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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很低沉,显得阴暗,我心里先是一沉,然后迫使自己放轻松。
我笑着缓缓抬起头,看到这个人的时候,眼睛不由有些湿,心里也是一阵一阵的涌着莫名的情感。
这个人不是别人,他是我的生父,禁军都督左天居。
“怪不得本宫觉得这声音这么陌生呢,原来是左督府大人。大人此时来访,不知有何要事?”其实我已经看到了他身后的夜雨,或者叫“子谦”,却不明白这个夜雨怎么会把他带过来。
父亲在我印象中一直很高大,当然在家的时候一直对我很阴沉。我小时候总觉得我跟他有深仇大恨,所幸的是,他只是在精神上恐吓我,没有真的虐待我。
“贵妃娘娘倒是好兴致,这个时辰了还请下官喝茶。”他撇开我的问题,其实我想说的是夜雨怎么没请来祖父或是母亲。
“大人说笑了,平日里您忙得不可开交啊,本宫一个小小的贵妃,又怎敢劳动大人?”
我本想说,“是您鼻子太灵了,闻到本宫这儿的茶香就不请自来了”,可是他毕竟是我的生父,我并不想让他难堪。
虽然我从不期待有一天他会像宠姐姐一样宠我,也没希望他能给与我真正的爱,所以就不怎么希望他插手我的事情,但却也没必要与他闹僵,更别说是树立这么一个敌人了。
“娘娘这个时辰要请左相大人,是不是不太恰当啊!”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语气也软了。
我盯着夜雨,再回过来盯着他的脸,夜雨应该不会碰巧在什么地方遇上了他,要么是最近宫里戒备森严到夜雨也出不去,要么就是祖父和母亲都不能来见我。
要见外戚,确实是件困难的事。可是,父亲不更是外戚中的外戚!
夜雨啊,你又扔给我一团疑惑!
我吩咐夏儿下去,让她到门口守着。然后让夜雨去备茶,寝殿里只剩我和他两个人。
我揣度着他来此的原因,缓缓一笑,“那么大人能为本宫解惑吗?”
他自顾自的坐下,当然我也不会计较这种事。“娘娘难道不是请下官来喝茶的?”
他竟是个这样的人。
原以为他在外面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在家里恢复本来的阴沉秉性,却没料到他居然有些难缠。
“当然不是。”我十分肯定。
他还是不动声色,等我自己“招供”。
如果我再沉默下去,难免会让人认为我在赌气。尤其是当着这么一个根本不关心我的想法的人。
“看来大人与本宫的总管还有些私交嘛!”我眼睛里流着笑意。
“娘娘的这位总管大人是左相大人的门生。”他却说出这么一句话。
我很讶异,他竟真的回答我!“这位”总管,看来特指夜雨,这么说夜雨是祖父的学生。
夜雨与祖父?
交情这么深!
“那您怎么会与他相识的呢?”我又问。
“他也是下官的学生。”
我眼睛里依然流转着笑,连眨也没眨,“督府大人真把本宫弄糊涂了。”
“娘娘只要明白这个,不就行了么?娘娘所求,不过是可信之人,这位总管就是可信之人。”
连一句也不屑与我多说。我这么跟他耗下去,只怕最终还是败在他手上。
“那皇上呢?”
他轻哼一声,“不该问的事情,便不要问。娘娘莫不是久居深宫,糊涂了?”
早知道会这样啊!父亲的脾气,真是像个孩子,冀儿都比他听话!
不过我断然不会把这么危险的人物当成孩子的。“督府大人该回府了,夏儿,你让总管不必备茶了,速速送大人出宫。”我冲屋外的夏儿吩咐后,嘴边含笑的转回头看着他。
“下官告退。”多冰冷的话啊,我除了笑着点头,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传膳。不管皇上今晚欲宿何处,马上派人去请。”我一手抚着肚子,一边吩咐夏儿。
其实我心里很空洞,这个孩子,会不会遭遇与我相似的事情?冀儿呢?珊儿呢?他们的父亲会不会也如此的冷淡?
也许灵修真正想要的是甄莹玉的孩子吧!
他到底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又得到了什么?
爱?
