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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克服。
“别问了,清,别问了。这种病就是会失明,谁都不知道是哪一天,天黑就不再亮了。没关系,我早有这种心理准备,我不怕。”白迟迟扯了一下欧阳清的胳膊,轻声说道。
方法不是没有,她自己也知道,只是那方法实在不好实现,没有任何一个人比她更明白,会多难实现……
欧阳清拍了拍白迟迟的手,轻声哄慰道:“我们听听张主任的意思,你别急,世界上的事没有绝对的。”
“张主任,还有别的方法能够治疗她的病吧?一定有,对不对?”他再次追问道。
“有……”
“别问了,清,别问了。”白迟迟再次拉住他的胳膊,这让欧阳清也明白了,白迟迟其实是知道有什么办法的。
她阻止他,要么是事情不好办,要么是怕花钱,恐怕只有这两种可能。
“宝贝儿,你听我说,只要有方法能够保住你的眼睛。就算是把我所有的家产都变卖了,我都愿意。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失明,我会痛苦死的。你别拦着张主任说话了,你让他说完。”
白迟迟紧扯着欧阳清的那只小手,渐渐放松下来。
也许她阻止不了欧阳清,她走了,他自己还是会问张主任。
“其实原理很简单,就是置换眼角膜。她这种遗传病主要是眼角膜的细胞发生特殊变异,一旦发作就不可逆转,直到失明。若是更换了新的眼角膜,就不存在刚才说的状况了,因为新的眼角膜是没有经过变异的。手术费用什么的,我知道欧阳你绝对没问题,现在的问题就是眼角膜是非常稀缺的,又不能用别的物质来代替。所以说,这件事还是有些难度的。”
欧阳清关注的不是难度两个字,而是希望两个字。
一听说她的眼睛还有办法保住,他就觉得浑身振奋。
“听到了吗?宝贝儿,只需要换个眼角膜你就不会失明。相信我,不管眼角膜是多稀缺的东西,我都能帮你弄到。”
白迟迟轻叹了一声,摇了摇头,对欧阳清说道:“你不知道,每一天都会有很多新增的病人需要眼角膜重获光明。可是有几个人愿意把眼角膜捐献出来呢?中国人有这种死要全尸的观点,已经是几千年了。哪怕现在火化,眼角膜会跟着整个尸体一起化成灰烬,彻底浪费,也没有多少人愿意捐出来。你知道不知道,有很多很多的病人,为了一个眼角膜要等待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时间。他们有些是没有钱,有些就因为资源太稀缺,有钱都换不到。”
所以她回避这个问题,她就是怕是这个结果。
即使欧阳清帮她出了钱,她也会觉得是欠下他的。更何况,有时候这不是钱能解决得了的。
“这个问题,我们晚些再讨论。”欧阳清抚摸了一下她的小手,继续转过头寻问张主任。
“她这样的情况,如果有合适的眼角膜,可不可以提前置换?我的意思是,我不想让她等到看不见的那一天再换。”他希望她从来都不坠入黑暗,哪怕是一天,一个小时,一分一秒,都不行。
那种完全看不见的无助感,一定是她难以承受的。
张主任做了一个比喻:“眼角膜好像是床单,脏了换一床。理论上,是随时可以换的,她的眼角膜现在就像脏了的床单一样。而且她的情况也不容乐观,一旦发烧或者遇到其他的疾病,并发起来随时都会失明。就算是没有其他并发情况,失明的日子是谁都预料不到的。能找到适合的眼角膜,我还是建议尽早置换。”
“那什么样的眼角膜算好的呢?”
“六个月到六十岁的人的眼角膜都可以,最好是岁到岁之间的青壮年。当然,一些有特殊疾病,比如白血病什么的,那些人的眼角膜不行。”
“我知道了,谢谢张主任,如果医院有人捐赠眼角膜,请您一定要通知我,好吗?”
