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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抬爱。”倒是礼节分明,怪不得明照当初一个劲的说他好。
“不必多礼,既是殷大人之孙,想来也定然是将门虎子,非同凡响。”说些无伤大雅的客套话,免得外人传出说我左家欺负女婿,欺负亲家。
殷齐倒是爽朗的笑了笑,“若非如此,老臣哪里敢替这小子上门求亲?”
闻言,我也是笑了,“殷大人与本宫,还是不要客套了。”
“娘娘可是要见皇上?”殷齐眼眸一抬。
我微一颔首,“还有谁在里面?”
“上将军,正是谈论闽南流寇之事。”
我琢磨了一下,“既是这样,本宫就随殷大人一道走吧,进去打扰总是不好。”
估计他也还是有话要说,因此便应了。
一路向九重宫门走着,他看似不经意的问道,“娘娘可知近几日赵相府中有变?”
我心一惊,“大人指的是……?”
他微微摇了摇头,“看来娘娘还没有听说,这几日于朝上,赵大人便一直脸色不好,问也只说是近来事情繁多,许是没有休息好。”
我皱了皱眉,却感到身旁子谦在示意我按兵不动,因此便有些疑惑,“那么究竟是为何?”
“老臣也不肯定,只是隐约从赵府里传出消息说是赵大人身患消渴之症久矣,却常年隐而不报,且从不注意调养,于大小饮宴中也毫不在意,因此竟阴损及阳,阴阳俱损,身体内里早已空虚,肾脏脾胃皆损,如今已发展到难以饮食,肠道阻塞,病情失控,迟早会出事。”他虽是皱着眉头,可是并没看出有多少的怜悯之意。
我的确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不过,想起灵修成竹在胸的神情,似乎是有那么点意思。不过,看殷齐这样问我,多少有点想从我这儿打听得一二的意思。
“殷大人这消息竟有几分可信?”我反问道。
他一愣,随即是苦笑了一下,“娘娘的意思是,如若此事并不属实,那么很可能就是个阴谋……”
我摇摇头,“本宫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本宫久居深宫,外面的事情早就不闻不视,偶然听殷大人说起,竟有几分惊愕。从没觉得赵大人身体有恙,却没想到,如今却听说是这样。”
或许我言语之间,还有一丝维护赵崇熙的意思,殷齐便听了出来,“今天,娘娘便当臣什么都没说过。”
我笑了笑,“话不能这么说。只不过,大人胸中丘壑多,自然知道怎样才是稳妥。如若传言属实,少不得还得请太医去赵府瞧瞧了。毕竟是万人之上的丞相,国之栋梁,可不能怠慢了。”
或许我的回答给了他什么信息,总之他面带笑容的领着殷然跪安了。
回头看了看子谦,他没有什么表示,只是能看得出来眼睛一闭一睁,原来这事儿果真有,难怪灵修这次都懒得再布局了。
原来是自知大限将至,因此竟早早做了准备,送进两个女儿进宫,果然赵媛才是重点。赵崇熙,他是赌,如若他哪日就这么不在了,又深知灵修集权的坚决与赵家众人的不成器,会不会就因为我喜欢赵媛的纯真自然,而对他赵家网开一面。得意半生的赵崇熙,明知成功的机会几乎没有,可是他更了解自家的情况,因此才不得已出此下策。这也让我明白,赵氏如今已经是个什么情况。
一路散着步往回走,从九重宫门走回后宫没两步,却突然被人拦了下来,只听得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伴着一个人影的闪现从一旁传来,“后妃擅自召见外臣,贵妃娘娘如此大胆行事,毫不避讳,竟就是这么做后宫的表率么?”
一身翠绿衣衫,明明不过三月,竟已穿着这么耀眼,这份嚣张也只已故的孝冲惠妃才比得上吧!
抬眼看看来人是谁,竟有些不认得,因此有些不耐烦的看了子谦一眼。
“是今年得封的沈昭媛,就是登州送过来的秀女。”子谦有些了然,刻意压低声音但却绝对能让所有人都听到的回了一句。
原本她还不知道为何我半天不发话,如今明白了我是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脸上不觉一阵青紫。
“哦。”我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第 185 章
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她似乎有些不会说话了。
我笑着看了看她,“昭媛是去年进宫的吧?”