经过这么多的事情和多次的猜忌,我已经不能再说自己是个不明世事的小女孩儿了。
爱,也渐渐的懂了。痛苦,也品尝了多次。
只有恨。
我还没有经历。
不知道对恨是什么想法,因为没有过任何的接触。也不知道如果灵修真的一直在骗我,利用我,我会不会恨他。
我微微苦笑一下,我果然还是左然。
他的爱恨不能左右的左然。
已经开始逐步走出疯狂的左然。
晚膳还没备好,他已经匆匆的赶来了,而且快的超乎我的想象。
下旨将晚膳摆在正殿,我看着他向我走来。
我笑着站起身,迎上前去,他原本想要抱我,可看到我一脸的笑意就痛苦的收了回去。
然后就注视着我的眼睛,良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从他的眼中,我能看到自己满脸笑意的样子是多么的生疏。
我在心底嘟囔着,他爱我也好,恨我也罢,我都能淡然处之,却偏偏见不得他痛苦的样子!
于是我在他的注视下将脸上的表情换成了微笑。
他眼里的水逐渐又积聚起来,映亮了他珠黑的眸子,嘴角也缓缓扬了起来。
“扑哧”,我先忍不住笑了出来,他跟着笑出声,却在转瞬间变得严肃,“什么事这么急?”
我吊着他的心绪,“你不是应该知道我在怜月宫看到什么了么?”
“可是你也应该明白除了她本人,那里一切东西都不是属于她的。”
原本我想放弃这个愚蠢的问题,却被他提了出来。 我深吸一口气,“那是谁的?”
他没有发愣,没有尴尬,只有些沉痛。
他终究伸出手来抱住我,“无论是谁的,你永远都不会再想要了,不是吗?”
我眼里有几滴调皮的水珠滚了出来,“不是的。”
他身体一僵,环着我的手臂猛然加紧。
“不是的。”我继续说,“原来我不会拒绝,是因为它只是一座宫殿,而我住在哪里都没有差别。可是现在,我不在乎那里原来是属于谁的,也不会关心将来是属于谁的,不会对它心心念念,也不会讳莫如深。但是如果你想,我可以去任意一个地方,直到你不想了为止。”
眼泪跟着无声的留,可并不是为伤心。
我不清楚他跟甄莹玉到底有着怎样的过去,也不知道我在他面前出现到底意味着什么。每次我暗下决心摆脱他的感情都会无一例外的失败。
其实那座小小的怜月宫,只是一个象征物而已。他在问我能不能接受他的过去,我告诉他不能,但是我可以选择遗忘。
而我,已经为了这段突如其来的奇怪的感情付出了这么多,我不想在最后结束时发现我们不曾真的有过相守的幸福,如果那一天注定要来的话。
我笑着推开他,“小心孩子。”
第 54 章
他像个大孩子一样的赶紧松开了我,“没事吧?”
我看着他那双澄明如镜的眼镜,仔细判断着这里边究竟有多少真心,又有多少利用与敷衍。
“应该没事吧!”我话尾音还没落,小家伙突然在肚子里折腾了一下。
“啊!”我身体一抽,向后倒去。
灵修一把抱住我,我笑着冲他摇了摇头,示意他把我扶到软榻上。他小心翼翼的样子显得有些笨拙,生怕我出一点问题。若是从前的我,肯定瞬间会被感动得一塌糊涂。现在倒是好笑大于感动了。
我们相互靠着坐在榻上,我拿起他的手,轻轻放在肚子上,“呶,就是这个小家伙儿刚刚欺负我,你说怎么办?”
已过而立之年的灵修,还是那么孩子气。“原来冀儿和珊儿也这么磨人吗?”
我努力的想了想,“好像也不是,就是这个小东西天天都不老实。冀儿和珊儿么,只有生他们的时候太痛苦。他们两个好像每天都在睡觉一样,可是这个孩子却天天不停的动,还那么小,我快被他折磨得服服贴贴的了。”
“呵呵,呵呵”灵修在那傻笑,至少我现在看他就是在傻笑。
因为我不想理解为干笑。
“对了,然儿,冀儿没几天就周岁了,还是一点声音也没有吗?”他的脸才提到儿子的时候终于又紧张了起来。
没错,冀儿到现在甚至哭都不哭了。
和妹妹相比,他显得过于逊色了。
“不说话怎么了?冀儿那么乖,那么聪明,不说话一样可以的。”我故意这么说。
他沉思了一会儿,却换来了沉默。
我往他怀里缩了缩,手在他下巴来回的摩擦着,心里暗自好笑,“没关系的,冀儿还不到周岁。我娘说我小时候也是一样的,说不定冀儿比我说话还要晚啊!”
