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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老板。
几个小时后我开始发烧,整个人昏沉沉的靠坐在客栈房间敞开的窗口前,眼前能看见对面远处连绵不断的雪山顶,有好大一片乌云正盘绕在山顶那里。
我跟护工小伙要了一盒烟,此刻看着久违的风景,拿起打火机点了根烟,夹在手上却没抽,只是看着淡淡的烟雾随风飘散。
我在回想老主持和我说过的话,眼风瞥了眼搁在身边桌上的那个行李袋,终于明白井铮让我走这一趟的目的了。
好想他,特别想,想到要发疯。
手上的烟就快燃没了,我刚把烟头掐灭扔进垃圾桶里,进屋后搁在床头的手机就突然响了起来。
我拿起来一看,眼神一下就亮起来,来点显示的号码,居然是井铮的。
“喂,是你吗井铮,是你?”我抖着声音,不相信的接了电话,对着那头大声问起来。
的确是井铮的声音,他的声音听起来还不错,“是我,你还在岳海吗?”
“没有,我一起去看过陆唯训,现在在姻缘山这边,我之前刚去了酉阳禅院,见过了老主持,也把东西拿回来了,你现在在哪儿?”
几秒的沉默后,井铮回答我,“我在监狱。”
我一下愣住,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什么叫你在监狱里?”我满脑子都是井铮毫无血色的那张脸,他那个身体怎么可以在监狱里,他应该在医院治疗才对。
到底发生什么了。
第226章 以后都会好起来()
手机那头的井铮轻咳了一声,我听到另外一个声音在跟他讲话,“你怎么这么说,我跟她讲”
很快,手机里换了另一个声音,“潘茴,是我石刚,你听我说,井铮不是现在在监狱里,他是操蛋!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了,还是你自己来吧”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石刚突然飙了句脏话,他很烦躁的又骂了一句后,好像是把手机又给了井铮,我听不到说话声,只好叫了句井铮。
“我在。”井铮应了我一句,我赶紧追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石刚方才那几句脏话,已经让我预感到一定出了很糟糕的事。
“老主持身体怎么样。”井铮转了话题,问起了禅院的老主持。
换做过去的我,听到这种话一定会发脾气,然后追着他把话说清楚别转移话题,可今天我没有,听完井铮问的话,我居然能顺着他的话直接回答,“老主持很好,比我跟你都要好很多。”
井铮在那头很轻的笑了一下,“你看过我留下的那个行李袋了?那个手机已经被我毁掉了。”
我没想过他会这么直接和我说起这件事,一下子喉咙梗住不知该怎么回答他,老主持临别时和我说的那句“女施主的尘缘还在,走吧”,盘旋在耳边。
“不管过去发生过多不堪的事情,这次都真的过去了,我全放下了,我想你也跟我一样潘茴,对不起。”井铮说着,突然咳嗽起来。
可我已经很清楚的听到他最后说的那句对不起,我好怕从他嘴里听到这三个字,不知道他又要怎样。
咳嗽声很快止住,井铮重复说了一遍对不起,“潘茴,我要收回那句让你等等我的话。”
我的心狠狠一沉,语气冰冷的追问,“为什么要收回。”
井铮的语气很郑重,“因为一些不可抗拒的因素,我必须和你这么说,对不起。”
我听到那三个字情绪一下子就爆发起来,冲着手机那头大声喊起来,“为什么!为什么现在还要跟我说这些,我已经知道你过去因为什么才那样对我了,我也知道我心里还是只有你,你也还喜欢我,到底还有什么不可抗拒的因素!”
我是真的想不通。拼命忍住眼泪不流下来时,我想到他开始跟我说的那句“我在监狱”,忽然一怔,接着就问他,“是不是因为你那些上级要处理你,因为那件事把你抓起来了?是不是。”
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理由。
“是。”井铮很痛快的验证了我的猜测。
我一下就急得不行,“凭什么!我已经说了那是个畜生,死几百次都不算过分,为什么还要处分你,你为了完成任务身体伤成这样,怎么还能这么对你!”
