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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宫,一切的一切,都让我觉得瞬间冰冷起来。
我在这冰冷之中昏迷,越来越凉。
直至我突然感到一个温暖的怀抱,把我从冰冻中一点一点的解救出来。
仿佛是从冬天走进春天的交会的那一日,太阳照碎刺骨的寒冰,我是冰下流动的水。太阳的光芒在我脸上照着,我渐渐的流动起来,手也环上了那人的腰。
心里逐渐的安稳,我便睡了过去,伴随着怀抱的温暖。有那么一刻,身上的温暖瞬间消失了,我手臂间突然空无一物,心仿佛又掉入了万丈悬崖,手在不停的抓。
当我挣扎着的时候,那怀抱好似又重新回来了,我的感觉有些迷茫。我努力的睁开眼睛,就看见了灵修焦急的面庞。
“然,醒了?”他对着我的眼睛,轻轻的问。
我忘记了之前的冰冷,只觉得他的目光真的如太阳一般,又一次照碎了封锁我的寒冰。我轻点了点头,然后被他一把抱进怀里。
他的怀抱里有我熟悉的爱恋,他抱的很紧,我亦紧紧的回抱着他。只是,好象有什么感觉从我心头一闪而过。
第 25 章
“灵修,”我叫道。
“恩?”他应声,带着一定的疑问。
突然觉得自己还是年轻,嫩的很啊!已经快忘了自己为什么而病倒,转眼间心里又充满了依恋。他呢?他对我呢?
我在他怀里蹭了蹭,“什么时候来的?”
他笑了一下,手拍着我的后背。“没一会儿。子谦说你病了,吓了我一跳。我到的时候,你在不停的抓什么,还真让我担心。”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心跳却漏了一拍。
也许是预见到什么,此刻的我,不愿意想灵修之外的任何一件事。
“我怎么了?”我问道。
他摇摇头,带着一定的无奈。“不知道,本来宣了太医,结果我刚到一会儿,你就醒了,太医还没来呢。”
我撒娇:“不想看太医。我已经好了。”
他停住在怀中蹭动的我,爱怜的叹息:“那怎么办?你突然间就会病倒,突然间就又好了。总让人放心不下。”
我思忖一会儿,“也许是憋太久了。总也见不到你,在宫里实在压抑。”
他沉默许久,长叹一声:“唉!也许你说的对,要不你出去转转吧!”
我不语,他缓缓说道:“孩子们我会多照顾。”
我有些愣,良久说不出话。
他的一句话让我震撼:“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知道的,我什么也不想说。然儿,出去之后,你自己想清楚。想不清楚,就不要回来了,我相信你有办法。想清楚了,你自己选择还要不要回来。”
他说的沉缓,仿佛在拿命下注。
我心里一沉,却没起波澜。“我听你的。”
心里酸酸的,眼前这个男人,总是这样的强势。我总在怀疑我的身份,却从不去想,他对我,又是什么?
会不会一回首,却是三百年误风尘?
我们走到这一步,是不是节奏失控?
我会不会真的选择不再回来?冀儿和珊儿呢?我能不能把他们都抛下?
有些迷茫。
但可以确定的是,如果我们要相守,我需要解决一些问题,也需要等他解决一些问题。
“我去云间寺。你等我。”我说道。
他紧抱着我,要把我们融在一起一般。“你想着我。”
我点头,眼泪在舞蹈。“你等着我。”
他也点点头,温热的唇吻上我的眼角,眉心,脸颊,贴上我的唇。我第一次认真的享受着他亲吻的温柔,想让这感觉在我走后陪伴我。
低低沉沉真真。
第二天一早,我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
床上、被子里,尽是他留下的温度,已经变的越来越凉。我有些茫然,这份感情,来的太突然,凉的太快。
我窝在床上,不肯起来。
“娘娘,”子谦走近,有些疑惑,“皇上已经颁了圣旨请您到城外云间寺养病,整个翊书宫只让春桃随行。”
我把被子拉过头,不想说话。
“娘娘,您好歹给奴才透个话,让咱们准备一下。”他的声音里不无焦急。
我苦笑,要你准备,那我还出去干什么?
我缩在被子里低低的说:“圣旨上不是说的很清楚吗?”
