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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她意在与娘娘一争呢?”赵媛突然迸出这么一句话来。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她拿什么争?”
我感觉得到,宫里年轻的面孔是越来越年轻了。索性,我虽然执掌凤印,却不爱操心,因此虽不再年轻,却也不见老态。只是,灵修近几年越发的爱上翊书宫来过夜,或者让我走宫。也许真是因为我肯接管六宫,所以他便可以随心所欲了?
“如今娘娘的势头固然是如日中天,但总有人巴望着您能从高位上狠狠的跌下来。”袁妃这几年跟着我,不见起异心,倒是越发的忠顺了。这样更好,免得我还要除去她。
“吴妃是什么时候进宫的?”我问了问对面的薛馥儿。
“我哪里记得,跟她一届的吧!”冲赵媛努了努嘴。
“那也算不上年轻了。”我笑了一下,“就是醉月宫里的人也都是老面孔了。皇上说不定连她们叫什么都不记得了,有什么可担心的?”
“我看你最近越发猖狂了。”薛馥儿笑着讽刺我。
“是么?”我不置可否,下手干净利落的收了盘,“半子。”
她“啪”的一声拍案而起,“左然,我跟你玩了这么多年怎么都是半子?”
我与赵媛相视一笑,“怕你输得太惨了,以后没人陪我了。”
“你……”怒瞪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我懒得与你纠缠!”
我含笑的瞪了她一眼,“最近珊儿她们还听话吗?”
她听我这么一问,有些怔住,随即在屋里踱了起来。
我见她半天没一个字,便看向袁妃,她赶忙冲我摊了摊手掌,“皇子公主的一切吃穿用度都是内务府总管亲自过问的,后宫插不上手的。再说,那孙总管我可联络不上,只听命于皇上。”
我只是笑了笑,“我又没说她们少了什么,你紧张什么呀。”
她也是说说而已,便随手捡了个小凳坐了下来。
馥儿扫了她一眼,眼光不知道飘到了哪里。“昭阳虽然鬼灵精的主意很多,但是却聪慧可爱,内里很是古道热肠。平阳资质只能算得上中乘,言语不多,况且身体又不好,因此对诗词曲赋一类也并非十分上心。汝阳资质倒是不错,只是性子……未免有些过了。”
我饶有兴趣的听着,一旁赵媛也是一脸的好奇。
“珊儿呢?”
“高阳她……”馥儿似是努力的回忆了一下,“她与你最为相似。”
赵媛还是很有兴趣的问了一句,“那是什么样的?”
“高阳,是真正的公主。”说完,还强调似的点了点头。
“那照你这么说,娘娘不也是公主了么?”赵媛好不容易拿住了馥儿话里的差错,便非要取笑一番。
我笑着揉乱了赵媛的发髻,“这话要是让皇上听了,看他怎么收拾你!”
“有娘娘在呢,他肯定不敢。”赵媛倒是像小女儿一样,话语里充满了对我的依恋。
我嘴角荡起一抹微苦的笑意,这话里的真假还需要时间来印证。
“对了袁姐姐,近来音儿的身子有什么起色没有?”这孩子今年也及笄了,只是身子似乎一年不如一年。
“还是老样子,不过有您的吩咐,宫里人也不敢怠慢了。只是,听说昭阳与她的关系很好,也经常帮着照应她。”
歌儿么?
“是吗?”我明显不太相信,瘪了瘪嘴。
“是啊。”这回是薛馥儿回的我,“昭阳的性子很直,见不惯汝阳总是明里暗里找平阳的麻烦,会打抱不平也是难免的。”
这倒是有可能。“汝阳总是惹事么?”
袁妃苦笑了一下,“她是金枝玉叶,生母是贵妃,养母是皇后,虽说与我们也算是亲近,但这孩子的性子实在是太骄纵了,连皇上都不太放在眼里,后宫地位低的一些嫔妃都很怕见到她。自从六岁被接到承乾殿,再到后来移居泰兰宫,竟与我和丁昭仪没了联系了。除了初一十五请安不能免意外,其余时候都是平阳一人经常到撷芳殿和延藻宫去请安,她是从不见人影的。”
“怎么会这样?”我觉得有些可惜了。
“她是正妃所生,却被庶妃抚养,说出去也折了身份,故而不愿与我们亲近,我们也无话可说,只当是给平阳幼时找了个玩伴罢了,谁也没指望她真能拿我们当娘!”这话说的虽然透彻,但袁妃对汝阳的失望与不满,已经表达的很明显了。况且,袁妃是养母,不是孩子犯了什么错误都不会计较的生母,本来感情就淡。这样一来,恐怕更不会插手管汝阳的事了。
“这孩子虽然性子差了些,但样貌是好的。”十六岁的姑娘了,不仅容貌艳丽,身量也十分出众,与其母靖懿贵妃十分相似,是个十足的美人。只是这样的性子,日后该给她找个什么样的夫家?
