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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与秦展原只相隔不过两三岁,但对方无论功力修为还是在江湖中的名气要远高于他。
今日玄武大会上与雷啸川过招,若不是他及时出手,恐怕自己此时亦不能好端端站在此地。
尤其此人性子孤戾冷傲,让人捉摸不定,这般人物还是少招惹为妙。
秦展原倒也不与他多话,只是扭头便走,宁青竹不敢怠慢,赶紧跟在他身后离开。
回到竹楼跨进门,一众人坐在中厅的桌旁,桌上摆的饭菜早已凉透了。
一见到宁青竹的身影,杜玉若蓦地从凳上蹦起来怒目相向,“这大半天的功夫你野到哪里去了?就为了等你一人,害得大家到此时都饿着肚子!”
原本午时秦展原应允宁青竹出去游玩时杜玉若就心生不满,方才眼看到了晚膳时分就是不见这宁青竹回转的身影,秦展原又命他们众人在屋内等候,他独自一人出去找寻,更是让杜玉若心中不是滋味。
此番见到宁青竹,压抑许久的怒火自然喷薄而出,一旁的冯朔平见状赶紧过来打圆场,“好了好了,青竹师妹回来就好,大家赶紧坐下吃吧。”
杜玉若哪里肯就此罢休,但秦展原已一脚跨进门,银色面具下利刃般的眼神扫过来,她方才余怒未消地瞪了宁青竹一眼,气乎乎坐下。
“你,吃完后去我房里一趟。”秦展原那两道寒剑似的目光盯着宁青竹,冷冰冰丢下一句便转身上了楼。
或许是因为戴着面具的关系,这秦展原一向都是单独在自己房里用膳。到了这莲花岛,自然也不例外。
自从上了仙山以来这是宁青竹第一次随同门兄长下山,没想到就因为自己的原因闹出一场小风波,自知理屈的她着实心中难安。
一顿晚膳宁青竹是食不知味。索然无味地扒拉了几口饭菜,她便起身上楼。
到了三楼,她犹豫片刻,轻叩房门。
“进来。”里面的回应简短冷淡。
宁青竹推门而入,房内烛光微弱,窗外有初升的月亮照进来,只见一身白衣的秦展原立在窗前,双手负在身后一动不动。那一瞬间,宁青竹脑海里浮现当日玉泉峰上在静宜师父房里初次见到这个人的情景。
或许这人生来性子古怪,那日对静宜师父才那般冷漠吧。从仙山众弟子口中,她略略知道这人大概是因为生得相貌丑陋,不得已才面具遮面。
相貌丑陋的人性子都稍显孤僻,大抵都应是如此吧。因为这个原因,就连吃饭这等寻常小事都不得不独自躲在房内,思及此,宁青竹竟对自己这位师兄生出一丝怜悯之心。
听到门响,秦展原也并未转身,仿若一尊石雕一般。
宁青竹心想他定是生气了,遂上前说道,“师兄,对不起,青竹以后再也不会似今日一般贪玩,以致于耽误了众师兄师姐的时辰”
片刻,就在宁青竹甚至怀疑秦展原究竟有没有听到自己说话时,对方才缓缓转身开口,“今日你出去,只有梅月阁一人相伴?”
“嗯。”宁青竹点头。
“你们都去了哪里?”两道咄咄逼人的目光紧盯着她。
宁青竹明白他问话的用意,如果派内门徒此番在莲花岛惹出什么是非,他自然是脱不了照看不严的干系。
虽然她一路上已经想好了怎么应答,但此刻在那两道幽深似潭的目光之下,还是未免有些局促难安。
“呃我和月儿姐姐就在岛上四处转了转,这岛上风光太美了,所以我们真的很对不起,师兄,青竹保证再也不会有下次了。”
“赵丹阳那个人,你日后尽量少接触,”秦展原突然话峰一转吩咐道,“可记住了?”
语气依旧冷淡,带着惯有的居高临下的气势,让宁青竹方才进门之时对他才生出的一丝好感瞬间灰飞烟灭。
“是的,青竹记住了。”宁青竹面上亦回复清冷神色,“师兄,如若没有其他事情的话,青竹先下去了。”
出得门来,门前闪出一个黑影,受惊不小的宁青竹定神细看,原来又是那杜玉若。
一直以来,宁青竹都不清楚这位师姐究竟何故会对自己冷眼相待,好歹经过这两天朝夕相处,她大抵是想明白了,或许就是因为秦展原。这玉若师姐因爱慕他,故而不喜欢任何其他女子与他接近。
想明白了这些,宁青竹心中不由得冷冷一笑——杜师姐自己对这冷漠木讷的秦师兄爱慕得已近癫狂,还以为旁人都如她一般心思么!
