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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是有些惊讶它知道我有师父,随即一股怒火从心底冒了上来。
双手在胸前结了印,我用刻刀割开左手中指,一甩,一滴血落在了星芒阵中央。
“呲喇”声随着血珠的落下翻倍地加大。
而那千目老鬼的眼珠子好像无穷无尽一样,前面一个灼成灰,后面三个紧接着扑了上来。
眨眼的功夫,看似是我的阵法困住了它,其实是它的眼珠子稳稳的不断向我靠近。
它好像知道这个阵法最薄弱的分支。
我不得不再次后退。
千目老鬼往前压进的速度却不减,还隐隐有越来越快的趋势。
看来我还是低估了它的实力。
不过好歹也用星芒阵磨一磨它的精力,看来一场肉搏是免不了的了。
就在我们僵持不下的同时,突然传来一道极不和谐的声音。
“咚!”
像是重物落地的沉闷声响,我下意识地回头往客厅里看了看,紧接着传来彬子杀猪般的嚎叫:
“哎哟x他x的!老板你家床太他x高了,这一下可能把我磕傻了!”
然后就传来他扭开房门的声音。
这一刻,我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顾不得生气,我大吼一声:“梁彬别出来!”
他不出来瞎捣乱还好,一出来,保不齐又会被千目老鬼迷了心智。到时候我打他也不是,不打他也不是。
“怎怎么了老板?”
“叫你别出来,哪儿那么多废话!”我真的有点生气了。
“你是不想让他看到你是个什么东西吧?”千目老鬼忽然开口,让我惊讶的是,它的声音这时候变得和我的一模一样。
我心说不好,可再想开口已经来不及了。
梁彬一打开房门就呆住了。
只见他脸色有些发白地指着我,然后对着千目老鬼说:“老老板怪怪物”
我一下就明白了这千目老鬼的心思,它迷惑了彬子的视线,把我当成了千目老鬼,而千目老鬼在他眼里则变成了我。只要我不打彬子,彬子就能给我造成一定程度的影响,而星芒阵就会因为我的分心而威力变弱,真是打得好算盘。
“彬子,”我开口:“你先回房里,有什么事等下我再和你解释。”
谁知他眼里的惊恐慢慢转变成空洞,我暗道糟糕,千目鬼再次夺得彬子的意识。
只见彬子机械地抓起立在门边的扫把,挥着就要向我打来。
无奈之下,我只好反身一脚将他踢到在地,然后压在他身上,一掌劈在他后颈上。
这一掌力道要掌握好,重了他脖子就断了,轻了根本没有用。
好在他应声而倒,我探了探他的鼻息,嗯还活着。
“你算计的倒是挺好。”我看着乘机越过星芒阵的千目老鬼,反手握紧刻刀。
这时,我口袋里粱彬的手机开始震动,我悄悄按下了接听键,却没有放到耳边。
白欢是个聪明的女人,她手里也有一套我这里的钥匙。再说,千目老鬼都进来了,她能进不来吗?
当即我决定开始和它打迂回战。
于是我指着它的刻刀稍微往下放了放:“你为什么要杀这么多人?”
“你是想拖着等到那个女人来帮你是吧?”它一眼看穿我的心思,却也开口道:“我需要他们的眼睛修行。”
“吸食阴气也能修行,杀人损阴德。”
“哈哈哈哈哈”它却忽然狞笑起来,笑声猖狂而带着淡淡的哀伤?
不等我说什么,它所有的眼睛忽然消失了,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娇小的少女,一对细长的丹凤眼好看极了。
这应该就是它的本体了。
“墨亦隐,你当真变了。”少女的声音也很好听,而我提醒着自己不能被面前的表象迷惑,她还是那只千年老鬼。
“没有人是永恒不变的。”我顺着她的话接下去。
她忽然又变回了浑身眼珠的恶心模样,二话不说便朝我扑来。
我连忙把倒在地上的彬子向后一推,推到墙边,然后勉强避过千目老鬼的一只布满眼珠的爪子。
见一击扑空,它另一只爪子也往我脸上招呼来。
我抬起刻刀一挡,那鬼爪与刀锋之间竟迸出了火星子。
“好硬的爪子!”我暗暗心惊。
这老鬼怕是已经修炼到巅峰状态了。
眼下一味的退让也不是办法,索性我豁出去,反守为攻,挥着刻刀连续几次从不同的角度刺向这老鬼。
哪知这老鬼动作也非常快,一番攻击下来,倒是震得我虎口有些发麻。
千目老鬼的弱点就是它自己最原先的一对鬼目,刺破这对鬼目,老鬼就会魂飞魄散。
而我眼前这只老鬼身坚如铁,也不知道它用了什么密法,我连刺了几刀,都只是在它那么多眼珠的表面上留下一道淡淡的印子。
这样下去,恐怕不等我找出那对鬼目,就自己先累死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我该怎么办?