“呵呵。”馥儿虽说是笑了,可眼神却是不屑的瞪了我一眼。
“唉,想来冀儿也十六岁了,该想想大事了。”成天说话拖着长长的尾音,当年那么奶声奶气的孩子,居然也到了娶妻的年纪了。果然,娶媳妇嫁女儿,都会让亲娘心里不是滋味。
“呵呵。”这回赵媛笑的,“娘娘,一道选妃的上谕发下去,我看您这翊书宫的门槛肯定要被人踏破了。”
“这几位王爷,无论是样貌品性,还是才学胆识,都是人中之龙,况且必然有一位会成为储君,多少一品大员眼巴巴的等着娘娘给王爷选妃呢!”接着赵媛的话,袁妃说的也是十分笃定。
我皱了皱眉,“可去年才选过了秀女,这一年也不好再兴师动众了。”
“话可不是这样说啊,娘娘,多少人家为了等王爷选妃,千方百计的让自家的女儿逃过选秀,只有那小门小户的出身,如今才会把女儿往后宫送。”袁妃一副“你不知道了吧”的神情,很是故作神秘。
“还有这样的事?”灵修尚在壮年,这些人怎么……
赵媛伸手抚平我的眉心,“他们是觉得送女儿进后宫也没什么用处,如今还不如将希望放在储君身上。尤其是正一品大员家里的女孩儿,将来储君即位可是要做皇后的,可若是送她们进宫伺候皇上,恐怕充其量也就是个正妃,而且也得不到皇上的重视。”
我淡淡的回了一句,“怪不得那吴妃非要扳倒本宫不可呢。”
唉,左府传来祖父卧病的消息,而且一连三天都没有上朝了。
偏偏这个时候,明照又领兵去了东南,邻国云滇新君登基三年,便忍不住对我朝宣战了。为了稳定各方形势,殷然现在也是驻扎在北军大营,免得北方邻国趁机南下。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我手里没有兵权,只有父亲手里还有京师禁军。祖父是六相中唯一存活下来的,若是这次撑不过去,朝上肯定又要变天了。接下来的形势谁也说不好,只是手里没有兵权,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光靠禁军定然是不够的。
我私下问过大哥祖父的情况,看起来也不像是被人下药,而是年龄大了的自然症状。这就更不好办了。若是中毒还有法可解,可若是因为年老,那谁能抗拒的了?
灵修这几日也很是担心,毕竟祖父是他的老师。内忧外患,我便将孩子的婚事搁置了。
“娘娘,醉月宫那边出事了。”我与灵修刚刚躺下准备休息,忽然听到门外子谦有些急切的声音。
我与灵修迅速的看了彼此一眼,他的声音显得十分低沉,“进来。”
门“吱呀”一声开了,子谦的身影闪了进来。
“怎么了?”我刚想起身,却被灵修压了下来。
“有位李贵人对一个宫女动用私刑,把人给治死了。”
灵修有些不悦,“这事儿谁说的?”
子谦赶忙鞠了一躬,“是探子回的,还没有惊动宫里。不过那醉月宫里吴妃与袁妃的人都已经溜出去回报了。”
我看了他一眼,“也就是说,今晚肯定要闹起来了。”
“是,所以奴才先来请娘娘示下。”
“有人上门,就说皇上今晚在这里歇下了,请袁妃与吴妃主持大局。”闹腾一晚上,明儿灵修还怎么上朝?
“是。”他躬身出去了。
我抬头斜了他一眼,“这李贵人有些恃宠而骄啊。”
他不像从前那样,还会满脸堆笑的哄着我,干脆把被子给我往上拉了拉,又使劲向我靠了靠,“管她呢!谁还能比你还恃宠而骄。”
我在他腰上狠狠的掐了一把,“再说一遍我就马上过去看看。”
他的眼里立刻射出两道有些危险意味的光,“再掐一下你今天就别想睡了。”
所以我马上就安分了。
笑话,已经四十五岁的老男人了,居然还能把我整得七荤八素的,明天肯定还有一堆麻烦事,能不投降么?
