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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畔之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杀了她?她还没那本事,房间里只剩下两人,阮氏显得十分慌张了起来,手紧紧的抓着床幔,惊恐的看着她,顾畔之走近床畔,从袖口处将她的手术袋拿了出来,手中拿着手术刀,阮氏吓的直往床里躲,顾畔之冷然的盯着她的这张脸,脑中浮现一些残缺的画面。
她让下人欺辱她折磨她,那愤怒嫉妒的脸太过清晰,心绪翻滚着极致的恨意,她的眼突然红了起来,一个声音在狂叫着,杀了她,杀了这个恶毒的女人!手术刀逼近她的心脏,她的手有些抖,那太过剧烈的情绪在影响着她,只要这刀从她喉咙处划过,又或者刺入她的心脏,就可以了结了她的性命!
阮氏紧缩着身子,想要大叫却怎么也叫不出声来,刀刃贴在她的肌肤上,她的手一直在抖,鼻尖处渗出细密的汗珠,眼底拂过狂乱与癫狂,她的头疼的快要炸开来,这具身子的执念太深,竟影响她如此!
刀终究割了下去,阮氏身子一颤便不再动了,她冷笑,将刺入了她的昏穴的位置的金针拔出,将她下巴抬起用金镇刺在面上几大穴道上,她只是在她身上动了些手脚,另其淋巴节不断肿大,堵在了嗓子眼,只会吃些苦并不会致命。
这也花费了她不少心力,又将准备好的消炎药物顺着她舌根灌了下去,便也就差不多了,刚刚若非她定力惊人,恐怕这阮氏已经成了她的刀下亡魂,没想到这具身子的残魂依旧影响她至此,这实在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我能让你失声,自然也能让你悄无声息的死去,我现在不杀你,不过,倘若我查出我娘的死与你有关的话,我会亲自来取你的性命!”
阮氏嘴巴动了动依旧说不出话来,满眼惊恐之色,顾畔之没再看她,将东西收拾了,转身向外走去
门刚打开,那顾梨珞立即走了进来,看见阮氏清醒着,心才稍定,冷声问她:“我娘。。。?”
“三日之后便能开口说话,这些日子给她喝些流质的食物便可。”
说完这话她转身便走了出去,顾梨珞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有些复杂,这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顾畔之从暖香阁回来之后,吃了些东西便又缩进了她的软塌之中,外面的雨渐渐下的大了些,红袖倚在一旁做着女红,刺着些花样,她看旁看着画本,倒也惬意的很。
这时墨香从门外走了进来,恭声禀告道:
“小姐,宫中下了懿旨,明日宫宴招待西晋使臣,凡三品官员皆可带家眷入宫。”她眼色微垂,旁人看不见她的神色,顾畔之蹙眉,那地方遍布着尔虞我诈阴谋算计,她实在不愿再去那地方,一次被人陷害杀了宫女,一次又被人算计害了皇嗣,若再去,她真不知道这条命能不能保住,毕竟暗处有一条美人蛇巴不得她死!
“知道了。”
“小姐,我知你不信我,不过,这次入宫,你会见到你想见的人。”她意有所指,顾畔之凤眼轻眯,手指摩挲着画本,嘴角露出浅笑,淡声道:“我拭目以待。”
次日一大早,顾畔之则被红袖从床上叫醒,为之洗漱装扮,因是宫宴,着装穿戴上自然要十分小心谨慎,因那次春闺赢了些银子,她并未添置多少首饰,倒是郭律斜提前送来了些,顾畔之收下了,毕竟身为相府嫡女,不能太寒酸了些,心下却思量着是否借着她这表哥的名头,弄些生意来做?
她这边才刚束发,顾兮卉便不顾墨香的阻拦要闯进来,红袖正帮她挽发,听着门外的喧闹声,头便开始疼了,扬声道:“墨香,让三小姐进来。”
顾兮卉一进来便气势汹汹道:“父亲让我与你一起去宫宴!”
嗯?还这么嚣张?她生母为妾且生性懦弱并不为顾文薄所喜,又有顾梨珞在上面压着,她日子也未必好过,但其实不然,这女人反倒过的风生水起,在顾梨珞面前,一直扮演着丑角,且以自身的粗鄙衬托着她的优雅高贵,以她的嚣张跋扈在府中立稳脚跟,她其实聪明之极!
眼前的顾兮卉的装扮已与寻常有了不同,身穿淡紫色的荷花抹胸,腰系百花曳地裙,风鬟雾鬓略显少女的风韵,发中别着翠绿玉簪。面上妆容精致,眉目之间与赵姨娘有些相似,少了些柔美,多了些咄咄逼人的锐利,这才是她的真面目!
