经开始哭了。
我有些焦急。
无论如何,芬达与这一切都是无关的。
她只是听红杏的话,送我们过来。
陶樊比我更着急,已经扯开嗓子开始吼了:“芬达!芬达!你在哪儿?!”
芬达却好像听不见他的声音一样,还在哭:“陶樊呜呜呜你们在哪里啊有有鬼”
我拦住了还要往楼下跑的陶樊。
“你干什么?!”他推了我一把,继续往下跑。
我也没说什么,站在原地,等他从楼上走下来。
再次看到我的时候,陶樊一愣。
然后他也反应了过来。
“妈的,鬼打墙。”他骂了一句:“这个承欢心思够重!”
是啊,谁会想到在平安无事上楼,开门,门里什么也没有后,鬼打墙在返程上等着呢?
“这么在乎芬达啊?”我忍不住调侃他一句。
他白了我一眼,从兜里掏出一张符纸,嘴里念念有词。
那黄色的符纸上画着歪歪扭扭的符号。
陶樊念了没几句,那符纸就燃烧了起来。
一阵波动似有似无地从燃烧的符纸旁荡漾开来。
然后眼前的景色就变了。
我们面对的不是下去的台阶,而是上楼的台阶。
怪不得走不到底。
通过楼梯间的扶手,我看见芬达倒在了下面。
她的哭声停了。
我和陶樊立刻冲下了楼。
芬达脸色灰青地倒在一楼的楼梯上,陶樊揽住她,抬头问我:“她这是怎么了?”
我蹲下身,芬达的脸色很不正常。
摸了摸她的脉,我轻抽了一口气。
有些愤怒,也有些无助。
我对陶樊摇摇头:“魂魄被打散了,无力回天。”
陶樊懵了。
我站起来,转过身,不去看他。
过了十几秒,身后传来一声悲戚的吼声。
芬达的确是一眼就被陶樊好看的脸迷住了。
谁又知道陶樊可能也一眼相中了芬达?
芬达应该是替我和陶樊中的陷阱。
我早就该想到的。
这里阴气如此浓重。
一定是有个阵眼在吸取方圆几里的阴气。
而不幸的是,芬达代替我们走进了那个阵眼。
代价就是,她的魂魄受不住那样强烈的刺激,直接被打散了。
而魂飞魄散
芬达活不久了。
失去魂魄的肉体,过不了多久就会枯萎了。
我在车上等了陶樊十五分钟,他才抱着芬达上车。
我在他脸上没有看出任何情绪。
“送她去医院吧。”他对我说。
我点点头。
把芬达送到了医院,我把钱交给陶樊,让他去支付相应的费用。
走出医院,我给白欢打了个电话。
闹出人命了,这事情不小了。
我在那个空房间里闻到了一股熏香的味道。
那股味道我很熟悉。
是孙玲衣服上经常有的淡淡的花香。
而孙玲肯定不会这样做,她信佛,人虽然有些死板刻薄,但是说到底还是个好人。
八九不离十,承欢就是孙彤。
我不知道孙彤是如何瞒天过海化为人形,冒充了纹身师。
也不知道她究竟跟我有什么仇,要这样疯狂。
更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么阴毒的秘术。
只不过她现在的行为已经不止威胁到我一个人了。
谁知道接下来她会不会做出更疯狂的事情?
我必须阻止她。
至于芬达
我看了看红杏给我的那张纸,决定返回纹身店。
“你说什么?!”红杏一听到芬达的情况就急了:“你再说一遍?!”
我把事实又重复了一遍。
“所以,”我顿了顿:“我才会想要芬达家里人的联系方式,我会给他们一笔钱,也会支付芬达相应的所有的医疗费用。”
红杏瞪着我:“我要报警!你这是谋杀!”
我摊了摊手:“我就是警察。”
她一下子泄了气。
背过身,不一会儿,就传来了淡淡的抽泣声。
“芬达是个好孩子。”红杏哽咽着说:“小村子里出来的穷孩子,什么也不懂,却十分善良当初要不是我把她接到店里干活儿,她估计早就被卖到红灯区了”
我静静地听着。
“她之前跟我说等家里的男孩子都大学毕业了,她就能上学了”红杏从架子上抽出了芬达的资料:“本来我也不想管她的可是我实在不忍心她也走上我这条路”
我当然知道红杏说的是什么,于是我说:“你放心,那些账,我尽量让同事不去查你,我也会给芬达家经济支持。”
她一怔:“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笑了:“你问我怎么看出来这间店是你金主洗钱的地方?”
