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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旧是温柔的笑“逝儿的发乱了,用簪子束上吧。”
第169章 怀胎3()
她不理,只是眸子中的清流再也挂不住,她仰起头,强忍着不让它落下。
“这簪子是逝儿的,逝儿若不要,不如毁了。”他说着将手合上,心中大大一痛。心尖上仿佛被人狠狠剜下了一块肉。他再清楚不过,他这次若是放她走了,终其一辈子,或许就再也寻不到她了。
有时候,错过了一次,可能得失的便是一生。
他不想失去她,他还舍不得她。他还想拥着她那娇小的身子,他还想看她在他怀里撒娇,在赖床的模样。他多么的想,再吻她。
一场戏,原本的棋子是否还是棋子?原本的轨道是否早已脱离?这纷纷扰扰中,他算对了一切,可唯独算错了她的到来。原本一切皆在他手心,可如今,他却握不住一颗棋子的心。
谷雪望着他将手握紧,双手紧紧的攥着,指甲划过手心,勾勒一片鲜红。他捏住的不单单是一支簪子,还有她的心,都被紧紧的握紧,下一秒便要灰飞烟灭。
她哆嗦着唇,迈出一步将手覆上他直接宽阔的大手“逝儿的簪子,要毁也是逝儿毁。你既然给逝儿了,便由不得你再做主。”
一句话,他的眸子霎那涌出无限宠溺,他柔柔的笑起,这是一个赌局,他赢了,她又重新回到了他身边。他一把将她拥在怀里,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温度“逝儿,无论如何,他都是朕的孩子,朕的鸿福定会保佑他,让他好好活下去。”他妥协了,就在她放下簪子远去的一个转身。
“逝儿的发乱了。”她抬起脸,泪水漫过脸颊。
他抬手拭去那清流,一手执簪子,熟悉的将她的发挽起。
那动作仿佛早已做过很多次,那么随意。
众人呆愣中,若漓已然叹了口气,她最爱的,莫过于他。用这个做赌注,虽然有些悲哀,但若不是爱极了,怎会拿放弃做赌注?
好在,她也赢了。
因为谷雪身子不好,上官西楼决定在清真寺吃斋三天,让她好好养养身子。孩子本就是不好保住,若来回奔波,说不定还没到宫中,她就已经小产。
让太医煮了些安胎药,由未央送了来。
禅房里,谷雪倚在榻上,身上盖着薄裘。香炉里的香烟袅袅飞散,她只淡淡看着。她真的想要这个孩子,所以无论多苦,她都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这是他们的孩子,他们爱的结晶。他怎么可以死?她要做娘亲了,而他也会成为孩子的爹爹。
她单手轻轻抚摸着小腹,这里有一个生命在延续,一个多月,应该还很小。但是她却怕弄疼了他,初为人母,那份激动,无法用言语表达。
“娘娘,安胎药煮好了,您趁热喝了吧。”门外,未央端着托盘急步走了进屋。
屋中一股青烟飘散,静谧在未央面前一闪而过。
脑海中突然如散落的花瓣一样,每张图纸上画满了令她惧怕的图。那是仙境一般的地方,她被逼到天边,那个长的跟澜妃一模一样的女子一掌将她推下了万丈深渊。
她为什么会看到这些东西?那个背景绝对不是她所见过的。浑身汗毛直立,她忽的冷的打了个寒颤。
“好,谢谢你了,未央。”她披上狐裘,起身下了塌。上官西楼去上香,若漓更是被上官燕迟给揪走了,临走时,她又看到了若漓那副懦弱到要哭的面容,她倒是逍遥,自己不愿意见上官燕迟了,就让那个人出来。
“澜妃娘娘折煞奴婢了,这都是奴婢的本分。”未央将汤药放到桌子上,又将勺子在汤药里搅了搅才放到了谷雪身前。
“难为你这丫头了,如此细心。”汤药的味道钻入鼻尖,味道不似中草药那般苦,反而有丝丝的甜。
一碗安胎药悉数下肚,她还来不及品位,腹中却是狠狠一痛。她第一个念想便是腹中的孩子。
冷汗当即溢了出来,她咬住牙,强撑着将站起来。一手护住腹部,她大怒“你给我喝的是什么!”
