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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琴和骆云同样的疑惑眼神看向我,我握紧双手,那个男人儒雅的外表,俊逸的脸庞,拒人于千里的眼神,虽然只是一个侧脸,却足以让我认清了他。
“他叫君长谦!”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骆云拥过来道:“老四,你没事吧?你怎么抖得这么厉害?”
我咬着唇,顿了顿,又指着画面里的那个女人道:“这个女的,叫纪敏恩。”
孟琴看我不太对劲,伸手来抢我的手机道:“老四,你别再看了!”
我打开她的手,心像破了一个洞,泪却没有落下来。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当时我是在小房间里看电视同步直播,现在看的却是这段视频。拍摄日期是四天前的晚上八点十五分。
我记得那天下午我曾接到过君长谦的电话,他说就是想我了,所以给我打电话。却原来,却原来……
手心里流血了,我却感觉不到痛。
骆云她们吓坏了,来抢我的手机,我却握得很紧很紧。好奇怪,明明心时疼得快要呼吸不过来,可却没有一滴泪。
我看见他接过司仪小姐手里的钻戒,套上纪敏恩的无名指,靠近了她,曾吻过我无数次,在我唇上辗转流连无数次的薄薄的双唇无限温柔的落在了纪敏恩鲜艳的红唇上。
视频只选取了最精彩的这一段,却是给我最致命打击的一段。
播完了,我把手机收起来。像是没事人一样,伸手去拿牛奶,却因为颤抖得厉害,握住牛奶的手一松,一整瓶纸包装的牛奶提到地上,碎了,翻出好多的白色的液体。
我曾记得乐思源教过我,不要为打翻的牛奶哭泣。所以,我现在不哭,哪怕下一秒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因为心痛而死去,我依然不哭,紧咬着牙关,拿过早餐,微微张开唇,轻轻的咬了一口。
没有任何的味道,我机械的做着咀嚼的动作,空着的那只手仍然无意识的握得死紧。欢欢惊叫一声:“不语,你流血了!”
骆云才回过神来,让孟琴去拿止血贴。然后猛的站起来,一把夺过我手里的早餐,扔在桌面上。双手握住我的肩,摇着:“尹不语!你难过就哭出来!我们在这里,三个肩膀任你依靠。”
我任她摇得头脑发晕,在她停止之后,继续拿过被她丢在桌子上的早餐往嘴里送。欢欢抢过来道:“都脏了!你要饿的话,吃这个。老大~”
我没有接欢欢的,而是就着刚刚的那一份,的确已经落到了桌面上,但这里经常会有人打扫,倒不是太脏,至少没有沾到沙石。
我咽不下去,死命的嚼,然后再死命的咽,哽在了脖子里。
骆云没办法,拆了另一包牛奶,插好吸管递给我。咕嘟咕嘟喝了大半瓶,把剩下的那一小点早餐吃完咽完,我看向骆云道:“那个人说给过我照片,是什么照片?”
我相信她们一定知道,所以我问的不是你们有没有看到,而是直接问是什么样的照片。骆云躲闪着我的眼神,我看向欢欢道:“欢欢,你别骗我!”
骆云叹了口气道:“你昨晚做了一夜的噩梦,就是因为看见了那些照片。”
我从来没有想过,现实会是这样的残酷!幸好我坐着,否则必定会跌倒在地。我慢慢回想起来,昨天我收到了一个快递袋,里面装的是那天晚上,在那家KTV楼下,我离开之后,发生在岑野瞳身上的事情。
他躺在地上,左腿裤管空空,鞋子摔在一旁……他在受苦的时候,君长谦进入了我,我成为了他的女人!他在去往天堂的孤寂之路上徘徊,我却和君长谦甜蜜相拥,一次一次抵死缠绵。
也许他死的时候,都在想着,他死了,至少我安全了!或者他在想,以这样的方式让我永远记住他,让他永远的住在我的心里。可是,君长谦却破坏了这一切。他隐瞒了我,他告诉我,岑野瞳没有出现过。他让别人告诉我,岑野瞳和君小晴订婚了,出国了!
他还骗我说,他跟君爷爷商量好了,会自己用三个月的时间化解君氏的危机,他还告诉我,这一辈子,他是我一个人的男人!
骗子!都是骗子!!!
不对,或许他没有骗我,岑野瞳也许并没有死。那些照片无非是那个不知道是谁的男人的阴谋,不,或者是君小晴的阴谋,因为她想让我难过,只要我难过,她就开心了!或者,又是纪敏恩的阴谋,只要我恨君长谦,她就能永远的占据君长谦的心了。
对,就是这样的,岑野瞳没有死!他也不会死!他跆拳道练得那么好,比我何止好上十倍百倍?他可以一敌百,没有我这个喝醉了酒又被下了药的负担,他怎么可能搞不定那么一帮混混?
