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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梁彬一定会为我报仇。
是,我还是利用了我身边所有的人。
老实说,我从来不觉得我做过的事情是错的。
可对于某些事情,我还是很后悔。
无论怎样,我已经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马上,就要死了。
我的视线开始模糊,变暗。
我慢慢感受到了一丝冷意。
大海般的疲倦将我的意识裹了起来,我努力睁大眼睛,想要再看一眼,我们进来的那个空间裂缝。
沈妍君应该就在那外面的某个地方吧?
她是不是又在骂我?她会不会恨我?
轻吐出最后一口气,我再也支撑不住倦累的眼皮。
“沈妍君我”
我没有说完。
…如果说这世上我最牵挂的,是彬子,那么我亏欠最多的,便是沈妍君。帮我跟她说声抱歉吧,许她的诺言,没有机会实现了。二零一八年四月五日,清明,赫连隐留。
第159章 结局(二)()
梁彬的身体里面现在有两股意识正在挣扎。
一股,是他自己的本体意识。
另外一股,则是他刚刚觉醒的神识。
然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那股神识的主导性却越来越强。
然后,一个声音响起:“汝究为何而抗之?”
那声音神圣而威严,语气中透着不似人类的古老与沧桑。
梁彬的意识在接触到那声音的一瞬间剧烈地抖了抖,然后说道:“我要救活他。”
“汝可知,汝已成半神之体?”
“我知道。”
“那为何”
“如果没有他,我可能在很早以前就死了。”梁彬在面对这上古的真神时一点都没有退缩。
“呵呵呵”
一阵低沉的笑声,梁彬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夺回了身体的主控权,而一个半透明的晶体,出现在他面前四五米处。
在他的注视下,那晶体越来越大,越来越透明,也越来越像一个人。
梁彬无法形容出,这个人的长相。
他只是觉得,他多看这人一眼,压迫感都无以复加,在这强大的压迫力下,甚至连眨眼都变得异常困难。
梁彬当然知道这是谁。
他看着眼前这位上古的神祗,在几秒钟的徒劳反抗后,还是顺着强大的威压跪了下去。
在膝盖接触到地面的那一瞬间,他突然感觉到一阵剧痛,紧接着就感觉到有一股股热流从自己的七窍中沁了出来。
但是他强迫自己抬起头,直视着半透明的神影。
真的是神祗啊就算只是个影子还是那么的强大
梁彬眯起眼睛,想要看清楚蚩尤的长相。
然而在徒劳地又一次尝试后,他还是迫于压力,低下了头。
于是他虔诚地跪在了这位上古之神面前。
蚩尤的神影此时已有三四米高,身姿挺拔健硕,梁彬看不清他的五官,却能感觉到,一双漠然的眼睛一直在注视着自己。
那双眼睛经过万年时间的洗刷,早已无喜无悲。
而在梁彬身后,有一处一米多高的石台,上面放着一具身体。
那具身体衰败的很厉害,真是奇迹,还没有化为灰飞。
“心已死,身将俱灭,汝为何为其抗之?”
神影的嘴唇没有动,但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巨锤,重重地砸在梁彬的身上,使得他的七窍流血流得更快了。
梁彬却丝毫没有动摇得意思,仿若魔怔了一般,艰难地抬起头:“我要救他。”
神影虚无缥缈的眼神落在了那具身体上,半晌,问道:“永存,值否?”
“值。”
那神影便没再说话。
梁彬依旧跪着,他身后的身体依旧毫无生息地躺着。
时间仿佛静止了。
然后那神影便笼罩在了梁彬和那具身体上。
“心已死,恐,无力回天。”
梁彬闭上了眼睛。
还是不行吗?
挪威。
这是一座很小很小的城镇,在镇子里,有一家咖啡屋。
咖啡屋的老板,是个华人女性。
老板长得十分漂亮,把东方人的柔美展现得淋漓尽致,所以尽管位置有些偏僻,生意却还是很好的。
加上这家咖啡屋装修的十分有格调,附近的人更愿意在闲来无事的时候,来这里喝杯咖啡。
“june,”一个高大帅气的挪威小伙捧着花,对站在收银台后面的老板用挪威语说道:“我天天给你送花,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答应我?”