她倒是痛快的点了点头。
“那么当时负责教导新秀女礼仪的教引嬷嬷是哪一位?竟然训导出这么懂得规矩法礼的沈昭媛?”不得不说,我是带有一点嘲笑的意思的。
可是这位主儿倒是丝毫没有察觉,反而讥笑了我一句,“贵妃娘娘当日不是未经选秀直接入宫的么?竟也听说过教引嬷嬷?”
明里暗里讽刺我么?
我听了倒是觉得好笑,因此便真的笑了。
“不过,本宫怎么觉着昭媛的教引嬷嬷有些本末倒置?”我笑着回头看看夏儿,“后妃不可擅自接见外臣,这一点昭媛倒是清楚。那么,这最基本的,昭媛见到本宫连个安都不请,说话不分主仆,丝毫没有昭媛该有的风范,本宫今日可真是长见识了。”
听我这么一说,身后子谦和夏儿都很给面子的乐了出来。便是沈昭媛手下一些小宫女也跟着抿嘴偷笑起来。
脸色更是如打翻了调色盘一般,五颜六色的一时如花开一样。
我笑着从她身边走过,启齿轻道:“昭媛也不必跪安了,本宫今日能提前从昭媛脸上欣赏到姹紫嫣红的春色,心情实在是好,因此,也不会计较这些许的小问题了。”
果真是年轻孟浪,相比之下,还不如那吴月娥,多少还有点惠妃的品格。虽然可恶,但毕竟有点水准。这沈玉珍,像是市井一般的小民,小打小闹的,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本来听说赵崇熙病重,心里就有些爽朗,经她这么一闹,我的兴致又上来了。
“今儿她怎么就有闲工夫专门盯着我?”头也不回的问。
“想来是今天在路上碰上了去延藻宫的薛妃娘娘,被薛娘娘讽刺了几句,因此心里存了恨,要找薛娘娘的麻烦,可是偏偏……”子谦一脸苦笑的看着我。
我抿嘴一笑,“原来是馥儿闯祸了。”
“估计是预料到娘娘不会让薛妃娘娘吃亏的,所以便直接找到咱们这儿来了。”夏儿也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下回可得把馥儿栓牢了,别让她又出去碰上什么。”我也是一笑而过,这些事情,让子谦去烦就是了。
“娘娘可还要到承乾殿?”还是子谦提醒了我。
想想最近明照又要张扬一番,便摇了摇头,“免了。”
“娘娘最好还是去一趟,最近宫里关于您和皇上感情疏远的流言又起了。”子谦有些不怀好意。
什么叫“最好还是去一趟”?一进承乾殿,肯定又被灵修缠上了。
走宫这种事,做得多了,真的会给人以口实。“不去,你有事禀报就自己去。”有点赌气的撇下一句,我也知道一个月了不来翊书宫找我就是等着我走宫,他有意让我宠妃的地位重新树立起来,可是我总不能事事听之任之,尤其明照很快要被委以重任。
而子谦和夏儿,很明显都在我背后偷笑。
“娘娘当真不去?”不知怎么,夏儿突然又问了一句。
“出来这么久了,再不回去宫里要出山大王了。”想想珊儿那个小样,均儿和静儿两个真是太可怜了。
“要不要朕派上将军跟你回去剿匪?”背后忽然传来低沉而婉转的嗓音,吓了我一跳。
本来是想回头瞪夏儿一眼的,却被这个人完完全全挡住了视线。
似乎一个月不见,他气色好了嘛!
“你……什么时候来的……”不知怎么,原本还理直气壮的,见了他,说话都不成句子了。
他故做沉思的想了半天,“也没什么时候,大概就是然儿夸别人‘姹紫嫣红’的时候。”
那,我刚才跟子谦他们说的气话不是都被听见了?
完了,晚上肯定要被他收拾了。
不能输的太没面子了,我一仰头,“也不知道你那‘姹紫嫣红’今天怎么兴致这么高,不好好在御花园呆着,偏来找我麻烦。”
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谁让然儿偏跟殷齐祖孙走到一块儿的?”
满是醋味的,我开始还有些莫名其妙,忽然就什么都明白了,“你是气我过门而不入所以故意看别人气我是吧?”
他点了点我的鼻子,“送你一点笑料罢了,看我为你费了多少心?”