不待杜玉若开口,宁青竹便迅即说道,“师姐,时候不早了你早点歇息吧,我下去了。”
说完她便径直下楼
第12章 初露角()
到了次日,一大早便飘起霏霏细雨,那雨丝极细极软,一阵海风拂过,那雨雾竟飘缈似轻烟,整个莲花岛笼罩在一片烟雨蒙蒙中。
好在巳时一过,那雨便渐渐停了,而雨后的莲花岛更如初出浴的美人一般令人心旷神怡,空气清甜如甘露。
在这样的日子举办游园会,是再好不过了。
雨后的露瑶池更是美得恍若仙境———“古柳垂堤风淡淡,新荷漫沼叶田田”,虽说名为露瑶池,实则为一方半月形湖泊,湖中碧波涟涟,圆圆的碧绿的荷叶如翡翠托盘,叶上滚动着晶莹似水晶的水珠,或粉红或雪白的莲花一朵朵自荷叶中擎起,冰肌玉骨惹人怜爱。
这露瑶池四周建有好几处亭台楼榭,各门派不少年轻弟子聚在亭中,观赏这池中美景。而那些爱热闹的则三五成群乘坐小舟穿梭于荷花丛中。
尤其是那些个少女们,更是在船头巧笑嬉闹,百般妩媚,正是应了那句“恐沾裳而浅笑,畏倾船而敛裾”。
此时岸边一叶小舟亦徐徐驶向湖中,宁青竹、杜玉若与冯朔平,还有本派两名年轻弟子立于舟上,小舟在湖水中无声前行,推出层层涟漪。
小舟灵巧地穿行于荷花丛中,碧澈见底的水中偶尔能见小鱼浮出水面,湖面上连呼吸都带着荷花的清香。
宁青竹今日身着一袭月白色及地长裙,裙裾上分别用绿色与粉色的丝线绣出几片荷叶与荷花,她这一身衣着此时显得尤为应景,立在船头时衣衫随风微微拂动,沉静秀美气质若兰。
杜玉若亦是一身盛装打扮,显得清秀妩媚,只是她眼见周围不少目光悉数落在宁青竹身上,原本笑意盈盈的脸上渐渐染上一丝不悦。
想她杜玉若原本在派内艳压群芳,但自从秦展原带宁青竹上仙山那日,看到这丫头的第一眼,她就心里老大不舒服。
这丫头生得实在太美,肤若凝脂,面似桃花,虽说才年方十五,却已有了娉婷袅娜的身段,条索细瘦,肩窄腰细,怕是任何男人见了都要动心。
这些时日她处处留意,好在这丫头平日里除了与众弟子一起修练外其他都还算本分,但不知怎地她就是处处看她不顺眼。
恰在此时,一叶小舟从旁边荷花丛中闪出,与宁青竹她们所乘的小舟不过咫尺之遥。许是因为对方那舟上掌舵之人动作笨拙了些,眼见着两条小船就要撞在一处,周围登时发出一阵惊呼。
好在冯朔平机灵,迅即上前双掌前推,暗暗发力,两叶小舟瞬间分开数丈,平静的湖面亦因为冯朔平浑厚的内力而荡起约五尺高巨浪。
哪知因了这巨浪两叶小舟登时左右摇晃,舟小人众,巨浪翻腾,转眼间两叶小舟便倾覆在湖中。
说时迟那时快,舟上那些功力深厚反应敏捷之人各自施展神勇飞离水面落于岸边,剩下几位功力不济或反应稍慢点的竟扑通通落入湖中。
若论宁青竹的功力,自然是不足以安然飞离湖面,就在她快要落水的那一刹那,她的袖口闪出一抹绿影飞入水中,只见水下一道黑影驼着宁青竹驶向岸堤。
方才情急之下,冯朔平与杜玉若已然双双落在岸边,待到脚上沾地,冯朔平忽而惊觉,慌忙转身大呼,“青竹!”
听闻冯朔平的呼声,杜玉若脸上却浮现一抹冷笑———片刻前这丫头不是还挺招人眼的么,那就让那些人看看她落水的狼狈模样!
她心中清楚,方才那小舟倾覆之处离岸边尚有十多丈远,依那丫头的功力绝计不可能安然到岸。
然而,就在她心中暗觉解气之时,周围却响起一阵啧啧惊叹声。
回首望去,此刻只见宁青竹立在水面上,飘飘然直达岸边,她的一身白衣袂袂,轻盈穿梭于露瑶池的碧叶红花间,仿若人间仙子令人惊羡。
“好美,她是哪个门派的?怎地从未见过?”