谁知未央阴森一笑,扭曲了面庞“打胎药。”
“谁。。。给你的胆子。。。”剧痛搅着身体,额头的冷汗凝成一小股汗水,拼命的落下。握住的指缝间,鲜红溢出。身下,一股暖流,将袍子悉数渲染。
“啊。。。”终于忍不住,那种蚀骨的痛,她低声喊了出来。跌坐在地上,她看清了晕开的红,看见了白衫霎那成了红袍。
她的孩子。。。孩子。。。谁来救救他们的孩子。。。
“太医。。。太医。。。”她唇色苍白,语气亦是稍稍比叹气声大些而已。
“太医不会来的,我让他熬下一碗了。”未央冷眼看着蜷缩在地上的谷雪,只觉自己恨极了这个女子,至于为什么,她还不懂。只是突然之间,她想杀了这个女人。
“上。。。官西楼。。。让你熬得?”唇瓣抖动的不成模样,她伸出指节摸上鲜红,染了一手绚烂。惊得是心,痛的也是心。他还是决定打掉这个孩子?
“皇上让熬制的确实是安胎药,只不过未央添了一味药。”为何心中那么恨呢?恨到想现在就拿出匕首插进她的心口。她与澜妃并无仇,平日也只是不喜她而已,完全到不了想要杀了她的地步,只是她控制不了身子。任由身子做出一件件令她惊惧到极点的事情。
第170章 落胎()
“你。。。”未央。。。未央。。。师父心中的人,师父等了八百年的人,亦是她一心想要护得人,如今却杀了她的孩子。。。
怎么样的抉择才是抉择。。。
“你便是个祸国的秧子,我今日便替大兴皇朝除了你!”她说着在腰间抽出了一把匕首,举在空中。
谷雪忍痛在地上捻转,鲜红不住的落下,将她的身旁弄得皆是触目惊心。她一手抚住腹部,另一只手支撑着身子,摇晃的站起。
她直觉未央仿佛变了个人,往日安静懂事的人就如若漓一般,霎那两个性子。
牙齿将唇瓣咬破,她紧握的手抠进血肉“我与你无仇。。。你这般想。。。杀我作甚?”
“你不该的太多了,你根本不该走进皇上的世界,不该让他因为你乱了朝政。”她说着,言辞愈来愈激烈。
“他因我乱了朝纲?”那个能掌控天下的人怎么会为了一个女子乱了朝纲,日日早朝,何时乱了?
“你去死吧!”她迈着步子,手中的匕首迎着寒风直直扎向谷雪。
谷雪本就没有什么力气,此时只能尽全力的避开。
“撕拉”身子躲开,胳膊却被匕首划了上。她用左手捂住腹部的手未曾离开,右臂上,飘扬的白袖,染了一层鲜红的边。
身体是不能承受的痛,孩子流掉了,她身子本就虚弱,如今一来,她更是力不从心的躲避。未央似乎有些身手,凭她挥舞匕首的姿势。
谷雪眸子眯起,她现在连一个小丫头都打不过,如何对付的了未央?
躲开的一瞬间,她将内力悉数提起,只为了拼命一逃。
未央果然被她晃了一招,闪到了屋子里。谷雪手臂一震,将桌椅提起猛的扔向未央,扔出的那一时间,她转头拼命往外跑。
鲜红不住的落下,滴了一地。禅房内,桌椅劈成两半,那个女子跑了出来,站在门口,风吹过,她额上的桃花痕愈是泛着淡淡的光。
上香过后,上官西楼按耐不住一直不安的心浮光掠影般奔到了禅房门口。
地上一地的血痕直至很远。他心中一紧,眉头紧紧蹙起,大步迈进屋子。
屋子内一片狼藉,却掩盖不住一地的鲜红。那撕磨了一地的红色,漫过他的瞳孔,他黑潭般的眼底有着滔天的怒气。
“何萧,你把碗拿去太医那。”他冷声道,旁人再看去,屋子里哪还有那个男人的影子?刚才屋子里发生过什么?竟是将屋子弄成了这个模样?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一地的鲜血,究竟是谁的,若是那个澜妃的,这个帝王眼底的怒气已经说明了一切。这回到宫中,怕是又是一场杀戮。谁都知道,这个帝王真的是怒了。
那伤澜妃的人,怕是免不了见阎王了,也或许。。。或许还会牵连很多人。。。
当上官西楼沿着血迹寻到一个死巷时,他疯了。
一个女子白衫已经全部染红,她的腹部,一把刀没入。她躺在血泊里,大口的喘着气,他明明看到了她眼角的泪珠,他明明看清晰了她眼底的害怕。
她的身边,一个女人一把将匕首拔出。
地上的女人身形猛地一震,继而抖着唇瞌上了眸子。
心中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他已经完全没有了理智,腰间的软剑被抽出,他对着那个手握匕首狂笑的女人一刀劈了下去。
未央预料不及,眼中带着惊恐倒下。
他不敢碰她,单手将龙袍解了下来披在了她的身上。
她的面颊一滴泪水划过,不是她的。而是那个冷血的帝王落下的。
后来,他将她带回了宫中。半路上她醒来,问的第一句话竟是‘未央呢?’
