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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不起来。”感慨了一下，下巴在我脸上蹭了蹭，“人总是这么矛盾。”
“呵呵……”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没有好气的看了我一眼，“笑话我？”
我赶忙摇摇头，“我哪敢啊……不过是觉得呢怎么活到这么大，三十几岁了才明白……”谁知道自己都不受自己控制，竟然越想越好笑，忍不住笑个不住。
他含笑看了我半天，见我没有收敛，干脆腾出一只手握住了我的下颔，我顿时笑不出来了。
“宝贝儿……”一听这么撒娇的语气，我心里警铃大作，不好了……
早上他什么时候走的我不知道，我是被均儿这个调皮捣蛋的小东西给闹醒的。
一睁眼，儿子一双“略显”狭长的丹凤眼就呈现在我眼前，“娘真懒，起床了……”
说完还不忘捏了捏我的鼻子，“今天舅舅要来，娘再不起床均儿就跟舅舅一起出去了……”这个小东西，学会威胁我了！他跟明照两个一起出去，无论去哪都是“为祸人间”，宫里大大小小所有人都害怕看见这两个人同时出现。
我觉得浑身的气血都在往上涌，把他的小脑袋摁到枕头上，“其他人呢？”
他顺势乖乖的躺下来，溜进我的被子里，“他们早醒了，不过两个不敢来，一个来不了。”
“来不了”的是静儿，还不到一岁的宝宝当然没均儿这么大胆子。
“不敢来”的是冀儿和珊儿，自从有了均儿慢慢“有能力”胡闹之后，连珊儿都变乖了。不过这两个宝宝是不是“不敢来”就不一定了。
我伸手掐了掐均儿的笑脸，“笨儿子，你又被自己亲哥哥给利用了。”
谁知他一仰头，看着天花板，丝毫不在意，“娘说什么呢？哥肯定想来自己却不敢，所以让我来，害怕怎么了？早上逗娘起床可是件乐事……”
我笑着看着他的小脸，一不经意看见他向上挑着的眼角，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均儿的确是个宝贝，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却并不是从来不考虑后果，只是用他那小心思拿捏好了之后定会闹得鸡犬不宁。不过他很聪明，知道玩坏了馥儿的琴只要亲亲她就可以了，也知道故意推沈昭媛进池塘只要说不小心就没有人“敢”责罚他。
真是让人又爱又恨的小东西，我一时兴起，干脆又捏了两下。
“娘……”小东西开始抗议了。
我笑着收了手，“这是罚你的，让你不听话。”
离离过来寻均儿，夏儿也早听到屋内的动静，因此两人便一起进来了。
就在夏儿服侍我洗脸擦牙更衣梳妆的时候，均儿还不忘在屋子里跳来跳去。刚开始离离还寸步不离的跟着他，后来干脆站到一边儿，只是眼睛一刻也不敢离了他罢了。
“娘娘，明照大人来了一会儿了，正陪着冀儿在花园里玩儿呢。”夏儿状似是对着我说的，其实一听这话，后面有个小鬼就消停了。
两步溜了过来，“夏儿姑姑说的是真的？”
我回头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还不快去！”
他嘻嘻一笑，跳着亲了我一下，“我走啦娘……”然后一路小跑着往后花园去了。
也不知怎么回事，明照一来，几个小东西都格外的兴奋。
“不过奴婢忘了说了，禁军副都尉殷大人也在一起呢。”她忍着笑意，继续回话。
“殷然？”我挑挑眉。
“是，最近两位大人似乎走得很近。”她这话说之前，也算是拿捏过了分寸。
我轻笑一声，“这两个人可不是最近才走得近的。”
“是么？不过最近有些形影不离的意思。”顺手从桌上拿起一支珠花插在我的鬓间，“不过殷大人的上司是娘娘的父亲，可是明照大人是武官之首上将军，是左都督的第三子，因此朝中难免会有人有些联想。”
“恩。”我算是应了她，看着头上的步摇，实在是看不顺眼，仍是皱了皱眉。
夏儿知趣的把它换了下来，又重新挑了两支玉簪换上了。
