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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青竹正在纳闷静娴师父在这京城之内竟还认识甚么显贵之人时,赵太医与静娴从侧间走了出来。
见到赵贤树询问的眼神,静娴立即过来拉着宁青竹,“赵太医,这是静宜师太前些年收留的一个女娃,此番是陪我下山一路搭伴壮胆的。”
“小女宁青竹,见过赵太医。”宁青竹立即上前微微福身。
赵贤树虽长年在皇宫伺候,但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加之为人并不拘小节,所以宁青竹在此人跟前倒也不觉得拘谨。
只是随后说到去找人帮忙时赵太医的神色又肃穆起来,静娴看着他为难的模样主动提议道,“赵太医,要不烦劳你帮我传个话,我前去王爷府当面讲明,不知可妥当?”
当天晚上,宁青竹独自一人留在赵贤树府上,静娴随赵太医出去了约摸一两个时辰后方才回来。
看到静娴的神态,宁青竹估摸着事情应该是办妥当了。
果然,赵太医收拾了包裹与她们二人准备连夜赶往玉泉峰。只是,令宁青竹费解的是,赵太医准备了一架马车送她们二人回去,而他自己则是独自遁入了沉沉夜幕中。
第3章 神秘人()
纵使心中疑惑,静娴师父不说,宁青竹也不好开口问。
回程路上也是一路太平,因不需脚力赶路不消两个昼夜就回到了玉泉峰。
上得山一脚踏进玉泉殿,宁青竹就急匆匆往静宜师父的房间而去。
远远地,她便见静修与静安两位师父一左一右守在静宜师父房间门外两侧,二人面上皆有紧张之色。
宁青竹见状面色刷地青白,以为是静宜师父的病情告急,遂慌慌地直奔过去。哪知静修与静安二人不约而同都踏前一步挡住她的去路。
“两位师父,静宜师父她她是不是”宁青竹有些语无伦次。
静修回头看了看屋内的方向,又飞快掉头向宁青竹作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一向快人快语的静安师父此刻亦是面色凛然,紧抿双唇一声不吭。
宁青竹正急得顿足,后面静娴师父跟了进来。
一见这阵仗,静娴将她三人拉到一旁,看着静修问一句,“都在里头?”
“嗯。”静修的回答倒也干脆利索。
宁青竹看着她们打哑谜似的,自己根本听不懂她们的意思。谁都在里面?难不成那个赵太医并非独自一人来替静宜师父诊治?
她张张嘴巴想问,但看看三位师父都一副谨言慎行的模样,话到嘴边她还是咽下了。
不过,只要确定那个赵太医已赶来医治静宜师父她便放心了,其他无关紧要的事情不知道也罢。
到了当天晚些的时候,宁青竹被叫到静宜师父的房间。
侧卧在床的静宜师父一见她进门便轻轻招手要她过去,静宜师父脸上的气色已比发病那日要好了许多,且此时还带了些许掩映不住的欢喜。
宁青竹见状,迅即面露喜色跑过去坐在床头,“静宜师父,怎么样?身子是不是好些了?”
“好孩子,师父没事,倒是你这些天跟着静娴师父一路上奔波劳累,把你累坏了吧?”静宜师太拉着她的手,怜惜地看着她。
“哪有啊师父?这是青竹第一次下山出这么远的门,我从来没想到京都那么大那么繁华”宁青竹肤若凝脂的脸上泛着一丝兴奋的粉红,继而又看着静宜师太道,“倒是师父您。。。。。。这几日似乎又瘦了些。“
在这玉泉峰上,三位师父待宁青竹都很亲近。只是宁青竹与静宜师父相处的时间更多些,这几年静宜师父不仅不厌其烦地传授剑法与她,还教她识文断字琴棋书画,平日里对她的关心更是无微不至。
静宜师父虽已上山多年,终日里除了教授自己剑法便是打坐清修,她身上却有一种沉静素雅的华贵之气。倘若不是那一身粗布素衣,她的举手投足眉目顾盼间总让人有一种惊艳的感觉。
尤其是,静宜师父待宁青竹极为亲和,以至于有时青竹会有一丝错觉,这个师父又象极了自己的娘亲。
故而,三位师父中她对静宜有一种更为亲近的感觉。此番与静宜师父一别六七日再相见,着实掩饰不住自己的欢喜之情。
静宜面露浅浅的微笑看着宁青竹,蓦地示意她顿住并侧头朝窗口那边说道,“这就是青竹,此番跟着静娴一起去的华容城”
听静宜师父此话宁青竹蓦地一怔,侧过头去,窗边竟赫然立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
那男子着一身白衣在窗边负手而立,当他转过头来时宁青竹更是浑身一惊,只见他戴一副银色面具,将整个面部遮了个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只是,那男子好似并未听到静宜师父的话一般,立在窗边一动不动。
这厢静宜师父面上微露窘色,她侧头看看宁青竹,勉力笑了笑,“青竹,这位是秦公子,秦公子是仙山派铁掌门的大弟子,快快过去见礼!”