“三妹这次装扮倒与以往不一般了呢,大姐一出嫁,三妹倒是变美了许多。”
顾兮卉笑的肆意,走近了一步,那惯常嚣张的眉目突然之间变得柔美了起来,她笑道:“二姐谬赞了,谁不知二姐身负京城第一美人之名,我又怎么比的上二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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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三进宫()
第五十章三进宫
这又与刚刚质问之时的样子有极大的不同,那幽深的眼反倒有了些许压迫感,就连一旁的红袖都忍不住一怔,顾畔之抬头看了眼红袖示意她继续,勾起唇角,眼角扫过她的脸,半响才淡声道:“以三妹这姿色要引起旁人注意并不难,不过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声,别将主意打到我身上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她这是在敲打她,这人既然隐藏这么深,所谋取的想必也不简单,她想干什么她并不在乎,只要不牵扯到她身上便可。
“自然,你我是姐妹,我这做妹妹的,又怎么会害你?”
说完这话,她静静等候在旁,收敛了嚣张之态的她,不似之前那般令人讨厌,却让顾畔之对她更多了几分防备,红袖给她稍微化了个淡妆,她皮肤白皙自然不用扑粉,脸颊之处刷了些胭脂,眉心处用描了梅妆,铜镜中的脸已堪称祸水,畔之将口中的艳丽的红抹去,又将眉心的梅妆也抹去,恢复了之前的寡淡,这张脸实在不应该再涂脂抹粉。
顾兮卉在旁看着,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却没多言,红袖觉得很可惜却也没说什么,装扮好了之后,两人才来到了大厅,顾文薄打量了两人一眼,对顾兮卉难得点了点头,顾兮卉表现的欣喜之极,表现的越发谨慎了起来,上了马车朝着皇宫驶去。
一路上,气氛冷凝的很,顾兮卉小心翼翼的想要讨好顾文薄,顾文薄则一直沉着脸,偶尔才应几声,眼神时不时的向顾畔之扫去,而顾畔之则是闭目假寐了,她脖间的伤被衣领遮掩也看不出什么,他却对此耿耿于怀,他差点杀了她,将两人本就单薄的父女之情弄的更僵了。
宫宴设在御花园,男眷与女眷的位置分的明确,顾畔之与一些官宦女子一处,顾梨珞因是庶女身份,并未与她们同座,畔之眼一抬便扫见了几个熟人,皆是那日百花宴中她刚醒来便见过的,其中一位样貌妖娆与那皇后有几分相似的,则是虞家四四小姐虞娇,为皇后的亲侄女。
那几人面色都有些古怪,故意冷落她,也没有一人上前跟她说话,顾畔之也不在意,对于这些所谓贵女,她还真没几分好感,若没记错的话,那日‘捉女干’大戏,应该也有她们的功劳吧?
庄飞烟与庄香茹款款而来,皆是作为盛装打扮,姿色过人,虞娇朝她们招手欣喜道:“飞烟,香茹你们也来了?”
看样子这几人较为交好,两人自然看到一旁没人搭理的顾畔之,庄飞烟慢慢走近笑着问:“顾小姐,又见面了。”
“庄小姐好。”顾畔之点了点头算打了招呼,庄香茹则指着她头上的那支淡红色梅花簪惊声道:“呀,这簪子不是。。。。”话只说了半句便再没说下去,庄飞烟眼底划过流光,笑的越发柔美了些,笑着说:“这是玉冠居设计的簪子,旁人可不容易买到。”
就连这庄飞烟都说这簪子稀罕?看来她这三表哥还真有钱,而郭家虽受皇宠,但终究一介武官家底又怎会太过殷实?她不禁对她那个游手好闲只会吃喝玩乐的三表哥怀疑了。
“是不容易买到。”庄香茹吃吃了笑了一声,笑意听来似乎有些讽刺,另顾畔之格外上了些心,女人多了,麻烦就多,那些个勾心斗角实在让人烦不胜烦。
这边说着话,远处一人被簇拥着朝她们走了过来,庄飞烟与庄香茹对视一眼,众人行礼恭敬道:“拜见三公主。”
只见这三公主夏嫣然一身锦绣华服衬的人贵气十足,瓜子脸小巧精致,年岁还未及笙,架子却摆的大的很,眼角扫过她们,半响才娇声道:“平身吧。”
顾畔之微低着头,却惊觉一道眼神死死盯着她看,抬起头时,那夏嫣然已朝她走来,脸上隐有怒容,冷声下令:“来人,将她头上的簪子取下来。”
两名宫女从她身后走了出来,向顾畔之逼近,好像是要直接生抢了,顾畔之后退几步,眼危险的眯着,寒声问:“三公主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哼,你竟敢戴与本宫一样的簪子?”