他冷眼看她,怒气不减‘我命人将她绑了,拉在队伍后。’
她惨白着唇掀开门帘,她看见若漓满是冷意的面庞,手中牵着一个绳子。绳子后方绑了个人,其实能说是绑,是拖拉着。她的身上已是大大小小的伤。
她总觉得师父来找她不是假的,她看到的也不是假的。所以她求他放了未央。却不想他咬牙蹦出一句话‘杀了朕的骨肉,朕会把她碎尸万段。’
再后来,她执意求他,不惜忍着小产的痛楚跪行在回宫的路上。
他痛,却也冷眼看她。
十里,她一直跟着队伍回了朝歌,终于在刚刚进了城,他坚韧的心被她消磨殆尽,他明黄色龙袍一掀,将她打横抱在了怀里,抱进了皇辇。
后来马车不进宫中,她便昏了过去,不省人事。群医围着关雎宫守了七天七夜,终于保住了那个澜妃的命。
来年三月,草长莺飞时节,她依旧躺在那里,不曾醒来。
好多人,忆起这件事不禁纷纷惊悚的起了汗毛。那帝王回宫后,一怒之下废了后宫,宫中三千佳丽一夜之间被遣散。就连那曾经七王府中的琳夫人都是被遣了走。
那冷血帝王为了查这件事,一夜之间斩杀数百人,将宫殿染成了炼狱。却单单饶过了那个叫未央的人。听众人说,那澜妃跪行十里,才求得那人的一条命。
但是那个未央却也活罪难逃,那帝王怕是恨极了她,将她锁在千年玄冰的冰窖,并拷上千年玄铁,一锁就是一年,直到现在都未放出来。
第171章 苏醒()
听闻,那冷血帝王每日都会亲手擦拭澜妃的身体,每日都会用口渡给她喝粥。
也听闻,大兴第一美人璇儿郡主回归,那帝王只是淡然一瞥,便起驾回了关雎宫。
关于这澜妃,世人众说纷纭。有人说她是祸水,狐媚子。也有人说她是菩萨心肠,为了救一个丫头,不惜小产后跪行十里。
他终究是没有立后,郎璇儿也似是不着急,面上安然自在。
上官燕迟对辛若漓进,辛若漓便退。时光渐转,边关吃紧,辛若漓请兵,带军镇守边疆。
记得那日,她一个女子,白衣素衫,手持兵印缓步在朝堂上退出。织绣大好锦绣江山,又岂是男子独为?
受封辛大将军,策马驰聘于黄沙漫天的边疆,保家为国,血气方刚。
后来,上官燕迟亦是请军,不远千里相随,追寻那个女子。从来以为他对郎璇儿的不同,却发现曾经未见那女子之前,他有的只是爱慕,或许是因为她是倾世容颜。他才发现,原来他的心底,也有一块柔软,单单只留给了那个澜妃曾经身边的小丫头,如今世人口中赞不绝口的辛大将军。
五月份,宫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他是边塞的三王子,早便想要与大兴公主和亲,只是那公主却屡屡见着他便躲。
爱情,一个追逐游戏,不过是猫捉耗子,你跑他追。
锦瑟不愿嫁,上官西楼也是没有闲心管她。
关雎宫内,四六与苏媚轮流照顾着。榻上的女人面色渐渐红润了,两人也是欣喜无比。
“四六,你去切些个昨日邻国进贡的水果,娘娘怕是这几日便要醒了,我看她这几日面色颇好。那太医不也说了么?咱们娘娘洪福齐天。”苏媚看着榻上的谷雪,带满笑意的脸能开出花来。
“那太医这话说过很多遍了,我耳朵都长出茧子了,不过娘娘睡了这么长时间了,确实也该醒了。你等着,我这就去拿些。”四六收拾好桌子,拿着托盘出了去。一年多了,终于是放开了,苏媚也不再跟她针锋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