我眼睛朝天瞥了瞥,“你居然还有理了……”明明是极骄纵的一句话,偏偏我一点底气也没有,只换来一阵笑声。
“我没理,所以才来赔礼啊!”大手一把将我揽到怀里,“快走吧!不然我的宝贝女儿真要是占山为王了,以后我这做爹的要进去还要留下买路钱了。”
我嗔了他一眼,还是乖乖由着他去了。
散步走回翊书宫,路上竟没有碰到什么旁人。
一进门,就被一个小东西扑住了。
低头一看,均儿红着小眼睛扯着我的衣角,模样又惊又惧。
灵修刚欲伸手抱他,却被我一手打住。
蹲下身来,跟儿子齐平,“怎么了均儿?姐姐又欺负你了?”
他看了看一旁站着的灵修,又看了看我,结果没有如我预料般的告状,却摇了摇头,“哥哥在呢她不敢……”
我不禁一时好奇心起,看了看灵修,他倒是一副宠溺的样子。
揉了揉儿子的小脑袋,“那怎么啦?”
突然一屋子的人都围着他,因为大家都很想看看这个小东西又怎么了。
“午觉起来离离姑姑不知道哪儿去了,我去哥哥屋里找,结果丹儿姑姑说哥哥还没起来……”明明眼睛是红的,可是听起来却一点也不委屈啊……
“又去静儿屋里……”越说声音越小了。
我心里顿时明白了七八分,这个小捣蛋鬼,估计又在静儿屋里搞了什么破坏了。
“然后就摇他睡觉……”眼睛又红了。
“然后把他摇到地上去了……”果然自己也知道做错了事情,还把脸捂上了。
我赶紧抬头看看跟在他后面的离离,“静儿怎么样?”
她摇摇头,“裹着厚厚的被子呢,没有摔着,甚至还睡着。”
我微微安了心,拿下他的小手,“那宝贝儿你哭什么?”
他听我这么问倒是愣了一下,结果突然又扑到我的怀里,“呜呜……娘……”
其实不过是怕我对他疾言厉色,所以这小鬼东西才会自己跑来认错。
我带着笑意看了看灵修,他只是无奈又好笑的摇了摇头。
“均儿那么喜欢弟弟的摇篮,下次给你再做一个好了。”我虽然不会凶他,但也不能哄他,尤其不能让他觉得自己做的对。
一岁半的孩子,已经能做恶作剧做到让明照都头痛不已,却是又爱又恨,只能说,这个小东西真是个宝贝。不过,我还是对他不能太宠了,否则恶作剧过了头,就变了性质了。
第 186 章
原本就听说了赵崇熙病重的消息,因此便索性不理会赵家的事物,只交给子谦去想罢了。只是没料到,这一天,竟然会来的这么急。
冀儿和珊儿三岁的生辰宴上我还见到了虽然面色不善但仍然能说会笑的赵崇熙,偏偏九月一过,突然就传来了病危的消息。
朝中似乎有些天下大乱的意味,百官惶然,只有殷氏,左氏两家按兵不动,就连尹德忠都似乎有些跃跃欲试的吞并赵家原有的势力。漫说赵崇熙还没死,便是他已经亡故,也轮不到尹家来打主意,因此,灵修与我都是冷眼看着,似乎尹德忠越闹腾,我们就越高兴。
虽已入夜,不过我与灵修都没有睡。到偏殿暖房绕了一圈,把一群小祖宗都哄睡着了,才又回到寝殿,发现原本已经睡下的灵修又坐起来正在等我。两个人都睡不着了,索性就躺在床上说话。
“孩子晚上都很闹人么?”我躺下之后,他将被子向上拉了拉。
我笑笑,“孩子多了就是这样,尤其都那么小。”
他伸手揽过我,下巴抵在我的额头上,“真是不养儿不知父母恩啊!”忽然感叹了一句,“如今看着你,我才真正从心里撇下了对母后的那些怨恨。”
我笑着往他怀里窝了窝,“怎么突然想起这些?”
“其实还有阿姐。”虽然说这话的时候他微微的有些羞赧。
我手从他的腰后环住他,整个人就赖在他身上,“怎么?”
“虽然她们都不疼我,但在我出生前,母后怀胎的十个月必是竭尽全力才能让我来到这个世上。母后走的太早,阿姐虽然怨恨我,但毕竟在外人面前还是护着我,没有让我被人欺负,更没有让人害了我。在我平平安安的长大,即位的过程中,阿姐即便自己也不愿承认,但毕竟她为我付出的一切,让我无论如何都恨不起来。”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