她这么一说,顾畔之才注意道她发鬓之上的那支梅花簪,不由哑然,她表哥还真有眼光,一挑就挑上了一支与公主一模一样的簪子,无怪乎刚刚庄飞烟与庄香茹的眼色如此怪异,貌似女人很介意自己的东西和别人一样来着,她这算不算撞枪口上了?
“还等什么,快将她头上的簪子取了!”夏嫣然低吼命令,身旁的女人都在一旁等着看好戏,谁不知这三公主是皇上最宠爱的?她与二皇子夏辰京同为庄贵妃所生,自小便得深受皇上宠爱,向来骄纵肆意惯了,又听的一些风言风语的撩拨,对顾畔之便越发的厌恶。
顾畔之叹气,眼微眯着,这是她已怒的征兆,就连君后都不曾怕过的她,又何曾会将这个小丫头放在眼底?不过她惹出的事情够多了,实在不愿再被人捏住把柄,所以也有些犹豫不定,她是反抗还是不反抗呢?
就在那两个宫女逼近欲擒上她手腕之时,郭家那几位仁兄不知什么时候靠近了,郭律斜冷哼一声道:“三公主,你这是做什么?”
他这一出声,那些看热闹的女人就有些不淡定了,郭律斜是谁?京城四大公子之一,其样貌自不必说,就那一双桃花眼也不知勾了多少女子的心去,而郭如玉的样貌虽比不上他弟招人,却也俊朗如玉,再加之他那翰林院生之首的名声也足以引人注目了。
至于郭瑞安,到底是从战场上历练过的人,左脸的伤疤虽有些影响形象,却是他立下战功的表现,加之他身材高大壮硕,身上充斥着阳刚之气,也让不少人女子芳心暗许,郭家三公子个个都是出类拔萃的很。
夏嫣然一见那郭律斜,眼色一亮,娇哼一声:“本宫在管教不懂规矩的人,关你什么事?”这傲娇样怎么透着些许的娇羞?
“你为难我表妹就关我的事!”郭律斜走过去眼角扫过她,面露嘲讽之色,这夏嫣然本就是少女心性又情窦初开,听他如此维护顾畔之,眼眶一下便红了,怒声喝斥:“还等什么,给我本宫砸了那簪子!”
之前只是说‘取’下那簪子,如今又变成了‘砸’,一字之差,足见其已开启傲娇属性要发飙了说!顾畔之暗地瞪了她家表哥一眼,祸水,就不知道婉转一点?这货要敢说这簪子也是他买的,她绝对抽死这丫的!
那两宫女直接朝她头上招呼,顾畔之忙要后退却怎么也避不过,眼见着她那簪子就要被取下,郭律斜这厮终于出手了,一手攻击那两宫女,另一手直接将人给拽了过来扔给了郭瑞安,夏嫣然气急,怒骂道:“蠢材,一点用都没有!”
郭律斜脸色极不好看,那两宫女被压制的全然无丝毫反手之力,顾畔之又被这郭瑞安护着,毫发不伤!这简直就是当众打她的脸,她向来嚣张惯了,那郭律斜却一点面子都不给,还十分护着那女人,她气的跺脚。
“郭律斜,你敢欺负本宫,本宫让皇上治你的罪!”
顾畔之无语望天,妹纸,你确定是他欺负你么?郭律斜不怒反笑,挑着他那惹眼的桃花眼,笑嘻嘻道:“治罪?好啊,小爷我等着。”
嚣张,很嚣张,顾畔之对某人这般评价的,夏嫣然的眼一下就红了,似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跺脚狠狠的瞪着顾畔之,貌似就这就是迁怒吧,她是无辜的受害者,关她鸟事?
“皇妹,谁敢欺负你?”夏辰京从暗处走来,身边除了跟着几位氏族公子,还有一位如花似玉的美人,那美人盯着郭瑞安看了几眼,随即便低下头去。
“二皇兄,他,他欺负我!”夏嫣然红了眼忙向夏辰京告状,那委屈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受了多大的委屈,夏辰京冷笑一声道:“郭律斜,连公主你都敢冒犯,你该当何罪?”
瞧瞧,这正个儿八经的官腔是要算账的节奏啊;郭律斜挑着他那俊眉;笑道:“冒犯?怎么个冒犯法?我可未动公主一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