沈妍君将额前的碎发拢到耳后,然后笑眯眯地对着眼前的年轻小伙说道:“我的年纪都能当你的阿姨了,再说了,阿姨有老公了哦。”
“你对每个追求你的人都是这么说的!”那小伙不甘心地说道:“可是我们从来没见过你所谓的丈夫,除了那个偶尔会来探望你的传教士,没有第二个男人在你身边了。”
“查尔斯,我都说了多少次了,陶樊是道士,不是传教士。”沈妍君有些无奈地歪着头:“我真的有丈夫了,你如果不信的话,我可以给你看照片。”
说着,她将脖子上戴的项链打开,露出了里面的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双眼中是化不开的疏离。
查尔斯瞟了一眼,就不依不饶地说道:“那我怎么从来没见过这个人来看你?”
沈妍君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往事,过了好久才说道:“查尔斯,这是我的私事。”
看她表情不太对,查尔斯也只好讪讪地说道:“对不起,是我失言了。”
“没事,”沈妍君笑了,如冬日里最温暖的阳光:“查尔斯,你还年轻,为什么非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呢?漂亮的西希尔天天等着你,你怎么就不知道回头看看呢?”
查尔斯翻了个白眼:“我对西希尔一点兴趣都没有好吗?”
“是吗?”沈妍君努努嘴:“看那里,西希尔正被小混混纠缠不清呢”
沈妍君的话还没说完,面前的少年扔下花就冲出了咖啡屋。
咖啡屋外,被沈妍君成为西希尔的少女其实只是在给几个旅人指路,然而查尔斯便没头没脑地插了进来,将西希尔紧紧地护在身后:“你们要对她做什么?我警告你们,离她远一点。”
沈妍君在店里并不能听清楚他们在外面说什么,只是看着查尔斯气势汹汹地冲出去,然后说了两句话突然不好意思地笑了,送走了几个旅人,然后和西希尔深吻在了一起。
她低头看了看收银台上的照片,笑着说:“阿隐,他们真的很般配呢。”
然后,她的手机响了。
“师嫂,”陶樊的声音传来:“快到日子了,该订机票了。”
“嗯。”
“师叔他也十年没回来了,这次要办的大一点吗?”
沈妍君想了想,说:“不用了,和往常一样就行。”
挂了电话,她又看了一眼照片。
佳人无语,清泪两行。
第160章 结局(三)()
十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事。
沈妍君将花放在了一块黑色的墓碑前。
天色已晚,墓园里除了沈妍君和陶樊就看不到其他人了。
两人静静地矗立在并列的两块黑色墓碑前。
良久,陶樊说道:“师姑,我们也该走了。”
沈妍君摇了摇头:“让我再看一会儿。”
一阵微风吹过,吹起她额前的碎发。
时间似乎并未在她脸上留下一丝痕迹,即使陶樊已经长成了一个成熟的男人,沈妍君却依然娇艳得如同春天的花。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天色已经黑透了,沈妍君才低下了头,说道:“走吧。”
两人并肩走着,陶樊犹豫了一阵子,还是说了出来:“我准备把师叔得店卖掉了。”
沈妍君脚步一僵,然后轻轻“嗯”了一声。
“卖了之后,我会将钱打进你的账户,至于墨荼的肉身”陶樊想了想,我打算带着他和赵祁去西藏碰碰运气。”
“钱就算了。”沈妍君摇摇头:“你带他们去西藏,也是需要经费的。”
“哈哈,”陶樊笑了:“那些喇嘛最不屑的就是钱了,我准备拿师叔留下来的经书去试试。”
“你啊真是要把他留下来的宝贝全败光了才甘心。”沈妍君戳了一下他的脑袋:“行吧,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我马上就回挪威了,之前你开的学校还好吗?”