外面半晌没有动静,我知道这奴才肯定又在迷糊着呢。可是现在,我不能相信任何的人。
几天后,我没有经过冀儿和珊儿的房间,只带了春桃,登上卫氏为我准备的马车,前往云间寺。
夏儿还是为我准备了很多,也包括子谦。香儿,思语,还有才开始伺候我的丹儿,好象真的有很多是我舍不下的。后宫之中,我终于成了最悲惨、最受同情的对象。
屏弃所有复杂的念头,哪怕只是静静心也好。
或许我一直相信,我一定会回来。
马车里有些颠簸,但我知道,卫氏还是很照顾我的。
一个上午,我到了云间寺。云间寺是皇家寺庙,所以这里的环境和我的起居条件真的不差。
我带着不宁静的心而来,企求得到真正的安宁。
“娘娘,无禅师父来了。”来到云间寺的第三天,我在房里看经时,春桃走了进来。
我散漫的把书一卷,“请。”
“是。”春桃转身出去。在这,我实在不愿见到跟宫里有关的任何一点东西,所以,早早要求大家把礼数都免了。
“无禅师父,您请。”外头传来春桃清脆的声音。
然后并没有答音,我知道,无禅一定是微笑着还了春桃一礼。很快,门外走进一人,二十四五的年纪,长相清秀,慈眉善目,身形倒是高大,只是孱弱了些。这便是十四年前替灵修出家的,卫氏的小叔叔,原名卫长风的无禅。
“早。”我双手合十于胸前,还算虔诚的说道。
“娘娘早。”他缓缓还我一礼,语气虔诚的很。
我到了这里,并不希望被任何人打扰——在我自己想明白之前,所以我这两天没有见云间寺的任何一位僧人,除了这位,我的邻居。
“大师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事情?”我依旧冷冷清清。
“娘娘,贫僧是替人传话而来。”他并没看我。
我一顿,“什么?”
“婉梨的梅花盛开,望娘娘采一枝敬献佛祖。”
我将心里的想法强压下去,“有劳大师了。”
“娘娘严重。”他没再言语,自顾自的转身走了出去。
我倒拿起桌上的经书,看了起来。
我本无心,可偏偏事情就成了这个样子,不如一切随缘。
我不讨厌这个邻居,因为他不时常来打扰我;然而,也并不待见他,因为他总会给我传来宫里的消息。一个出家人!
“春儿,进来。”心情好些之后,我叫来春桃。
“小姐,有事?”没人的时候,我不想听见她叫我“娘娘”,我怀念在左府的日子,也算是祭奠以往的光阴,让她叫我“小姐”。现在听来,这一声一声的“小姐”着实讽刺的很。
她越走越近,我在她身上看到了我可能也曾经拥有的年轻。
“今天吃什么?”我问。
她有点失望,不过转瞬就恢复了兴奋。
“小姐要吃什么?云间寺里的食材还算丰富,不如我去做吧!这里的斋饭实在太清淡了。”原本欢快的语气变成了抱怨,惹的我“扑哧”一笑。
“还挑?我都不挑,你挑什么?”
“嘿嘿。”她干笑了两声,手抚在微微发热的脸上,“小姐说的是,说的是。”
我不再纠缠这个问题,扬了扬手,“把这卷经书煮了,给无禅师父送去,说是我的一点心意。”
她立刻眼睛鼓的大大的,瞪着我手里的经书,“能吃吗?”
我挥挥手中的经书敲了敲她的脑袋,“你试试?”
她迅速摇了摇头,然后释然的笑了起来,“也该给他一点教训的。”
我点头不语,想着这个多嘴的和尚看到这道菜的时候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他好吗?
我突然想起,他应该也尝尝文字的味道,把他册封我的那道诏书煮了味道应该不错。我是这样想的。
第 26 章
无禅把那道菜连汤带水的吃了。
他吃了。
我刚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很是震惊。这和尚,还挺有意思。
半个月后。
我走在大雄宝殿里,听不到鞋的声音。
绕来绕去,我终是停了下来,问身后:“你累不累?”
无禅把头低下去,不说话。
我无奈,“我累了。”
他又抬起头,“那请娘娘回厢房吧!”