在如今的南原国,江湖中有仙山、魔山、天山、莲花岛与流香岛三山二岛五大派系。
其中仙山派在江湖中威望最高,而作为仙山派的掌门大弟子,秦公子江湖中人人皆知他的大名秦展原,此人身份地位自然非同小觑。
只是宁青竹好歹已是年过十五,眼前这戴着面具的男子虽未答言,但心思细腻的她却瞧出此人对静宜师父的冷淡。
尤其是那双露在外面的眼睛,幽深冰冷如利刃,与静宜师父殷殷欣喜之色完全相左的是,立在这间简陋的斗室中,男子竟毫未掩饰他眼神中的傲然与不屑。
尽管此人令宁青竹心生反感,但她还是起身趋步上前微微福身,“小女宁青竹,见过秦公子!”
此时的宁青竹,早已洗掉了下山之时静娴师父涂抹在自己脸上的膏药,露出一张干净的小脸,肌肤胜雪,面若桃花,只是她亦丝毫未掩饰自己冷淡的神情,见过礼后不等对方答言便径直转身回到床边站定。
许是觉得宁青竹有些失礼,静宜立即笑着说道,“秦公子,这孩子这几年一直没下山没见过甚么世面,你可别见怪”
眼见着师父在这冷傲的神秘男子跟前为着自己的小性子陪笑开脱,宁青竹又急又气,倔脾气一上来正准备张嘴说甚么,静宜作势制止她又对着神秘男子说道,“秦公子,青竹虽性子倔但心地敦厚善良,跟你下山以后你可一定要”
不等静宜说完,宁青竹瞪大了双眼打断她,“师父,你在说甚么!甚么下山”
见她震惊,静宜无奈地微微叹口气,“青竹,师父知道你舍不得离开玉泉峰,可师父的身子虽好转了些,只是恐怕以后再也不能教你剑法了,你还小,总不能一辈子陪在师父身边啊”
原来,亏得赵太医赶来得及时,且用的皆是宫内极其上好难得的药材,让静宜师太快要踏进鬼门关的身子奇迹般慢慢复原。
只是此番一病伤及元本,故而静宜师太余生恐怕都不能再动用内力,否则便有性命之虞。
第4章 别离()
见宁青竹低头默然不语,静宜心中疼惜不已——这娃儿命苦,与自己倒算是惺惺相惜,可如今的她正如一朵含苞欲放的花儿,总不能教她一辈子待在这与世隔绝的玉泉峰上
“青竹,不打紧,以后你要是想念几位师父了,随时都可以再上山来看望我们啊!”静宜强作欢颜,继续宽慰她。
好说歹说,最后宁青竹总算勉强点头答应下山,师徒俩回头再看时,那个秦公子不知何时早已没了人影。
这点倒是教宁青竹不得不心里倒吸一口冷气,要知道,自己也算是有了几年的功力,这个秦公子在她眼皮子底下消失得悄没声息,她竟丝毫未能觉察到,此人功力之高深莫测可见一斑。
其实,能够答应静宜师父跟秦展原下山,宁青竹心中也有自己的盘算。
五年前那个漆黑的夜,她的双亲含冤殒命,一场大火烧掉了她的家,那时起她就发誓一定要找到元凶,替自己的爹娘报仇。
这几年在玉泉峰上她跟着静宜师父起早贪黑在玉泉峰顶练习剑法,但她心里清楚,毕竟这几年自己年纪尚幼,身体骨骼都未成形,即便静宜师父倾囊相授,自己始终也只能学到些许皮毛。
故而,再怎么心不甘情不愿,次日一早宁青竹还是收拾好了行囊准备下山。
临行前,宁青竹再次被叫到静宜师父的房间。
一进门,房间内的方桌上赫然摆着一把剑,即便是外面用一只素色剑囊套着,但宁青竹还是从剑柄处那枚墨绿色飞蝶玉坠一眼认出这是静宜师父最钟爱的“贯虹剑”。
“青竹,这剑师父也用不着了,以后你带在身边防身吧。”
静宜师父话音刚落,宁青竹便一个劲儿直摆手,“师父,这可万万使不得!青竹不能要!”
