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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身空间:暴富小农女-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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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汉不屑地啐了一口:“五十两是本金,你都欠了东家钱这么久了,还能没点利息吗?”

    五十两的本金,一百两的利息,这简直比高利贷还高利贷啊!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都在窃窃私语,但始终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陈夕正气闷,突然发现有人扯了扯她的袖子,她低下头一看,她娘陈杨氏正冲她眨眼睛呢!

    她……她娘是装晕?

    陈夕忍住心底的赫然,趁没人注意低下头去,她娘在她耳边压低了嗓音说:“去找你奶!”

    一百五十两银子,两个老人怕是也拿不出那么多钱。

    陈夕对此并不抱太大希望。

    “反正你这穷酸样的家里,肯定也拿不出钱来了,我干脆砍了你一直手,也好回去向东家交差,把那个小妮子也给我带上!”为首的大汉挥着手里的刀指挥手下的人做事。

    “你们想干什么?不许碰我妹妹!”陈大壮当即梗着脖子挡在了陈夕面前。

    陈生也捶地痛哭起来:“你们要砍手就砍手,别动我女儿!”

    陈夕心底一暖,打定了注意,绝不可能让陈生被砍去一只手的。

    这边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终于把村长给惊动了。

    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拄着拐杖朝这边走来,人群就自动为他让出了一条道,他脸上满是饱经风霜的皱纹,看起来都是平添几分威仪。

    “吵吵嚷嚷,我在村东头都听见你们在闹了,说吧,这是怎么了?”老村长拐杖往地上一杵。

    陈杨氏也顾不得装晕了,一个鲤鱼打挺爬了起来,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哗哗直往下掉:“村长啊……您可得救救我这当家的啊……”

    “妇道人家,哭哭啼啼有什么用?”老村长眼神一扫,陈杨氏到真止住了眼泪。

    看来这个村长在村里的地位蛮高啊,陈夕在心底下了定义。

    老村长的目光不知怎么就落到了她身上,拐杖指着她道:“陈家丫头,你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突然被点名的陈夕有点怔然,不过她马上就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一板一眼答道:“我爹欠了赌坊五十两银子,赌坊的人现在要我们还一百五十两,我家没钱,他们就要砍了我爹的手,还要把我绑去卖了。”

    老村长这才看向那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是这样吗?”

    为首的大汉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张字据:“这是陈生借条,陈生找我们东家借钱的时候,在这上面按了手印的!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我们可没有做什么仗势欺人的事!”

    那上面偌大一个红手印,让陈夕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他们既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拿出来,就说明这张字据绝对不是作假的。

    老村长不愧是经历了几十年风雨的人,见此只道:“你给我看看。”

    大汉面色有些迟疑。

    老村长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颇有些负气地道:“我当了这几十年的村长,这点信誉你还是可以放心的!”

    大汉这才把字据给了老村长。

    老村长接过看了一眼,眉头深深皱起。

    “村长……这上面写了啥啊?”陈大壮也伸长了脖子去看,可惜他大字不识几个。

    “陈家大郎,这字据可是你亲手按的手印?”老村长面容严肃。

    陈生心虚地别开眼,点了点头。

    老村长叹了口气,说:“这赌坊的字据确实不地道,可是……那也是你自己按了手印的,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啊……”

    “村长……这……这到底啥意思啊?”听老村长这么弯弯道道地说,陈杨氏只觉得心底的不安愈来愈重,颇有些不死心地开口。

    “陈家大儿媳,你家陈生这爱赌的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能还钱,也只有还钱了……”老村长道。

    陈杨氏顿时就一屁股坐地上嚎哭起来:“家里锅都揭不开了,哪来的钱呐……夕夕落水了,大夫都没钱给夕夕请,就是逼死我们一家三口,我们也拿不出钱来啊……”

    满脸横肉的大汉冷笑:“那我可不管,你们要是无赖,我们东家也就只能请官府出面了!”

    都是平头老百姓,一听官府,那就是浑身一个寒禁啊!

    陈生被人按在地上涕泗横流,哭道:“你们要砍我的手就砍吧,别打我女儿的主意!”

