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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看一眼躺地上昏迷不醒的顾怀准以及被那些警察其中一个扛在肩膀神志不清的宋吟秋，“我有选择？”
“很好！”席雅娴这才满意，“别人我都可以放过，你，现在跟他们过来见我！”
“好。”
听她应一句，那头直接挂了电话。
相思举手机的手臂无力垂下来，“没听见么，还不把人放下来？！”
眼见目的达到，扛人的那警察甩手肩膀上的人丢在床上。
相思按床头呼叫铃，等医生护士进来将顾怀准送去抢救，这才看向那边等她的几个警察，“我想和我妈妈单独再说几句话。”
“顾小姐，你最好……”
“我只要五分钟！”听不进半句拒绝的话，相思径直拿了床头一把水果刀抵住喉咙，“如果你们不想抬一具尸体回去复命的话！”
那刀子锋利，轻轻一碰足可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
“好！”见状，那为首的警察皱眉应了，“五分钟后你最好不要再耍什么花样！”
————
那几个人出去，相思才转身扯过被子将昏迷睡着的宋吟秋盖住。
最后的五分钟……
女儿和母亲。
这层血脉相连的亲密关系，这天底下有太多在母亲膝下长大的小孩，而她恰好就是那大多数之外，不幸中的一个。
出生后，直到二十岁这年，总算母女相认。
可这时间实在太短太短，短到她还没贪恋够妈妈的怀抱，如今怕是又要分离……
或者，她是该有几分庆幸？
宋吟秋这个模样，时间一长也许便会将短暂出现的她忘得一干二净，有顾怀准照顾她的后半生相思其实很放心很放心……
“妈妈……”
她嗓音颤抖喊一声，之后沉默，像是在等回应那边。
宋吟秋还在睡，双眸紧闭，听不见这声音。
好一会，相思起身轻轻吻了吻宋吟秋的额头，“妈妈，如果过往真的太痛，那便忘了吧，愿你永远不用想起……”
她明明在笑，眼泪却是不受控的砸下来，透明泪滴掉落在宋吟秋额头她前不久吻过的地方，吸了吸鼻子，忙抬手轻轻替她擦拭额头。
擦干净，又替她理了理额前一点碎发，这才起身，很努力扯出抹笑容来，“妈妈，再见。”
病房里太安静，至始至终没有人回应她。
良久，她压下唇角一点苦涩，转身不再回头的出去，开门关门，冷冷看外头那几个正等她的人，“可以走了。”
609 你确定你现在有不听话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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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
从C城起航的直升机上。
路程过半，卫斯理接到地面A成那边来的消息。
“什么？”似是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惊呼一声，要求那头的人重复一遍，短暂几秒沉默，他侧头看了看边上闭目养神的人，“当真无人生还？那顾小姐现在在何处？”
卫斯理接这个一个电话到现在，席慕沉眼睛都是闭着的状态，直到这会……
清明的一双黑眸猛地睁开。
……
“嗯，好我知道了，十分钟后我会给你具体答复。”隔了会，卫斯理这么说一句，而后将电话挂断。
他神情严肃，随即和席慕沉报告电话里听到的内容，“总裁，医院里您指派了暗地里保护顾小姐的二十多个保镖全部牺牲，而顾小姐她……现在在席女士手上，另外，席女士那边有意向您隐瞒了两天前宋女士在监狱被几个死囚犯殴打致重伤送院就医的事情，顾小姐以为是您……”
话至此，卫斯理嗓音顿住。
边上，席慕沉面上表情没变，寡淡冷漠的嗓音里带着丝淡淡的嘲，“以为是我有意隐瞒是么？”
卫斯理沉默下去，点点头。
