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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医院。
我点头,谢过了他,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张支票:“我希望今天的事情不要有任何人知道,她还小,人生路还很长。”
出乎我的意料,张建拒绝了:“这次的出诊费是五百块钱。”
赫连铭倒是找了个三观端正的大夫。
送走了张建,又等了两个多小时,陶樊他们终于到了,我问他是不是开车过来的,他说是。
于是我们把裹着被子的何兰兰弄上了车。
陶樊本来还打算调侃我,可是听我简单说了一下她的情况后
嗯
我和彬子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按住了陶樊,没让他去找万秀灵拼命。
气氛突然变得很沉重,好在这时候何兰兰醒了过来,成功地转移了陶樊的注意力。
她看到彬子和陶樊的时候,先是一惊,然后一脸惶恐地问我要去哪里。
我安慰她说现在带她去市里的医院检查一下,她才又迷迷糊糊地靠着车窗睡着了。
然后我听见陶樊小声地慰问着万秀灵一家人的祖先。
他这样凶神恶煞骂街但是又小心翼翼不吵到何兰兰的样子,本来挺好笑的。
可是我怎么都笑不出来。
第116章 真正失望()
连夜赶到了市里的医院之后,我并没有直接将何兰兰送进去,而是让陶樊看着她在外面等了一下,我带着彬子先到了妇科,然后找到了那里的护士长。
妇科的护士长是一个年过半百的女人,身材有些臃肿,眉毛很细,又上挑,使得她的五官都透着一股凶气。
然而在她看到我们之前,这个护士长正轻声细语地对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说着什么。
很多时候人们都是相由心生,但是有时候,长相挡不住一个人发自心底的善良。
“今天怎么这么安静?”等着护士长闲下来时,我问彬子。
彬子摇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有时候,以前的我会觉得老板你对我的关心其实并不多,我的境遇并不好直到现在,我突然觉得,老板对我还是真心不错的”
其实彬子的小心思我早就全看在了眼里,但是他与我非亲非故,唯一的亲人又因我而死,他没有对我心存恨意,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现在他说出这样一番话,我突然有一种自家儿子终于懂事了的自豪感。
哎跑题了。
言归正传,听了彬子这一番话,我扬了扬眉:“在你心里,老板我就这么不伟大?”
彬子乐了:“伟大,伟大,没有比你更伟大的人了。”
这时,护士长也安抚好了前面那个年轻女孩的情绪之后,圆镜片后面的小眼睛里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语气有些不满地说:“这里是妇科,两个大老爷们来这”
“吕护士,”我看着她胸前挂着的铭牌,我说道:“我们的情况有点复杂”
“你”
“吕护士,”我诚恳地说道:“我们的情况真的很特殊,我们需要保护这个女孩子的隐私。”
不知道是不是我和彬子的表情打动了她,她停下了手边的事情,将我们领进了一间空着的病房,然后说:“这里没有任何监控,我也不会做任何记录,说吧。”
于是我将遇到何兰兰的前因后果,除了一些关键细节,完整地告诉了吕护士。
她一开始还不相信我说的话。
“怎么可能?!墨先生,编故事也要想一下可行性,哪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就没有人阻止?一个都没有吗?”
我平静地说:“您可能觉得这个故事很不可置信,但是我说的都是真的。这个女孩子现在就在医院外面等着,如果不是她的情况真的不能再拖了,我会选择带她去更远的医院她的隐私需要被保护,同时也需要真正的关爱我想,再多给她任何刺激,她都会再也承受不住了吧。”
吕护士沉默了足足五分钟,然后抬起头,面色凝重地问我:“我能见见这个孩子吗?”