我完全不能理解,简直太荒唐了。
井铮一言不发的听我吼完,我呼呼喘了好久的粗气才一点点平静下来,意识到他好半天没动静了,心里一下子就空荡荡的害怕起来,怯着声音喊了声井铮。
“我在。”井铮嗓音低沉,“功不抵过,很正常,我不觉得自己委屈,只是不能让你再傻等下去了。”
我马上反驳他的话,“我不委屈,我愿意等,不管等多久我都愿意!可是他们这么对你不公平,你就这么认了吗!”
我越说越觉得委屈,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落。
“不是认了,是必须对自己做过的事情承担后果,毕竟人的确是我杀的。”井铮口气愈发沉静,像是在讲和他无关的事情。
可我淡定不下来,他越是说的云淡风轻,我就越受不了,终于带着哭腔对他说,“求你了,别再离开我好吗?”
手机那头什么声音都没有了,我崩不下去放声哭起来,吓得护工小伙和女朋友一起站在院子里往我房间看,我看到他们,嘭的一声把窗户关上,整个人瘫坐在地板上。
“井铮?你说话啊。”我听不到他的回应,只好一边哭一遍问,心里开始把最糟糕的结果都想了一遍。
井铮嗯了一声,我的眼泪就像按了闸门,跟着他的动静停了下来,我憋不住心里想说的,见他有反应了就马上问,“上级会怎么处理你?你和我说实话,最糟糕会到什么程度,求你了告诉我实话。”
问完我就开始后悔,怕自己根本受不了听到的回答,我怕井铮只回答我那四个字,“杀人偿命”。
“等我身体再恢复一些,会安排我先做心脏移植手术,如果我能挺过术后的观察期,接下去才会是别的那个手术风险还是很高的,也许我再也下不了手术台,也许熬不过排异反应。”井铮这一次话讲的很慢,像是怕我听不清他的话。
我听得心惊胆战,冷汗已经起了满满一额头,要不是她自己说起来,我都忘了还有手术风险这一点。
原来,阻隔我和他在一起的事情,是这么多,那么可怕。
我哽咽着说不出话,井铮也隔了好久才继续往下说,“我和你离婚时就知道,即便我找得到合适的心脏做手术,能继续陪你的日子也不会太长,加上那时在做的事情又随时可能挂掉,所以那会才会那么对你,才会逼你离开我。”
他说到这儿笑了一声,“那件事我真的没想到会发生,出事之后我再后悔也于事无补,那时候我真希望你能再失忆一次,彻底忘掉那些,哪怕连我一起忘掉再也记不起来,我都愿意,可是我不后悔杀了那个畜生,我那么做更多是为了自己,为了让我自己好过一些,让我还有面对你的勇气。”
“别说了,别说了”我打断他,不敢听下去。
“是我太自私,因为舍不得你,舍不得你从我生活里彻底消失掉,才害你遇上那种事”
“别说了!求你别说了!”我大声打断井铮的话,他这一次没再接着出声,在手机那头安静下来。
我用力抹了把眼泪,“你听我说一次好不好?”
“好。”
我瞪大眼睛让自己别再哭了,“以前晚上失眠睡不着我就一直在想,你为什么会那么对我,我明明感觉得到你还喜欢我,可是你却一次次让我伤心把我推开,我就想不通可现在我明白了,你其实是个神经病,明明舍不得我却还要逼着自己虐我,虐我也就算了,还要更狠的虐自己,你混蛋!”
井铮呵呵笑出声,“我是有病,哪有人那么爱听别人骂自己混蛋,可我就是特别喜欢听你这么骂我。”
“混蛋”我骂的一点力气都没头,声音完全是软的,“所以别再折磨我了好不好,我会等你,不管你是做了手术醒不过来,还是什么功不抵过要进监狱,我都等你,你别再跟我说让我离开的话,我不会听的。”
我坚定截铁一股脑说完了心里要说的话,心里已经下定决心,不管井铮说什么u,这一次我绝对不会放手。
井铮应该是累了,他再开口时声音明显缺乏生气,“潘茴,我随时可能不告而别,我不想你在那个时候,亲眼看着我走”
我狠狠咬了下嘴唇,他终于把这句话讲出来了。
我冷笑一下,“不就是随时会不告而别吗,你忘了自己喜欢的女人是叫潘茴吗!我会怕这个?”我心里发狠,“就算你必须杀人偿命,我也会给你收尸办了后事再去找你,你甭想再甩掉我!”
