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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高深莫测的笑容后面跟着两个字,“的确。”
然后就看着我,不再说他的事。“娘娘这一胎一个月余,是凶是吉,全靠自己掌握。我能做的,就是帮你瞒着而已。”
我有点诧异,何以他会对我的境况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接着说道:“不过卫长风也不是傻子,能不能封住他的口,我可没办法。”
我本就发涨的脑袋疼的越发厉害起来。
他见我如此,神情突然变的有些犀利,然后又恢复了邪惑,“原来你不过如此,本以为你有十分出众之处才会被左府选送入宫,现在看来的确是有,遇事就躲,果然很出众。”
我苦笑,明知这是讥诮却不能还口,也不必还口。
“那宫里发生的事儿你也是一件也不知道了?”
我怕他开口,马上闭起眼睛,除此之外我没有其他反抗的办法。
“那你知不知道……”他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贵妃娘娘的事不需要施主操心。”无禅从门外破门而入,直直的对上了夜雨。
半晌,夜雨回道:“好,好!那你们就别让她知道,看你能瞒她多长时间!”
说罢,转身提步而去。
我看了看无禅,招呼他过来。
他向前走了两步,然后停在屋子中央。“娘娘有事请吩咐。”
我直截了当:“他怎么会在这儿?”
“那位施主半月前入住本寺,今天娘娘在外寺晕倒,贫僧送娘娘回来的时候正巧碰上。”
“你知道他是谁?”我脸趴在枕头上,低声的问。
“回娘娘,贫僧只知他是一位大夫。”他双手合十,端在胸前。
我简单一句“知道了”,便打发他出去了。
宫里出事了。不知道是什么,我不想,一想起来,就会觉得浑身都充满了阴谋。
至于夜雨为何会出现在云间寺,真实身份又是什么,我的命运又会是怎样,就更不去想了。照这样看来,早晚会有针锋相对的那一天,在这之前,我想好好的享受心无杂念的日子。
我现在唯一想的,是离离傍晚之前能不能安全回来。
到了晚饭的时候,离离还是没有回来。我不禁担心夜雨到底让她去了哪里,或是她遇上了什么。
有脚步声传来,可听起来,不似离离的那样清脆,也不是夜雨的那样轻飘,那空灵,是无禅特有的。
我打开院门,果然,就是让我觉得奇怪的不得了的无禅。
我尽最大诚心对他施了一礼,“无禅师父有事么?”
他果然对我的反复无常的举止没有丝毫的意外,“离离姑娘出寺前曾托付贫僧,若是她傍晚还没有回来,让贫僧为娘娘准备斋饭。贫僧来请娘娘示下,您想用些什么?”
我笑笑,刚欲说话。
“不必了。”一个声音突然插进,“我已经准备了。”接着夜雨端着一托盘的碗碟的身影便晃了进来。
第 27 章
夜雨来云间寺绝对与我有关,这我毫不怀疑。可是以江湖传闻来看,他并不是一个喜欢管闲事的人,这次居然对我如此上心。
“既然是大夫亲自准备,那离离姑娘应该放心了,贫僧告辞。”无禅甚至连看都不看夜雨一眼,对我施了一礼,便径自回房了。
剩下我跟夜雨站在院门口,我呆呆的站着,他端着晚饭看着我。
在奇怪的时间,奇怪的地点,遇见奇怪的人,发生奇怪的事,便一点也不怪了。我一直看着他,知道他一声轻咳惊醒了我。我总觉得这个人有种太熟悉的感觉。
“我该怎么称呼你呢,鬼医大人?”我头一歪,懒懒的问。
他笑了一下,然后进了屋,把碗碟放在桌子上,转头冲着屋外的我,“娘娘随意。”然后站定。
我不明所以,缓缓走进屋去。“夜大夫?”我试探性的问道。
他狭长的眼睛里眼波流转一下,“这世上有夜姓人吗?”
我在桌旁的椅子上坐了下去,“没有。只是在外人听来,不过是树叶的叶罢了。”
他点头,表示赞许,然后拿起筷子递给我。我接过筷子,粗粗打量了一下,停箸不食。还有一件比吃饭更重要的事。
他见我不吃,先是一声冷笑,眼角也随着上挑。而后也搬了把椅子坐了,只是不说话。
既然你不说,那么我只好问了。“你让离离去哪了?”