第9章 真相大白?()
事实上,没等到我力气耗尽,白欢就带着人来了。
除了苏寻隐,陶樊,陆有凌,梁警官也来了。
这倒是让在我意料之外。
苏寻隐擅长机关术,陶樊是除鬼的,而陆有凌是苗疆人,这梁警官
可能就是所谓的不显山不露水的高人吧?
我猜梁警官也是崂山道士茅山道士之类的,可他的动作却是
刚才千目老鬼撞了半天的防盗门,被我用阵法加持过,所以它撞不开,只能从门缝里挤进来。
我可以很自信地说,要是没有钥匙,大罗神仙都很难打开这扇门。
而这个看起来有些憨厚的大叔直接把我的门卸了
千目老鬼看到梁警官如此暴力地拆了它费了半天力气也没撞开的门,也是一惊。就趁它这一愣的功夫,陶樊的木剑已经刺到了它眼前。
说来也奇怪,刚才在我的刻刀下,千目老鬼浑身坚硬如铁;而我看陶樊轻飘飘的一刺,那老鬼的皮肤就应声而破,顿时,从那可怖的伤口里流出了黄白色的腥臭黏液。
陶樊看起来轻松无比,刺进去又拔出来。为了躲开他的攻击,千目老鬼慌不择路地撞向了我。
一个个大大小小的眼珠子在我眼前放大,我下意识地抬腿,一个横踢重重地扫在了千目鬼的腹部,它哼都没哼一声就撞上了客厅的另一面墙。
在我收腿的同时,陶樊也如影随行地跟到了千目鬼摔倒的地方,然后毫不犹豫地用木剑扎在了千目老鬼脸上的两颗眼珠子上。
我只听见一声凄厉的鬼嚎,然后见那千目老鬼一蹬腿,抽了两下,不动了。
陶樊回头看了我一眼:“师叔,本事挺大的呀,千目鬼都能打平手不吃亏,要不是你的阵法让它露出了鬼目,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是的,六星芒阵消耗千目鬼的实力是辅,主要还是在它自己不知觉的情况下,让它把鬼目露出来。
否则,就它身上那么多眼珠子,得找到猴年马月。
听了陶樊的话,我摇摇头:“你说的夸张了,你们再不来,我可能就要死在这里了。”
这时候陆有凌说话了:“外面的几个小鬼也喂了鬼蛊,这片地方彻底干净了。”
而梁警官这时才注意到躺在客厅另一端的梁彬,连忙过去查看。
我摸了摸鼻子:“梁警官,彬子一直在我店里打工。电话里我说被劫走的店员,就是他”
我以为梁警官会暴跳如雷,然后责怪我为什么没照顾好他儿子。
结果他却好像红了眼眶,哽咽着说:“墨大师,谢谢你救了我儿子。”
这下我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好在白欢看出了我的尴尬,走了过去和梁警官不知道说了什么,梁警官就抱起彬子和她走进了房间。
我这才有机会蹲下好好看看这只千目鬼。
这时她早已不是满身眼球的恶心模样,躺在地上的是一个少女,印象中好看的丹凤眼此时被陶樊刺出了两个可怖的血窟窿。她的五官并不精致,却很是清秀,不难想象,她生前一定是一个耐看的女孩子。
我暗叹了一声世事无常,准备起身问白欢这千目鬼该怎么处理。
哪知我还没站起来,这个少女忽然紧紧攥住了我的脚踝,我着实被吓了一跳,刚想一掌劈下去,却发现她的嘴唇在蠕动,另一只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鬼使神差般,我微微低头,侧耳想听清她的话。
只见她往我手里塞了一把钥匙,然后嘴里说着:“办公室保险”
她没有说完,就睁着两个血窟窿,再也不动了。
少女的身体开始慢慢变得透明,我看了看手里的钥匙: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就是一把看起来非常普通的办公室钥匙,千目鬼刚才说是保险,可能是某个保险柜的钥匙。
可是为什么她要给我这把钥匙呢?