我抬步就走,就知道他一定还得跟着。不知道是听了谁的指示,他整天跟着我。
快到房门口,我猛然停了下来,说道:“无禅,我累了,真的很累了。”然后快步走进去,不理会他做何感想。
一进屋,春桃刚洗完头发,满头乌黑的长发披散下来,整个人懒懒的靠在椅子上。
我忍不住一笑,她一惊,回头看我一眼,立马陷入窘境。
我上前说道:“好了,挺好看的。”
她马上站起来,扬起头看向我,“多谢小姐夸奖。”
我在她脸上轻轻拍了一下,“看,这样的生活多好。”
她脸色有些停滞,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接着笑道:“给你改个名字,可好?”
她愣住,随即点头,“谢谢小姐。”
我脱口而出,“就叫离离吧!”
她想了想,说道:“比起这个名字,我从前的名字,是不是太俗了?小姐,您觉得我能配得上‘离离’这样文雅的名字吗?”
我摇摇头,“不要妄自菲薄。何况,你若是不改了名字,会让人抓住把柄的。陈妃的娘家侄女不是乳名叫樱桃吗?”
她又顿了一下,而后马上欢快起来:“娘娘,您还是要回去的,对不对?皇上一定会接您回去的,对不对?”
我一顿,我根本就没有考虑这些。然而改了这个名字,不就是表示我,我突然想不下去了,狠摆摆手让她出去。她见我旧病要发,就赶紧识趣的不再提起这个话题。不过从现在起,她便的确更名为“离离”了。
至于为何叫这两个字,是因为她头发轻散下垂的样子。仔细想想,她比我还大一些,的确不能终生耽误在宫闱之中,确实该“离离”了。
日子过得倒是也很快。
四月间,云间寺的香客多了起来。不过与身为皇家寺院的内寺隔绝着,我见不到那些成心礼佛的百姓。
其实,我很想看看真正的生活,我知道那决不会是像我这般不食人间烟火。这种好奇心最终驱使我,现在,站在外寺大雄宝殿佛像的背后,瞥那些真实存在的人。
我踮着脚,双手把着佛像,也顾不上敬不敬,呆呆的看着一个又一个走进走出的香客。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觉得累了,转身站站好。可是,骤感两腿发酸,一个没站稳,直直的向后倒去,落入一双淡寂的臂膀之中。
“娘娘小心。”无禅把我扶好,说道。
我心底暗叹,说道:“你费心了。”便向内寺走去。腿还没迈出,便又摊倒在他怀里。他情急之下,抱起我往内寺厢房去了。
我觉得很颠簸,昏昏沉沉的晕了过去。
一醒来,便看见一双我过目不能忘的眼睛。
夜雨站在我房中,见我醒了,上前,邪惑的一笑,“贵妃娘娘有了身孕,怎么在云间寺里闲逛?”
我心里一叹,居然在这个时候又怀了他的孩子。
我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夜雨那张脸上只有那双眼睛不曾变化,其余的已是另外一个人了。他愣了片刻,然后仍是露出他邪惑的笑容:“贵妃娘娘还记得我啊!可惜娘娘却忘了我当时的话了。”
我仔细的回想,他说的到底是什么,可上次,我只听见他一句话,“正辉,我们走吧。”难道这也是说给我听的?脑袋发涨,我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他一张冷俊的脸上瞬时出现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不显得那么魅惑,我有些想知道他人皮面具下面的脸到底长成什么样子。
然后,他却点了点头,“忘了也好。只是娘娘千万不能再劳累了。经过娘娘几次反复大病,身体有些虚空,前三个月多少有些危险。”
我自然明白,我想知道的是他为何会出现在云间寺。“离离呢?就是在这陪我的那个丫头。”
他皱着眉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恍然大悟,“娘娘居然给丫鬟起这种名字!我让她去左府报信了。”
“那你的意思是你不是左府请来的?”我追着问。
他高深莫测的笑容后面跟着两个字,“的确。”
然后就看着我,不再说他的事。“娘娘这一胎一个月余,是凶是吉,全靠自己掌握。我能做的,就是帮你瞒着而已。”
我有点诧异,何以他会对我的境况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