我心里真的就这么想的。
听我发狠说完这些,井铮没马上说话,可我隔着听筒隐约听出隐忍而颤抖的呼吸声。
“以后每年记得替我去看看天扬,我爸妈,还有陆哥”井铮声音特别平静。
我没吭声。
他呼吸声又重了一些,“潘茴”
我还是没吭声。
“还记着凛安我带你去过的那套别墅吗?”
我皱皱眉,不明白他怎么忽然提起这个,我当然记得,那是他原本准备和和舒婉婉结婚准备的新房,还想逼着我给他们设计。
我回答他,“记得。”
淡淡的笑声又从听筒里传过来,可我却觉得他现在的脸色一定不是开心的,肯定很难看,我好想能见到他,不想跟他这么拿着手机讲电话。
“我很想你陪着我,可是你我都清楚这个办不到,所以答应我好吗,我会配合手术努力让自己适应那颗心脏,你也回凛安去,去按你的想法装修那套别墅,然后耐心的等我回去,好吗?”
我还记得他亲口和我说那套别墅是要做婚房的,就算现在清楚他的真实心意了,可听他提起这个我还是心里怪怪的不舒服,我低声问他,“那是你要跟别人住的家,不是跟我的。”
说完我又懊恼的低下头,自己怎么这时候还计较这些。
井铮“别跟我一个要做大手术的人计较了好不好,其实那时候别墅我非要你来设计,就是以为没机会和你一起生活,我就想能生活在你设计的空间里也挺好的,所以是我不好,又自私了。”
我吸吸鼻子,听的生气又心疼,一句混蛋到了嘴边,却没骂出口,倒弄得自己眼前蒙上一片雾气。
“答应我,潘茴。”井铮语气忽然急了起来。
我淡淡蹙眉,明知他根本看不见我的表情,可还是用力点点头,“你要是再敢说话不算数,看我怎么虐你。”
“好——”井铮只不过回了一个字,却像是用了千言万语的力量。
这通电话也紧跟着就中断了,我都没来得及在和他说别的,电话就突然挂掉了,我再打过去时,已经是关机状态。
我握着手机不死心,一遍遍的往回打,最后只能无奈的接受这个电话是打不通的,我猜的出为什么会这样。
我知道自己无力改变这种情况,只是一想到井铮以后要面对的那些,就觉得心特别凉。
甚至替井铮觉得不值得。
接下来的几天,我待在客栈没离开,每天都睡不着,脑子里反反复复想着井铮做手术的事情,可是再也没办法用手机联系上石刚,我完全没了得知井铮状况的渠道,能做的就是每天在平静下来和抓狂到想咆哮之间切换,感觉自己随时都可能疯掉。
到了第四天,我终于在客栈待不下去了,我定了机票准备回凛安,到机场时接到护工小伙给我打来的电话,他开心的告诉我刚才客栈座机接了个电话,对方让他转告我,井铮的手术很成功。
我原本毫无生气的瘫坐在椅子上,听到这些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着急的让护工小伙再说一遍,我好怕自己听到的只是幻觉。
护工小伙赶紧又给我重复了一遍,最后还说那个电话让我不用再打回去,不会有人听的。
我激动的来回转圈,心情比什么消息都不知道的时候还要迫切,恨不得立刻就能见到井铮,哪怕能和石刚说上话也好,那个报信电话我猜就是石刚打过来的,他最后那句话的意思我当然明白。
我必须得接受,再不愿意也没办法。那些人如果要你找不到一个人的下落和踪迹,完全能做到。
我的心情直到飞机到达凛安才平静下来。
一路上我给自己做了能做到的所有心里建设,我会按着答应他的话去做,去把那个别墅好好装修完成,然后过好每一天的生活,等他。
我找了凛安懂井铮那种病症的医生,了解到他做了那种移植手术后,要面对很漫长的观察期,防止出现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