我摇了摇头:“如果您不能保证贵院会绝对保护这个女孩子的隐私,我会现在立刻带她离开。”
吕护士又沉默了,然后说:“墨先生,这已经不在我们的掌控范围了,您应该”
“报警吗?”我反问:“我现在只是想带一个受了重伤的女孩子来看病,剩下的,等她身子好了再让她自己做决定。”
吕护士再次沉默了,这一次,她沉默了十多分钟。
我也不催她。
然后她掏出了手机,给院长打了个电话。
她的声音很低,大意就是有一个病人需要隐私保护,能否给她进行救治而不作任何记录。
然后吕护士说:“墨先生,你可以把那个女孩子带进来了。”
将何兰兰送进了医院,我和墨亦隐,梁彬三个人来到了医院门口的麻辣烫店里,点了一堆吃的。
彬子是真的饿了,狼吞虎咽一个人吃了大半桌子的菜。
不是我们不关心何兰兰的检查结果,是那个胖护士将我们赶出来的。
她说我们三个太紧张了,检查需要至少两个小时,墨亦隐留了手机号,那个胖护士答应检查一完成就给墨亦隐打电话。
在我的印象中,墨亦隐一直都没有什么大的情绪起伏。
我当然也知道赫连家和陆家是什么样的家族,算计这样的大家族的时候,我都没见过他有多么明显的紧张。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淡定而又冷静的人,却总是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失态。
我认识他的时间也不短了,算起来,他还真是我师叔辈的人,而无论是性情,资历与经验方面,我觉得他都担的起我这一声师叔。
自从元福师父驾鹤西去之后,我便搬到了师叔门脸楼上。
我知道元福师父的死和师叔脱不开关系,但是我也很清楚,墨亦隐也没有任何隐瞒我分毫的意思。
当然,我更清楚他这样的目的。
现在我和他算是一伙人了,而对面站着的,是赫连家与陆家两头巨兽。
这样说可能有些可笑,但是直觉就告诉我,跟着师叔才是对我最有利的一条路。
事实证明,到目前为止,我的选择还是正确的。
墨亦隐明确地告诉过我,他的阳寿是有限的。
通过他与两方势力的接触(主要是他和谁说什么都很少避讳过谁),我也知道了大概的事情经过。
三十多年前,赫连家和陆家因为某些原因,想要弄死师叔。
其实我一直对这里保持质疑。
师叔在皮偶术上的造诣的确是非常非常高了,得天独厚的天赋加上后天的努力(听那个魂魄老头说师叔小时候十二分刻苦),终于变得很厉害。
厉害到需要两个大家族合起来算计他。
可是三十多年前,师叔也不过二十多岁。
二十多年的光阴,就算不吃不喝地修炼
也能让在历史中沉淀过的家族忌惮成这个样子?
且不说现在师叔记性不好,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墨亦隐之前为了带我们活着走出终南山,可谓是从鬼门关前遛了一个弯儿。
他现在七只皮偶损毁五个,他神通广大的师父也只剩下几缕残魂赫连家和陆家要是想动手,应该是不费吹灰之力吧?
可是他们依然没有。
于是我便有了一个疯狂的假设,即使墨亦隐成了一个废人,他们还是会无比忌惮他。
个人觉得是他身上有什么东西是这两家需要的。
“多吃点,别走神了。”师叔的声音让我回到现实。
“嗯。”我点了下头,然后低头扒饭。
他也跟我说过,等他不行了,就帮他照顾着点彬子。
彬子父亲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师叔心怀对彬子的愧疚溢于言表。
寿命有限,他却不急着寻续命的法子,反而成天东奔西跑,为别人的事情着急。
师叔在某种程度上,也能算是个奇人了。
陶樊这小子看着我的眼神直愣愣的,有些呆滞。
也不知道他成天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破玩意儿,我拿筷子敲了敲他的碗边,把他从外太空叫了回来。
陶樊应该也是饿了,回神之后也端起饭碗开始大口地吃。
见俩人吃得欢,我便开始想何兰兰这件事情怎么办。
让我带她远离这里,一直保护她明显不太现实。
而且我对万秀灵还抱着那么一丝希望。
毕竟血浓于水,何兰兰这么爱万秀灵,哪怕自己受千般万般折磨,依旧不想揭发母亲的兽行。
万秀灵知不知道女儿这么爱自己呢?
她若是知道了,会不会有那么一丝丝的惭愧?
