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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不信,你可以现在打电话问问。”我没费什么力气就推开了气势汹汹的陶樊:“不是我咒他,是有人要害他。”
陶樊慌乱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号的时候他的手剧烈地抖着,脸色煞白。
“喂?师娘?”
即使我和陶樊中间隔着一张桌子,我还是清楚地听到了他手机里传出来的女人的哭叫:“樊樊福城福城他走了啊这让我怎么办啊”
陶樊一个踉跄,单手撑在桌面上,声音颤抖地问道:“师师娘,你骗我呢吧明明师父还有四五年的时间”
“福城他真的抛下了我啊”撕心裂肺的哭声让人动容。
挂了电话,陶樊双眼通红地看着我:“你都知道什么?!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看着他,说道:“我要是提前知道,会不告诉你吗?”
他喘着粗气,死死地看着我。
我知道他在忍着满腔的愤恨,所以我也没有卖关子:“我也是最近才想到你是陶福城的徒弟,看你的样子,他恐怕不止是你师父。陶福城字元福,元福真人一生膝下无子,所以我猜测你应该是他的侄子或者外甥。沈妍君的出现让我重新审视了一遍自从我搬到四王路以来发生的事情。”
然后我对陶樊说出了我想了一晚上的事情。
“还记得最早最早的酒吧案子吗?我后来查到了,那只千目老鬼生前叫许莹莹,三十多年前,在我被挖心,我师父去世之前,陶福城和我师父一起做过什么。”
我回忆着这些日子我悄悄从黄老怪那里查到的资料:“1984年,他们一起参加了一项计划,这项计划甚至连赫连家,陆家,都参加过。就连许莹莹都参加了,而且死了很多人。”
“我拿到了一部分死亡名单上的人的生辰八字,而许莹莹,拐子秦,江歌,陈世仇,和周正易的八字与名单上一部分人相符。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劲,等我赶回店里”我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周正易魂魄不见了。”
“而你师父”我起身,从柜台后面拿出那份名单:“如果我猜的没错,你师父应该也参与过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之前我给元福打过一次电话,不过他不肯提起三十多年前的事,我本来说,去内蒙古之前先去拜访他一下,谁知道”
陶樊皱着眉头:“这是什么意思?”
“我从许莹莹的日记中得知,三十年前的那件事,死了很多人。”我把文档袋推到他面前:“现在又开始死人了,如果单看江歌,陈世愁这些人的死,也许是有人想重现三十年前的事件。但是元福真人在和我打过电话就死了我怀疑有人要灭口。”
陶福城是为数不多的还知道三十年前的事情,他却在和我通了电话之后就死了,这很不寻常。
而沈妍君突然出现,带着我师父生前的皮偶,一个我明明看见毁了的皮偶,还有之前所有的命案
我就像被人扔到了水池里,无法呼吸,再怎么挣扎都无法浮到水面,看到真相。
有人不想让我知道三十多年前的事情。
这让我不禁开始怀疑,师父会不会没有死。
陶樊已经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只是眼眶还是有些红,他看了看我递给他的文件,问道:“师父他是我舅舅。我爸妈死的早,全靠着师父才能长起来。”
我叹了口气:“现在说这些也没用,要是我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你也应该被人盯上了。”
“为什么?”
“你看名单最下面,”我指了指最下面那一行日期:“我猜的没错的话,这个应该说的就是你。”
陶樊抬起头,问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这一切”
我打断他的话,声音不带任何感情色彩:“我好像,开始慢慢记起三十年前的事情了。”
第75章 碎片记忆()
我告诉陶樊的话,半真半假。
早在遇到许莹莹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赫连家和陆家两家真正的目的。
陆家一开始就表现出和我交好的意向,而赫连家则明里暗里都想要拖垮我。
这三十多年来,追杀我的人不计其数,我一直都以为他们就像师父所说的,觊觎我这一箱子皮偶。
我也不止一次怀疑过,这些人到底是为了什么一定要把我杀死。
只是那时候,我连休息的时间都很少有,哪里有什么精力去思考这些问题。
而白欢找上门来后,安逸的生活让我有了新生活的幻觉。
而从许莹莹的出现,到后来的这些命案,无一不在提醒我,不能再逃避了。
现在想想,确实很可疑。
为什么白欢一定要找我来帮忙?元福真人是道上有名的道士,陆家更是在云南有名的蛊师,之前还有苏寻隐
白欢已经有了这些人帮她,为什么还要雇我来办事?
我相信到目前为止,我能做到的,不管麻烦与否,陶樊他们想想办法还是可以做的。
就算陶樊他们不行,白欢可是赫连家的人啊。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让她和赫连家有任何关系,但是她本名终归是赫连欢。有赫连家在,我想,一个不行,那找出十个八个可以解决问题的能人异士还是可以的。
她到底为什么一定要让我进九队?
再看陆家和赫连家。
陆家从我一见陆有凌就对我抛出了橄榄枝,主动与我说了我的琉璃心的事情。
然而,前三十年他们干什么去了?
再看赫连家。
赫连家反而相对来说简单些,就是明里暗里想要耗死我。
单看去终南山这一趟,赫连宗这个老家伙为了逼我毁了皮偶不惜把同我一起去的人命全绑在我身上,其中包括他孙子孙女,可以说这个老头真的想让我死。
算我命大,在医院躺了几个月又生龙活虎了。不过那一箱子师父留给我的家当算是毁了,导致我最近接单子都没办法很有效率地完成。
赫连宗的态度让我想到了道上的其他大大小小的门派。
全都是这样笑面虎,但实际上一直在找机会弄死我。
这又是为什么?