“真想不到他真能放心你只带个丫鬟出来,我原以为他会派人暗中跟着你,没想到居然一个也没有。”他避开我的问题。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继续问道,“离离呢?”
“宫里有人小产了,他也不怕你出事,居然还放你一个人在外,那你干脆就别让他知道你又有了身孕了。”
只怕我越问,得到的回答越让人心烦,越是那些我不想知道的。我冷冷的瞪他一眼,然后开始吃饭。他说的对,没有灵修和左府的安排,只有我一个人,我只能任人宰割,还不如保持沉默。
他见我沉默了,冷哼一声,也转为沉默。
我们俩就这样的沉默,直到我吃完了饭,他简单的收拾了碗筷。我不得不承认,就算是一张极为普通的脸,我也感受的到他周身散发出的邪惑而诱人的魅力。我心里一紧,饶实有些紧张。
他端着盘子出去了,我走到门口,不自觉的踱到无禅的禅院。
略想了想,我上前,扣响了木门。等了片刻,却没有人出来开门。我一叹,大约是会夜雨去了。
换做从前的我,一定立刻回到自己的院子。也不知道因为什么,我绕过住处,走向云间寺深处的一片竹林。我知道,秘密相会,云间寺只有那个地方。
刚走到林子入口,我猛然惊醒,转身向后走去,却被里面的声音拌住了脚步。
“灵修到底是怎么嘱咐你的?”是夜雨的声音。
“这么多年的交情,你还想不到他的心思吗?”无禅的声音依旧空灵。
“是,我的确猜不到。”然后声音换成了邪缓,“我也不想去猜。”
无禅轻叹,“你怎么也会陷进去?”然后极其无奈,“为什么我们都会陷进去?”
接着听到夜雨的一声轻哼,“这话应该我来问你吧。长风,你这么多年算是白出家了。要是灵修知道他最信任的人对他的女人动了心思,只怕你卫氏一族再无翻身之日。”
“是啊,不像你孑然一身,根本不考虑其他的事。”无禅的口气转为指责,我还从未听过。
夜雨“呵呵”的笑了起来,“你指责我?不如指责他!要不是为他,哪会有这么多的事!”
我知道“他”指的是谁,暗暗告诉自己:不能再听了,不能再听了,不能再听了。
放开脚步,向厢房走去。心里默念着,只要等我把孩子生下来,只要把他生下来,我一定顺其自然,不再可以逃避。不过,请先让我把孩子生下来。
直到我睡下离离也没有回来。
倒是夜雨,在我溜回屋里不久来过一次。
我合衣躺在床上,听到敲门的声音。整整衣服,坐了起来,“进来。”
门“吱呀”一声,然后被关上,然后是房门被打开,然后我就看见了夜雨。
“叶大夫,有事?”我问。
他点了点头,我示意他坐。不过这不是在宫里,而他也根本不必听我的话,所以在我的示意之前,人已经坐下了。
我视而不见,但也不再接话,他不动,我何必动?
“娘娘不是很关心离离姑娘去哪了么?”他忽然扯起了这个话题。
的确,这个问题,我是很关注。为了报复他先前的行为,我继续装傻充愣,只看着他。
他只静等了一瞬,便轻笑开来,笑了几声忽又停住,只剩几分笑意挂在嘴角。“娘娘的戒心,不轻啊。”
“那又如何?”我开口。
他站起来,踱向窗边,一边说道:“我之所以会出现在云间寺,是受人之托。”
我不动声色,不过还是有些高兴,因为这个人终于说到了正题。转而一想,能支使动他的,不过是左家而已。
可真是左家让他来的,他不会是这个态度。联想到他与无禅的对话,揣测一下他与灵修的关系,我大致明白了个七七八八。虽然有些烦闷,但是,想到灵修,还是掺了一丝甜蜜,不过这并不能掩盖我对他派人到我身边的不满。
立刻堵上他的话,“离离?”
他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很是一会儿,眼神里有复杂的情绪,我觉得我明白了,可我不想明白,于是暂时先忘掉吧!