我笑着起身，“无妨，本来殷然就是明照的妹夫，两个人若是疏远了，恐怕有人想的更歪了。正因为是亲戚，才必须走得近。”
夏儿也是笑了一下，“娘娘说的是，不过对于小主子们来说，一个是舅舅，一个是姨夫，还是有点差别的。”
我一听，来了兴致，“出什么事了？”
“不过是公主央着殷大人带她出宫玩儿，还料定了姨夫不会像舅舅那么‘不近人情’呗！”
“珊儿欺负殷然？”我顿时感觉头都大了。
“呵呵，应该可以算得上了。”拿了一件披风出来给我系好，“最近天转凉了，娘娘还是多穿一件的好。”
我笑笑，“幸亏有你在，不过我还是赶快去看看这帮小祖宗吧！”
第 187 章
一到后花园，果然快到了鸡飞狗跳的地步了。
明照一手抱着冀儿，一手抱着均儿，冀儿倒是还好，均儿是一刻也不停的闹着。殷然抱着珊儿不停的哄着，这小丫头就是冷着一张脸，虽然是不情不愿的，可是搂着殷然的脖子就是不肯松手。
我和夏儿站着看了好一会儿的热闹，越看越好笑。
还是大儿子眼睛尖，从舅舅身上溜下来直奔我而来。
“娘……”窝在我的肩膀上蹭啊蹭啊。
我故意冷了声音，“怎么都跑出来啦？没人照顾弟弟？”当然有人照料他，因为当时人手不够，就将金玉要了回来。
“娘……宝宝错了……”三岁了说话还是奶声奶气的，我有时候怀疑这个孩子绝对是故意的，宫里大大小小的娘娘都被这小家伙说话的声调迷得晕头转向的，有孩子没孩子的都当他是个宝一样。不过，真有看不顺眼的人，也不敢当面发作。
我故意揉乱了他细软的头发，“少来这一套。”
他一听，从我肩上爬起来，两只“小小”的大眼睛已经是水汪汪的，好像我再多说一句硬话就要掉金豆了。
对于冀儿可怜巴巴的样子，我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几次硬着心肠决定吓吓他，结果连馥儿都看不过去了。这个小子，真是要气死我了。
“娘……”可怜的瘪了瘪嘴。
“切……”这个是他号称“混世魔王”的弟弟。
本来以为冀儿肯定要哭了，结果这孩子脸往均儿那边一转，两个小东西互相看了半天，最终还是均儿先转回了视线，接着赖舅舅去了。
果然，无论是珊儿还是均儿，都怕我怀里这个小东西。
“呵呵。”明照也早就看了半天的好戏，这会儿才插了进来。
“你怎么每次来都这样？”我皱着眉头看看满花园的凌乱，又得让子谦带着人好好休整一番了。
他只是嬉皮笑脸的，“只能说你这个做娘的太严肃了，所以孩子们都喜欢舅舅呗！”
我被他气得眼皮直向上翻，冀儿这个小家伙还用小手给我往下顺。
“臣参见娘娘。”殷然只得抱着珊儿给我行礼。
我无奈的笑笑，“免了。”然后对着珊儿瞪了瞪眼睛，“珊儿，你把姨夫的领子都揪成什么样子了？回头小姨进宫了肯定不给你带礼物。”
殷然倒是不以为意的笑笑，“公主喜欢就随她玩儿吧。”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说什么珊儿都不会怕了，只能是笑着叹了口气。
“好了，我的小王爷小公主，让姑姑们领着你们玩儿，娘跟舅舅和姨夫还有话要说。”其实只要冀儿乖乖的，下面几个就不会惹事。
所以我先亲了亲冀儿的小脸，他虽然嘟着小嘴儿，可是还是乖乖的从我身上溜了下去，站在地上看着另外两个。果然，两个小的也就自己下去玩儿去了。
我与明照殷然走到便往正殿走去。
“看来皇上选太子的眼光果真独到，冀儿这孩子，每次都给人惊喜。”明照一边走一边随口说到。
我不以为意的挑挑眉。
“不过均儿似乎更是深藏不漏啊，连我都能耍的团团转。”说到这儿，竟有些孩子气了。
我与殷然相视一笑，这个明照！
虽然殷然并不是左家人，但毕竟都是年轻人，似乎很容易就有了熟稔之感。
“昨儿听底下人回说，赵府似乎已经在准备丧事了。”玩笑归玩笑，可是正事不能耽误。
我抬头看了一眼殷然，“丞相知道了怎么说？”
“只说就当不知道。”
我点了点头，“这事儿，只要尹相大人知道就足够了。”
此话一出，两人都明白灵修的意思了。其实，我会这么说，还是有私心的。既然灵修可以除陈氏而留下大司马，那么也不一定要对殷氏赶尽杀绝。更何况，有殷家做屏障，灵修就不会对左氏动心思，这恐怕才是祖父所在意的。如果我不保殷氏，祖父定会从中阻挠。