    大汉嗤了一声,往手上啐了一口唾沫,搓了搓,这才提起大刀。

    “等一下!”所有人都害怕得闭上了眼时,突然响起一道清脆的女声。

    大汉看了一眼陈夕,一脸不屑:“怎么,小妮子还有什么话说?”

    陈夕上前一步,面容沉静,眼底无波,身上那股稳成的气度,怎么也不像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

    她说:“给我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后,我们双倍奉还赌债。”

    大汉像是听了个天底下最大的笑话,肆无忌惮地仰头哈哈大笑起来,陈夕袖子底下的手握成了拳头,冷冷地看着他,没有做声。

    等大汉自己笑够了,停下来了,她才问:“怎样?”

    大汉眼底是轻视显而易见:“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我凭什么信你?你爹娘都还没开口呢!”

    陈夕回头看了一眼陈杨氏和陈大壮,回头看着大汉,坚定地道:“我娘和哥哥会同意的!”

    大汉仍是冷笑:“口说无凭,要是三个月后,你们举家逃跑了怎么办?”

第8章 字据() 
陈夕在心底暗暗骂娘,这个大汉怎么这么难缠。

    她看了一眼老村长,道:“那就趁着老村长在这里,我们立个字据如何?”

    大汉摆摆手,示意不想跟她废话了:“老子现在砍了陈生一只手,就可以回去交差,三个月?谁知三个月后会出现什么变故?”

    陈大壮是个直肠子,此刻却也大概听懂他们话里的意思,当即道:“我们陈家祖祖辈辈都是陈家村人,怎么可能背井离乡?”

    陈夕继续看着大汉:“你家东家拿我爹一只手去也没什么用,还不如缓上三个月,要是三个月后我们能拿出双倍的赌债,你们东家大赚一笔,自然少不得你的好处,要是三个月后我们还是拿不出钱,你在来找我爹要一只手也不迟!”

    大汉皱着眉头想离开一会儿,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

    陈夕一口气憋在心头,这人怎么就这么顽固不化呢!

    却听大汉道:“一个月,我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你们要是拿不出三百两,可就别怪我们做的过分!”

    陈夕咬紧了一口银牙,愤愤说了句:“好!”

    大汉一脸得逞的笑意,把他的大刀扛在肩上,吆喝着跟他一起来的大汉们准备离开,陈夕却又叫住了他:“等一下!”

    大汉凶神恶煞地回过头:“小妮子又想说什么?”

    陈夕不见胆怯地瞪了回去,道:“字据,当着老村长,还有整个陈家村父老乡亲们的面,立下字据!”

    大汉一脸不耐烦:“老子还能说话不算数不成?”

    陈才不管他,走到了老村长跟前:“村长爷爷,您知道村里水会写字吗?我想请他来这里写个字据。”

    老村长也是见过不少世面的人,他深深看了陈夕一眼,那苍老却锐利的目光,看得陈夕心头发虚。

    老村长笑了一声:“也算你奶平日里没白疼你,你这丫头是个有出息的,可惜不是个男娃子啊……”

    突然被人这么一通夸,陈夕面上爷爷有点躁得慌。

    好在老村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对旁边看热闹的人道:“你们去把砚书那孩子给我叫过来。”

    陈砚书是老村长的孙子,也是这陈家村唯一一个秀才,听说明年就要去考举人了。

    老村长发话了,立刻就有人去跑腿了。

    见那大汉还有些不耐烦的神色,老村长又开口道:“陈生是我陈家村的人,他虽是欠了你们赌坊的赌债,但身为一村之长,也不能完全置身事外,老头子就在这里做个公证人,你们立个字据,也省得日后麻烦。”

    老村长都开口了,赌坊的大手们这个面子还是得卖给老村长。

    陈夕朝老村长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字据很快就立好了,一共三份,陈家人一份,大汉手里一份,老村长手里还存留一份。

    陈夕拿着那才写好的,还带着墨香的纸张,细细看了看了,眉头不由得皱起,这个……古体字可真难认,她只能连蒙带猜地看出个大概意思,不过……这字写得倒是挺好的。

    许是她看得太入神,陈大壮也忍不住凑过脑袋来:“妹子,这上面写了啥,你咋看了这么久?你识字啊?”