她在这玉泉峰上待了五载光阴,别的暂且不论,就师父对这把贯虹剑看得如何珍贵她是清楚的,就连平日里练习剑法师父也极少拿出来示人。
曾经有一年玉泉殿上遭过一次盗贼。
宁青竹清楚记得,当时静宜师父慌慌地四处寻找这柄贯虹剑,好在那盗贼仓促中将这柄剑落在了殿外不远的山路边,最后又被众人寻了回来。
故而,宁青竹下意识的反应便是断然回绝。自己从今往后不能在师父身边伺候了,可更不能拿走她最珍爱的宝贝!
见着她毫不思索地回绝自己,想必已在静宜师父意料之中。
她展颜微微一笑,拉过宁青竹的纤纤小手细细摩挲,“青竹,这虽是师父的钟爱之物,可我这身子骨再也不能碰它,日日搁在眼前倒让人看着烦心,再说以后你带在身边就跟师父时刻陪着你一般,岂不更好?”
方青竹张了张嘴,静宜师父立即朝旁边呶呶嘴说道,“青竹,去,帮师父把床头那只碗拿来。”
宁青竹掉头望去,床头柜边果真有一只碗,干净倒是干净只是碗边缺了个口。宁青竹不明所以地看了看师父,虽说这玉泉殿上的生活有些清苦,可日常用度上还不至于落魄到要用这种破碗。
虽有疑惑,宁青竹还是依言将碗拿给师父。可谁曾想静宜师父接过碗,衣袖一闪,等到宁青竹再定睛看时,师父的一只手指赫然有鲜血涌出!
“师父!”宁青竹又惊又急,立在当地竟不知如何是好。
“快!青竹,要想这柄贯虹剑从今往后认得你这个主人,必须将你的血与我的融在一起,要趁这血还是温热之时!”静宜微蹙双眉,一边拿床头的绢帕捂住手指,一边急急地吩咐宁青竹。
宁青竹见状也来不及细想,只得伸出手忍痛在碗边轻轻一划,瞬间便有汩汩鲜血顺着碗口流入碗内,师徒俩的鲜血很快融合在一起。
而就在此时,搁在桌上的那柄贯虹剑突然隔空升起来并飞速旋转了几周旋即稳稳地落在桌上。
被眼前一幕惊得几乎不敢置信,宁青竹张大了嘴巴。
而静宜师父有些疲惫的脸上却露出会心的笑意,她微微喘了口气,“青竹,从此你就是这贯虹剑的主人了。此番下山后你要照顾好自己,切记不可太意气行事。至于秦展原秦公子他其实和你一样,虽然性子冷淡了些,但绝对是可信之人”
与静宜师父依依别过,宁青竹强忍泪水出了房间。哪知才出门,蓦然出现在眼前的庞然大物却吓得蹬蹬倒退几步。
一只体形庞大的金雕单脚立在眼前,只见它通体黑褐色,羽端和尖利的喙呈明亮的金黄色,一双又黑又圆的眼睛乌溜溜正盯着自己。
戴着银色面具的秦展原立在一旁,见她出来只是用目光扫了扫挂在她腰间的剑,然后不动声色伸手轻轻拍了拍金雕的背,那凶悍的金雕瞬间如温驯小猫在他脚边匍匐下来,秦展原一个抬腿便轻松地骑了上去。
宁青竹登时明白,这只体形庞大的金雕应该就是秦展原的护身神兽。
敢情赵太医前两天就是和他一起骑着金雕连夜赶来玉泉峰的,昨儿晚上就没见着赵太医,估摸着是金雕又连夜将他送回了京都。
宁青竹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凶悍的庞然大物,更遑论要骑上去了。万般无奈,她也只得硬着头皮连拉带爬坐在秦展原的身后。
当呼呼风声在宁青竹耳旁呼啸而过,当她壮着胆俯瞰脚下渐渐远离的玉泉峰时,一股从未有过的既新奇又迷茫的愁绪涌上心头。
想到从此将远离疼爱自己的三位师父,想到自己将独力面对扑朔迷离的未来,宁青竹感觉自己胸口好似有异物隔堵,难受得紧。
突然间,宁青竹意识到,从今往后坐在自己前面的这个男人竟然成了自己唯一的依靠。而想到此人犀利冷漠的眼神,以及高不可攀、拒人于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