他只是低低一笑,拿过我的手,放在两手手心里握着,轻转过头用下巴摩擦着我的额头。“我真的很害怕。”
“嗯?”我假装没听清楚。
“你必须得向我保证你和孩子不会有一丁点儿的闪失。”他突然严肃的让我吃惊。
这是什么意思?
为了打消我的疑心?
真是无奈,我已经无条件的妥协了,你何必再这样掩饰?
“我尽量。”这话不能说不是气话,但也确实是实情。
“我现在是你的宠妃了么?”我继续说。
他轻笑起来,瞬间扫清了所有的阴霾,“看来是。”
我也微扬嘴角,不过也能猜到后面的话,因为我们的观点还是很一致的。
“可我宁可不是。”
“灵修,我们一起加油吧,不管为了什么,我不能让想谋害你的人再出现在你周围了。”
我们十指相扣,坚定着彼此的决心。
一晃到了孩子的周岁。
又是炎热的夏季,我怀着六个月的身孕,觉得有点辛苦,尤其这还是个每天动来动去的小调皮。
英华宫经过了修缮吧!
感觉还是很有朝气的,不知道是谁为了巴结我下了这么大的工夫。而我,俨然已经成为宴会的主角。
皇后和我分坐在灵修两侧。这是我进宫以后的第二个夏天,果然人间一日,宫中便沧海桑田。靖懿贵妃殁了,德钦玫妃被囚了,我再不能默默无闻的安坐,只有皇后在宫中看起来如常。不过,她动了灵修的心思,估计也快走到头了。
从我进宫之后,宫里格外热闹了起来。而卫丞相至今还没起动我的心思,也可能是因为冀儿和珊儿,他对我有所忌惮,倒让我放心。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一众嫔妃连带朝臣齐向我们请安。我心安理得的和帝后同坐,冀儿和珊儿由丹儿和思语分别抱着,坐在我下边。孩子一岁了,不能再跟我同坐了。
“呵呵呵呵,大家都起来吧!”灵修笑容很灿烂,语气也很随和。不管他对我是什么心思,冀儿和珊儿是他的亲骨肉,冀儿又是他唯一的儿子,他对他们是真心的喜爱。
为了显示我宠妃的地位,我本想把孩子抱到身边来逗逗得。后来觉得实在没有必要,就作罢了。
结果,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像从前一样坐到了最后。
经过白天的庆典,到晚宴的时候其实已经很放松了。只是我怀着身孕,有些累。灵修看了我一眼,好像在思考要不要我回宫休息。我本想回去,反正我这种情况也不会有人真的说三道四。
我和灵修相视一点头,刚要开口,眼风一扫,发现祖父坐在席上若有似无的瞟了我一眼,又跟身边的赵相聊着天,我自然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两人只是频频点头。
上次的事,祖父恐怕早已得知,他会不会觉得我做的过于莽撞了?父亲又将怎样跟他汇报呢?
我不敢多看,却也明白,不能这么早就走,后面恐怕有大文章。
后妃已经开始一个一个向灵修和皇后敬酒了。因为有外臣在场,所以都很含蓄。除了我和帝后,陈惠妃已是宫妃品阶最高者,她向帝后敬过酒后,也走到我跟前,让身后的宫女又斟了一点,大约一个杯底。
我笑着看着她,充分表明了我不想喝的意愿。她见我如此,又更前一步,“恭喜贵妃娘娘,娘娘好福气。”听起来酸酸的,加上她曾经小产,这话听起来像是有些怨愤。
“臣妾敬娘娘一杯,祝娘娘□安康,也住小王爷和珊公主长命百岁。”说着还跪下了。
然后,全场都看向了这边,看惠妃是如何“刁难”我,还想看我是怎样回应她的。
我笑盈盈的起身,走到桌前,扶她起来,她却纹丝不动,看样子是要我必须喝。
那好吧,既然住冀儿和珊儿长命百岁的,我肯定得喝嘛!
“那本宫就替九江王和珊公主谢过惠妃了。”说着从她手中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