“我会的,您放心,欧阳首长。”张主任郑重地握了握欧阳清的手,说道。
“迟迟,我们回去吧。”
欧阳清稳稳地牵住白迟迟的手,即使她现在还跟其他正常人一样,他已经感觉她脆弱无比了。
“清,眼角膜真没你想象中那么容易等到,都要靠运气的。我不想为了这件事弄的大费周章……”
“你的意思是,你要放弃?我心爱的女人竟然是个会逃避困难的胆小鬼吗?”医院大门口,他抓住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问。
“是,我是胆小鬼。我从小就知道我可能会跟我爸我妈一样,最终我会变成一个瞎子。上天已经很照顾我了,我都二十八岁了,瞎不瞎都无所谓了。”
“那你的理想呢?你不是说要帮助很多很多人恢复光明吗?你就这么放弃了?再说你爸妈会希望看到你放弃吗?”欧阳清的质问说进了她心里,谁会愿意失明,她当然不愿意,也知道她父母会不愿意。
“可是这件事,真的没办法,你知道吗?”她的眼睛湿润了,即使她再想伪装坚强,也做不到了。
“不要悲观,宝贝儿。你记不记得,当年文若的病,医生都说只能活半年,结果她换了骨髓以后就跟正常人一样。她能做到你也能做到。对了,我们找老许,说不定他有办法,他那么神奇,你是知道的。”
白迟迟再次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想去,我真的不想去,我不想把我最后的这点儿光明用在寻医问药上。我想回医院,能看几个病人就看几个病人。”
“别傻了!眼睛好了,你可以看一辈子的病。听我的,跟我去见老许。你不是说你的一个师兄的老师是一个眼科专家吗?把他也一起请过去,把能找到的人都请过去。相信,人定胜天。你要真的是为病人好,就要想到,说不定你的病可以给跟你得同样病的人带来福音。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们先想别的办法,再一边等着眼角膜。”
白迟迟半晌没有说话,欧阳清以为自己说服她了。
谁知道她沉默了许久,微笑着抬起头,看着他:“清,谢谢你。今天这件事让我觉得,其实你是重视我的。能感觉到我在你心里还有些分量,我很高兴。这个病我查过太多太多国内国外的相关资料了,除了换眼角膜,还没有任何别的方法。”
“方法都是人想出来的!别人没有,不代表我们也没办法改变。跟我去费宅,找老许。”
“不!我不去!”白迟迟使劲儿摇了摇头。
“我哪儿都不去,我想回家,我想我爸妈了。让我走吧,让我一个人静静的。这种病,有可能会失明,也有可能到死都不会。没事的,我一个人,就会没事的。”
这小白痴,竟然在这种时候跟他说这种话,真是想要气死他,急死他。
他紧紧抓住她的肩膀,问她:“你这白痴认为我能在这个时候放弃你?你不想给我添麻烦是吗?在你心里究竟把我当成谁?我是跟你没有关系的张三李四?我是你男人!”
白迟迟直直地回视着他,冷声说道:“你不是我男人,你早不是了,在你选择放弃我的时候就不是了。所以,其实我们没有一点儿关系。”
“没有关系,为什么我姐出事的时候你要跟我一起来?我难过的时候你为什么要陪着我?就你伟大,就你无私是不是?我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就应该在你需要人陪着的时候把你一个人扔下?你知道不知道当时为了文若我放弃你,对我来说有多痛苦?我宁愿我自己死,我都不想放开你的手,你知道不知道?”
白迟迟的眼睛越来越红,她的泪忍不住从眼中滑落。
“你别哭啊!别哭别哭,我太混蛋了,我不应该冲你叫的。你别哭,你的眼角膜那么脆弱,千万别哭。”欧阳清慌了,忙掏出纸巾给她擦眼泪。
擦了一下,又赶忙缩回手。
“这纸巾是不是也不干净?擦了会不会感染?你别哭了,算我求你了,别哭了,行吗?”
他诚惶诚恐的态度,让白迟迟又感动,又好笑,她哭着笑了出来。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眼角膜要能那么脆弱,全世界就没有一个人不是盲人了。”
“不哭就好了。不准走,现在开始我会小时看着你的,直到你换完眼角膜,你才有行动自由,知道吗?”
“嗯!”白迟迟点了点头。
她不是被他说服,她只是想,越是不答应他,她越没有机会走。
他这么不离不弃的,有喜欢她的原因,焉知没有同情她的成分呢?