    陈夕面上一红,对耶哦,原来的陈夕是不识字的!

    她挠挠后脑勺,瞎扯道:“就是觉得这字写得挺好看的。”

    “砚书哥哥的字当然好看!”之前一直躲屋里的陈娇玉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屁股用力一拐,站她旁边的陈夕,直接被她拐得一趔趄,要不是陈大壮及时扶住了她,估计得摔个狗啃食。

    “砚书哥哥过来啦?要不要屋里坐坐……”声音那叫一个甜得发腻,脸上都快要笑出一朵花儿来。

    陈夕忍不住摸了摸自己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这女人,嗲起来可真恐怖!

    陈大壮是个只脾气,他刚才看见陈娇玉推陈夕了,当即就嚷了出来:“陈娇玉,你好端端的,又推我妹子作甚?”

    陈大壮这么一吼,在场人还有谁不明白的,刚才陈夕是挨着陈砚书站着的,陈娇玉推她的目的也就不言而喻了!

    陈娇玉又是怒又是躁,眼眶都红了,这叫她以后还怎么在村里人面前抬得起头啊。

    陈夕一脸黑线,她觉得,这一家子人,分分钟就有偏移话题的本事。

    让外人来看自家人的笑话,真的好么?

    她只得咳了咳,提醒道:“那个……字据……”

    陈砚书根本就没有分出半个眼神去看方才那场闹剧,手里捧着一张字据,做了个揖,才道:“想必双方都对着字据存有疑惑,砚书就当着大家的面,将这字据念一遍吧,二位自己也注意听着,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地方。”

    他说完就开始念那一纸字据。

    陈夕忍不住心里默默为他点了个赞。

    这少年有前途啊,把话说得滴水不漏,没说怕他们不识字,而是用了这么一个委婉的说法,身上有一股读书人是傲气,但是不至于目中无人。

    听他念了一遍,陈夕对着字据还真是没什么不满意的,写的很详细,简直就是事无具漏,少年心事缜密啊,以后在官场上,应该是一把好手。

    “二位,可还有什么疑惑?”陈砚书问道,语气说不上谦逊,但也算不得狂傲。

    “老子没问题。”大汉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陈夕摇头:“我也没问题。”

    陈砚书这才点了点头,道:“那么,画押吧。”

    大汉很是爽快地在字据上按了手印,等陈夕要按时,陈生却叫住了她:“夕夕,这是为父欠下的赌债,当然是为父来按手印。”

    陈大壮一听这话,忙道:“按我的也行。”

    一看他们上演这样的戏码,大汉心底就烦,吼了句:“就按两个手印,陈生和他女儿的,要是一个月后他拿不出三百两,老子不但要砍了他的手,还有把他女儿绑去窑子里卖了!”

    “你……你这分明的耍无赖!”陈生手指颤抖着指向大汉。

    大汉脸上横肉一抖,扛在肩膀是的大刀“碰”地一声砸地上,所有人心头都是一跳,他恶狠狠地道:“老子本来刚才就要砍了这龟孙子的手,是那妮子婆婆妈妈要立个什么字据的!爱立不立,老子现在砍了你的手照样能回去交差!”

第9章 空间井水() 
陈夕按住了还想上前理论的陈生,道:“我们画押!”

    白纸黑字上多了三个红手印。

    大汉们走了,没热闹可看的村民们也三三两两离开了。

    家门前又恢复了平日那门可罗雀的状态,陈夕才身子一软,脱力似的坐到了地上。

    “夕夕啊……这可怎么办啊?就是砍了我们一家人的手,我们也拿不出三百两来啊……”陈杨氏一脸灰败。

    “是爹对不住你……”陈生跌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师生痛哭起来:“刚才就该让他们直接砍了我的手的!”

    “你个挨千刀的……你赌呀……你接着赌啊!把夕夕都给赌进去了,你心底舒坦了?”陈杨氏看到陈生就是一肚子的火,当下就是又踢小腿又揪耳朵地骂开了。

    陈夕揉了揉眉心,只觉得脑仁疼。

    她方才那番话,只不过是权宜之计,总不能真看着陈生被那群人砍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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