最终,“你不是希望她早早离去吗?我不过是让她回左府,说你病了而已。顺便借离离姑娘照顾一下我的另一位病人,所以她暂时还回不来。”他说的倒是轻松。
我咬着牙问道:“薛馥儿?”
他点头微笑,“姑娘开始还坚决不去,不过我说了是谁之后她开始犹豫。最后我只好把你有身孕的事告诉她了,她不走我就不照顾你,她才答应了。”
也就是离离这样单纯的丫头才好哄,若是换了夏儿,必是无论如何不会走的。若是思语,恐怕夜雨就要遇上点什么了。“为什么要把她支开?”我不问其他。
他却突然颜色一正,冷冷的说道:“若是真发生什么,你一个人,我无论如何照看的过来。再多一个,只是徒增累赘。”
“能发生什么?皇上不是早就安排周详了么?我还能发生什么?”心里堵了一口气,着实需要释放一下。
他摇摇头,“除了我和卫长风,这里没有任何一个人,一件事是经过了安排的。原本无禅一个人,照应这里绰绰有余,可是你要来,他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所以我才会来。现在你有了身孕,只能更令他紧张。不敢打草惊蛇,所以他应该不会再派人来了,不过倒是很有可能让你回去。”说到这,停了一下,“所以,你要是真的不想立刻回去,就最好听我的话。离离不在的时候,作为大夫的,我自然要照顾你的生活。”
我闭上眼睛,缓缓的躺了下去。再想,只怕我要崩溃。原本的问题还没有答案,却又出了一堆的新状况,我是不是真该一走了之?
第 28 章
四月二十九是我十七岁的生辰。
离那一天还有七八天,我很想知道会发生什么。
灵修的确还不知道我有身孕的事,不然,此刻我人已经在宫里了。离离还没有消息,夜雨每天除了给我把脉,照顾我起居,也不再多说任何的话语。无禅几天都不见人,云间寺的僧人没有特殊的事情也不会来打扰我。
我的生辰,会不会又像去年一样,被遗忘了?我酿的花酿怎么样了?有些想念宫里的旧人了。不过,一切都会好的。
对于我入宫的事,我也没有那么计较了。最大的可能,就是灵修与左家早有了什么关联,而我,是左家送给灵修的工具,帮他扳道他皇权的威胁。没有人一生没有骗过一次人,就没有人次次都在骗人。
我将谜团封存起来,继续我的幸福生活。
想知道,我的生辰,他是否知道。暗暗在心里祈求着,他一直想着我。
夜雨曾说宫里有人小产了,不知道是贺婉仪,还是其他的女子。李妃的事情最后结果如何。馥儿的身体怎么样了,精神有没有好一些。冀儿和珊儿一切是不是如常。
算了,宫里根本就有一大堆我关心的人,何必在这里强装冷漠?
我不得不说,这场仗,我败的落花流水,灵修,才是真正的胜利者。
原本想狠狠掴自己一巴掌,结果,为了我肚子里那个,还是算了。我一向随遇而安,没什么原则。人生苦短,若是连自己都不肯原谅自己,那人生岂不就只剩下可怜?
今天是四月二十八,夜雨跟着我在寺里转转。
“娘娘今天心情不错啊!”他走在我身侧,问道。
我笑笑,“因为明天会很紧张。”
“紧张什么?今天晚上不就有消息了么?”
我哀怨的说道:“他又不是说来就能来。”
他停了下来,笑了笑,“只要告诉他你怀孕了,他很快就到。”
我瞪他一眼,抬步就走。
他跟了上来,“只怕必须要告诉他了。”
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宫里出事了?”
“算是件大事。二月中旬,陈妃报出喜讯,得了封号,‘孝冲惠妃’,结果第二天孩子就掉了。”
我并没做声。
“又是紫堂花。皇上和皇后立刻审了囚在西凉园的李妃。李妃在被囚期间多次有人暗害,又都被人救下,早就吓破了胆,所以就都招认了。结果却发现李妃不是下毒害靖懿贵妃的人,李妃事先的确将紫堂花带进了宫,可是并没有下毒。”
“她其实也是准备下毒的,只不过是在小公主出世之后。没有母亲的孩子总需要人抚养,而且那个时候下毒才能出其不意。结果有人先她一步以同样手法害死了殷贵妃,她不仅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