他觉得有愧于她,所以要来照顾她,她不要他这样的照顾,她是有骨气的。
“别想麻痹我的思想,趁机逃走,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不会,我能往哪里逃啊。我还答应小樱小桃要在这里陪她们一个月呢,你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真有眼角膜的话,我会去换的。”
“这才像话呢,好了,现在多看两眼你的帅老公,用你自己的眼睛好好看看。”他迷人地笑着,注视着她。
他的微笑总让她恍惚,这一次也不例外。
假如她的眼睛不会有问题,她甚至想,是不是她该原谅这个家伙,跟他好好在一起呢?
她真的瞎了,就永远看不见他的笑容,他的大臭黑脸了。
白迟迟双手捧住他的脸,真的很认真地端详他。
从他饱满的额头,到他英挺的剑眉,再到他幽深的双眼,他完美的鼻子,薄薄的嘴唇。
“你长的真不错,尤其这张嘴巴,形状真好。”她痴痴地说。
“你这意思,是诱惑我亲你吧?”他说了一声,搂着她的脖子,火热地吻上了她。
她不是那个意思,他这人怎么总这么不正经嘛。
他的吻很霸道,她是他的女人,永远都是。
不管她变成什么样,他都会守在她身边照顾她,永远不离不弃。
“唔……有人啊……别乱亲……”她推他,却被他搂的更紧。
有人怕什么,他就要全世界都知道,她是他女人。
他这个老光棍啊,真是该结束单身了。
白迟迟被他亲的大脑缺氧,他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
“我们结婚好不好?白迟迟小姐,你再不跟我结婚,我都要被人鄙视死了。他们都说我不正常,有那个同性恋倾向。你不想你男人总被人这么说吧?”
“你本来就有倾向,当年你跟李秀贤多亲热啊。”白迟迟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调侃他。
“我现在就总后悔,我见到你第一面的时候你差不多都可以了,那时候我就应该直接要你。你说是不是你就不会那么神经的猜测我了。”
白迟迟小脸儿一红,小声说道:“什么上不上,你说话怎么那么粗鲁。”
“回去就把要!”他故意加重了语气,却听白迟迟眼睛一转,说了句:“糟了,我忘记吃药了。”
这几天忙着欧阳枫的事,她把吃药的事简直就忘的不知踪影了,现在可是来不及了。
“你还敢吃药?有了赶紧给我生下来,我都多大岁数了。”
按说他跟这家伙亲热也不止一次两次了,怎么就没怀上呢?
他能力不差啊,不大可能会不孕不育吧。
死欧阳远也没个动静,这事怎么想怎么觉得让人心慌慌的呢。
她倒想生呢,可是她的眼睛生死未卜,她哪儿能要孩子。有,也要打掉。
白迟迟没说话,有点儿凄凉的神色,欧阳清不动声色地搂住她肩膀,温柔地说:“回家!”
她不想去费宅,是不想见到费世凡吗?是不是她对费世凡当时跟文若在一起,还是有些心结?罢了,她不想去,他不会强迫的。
到了欧阳家,欧阳清悄悄的把小樱小桃叫到身边,把白迟迟的情况跟她们说了。
“你们两个的任务,是无论如何都要把她给我留下来。知道吗?”
“知道,舅舅。舅妈太可怜了!她要是看不见了可怎么办啊?”小樱还像小时候一样,说起让她同情的事,忍不住的就要哭了。
“舅舅不会让她看不见的。”
“好吧,我们相信舅舅能够办到。”
“舅舅,你放心,她要是说走,我们就缠着她哭,说想妈妈。舅妈最心软了,她不会抛下我们不管。”
“对,舅舅拜托你们了。”欧阳清拍了拍两个小家伙的肩膀。
这是她们舅舅说的话吗?硬气的舅舅啊,为了舅妈连拜托这个词都用上了,听着就让人心酸。
欧阳清安排好了白迟迟,给小樱小桃下了任务以后,自己就出去了。
他几乎给所有的关系网都打了电话,要求如果知道有谁能够捐献眼角膜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他。
他亲自去了省人民医院找到了白迟迟所说的专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