意料外，相思在席雅娴手上的事情，倒未叫席慕沉脸上有半点紧张，眼见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卫斯理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问，“总裁，那现在……”
席慕沉眼睛重新闭上，“查一下我姐姐现在在什么地方，就近降落。”
————
医院离开，相思被人推着跌进车子后座，而后一左一右两个警察进来将她夹在中间，眨眼间车子已经发动，窜出去。
相思席雅娴要将她掳去什么秘密地点，却没想，半小时后，车子却停在一家私立医院外头。
气势恢宏景色迷人的古代园林建筑，若不是入口处明显的医院标志，相思几乎要以为这是座度假山庄。
车子一路畅行，进去后又开了五分钟的样子才在一处两层高的别墅前停下。
相思右手边一个警察先下车，她还没来得及有动作，肩膀已经被人抓住，而后猛地一拖，便将她整个从车子里拽了出去。
重心不稳，几乎是上半身先飞出去，等她伸手想拽住什么时已经来不及了。
碰……
整个人实打实的摔在地上，四面八方涌上的痛感叫她眼底霎时溢出一层湿潮，加上下巴磕在地上，牙齿碰破了唇上的皮，下一秒，唇齿间满是血液的腥甜味道。
她倔强，这时候硬忍着没有吭声。
摔破皮的掌心撑在地上，才要爬起来，肩膀便被一只皮鞋重重踩住，碾两下，那人恶劣的笑，“我说，你行这么大的礼做什么？”
嘴上讨了便宜，脚才松开，“起来吧，席女士该等得不耐烦了。”
相思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撑着疼得几乎站不动的双腿站起身，被推搡着，吃力扎稳脚步才不至于再次狼狈跌在地上由人践踏。
她明白的，这是席雅娴有意羞辱，而她只能承受不能反抗，为了妈妈……
也为了这条命能够死的值一点！
610 除了你之外能救她的就只有我了（）
到门口，并不敲门，为首一个警察将门打开，而后半点不给相思反应时间，冷不防对着她后背一阵推，她才踉跄着进门，那扇门便碰一声直接关上。
屋里暖气很足，相思一脚踩在厚厚地摊上，脚崴了下，要不是及时扶住鞋柜，这一下又要跌在地上。
太安静的空间给人一种难以呼吸的压抑感。
即便这屋中装修是以暖色调为主，相思也还是觉得很不舒服……
往里走两步没见到人。
她不会觉得席雅娴费事将她弄来只是为了丢在这里关禁闭，何况这里是医院，她猜顾婷应该就在这间医院。
这一趟没指望活着回去，不久前在车上她的手机被没收，而后那警察眼也不眨的将她手机丢出窗外，后视镜里，相思看见后头一辆卡车瞬间将她手机压成碎片。
踏踏……
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响突然传进耳朵，相思眉心皱了下，抬头时果然瞧见二楼站了个人。
这屋里暖气足够，穿一件毛衣足够，但席雅娴不知是抽的哪一阵的风，那及膝毛衣裙的颜色却是刺目的大红。
这是在提前庆祝女儿即将痊愈？
相思抬着头定定站着没动，那边，席雅娴走两步高跟鞋的踢踏声突然停住，她站楼梯口，朝相思招了招手，“顾相思，你过来。”
等几秒没见相思跨步，那边席雅娴脸色一下就不好看了，“你确定你现在有不听话的资本？”
“……”
相思自知没有，虽然不耐，但脚下步子还是跨开，上楼。
快二十级的台阶到楼上，相思在她面前站定，“怎么？挖我心脏前还准备叫我受一通苦，要将我从这推下去是么？”
闻言，席雅娴侧头看她一眼，眼底凝起片讥讽深深，没开口。
相思也是懒得猜了，她爱做什么做什么好了，左右不过就是想要她这颗心这条命……
两两沉默，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相思站的双腿酸疼，可席雅娴也不知道究竟想做什么，叫她上来之后再没开口。
神经病……
相思心里骂一句，视线从她那件大红毛衣裙上彻底移开，“如果你费事把我弄来就为了叫我在这站着，那还不如把这时间留着给我多最后再陪陪我妈妈，毕竟你也知道的，临死了，我并不是很想看见你这张脸。”
“不急。”席雅娴这才开口，说话时低头看了眼墙上挂钟上的时间，而后抬手指了个方向，“去帮我削个苹果？”