我实在想不明白这些仇恨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说是仇恨,我又觉得有些不恰当。
赫连宗的态度更像是他在忌惮什么。
可我现在连皮偶都毁了,他完全可以直接派三四个赫连铭这样的来直接弄死我。
我就更想不明白为什么了。
从终南山回来之后,我开始做梦。
都是一些很长很长的梦,一个个场景一帧一帧在我面前飞速地闪过,所有人的面容都是模糊的,我想,那应该就是我被挖心之前的记忆吧?
那时的我和现在很不一样,虽然只是一些碎片记忆,但仍能想起当时我是多么的意气风发。
墨荼的名号曾经在道上响当当,而我是他唯一的弟子。
我也好像确实是赫连家的人。
每次从梦中惊醒,总好像有个女人悲戚地在我耳边哭着喊“赫连隐赫连隐”
赫连隐?说的就是我吧
那女人的声音我很熟悉,她每一次呼唤都能牵动我的心弦。
可我不知道她是谁。
所有的记忆都是碎片化的。
短则就是一瞬,长则不过三四秒。
短的不真实。
我没和任何人提起这件事。
直到今天,为了说服陶樊,我告诉他我已经开始想起之前的事情。
元福真人被我师父救过,而陶樊的关系与元福真人很好,我想要笼络陶樊的话,必须搬出元福真人压他。
毕竟我现在不清楚赫连宗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也没了师父留给我的皮偶家当。
我还不想死,就必须想办法笼络人心,自保。
而我手边所有的资料都显示三十多年前,元福真人,师父,赫连家以及陆家都都参加过三十多年前的那件事。
这让我很好奇,三十年前到底是一件什么样的事,让道上有头有脸的派系都折损了不少大将。
陶樊明显也是对我的话半信半疑:“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你可以选择不相信。”我叹了口气,然后又指了指刚才指给彬子看的那几个人:“看到没?我不能确定那是周家派来整彬子的,还是杀害元福真人那群人来斩草除根了。”
陶樊抿着嘴,过了很久才说:“我还是不信你。”
我面不改色,摊摊手:“那你晚上自己出去转一圈。”
陶樊抱着胳膊坐在那里,没动。
我又说:“后天我就要走了,今晚你出去转一圈,要是没事,你就当我放屁。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看你还是跟着我走。”
陶樊长出了一口气:“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我也不知道敌人到底是谁。”我平静地说:“但是我想活下去。”
良久的沉默后,陶樊起身:“今天晚上我会晚点回来。”
我知道这是他信了一半,今晚要出去试试。
想了想,我从红箱子掏出一个木偶,递给他:“跑不掉的话,用这个应该可以顶一阵。”
他犹豫了一阵子,才接过去。
我要说的也都说完了,我也很久没有一下子说这么多话了。
晚上。
我带着彬子拿着一堆买好了准备出远门的装备,回到店里。
陆有凌听见声音从楼上下来问:“你们看见陶樊了吗?”
我看了一眼墙上的表,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了。
“他没回来吗?”彬子问道:“今天烦死人不是不上班吗?”
陆有凌有些担忧地说道:“他七点多就出去了,我怕”
我摇了摇头,把手里的大包小包塞给了陆有凌:“你们俩收拾一下这些东西,我去接他。”
彬子还想问点什么,被陆有凌拦住了。
我提起红箱子,走出店门,把另一只木偶掏了出来,放在地上。
木偶颤了颤,才开始往一个方向走去。
我跟在它后面,不紧不慢地走着。
溜达了约莫半个小时,木偶突然拐进了一栋老旧的居民楼。
说是老旧,也就是那种看起来几十年房龄的老楼,这种楼虽然看起来老,但是里面是真的钢筋水泥,绝没有半分偷工减料,格外结实,而且隔音好。
我跟着木偶走上了楼梯,走到了七楼。
然后木偶停在了一扇木门外面。
我挑了挑眉,多亏和彬子回来的早,不然陶樊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掏出刻刀,我在门锁上拨弄了几下,厚重的门随着轻微的一声“咔”就开了。
我知道那一声肯定惊动了屋里的人,因为我听到了一连串的衣服的摩擦声,开窗户的声音,还有风声。
于是我放心地走了进去,只见玄关处便散落着陶樊平时喜欢随身携带的木剑,还有扔得乱七八糟的黄色符纸。
我踏过这些凌乱,看到了被绑在客厅里的陶樊。
他身上有明显的青紫,一开始目露凶光,一看进来的是我,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了下来。
我撕下他嘴上的胶布,说:“看来的确有人不想让我知道三十年前的事情。”
他淬了一口:“三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摇摇头,很诚实地说:“我不知道。”
陶樊错愕地看着我,等我解开他身上刻着阵法的链子之后,他才低声问道:“所以我受的苦我师父的死这些原因你都不知道?就因为你这句不知道?”
我依然很诚实地说道:“目前看来,有人想要重现三十年前的场景,同时还不想让我知道三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把地上散落的东西拾了起来,最后把另一个木偶还给我,说道:“去内蒙古要准备什么吗?”
我笑了:“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还有打架的,你自己随便带,我保证你不会死在那里就是了。”
他点了点头:“听起来很有趣,去内蒙古干什么?”
“我要找到卖给沈妍君金刚皮偶的那个人,”我压住心底翻上来的情绪:“这个人可能跟我师父有关,也有极大的可能知道三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想起来的碎片记忆中,墨荼一直都倍受爱戴,而就是三十年前的某件事后,我和师父才变成了众矢之的,前仆后继,不知多少人明里暗里想要除掉我们两人,以至于后来师父需要给我换心,需要牺牲自己,保我一命。
而三十年后,还是有人害怕我知道三十年前的事情。
更有人,想要重现三十年前的那件事。
三十年前的事情,我记得不多。
三十年前的那件事,我更是连碎片记忆都没有。
我也没有关于亲人的记忆。
更没有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