这一顿饭吃得很快,我们在吕护士给我们打电话之前就返回了医院里。
吕护士看见我们,也不好再轰我们走,带我们到何兰兰的诊室门外,叫我们安静地等着。
透过门上的毛玻璃,我看到两个白大褂还在忙和,想着还有一点时间,我便去了趟洗手间。
等我回来的时候,一个白大褂正在和陶樊说话。
我走了过去,问道:“大夫,孩子她”
那大夫是个男的,和张建的年纪应该差不多。
他十分严肃地问道:“是你们与她发生的关系吗?”
我们三个立刻把脑袋摇的像拨浪鼓。
“病人下体中度撕裂,肛门严重撕裂,伤口轻微感染引发体温增高,身上多处瘀伤,烧伤,双臂轻微脱臼,扁桃体肿大我建议立刻进行缝合手术以及相关治疗。”
我们当然是非常痛快地同意了大夫的提议,然后我说:“大夫,能不能让我进去跟她说两句话?”
我把遍体鳞伤的何兰兰带了出来,这就放她自己一个人这么长时间,我有点不放心。
她表现得再成熟,也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孩子。
大夫同意了,于是我看到了苍白着小脸的何兰兰。
她的意识并没有完全苏醒,然而看见我进来了,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墨叔叔我很勇敢,男大夫要检查我没哭”
“兰兰啊”我摸了摸她的头发:“大夫虽然是男的,但是你要知道,这世上还是有好人的。别害怕,治疗过程会很快的,墨叔叔就在外面守着你。”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双眼噙满了泪水,但还是控制住了自己对男性大夫的恐惧:“我接受治疗,我很勇敢,我不哭。”
虚弱的声音让我一下子很心酸。
很心酸。
手机在这时却不合时宜地响了,我皱了皱眉,又和何兰兰说了两句话,才走到外面接了起来。
“侬这个鸡贼骗子哦!为啥带俺家何兰兰进医院?!侬啥意思嘛?!不是出去玩嘛?!”
其余的谩骂与质问我并没有听到,因为电话被我掐了。
我只是替何兰兰真心觉得失望。
第117章 怨气突起()
何兰兰的缝合手术进行的很快,不出一个小时,大夫就把她推了出来。
不过由于麻醉的关系,以及其他后续治疗,大夫建议我让何兰兰在医院住到拆线。
我当然是全听大夫的,我带何兰兰出来就是要把她的伤治好。
只是她母亲以及她的这一系列事情
我在心里想着,何兰兰十四岁,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让她自己决定我害怕最终的结果依然对她不利。
但是我本身是没有权利替她作任何决定的,所以我想,等她醒来之后好好和她谈一谈。
这样的悲剧在何兰兰身上发生,这个孩子还没有崩溃的疯掉,已是奇迹。
彬子和陶樊各持己见,彬子觉得还是让何兰兰自己决定的好,而陶樊则觉得,再耽误下去,何兰兰肯定会出事。
我被两个人搞得有些无语,刚才还好好吃饭呢,这转眼间就剑拔弩张,差点打起来。
好不容易劝开了两人,我说:“等何兰兰醒了再说。”
陶樊不知道怎么了,就跟突然吃了炸药一样,脸色很难看,站起来就走。
我知道肯定是何兰兰的事情触动了他心里某个地方,或者某个不好的回忆,我也没追出去,陶樊是个理智的人,等他冷静下来会自己分析的。
倒是彬子让我有点担心。
“彬子,”我斟酌着问道:“是不是你嫌我管的太多了?”
其实论真实年纪,我还真是彬子父亲那一辈的人。
梁建国因我而死,我照顾他儿子,也是应该的。
彬子一愣,然后摇摇头:“以前是觉得老板管得多,后来慢慢明白了其实老板都是为我好。”
这时已经接近凌晨,妇科部的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有我们两个坐在病房外面的长椅上。
想了想,我问:“梁警官的事情你就从来没恨过我?”
我能感觉到有那么一瞬间,彬子浑身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