灵修本人的心思，似乎很是矛盾，不过目前没有涉及这件事，因此我们之间还没有什么隔阂。万一日后六相中只剩了左家，那矛盾定然是接踵而至了。
“对了，大哥十年的任期到了，很快要回京述职了。此次大哥作为幽州刺史回京，恐怕皇上不会再放他回去了。”明照此番恐怕就是为此而来的。
“大哥？”我对这个哥哥印象并不深，尤其是他外派之后，就没有见过了，就算是节庆回京，也是见不到的。对于大哥一家，还是大嫂和雪琪我稍微还有点印象。
“如果可以的话，还是让大哥出了京城比较好。”他眉心蹙起，这件事的确有些难办。
“三哥为何……”殷然有些不解，扭头就问。
我笑笑，“你现在居何职？”
他一愣，“禁军副都尉。”
“那都督呢？”我继续问。
他没有回我，只是微眯起眼睛。
“三哥又是什么官位？”我也眯起眼睛，“现任两江总督又是什么人？”
他眼里闪过一丝了然。
我眉心一展，“两位丞相，一文一武，一位上将军，掌控着京城禁军和两江的一切事宜，如若再有个什么，朝廷不就成了外戚的了么？”
“娘娘……”他似乎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但却有丝不解。
“有话？但说无妨。”
“没什么。”他突然释怀的笑笑，“只是如若臣的胞姐也能如娘娘一般心胸，想来也就不会……”
我伸手示意他打住，“出了翊书宫，就不要再提靖懿贵妃。如今汝阳也三岁了，到了懂事的年纪了。”
“汝阳公主她……性子很乖张么？”毕竟是亲外甥女，说说她的缺点，也不至于惹人非议。
我摇摇头，“也算不上，只是，这么小的孩子，已经尝尽了宫中冷暖，我怕日后烈日都无法融化她冰冷的心。”
他蹙起眉，清秀的面庞染上了丝丝的忧郁。
我笑笑，“袁妃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丁昭仪先前在广仁宫的时候也照顾过她，若是能长久让她跟着这两个人，慢慢就会好的。”
明照也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不定这样的孩子反倒更早独立，对于金枝玉叶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倒是担心珊儿，过了六岁自立门户之后，她会怎么样。”
见我面色也沉了下来，两人自动的换了话题。
第 188 章
送走了明照和殷然，已是傍晚。
“皇上今晚在？”我看着子谦走了进来，便问道。
“撷芳殿。”甚是谨慎的语气。
我想了想，“赵府最新的消息是怎么样的？想必明照和殷然他们是拿不到最新的信儿的。”
他低眉顺眼，半天不出声，确定四周的确无外人，才走近两步，“回娘娘，不出意外的话，五天以内了。”
我一惊，“你怎么才说？”
“原本说是还有半月，今天皇上派了御医大人亲自去看，对外仍说是尚且安好，只有咱们自己知道罢了。”看他一脸风霜的样子，也是在外面跑了一天，难怪不见人影。
“皇上一起去的么？”
“是，巡幸大臣府邸，不失为美谈啊！”见我欲起身，便上前搀起我。
“准备一下，我要出宫。”赵崇熙临死前，我总想着应该再见他一面。有件事情，我很想请他帮我做个决定。
子谦虽是料到我会有此一举，但还是皱了皱眉，“眼下赵相府四周全是眼线，娘娘此时出宫，难免让人抓着错处。”
我顿了一下，“如若有要紧事必须见他，你可有什么办法？”
他不免有些惊讶，“不如……”
附在我耳边一阵低语，我闻言点了点头。
“夏儿，先去婉梨宫，不在的话就去延藻宫，将赵婉仪带过来。”我也只能让赵媛回家探视了。
“是。”她领了命便向外走，留我和子谦两人在殿内。
“还要向皇上讨一道旨意才好，免得到时候碰上搅局的人。”我有些自言自语，不过也并不很想再冲到谁的宫里去找他。
“呵呵，娘娘莫不是忘了，皇上给娘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