“你们看见没?刚才明明见她就要落水了,却从她袖口里飞出什么东西啧啧,好生厉害!”
“这么说她小小年纪,竟然就有了护身灵兽?不太可能吧?你是不是看花眼了?”
。
四周一片惊叹猜疑声,看着湖面上安然若素的宁青竹,冯朔平是一脸的不敢置信,杜玉若面上的笑容则渐渐隐去。
要知道,这南原国内确实是有神兽出没,但只有功力修为达到相当境界之人,才有机缘碰到与自己灵性相通的神兽,并将之纳为自己的护身灵兽。
众所周知的是,如今江湖上包括仙山秦展原、魔山雷啸川等几位绝顶高手在内,有护身灵兽的人亦是廖廖可数。宁青竹这个无名小卒,她凭什么竟会已寻到自己的护身灵兽?
众目睽睽之下,宁青竹飘然到岸,水中飞出一道绿光钻进她的袖中,众人方才确信,这个绝色少女当真是有神兽护身。
还未等众人回过神,只听得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青竹妹妹!”
说话之人正是梅月阁,只因她来得晚还在岸边,适才那惊险一幕被她瞧了个正着,此刻满怀欣喜跑上前来拉住宁青竹的手笑说道,“方才我还以为是仙子下凡呢,原来是我的青竹妹妹!”
“月儿姐姐,快别拿妹妹说笑了”四周都是各种猜测的目光,宁青竹忍不住面上微红回嗔道。
远远看着二人扯着手儿说话的亲昵状,杜玉若的脸色越发阴沉难看———
梅月阁,虽年纪轻轻却已深谙流香岛的制香术,在江湖上名头响亮。只是此女子看着亲善豪爽,实则孤傲清高,与江湖中人来往皆寡淡如水。却不曾想在这莲花岛短短两日,宁青竹竟能与她结识并以姐妹相称
更可气的是,宁青竹那丫头不仅攀上了梅月阁这根高枝,还在今日这游园会上出尽了风头!只是,她一个初入江湖的小丫头,怎地竟能有神兽护身?
。
第13章 微澜()
南原国的京都,华容城。
处处金碧辉煌的皇宫之内,今日一派喜庆繁华。原来今日正是皇后娘娘的寿辰,一大早宫内便忙碌起来了。
今年的寿辰不似往年在松寿宫大摆筳席,因皇上这两日出外御驾狩猎不在宫内,依着皇后娘娘的意思,改在碧落轩。
正是初夏时节,碧落轩的池水清莹透亮,亭台回廊蜿蜒曲折,水面上垂柳倒影,当真如画儿一般。
这碧落轩的池子里自去年开始,就养着一种稀罕物——北漠国使者送来的“冰湖红鲚”。
这鱼儿身体细长通体红色,头部与尾鳍却呈晶莹的透亮色,在水中游动时模样异常美丽。
只因为冰湖红鲚生性喜凉,当初皇下还特地下旨在此修建碧落轩,并开凿地下泉水引灌水池。即便是在盛夏,这池中的水亦是异常冰凉。
池子正中建了一处宽敞高朗的亭台,亭中早已摆满各种奇珍异果,佳肴美味,席间上首处端坐着皇后魏氏,只见她一袭大红色流彩织锦衣,裙裾用明黄色丝线绣出双凤祥云图,雍容华贵的气度自然流露。
席间依次坐了宫中的众嫔妃与皇嗣,还有几位朝中重臣家的千金。宫中妃嫔,除了身体抱恙的孙贵妃外,其余尽数到场,这等场面,莺歌燕舞,娇声呢喃,自然是华丽热闹得很。
只是,皇后扫了一眼众人,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
本朝皇嗣人丁不算兴旺,除了两个嫔妃所生的公主分别嫁往北漠国与西辽国,现宫中仅剩下三位王爷———端王、信王和安王。
端王唐凌是皇后魏氏的嫡子,年方二十有一,府中养了几个侧室,至今还未纳正妃。
信王唐钰是以前宫中林贵妃之子,与端王同年,只是略小了一个月。而安王唐赟乃宫中惠贵妃秦氏所生,比两个兄长要小一岁。
此时座上该到的人基本都已到齐,唯独还差信王唐钰与安王唐赟。
坐在皇后下首侧位的一位姿色出众、身穿紫色华丽宫装的妇人见状,拿眼瞄了瞄皇后的脸色,作势轻咳两声尖着嗓子说道,“今日乃皇后娘娘的寿辰,咱们一大早就赶来为娘娘贺寿,信王爷与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