“……”
相思一度怀疑不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就是席雅娴脑子出了问题，削个苹果？
但自知这时候只有听话的份，转身走两步拿了小桌上的苹果和摆在一边的水果刀，低头开始削苹果。
“顾相思，知道我今天要你来是为什么？”
手上苹果坑坑洼洼削到一半，相思正埋着头，冷不防耳朵里便进来这么一句问，于是没所谓的耸耸肩，一刀深了，削掉好大一块果肉，而后刀尖在她指腹轻轻碰了下，碰过的地方便是一道口子，有细小血珠涌出来……
这小小水果刀好锋利！
611 我要慕沉恨你，要你们永远都不能在一起！（）
《盛宠3千亿：甜妻，粉嫩嫩》来源：
相思心口微微一惊，流血的手指含进嘴里。
“呵……”
结果听见冷冷一声笑，席雅娴那笑声实在是诡异，“没想到先见了血的倒是你。”
“……”
相思感觉身上起来片鸡皮疙瘩，分明头发丝儿到脚底板全都觉得不舒服，“你究竟想做什么？”
心里分明是有答案，席雅娴要的是她的心脏！
可……
相思又觉得似乎不只是这样，想着，猛地一个激灵，沉沉质问，“你是不是还不准备放过我妈妈？！”
“到如今，你以为弄死你妈妈的事情还需要我动手？”席雅娴一脸不屑，而后话锋一转，“对了，跟在慕沉身边这么长时间，你可知他这辈子最崇拜最想念的是谁？”
相思没开口，根本不知道她是怎么将两个话题联系起来的，分明前一秒还在说她妈妈的事情，这一秒却又扯到了席慕沉，那么结合她前一个问题，她是想说，无需她再动手，席慕沉会直接动手对付宋吟秋？
她不说话，席雅娴问了那个问题之后也没有要给她解答的意思。
空气中，四目而对，谈话像是突然中断，沉默下去，没了声音。
相思手里捏着那只苹果也忘了削，定定站着，眉间褶皱加深几分，率先打破这片沉默，“席雅娴，我给顾婷这颗心脏的条件是你们放过我妈妈，交易还没开始，你确定现在就要食言了么？”
她唯一能和席雅娴谈条件的资本大概就只有这颗心脏了……
一手苹果一手刀子，相思指节微微一阵用力，“如果你食言的话，那么我也可以不把这颗心脏给顾婷！”
“哦。”席雅娴点点头，面色平静至极，而后宣布，“顾相思，你大概还不知道？婷婷的病并不是非你这颗心脏不可。”
“既然如此，何必费尽心思把我弄来这里？”
“大概是为了……”
席雅娴话说一半，耳朵里突然响起直升机飞着靠近的轰鸣声，这声音对席雅娴而言便是一管子效用强烈的催化剂，她脸上忽而凝起层层叠叠散不开的怨毒，踏踏踏高跟鞋踩在地上的急促响声，转眼间人已经在相思一步外站定。
“你大概不知道，目前为止，除了你之外能救她的就只有我了。”早在刚得知顾婷有心脏病的时候席雅娴就做过配对，结果很快出来，她的心脏可以移植给顾婷使用。
可是她舍不得死啊……
母女还没团聚，从没有过一天的相处，过去的已经错过，那时候那么贪婪，想要参与顾婷往后的人生。
可是不救女儿就得死……
黄天不负，一再查探下得知了顾怀准父子要取相思心脏的计划，所以她暗中帮忙，事情差点就成……
差点！
席雅娴眼底有层疯狂涌动，那双眼紧紧盯着相思，如同恶鬼索命般，猛地逼近，“顾相思，同样都是顾金生的女儿，可是他家族遗传的心脏病却不公平的给了婷婷，这不公平！本来……我是非要用你这颗心脏来救婷婷，可是我后来想了想啊，本身就是贱命一条你会怕死？”
612 慕沉对你的念想一天不断，你和慕琛就不算完！（）
她往前一步，相思就退后一步，身后走廊尽头是个没设拦的小小晒台，眨眼间便从屋里到了屋外，相思几乎要怀疑她是不是准备将她从这地方推下去，想法才刚形成，席雅娴脚下步子猛地一顿。
远处，直升机降落在停机坪，席雅娴这个角度刚好瞧见飞机降落，被一片高大树木包围其中，脸上笑容更诡异了，接上头还没说完的话，“后来，我干脆又想了想，不是还有种活法叫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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