陶樊摸了摸脑袋:“那个学校嘛有点复杂,因为没有拿到证所以我干脆就在彬子之前念过书的学校投资了,所以现在是股东,并不是自己开了学校。”
“陶樊,你再不收徒弟,陶家道术”
“没事的,”陶樊倒是没有什么情绪上的起伏:“有些事情,其实还不如让他失传。”
沈妍君眼里闪过一丝狠戾:“那赫连家”
陶樊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证据还在搜集,那事之后,赫连铭变得小心无比,不过应该很快就有结果了。”
“嗯结果出来之前,通知我,我要亲眼看着这些人付出代价!”
两人继续往前走着,低声说着什么,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黑色石碑前的空间抖了抖,然后裂开了一条缝。
那空间裂缝中流露出的气息沧桑而古老,然后,一个人踏着虚空从里面走了出来。
那人眉眼间没有过多的情绪,却透着一股神意。
他看了看两块墓碑上的两个名字:
赫连隐。
梁彬。
来者瞳孔缩了缩,然后对着已经走远的二人喊了一声:“我回来了。”
远处的二人一僵,随即转身。
于是,沈妍君和陶樊看到了曾经只在他们梦里出现过的人。
…完…
四王路,影坊。
一位背影有些佝偻的老人领着一个年幼的孩子,站在这间咖啡店门口,抬头看了看天。
“图爷爷,我们现在去哪里啊?不等叔叔回来了吗?”那小孩子奶声奶气地问老人。
那老人浑浊的双眼中掠过一丝精光:“你叔叔不会回来了,以后你就跟着我。”
“哦。”那小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拉紧了老人枯瘦的手。
第161章 一切的起源(番外)REens。()
196x年,京都。
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两个接生婆脸色苍白地打开紧闭的大门。
不止是她们两个,屋内其他的接生婆的脸色也都像是见鬼了一样。
为什么呢?
并不是屋内的孕妇生下了一个奇形怪状的婴儿,这些接生婆倒宁愿屋里那个女人生下一个怪物。
总比死婴强。
屋子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雨点不大,湿气却重得很。
外头站着密密麻麻近五十口人,带头的是一个道骨仙风的中年男子。
后面的人脸上都是汗,可是没有一个人敢抬手抹,甚至没人敢出一声大气。
看着两个接生婆出来,赫连宗皱了皱眉:“孩子呢?”
接生婆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蝇:“孩子是个是个死婴”
赫连宗身后的其他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一位老妇人,看样子应该是孕妇的母亲,当场就昏了过去。
“死婴?”
赫连宗的语气有些意味不明。
那两个接生婆的脸色更白了。
赫连宗看了看身边的人,说:“都散了吧,这一代的继承人待”
定字还没说出口,一个年轻男子急匆匆地从外面跑了进来。
他大汗淋漓,身上的唐装几乎被汗水浸透,可以想象之前是经历了怎样的一场狂奔。
而在年轻男子身后,一个戴着斗笠的身影正不急不缓地徐徐漫步着。
赫连宗灰白的眉毛皱了皱:“赫连琅,这是赫连祖宅内院,你这样带外人进来,不好吧?”
赫连琅弓着身子喘着气:“父父亲我这是墨荼先生他有办法救”
“够了!”赫连宗一拂袖,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恨铁不成钢“:“你因为这个女人,无视赫连家的规矩,废了自己的修为,现在你还想怎样?!”
赫连琅的语气里有些乞求:“父亲求求您就让墨荼先生救救琳琳吧”
赫连宗闭了闭眼,没有再说什么。
赫连琅见状,咬了咬牙,身子颤了颤,然后当着赫连家上下五十多口人,跪在了赫连宗面前。
密密的小雨滴打在他本就湿透的衣服上,他低声说道:
“父亲,求求你。”
其实赫连琅并不算是赫连宗的亲生儿子。
几十年前,赫连宗干掉了自己的兄弟姐妹七人,稳固了自己的大权。
他将自己已经懂事的侄子侄女全都杀了,只留下了那些尚在襁褓之中的孩子。
赫连琅就是其中之一。
后来,赫连琅展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