夜里睡得也不踏实,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所以早上灵修一起,我就跟着起来了。
他梳洗穿戴完毕,上上下下的仔细看了我半天,然后吻了下我的眼角,“是没睡好,我夜里就觉得你有些不对劲,还以为是我在做梦呢。”
我笑着把他推出了门,“行了,你先忙去吧。”
他出了门还不忘回头叮嘱我,“有事儿让季子谦去忙。”
“嗯。”虽说都不年轻了,听到这话我心里还是很受用的。
他前脚一出门,我的表情立刻就淡了下来,“昨晚的事儿怎么样了?”
子谦也明白我的习惯,早就凑到了我的身后,“袁妃娘娘一听说就带着人赶过去了,也请了吴妃,核实之后曾派人来请过娘娘,奴才就按娘娘的吩咐说了。听说两位庶妃似乎有些争吵,后来还是决定先将李贵人囚禁在西凉园,关三个月的紧闭,要不要处死或是打入冷宫,还要看皇上圣裁。”
我想了一下,“你觉不觉得有些蹊跷?”
“这李贵人一直与袁妃娘娘交恶,被袁娘娘视为心腹大患,欲除之而后快。一旦犯到袁娘娘手里,必然是永无翻身之日啊。”他好像也想到了什么。
“有人料定袁妃会处置李贵人,想借此达到些什么目的。”我由着夏儿给我插上明晃晃的金步摇,心里还不断的盘算着吴妃究竟什么时候这么自信,敢对我动手了。
“是啊,这么轻易就被人发现,李贵人也不是新人了,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的。”夏儿也在一旁附和。
我笑了笑,“那就等着看看,这些人到底想做什么。”
“不过,还是让人将几个孩子照顾周全了,万一这些疯子是对着他们下手,我们后悔都来不及。”这个时候了,还想伤害我的孩子……我的眼里定然又是一片阴厉之色。
“臣妾不知贵妃娘娘大驾,有失远迎,还请娘娘见谅。”吴妃一点意外的神色都没有,看来是料定了我会来。
“起来吧。”我一边向内走,一边感叹这吴氏的喜好也与陈秀风太像了些,这云月阁,过于旖旎了一些,也难怪灵修不喜欢。他总觉得这样的布置太过局限了。
走到上位上坐下来,看着吴氏随口说到,“月娥进宫也十几年了,现在果然是历练了不少。”
或许是我的眼神太过闪烁,她脸上闪过一丝的不自然,但是毕竟与刚进宫的吴月娥不同,她已经学会了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多亏了娘娘的提携。”
“不用客气,也是你自己肯努力。”我的态度很朦胧,这么多年习惯了,除了近身的几人之外,旁人根本摸不清我的态度。
“是。”不好再说什么,便随意答了一声。
这时早有宫女上了茶,我端起来嗅了两下又放下了,“昨晚上到底怎么回事?半夜里扰了皇上休息,可让皇上很是不悦。”
“臣妾该死。”说着就要跪,我赶紧让夏儿过去扶了起来。
“你站着说就行,也不用跪了。”反正我也不打算让她坐下。
“是。”也许没料到我是这种态度,她反而有些讪讪的。也难怪了,如今宫里除了灵修与我,她就是万人之上,袁妃薛妃虽说入宫比她早,但毕竟位份是一样的,况且她又是协理六宫的,自然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了。
“昨晚上袁妃姐姐说是有人夜里匿名送了一封信到延藻宫,说是醉月宫李贵人对宫女动用私刑致死,袁妃姐姐便赶过去一看,的确是在李贵人寝殿内室发现宫女春儿的尸体,于是便着人来请臣妾。臣妾赶到醉月宫,经过核实后发现的确是这么回事儿,便派人去请娘娘示下。没成想惊了圣驾,打扰了娘娘休息。”
她一直低着头,我看不见她的神情,不过不看也无所谓了。
“那李贵人现在如何了?”我又端起了茶杯。
“臣妾与袁妃姐姐都说要等娘娘示下,因此并未多加处置,只是先囚了起来了。”
“这种事也不必等本宫示下,按照本朝律例办就是了。”对于这样的宫妃,自然是早有惯例,一点也算不得新鲜。
“启禀娘娘,虽说本朝早有惯例,可是臣妾以为,李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