我有些一头雾水。
而就在这时,陶樊走到了我身后:“这玩意儿还没死透?”
我再次摇了摇头,站起身:“她都开始变透明了,肯定是死透了。”
“她是不是想说什么?”陶樊好奇地看了看我背在身后的手:“她说啥了?”
“我不知道。”我将钥匙不着痕迹地塞进裤子口袋里,转移话题:“梁警官力气怎么这么大?”
“老梁啊?我也不知道,老梁天生神力,白队觉得有用,就调来了九队。”陶樊挠了挠脑袋:“有吃的吗?可算是结案了,我都一天没吃东西了。”
我看了一眼墙上幸存的表,已经晚上七点了。怪不得陶樊说饿,于是我说:“我家没有吃的,你要吃的话我带你去街尾的烧烤店。”
“你请客?”
我奇怪怎么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但想了想,白欢保了我三年安稳,我都还没有道谢,便和陶樊说:“你把其他人也叫上,我请客。”
“哦耶!”他一蹦三尺高,窜到了屋里去找白欢。
苏寻隐一直在和陆有凌不知道在门口研究什么,这时走了过来,问我:“门上的阵法是你自己加的?”
“嗯。”我微微点头:“我请客,一起?”
“有人请客当然要吃了。”苏寻隐对我笑了笑。
梁警官在知道彬子只是被我劈晕了,一会儿自己就醒了,也没什么别的大毛病之后,也被陶樊拖来了烧烤店。
烧烤店对面就是清凉酒吧,这时候不少人聚在酒吧外,我看酒吧已经被警戒线包了起来,想必是白欢联系了局子里的人来善后了,这案子算是结了。
折腾了这几天,我也有点累,可无意摸到了口袋里的钥匙,我想了想,问白欢:“什么时候带我去局子里看看里看看这案子的战利品?”
白欢乐了:“案子结了,能有什么战利品?”
我怂了耸肩:“我在酒窖里看到了不少有意思的东西,反正你们现在也用不到这些证据了,能不能让我再看看?”
“这个嘛”白欢对我眨了眨眼:“求我呀。”
我一愣,这女人又搞哪出?
就我这一愣神,白欢可能是以为我生气了,又咯咯地笑着赔不是,然后答应了我明天早上就带我去警局看证物。
和大家吃完饭,我独自回到了咖啡店。白欢已经联系了装修公司,过两天会重新装修客厅。
梁警官表示,彬子跟着我他很放心,还跟我说,要是这小子太皮,就好好教训他。
其实我现在最头疼的是该乳如何跟彬子解释。
然而事后彬子的反应证明了完全是我瞎担心了。
他在知道我是皮偶师之后兴奋激动了很久,我问他:“你不觉得我很可怕吗?我是人皮偶师。”
“不可怕呀,”彬子想都没想就回答道:“老板,我跟了你这么久了,你虽然话很少有些高冷,但是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人皮偶师怎么了?多拉风啊,而且总比那些披着人皮干坏事的坏人好啊。”
彬子这么说,让我松了一口气。
于是第二天我就又把店扔给了他,自己和白欢来到了警局证物存放室。
“就是这些了。”她按了指纹,又按了密码,打开了一扇有些沉重的铁门。
我点头致谢,她就又回办公室做报告去了。好歹死了五个无辜的人,上头也想要份说得过去的报告。
呼吸着证物室内有些冰冷的空气,我径直走到最里面。
那个大号的保险箱很显眼。
我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插进了那小小的锁眼,听着一串轻微的咯啦的声音,我转动圆形的把手,拉开了保险箱。
里面静静地躺着酒吧的地契,一些账本,几本日记,还有一个小一点的木盒。
打开木盒,里面除了一个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