她张了张嘴,眼角还挂着泪,表情却十分惊讶,看起来很滑稽。
“你就当作是我的直觉吧。”我耸了耸肩。
红杏也不是坏人,那些钱也不是她的,就凭她愿意拉芬达一把,我觉得我没必要找她的麻烦。
良久,她哭着说:“谢谢。”
然后她跟我说了她每天的胆战心惊,生怕有人发现她账本上六七位的数字。
她和芬达一样,为了家里出来闯荡,然后被骗到了纸醉金迷的地方,然后被一个富商看上了,才走了出来。
她说她看到芬达的时候,就像是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不论我的时间多么紧张,我还是耐心地听完了红杏想说的所有的话。
听着她说芬达的从前。
我以前从未见过这个女孩子。
她却因我而丧命。
我说不出心里的感受。
漫无目的地活了这么多年,我其实已经对生离死别免疫了。
而又是一个无辜的人因我而死。
我依然做不到无动于衷。
芬达的家人接到我的电话后连夜感到了京都最大的医院。
在病房门口,她家里的父母叔叔伯伯七大姑八大姨全挤在一起,哭天喊地。
一会儿说芬达死了他们怎么办,一会儿又说让我赔偿他们的损失。
话里话外,我都听出了这个女孩子的不容易。
这么多人指着她微薄的薪水。
就算她现在被医生诊断为植物人了,也没有人说先进去看看她。
而是堵着站在门口的我,要钱。
陶樊见状很生气。
我让白欢带他先出去。
“妈的,俺就这么一个闺女能给俺赚钱,俺还指着她以后嫁个好银家多要些个彩礼。现在你把俺闺女整没了,你让俺怎么办?!”芬达的爸爸指着我的鼻子吼道:“俺就这么一个闺女能赚钱啊”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我倒是注意到站在人群最边缘的,芬达的妈妈。
那是一个半老的农村妇人。
她似乎完全听不见这边的吵嚷。
粗糙干瘦的手,按在门边。
她透过病房门上的小窗户,眼里含着泪,看着床上的芬达。
“泥到底有没有在听俺说话?!”土味儿的普通话,芬达的爸爸揪住了我的领子:“俺的钱根根被你整没了!!”
“你他妈给我闭嘴!”我忍无可忍,挥着拳头要招呼到这个满脸油腻的农村汉子。
第59章 孙彤现身()
这一拳我终究没有打下去。
再怎么说,眼前这个微胖的农民也是芬达的父亲。
矮胖的男人被我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揪着我的领子继续谩骂。
我就看着他。
起初,旁边的几个亲戚还帮腔。
“打人啦!”
“还有没有天理啊?!”
我静静地看着他们闹。
也许是我的目光太过冰冷,喧嚣的吵闹渐渐低了下去。
这时医生带着护士过来了。
他皱着眉,金丝框后面的眼睛眯了眯,对着芬达的父亲说:“吵什么吵?这里是医院!”
芬达的父亲缩了缩脖子,不再出声了。
倒是芬达的母亲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拽住了医生的白袖子,又猛地像被灼伤一般撒开手,似是怕弄脏了大夫洁白的袖子。
“大夫啊俺滴闺女咋样?”妇人嗫嚅着问道。
大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对这个妇人的态度倒是极好:“这位女士,您女儿现在处于昏迷状态,我们需要进一步做检查,才能确定病因。”
矮胖男人,也就是芬达的父亲,瞪了妇人一眼,然后问:“大夫,得要几多钱?”
大夫斜了他一眼,然后看着我们这一群人问道:“谁是墨亦隐?”
“我是。”
他把我拉到一边,小声地问:“你是自愿付钱的吗?”
我有些奇怪:“是啊,怎么了?”
医生叹了一口气:“病人应该已经进入了植物人的状态,我不管你是处于慈善心理还是怎样,我现在很明确地告诉你,你要是管她,你有可能就要管她一辈子。”
我点点头:“我知道,她活多久,我就管多久。”
没有魂魄的支撑,芬达的肉体用不了多久就会枯萎,然后彻底死掉。
那医生又叹气:“之前我也见过你这样的慈善家,用不了多久就玩消失。最后病人病人只能被放弃”
我拍了拍他的肩:“放心,我不会。”
“但愿如此。”他苦笑:“之前的慈善家也都是这么说的。”
我摇摇头:“我不是慈善家,这个女孩子因为我才躺在里面,于情于理我都必须负责。”
可能是看我和医生聊得太开心,矮胖男人怕我们在他背后商量什么,于是他非常不礼貌地硬挤到我和医生中间。
一把推开我,他问道:“大夫,俺闺女啥时候才能出院?”
这个男医生对芬达父亲的印象似乎很不好:“都说了要再做检查,急不来的。”
“怎么能让俺不急?!”矮胖男人一拍大腿:“俺家里还有几个上大学的娃等着闺女供”
男医生似乎很不愿意听他说话:“现在人躺在里面了,医药费这位墨先生已经预付一个月的了,晚一点就开始给病人做全面检查。”
说完,他也不多做停留,交代了护士几句,就消失在走廊尽头。
我抻了抻衣服,也准备走了。
还要找到孙彤,还要解开孟洋李念身上的索魂咒。
芬达就交给医院,我也放心。
见我要走,矮胖男人忽然和一群亲戚一起堵住了我的去路。
“骂也骂了,你还想怎样?”我平静地问:“真要动手,咱们也是去外面打吧?”
矮胖男人忽然挤出一个非常油腻的微笑。
“听大夫讲,你姓墨?”
我微微点头。
“小墨呀刚才是俺太楞,俺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
我有些奇怪,他又搞哪一出?
果然,他搓了搓手:“不瞒你说,俺家里还有小子要上大学,要吃饭。你这把俺的钱根根整没了,俺那什么给儿子们吃饭上校?”
我忽然觉得有些反胃。
芬达为了家里人出来卖命,现在躺在医院里了,家里人却只想着摇钱树没有了。
我冷笑:“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