可是,那只断裂了的假肢,那只飞在路边的鞋子,那滩血渍……那双只执我的手,那双只吻我的唇,和别的红唇紧贴在一起……
“不语,你去哪里?”骆云惊呼了一声。
我要去哪里呢?我也不知道,路好难走,人生路更难走。我好累,我不想走了。
我张开双臂,想要拥抱清晨倒影在湖里的阳光。
有一瞬间像在飞翔,我看见那双璀璨而深邃的眼睛,十年前相遇,在这样的清晨。我想起那道冷酷却坚忍的视线,爱我到失去生命……
“尹不语!”骆云和孟琴扑过来,我衣服上的蕾丝被撕破一片,我落进柔软的怀抱里,第一次发觉,水竟然可以柔软到这样的程度,让我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第118章 轻度抑郁()
“小语,你又顽皮,让爸爸知道你玩水,看你怎么办?”一个漂亮的年轻女人,三十出头的年纪,穿一件朴素的短袖T衫,齐肩的发绑成了一个马尾,正一面给我换衣服一面嘟哝。
我眨巴着眼睛问她:“你是谁?”
“小玩皮,你又来这套。电视剧里可不是这么演的。淹了水就一定会失忆。”她把我湿答答的衣服换下去,穿上干净舒爽的衣服。
可我真的不知道她是谁,只是觉得她很亲切。
“把头发擦一擦,去叫奶奶来吃饭。”她把毛巾丢过来,一面转身进了厨房。
我茫然的看着眼前,墙壁才刷过,很新很漂亮。
“小语?”另一道声音传统来,五十来岁的妇人,提着一篮子青菜,一面进屋,一面对厨房里的人说:“艳红啊,我听说这孩子跟着村里的几个小孩子下水去了?”
“妈,我已经教训过她了,”厨房里的女人把菜端出来,一面对我说:“再玩水,寒假的时候就不带你去见爸爸。”
她提到两次爸爸,一次奶奶。那么这里是我家吗?眼前这个用着宠溺语气“威胁”我的女人,是……妈妈?
“妈……妈……”我叫她,就见她双手在围裙里擦了一下,过来抱我:“你今天是玩水玩傻了?啊?这样呆呆傻傻的。来,过来吃饭。妈,你也来吃饭了。”
我乖乖的坐在桌前,很简单的饭菜,颜色却很好看,我侧头看着她,妈妈,原来这就是我妈妈,真好看。还有奶奶,很慈祥的样子。
我这是来了哪里?为什么我坐在桌上的身子这么短小,刚刚妈妈抱我的时候,也是轻而易举就抱起来了。
“你才八岁,得多摄入一些蛋白质。”妈妈给我夹了个煎蛋,又配了些青菜道:“不能挑食,要膳食均衡。”
我才八岁?!
“妈……”我喊着这个单音节词,手被握紧,我身旁的女人笑意盈盈,像一阵雾一样,缓缓散去,竟然就消逝在我的眼前。
我伸手去抓她:“妈……”可是抓不住,对面坐着的五十多岁的女人,也一下子飘走了。
我手扶在桌子上,手却扶了个空。
手心里有温热传过来,我睁开双眼,床前正坐着一个人,眼里的焦急与沉痛一下子扎得我心里好痛。
我与他对视,眼眸缓缓闭上。现在,我不想看到他。一眼都不想看到。
我要回到梦里去找妈妈!我要回到八年前,拥有我简单却快乐的生活。我从没遇见他,岑野瞳也还在我不认识的空间里生活得好好儿的。
我试图把手抽出来,他却握得极紧,仿佛只要这一次由得我抽离,以后便再也不会进入他的生命。
几个脚步声靠近,有人低低的问:“不语醒了吗?”是骆云她们来了。
握住我的手松开了些,沉沉的脚步声离开了病房。
骆云坐在我的身旁,替我拉好被子道:“不语,你吓死我们了。你掉到湖里,我们找了人,好容易把你弄上来。担心你有什么闪失,我自作主张给君先生打了电话,他立马就赶来了,在这里照顾了你一天一夜。”
“你还好吧?来,先吃点东西,就是真有什么事,也得吃饱了才有力气去思考。”孟琴说。
王欢欢接话道:“是呀,我给你带了校门口张老三家的清粥小菜,你每次一感冒就相吃他家的,快来,温度刚刚好。”
我缓缓睁开眼睛,眼前的三个女孩子一脸诚挚,可她们也曾骗我,说我看见的那些照片只是一个梦!
岑野瞳,他们都不肯告诉我你离去的真相,你说,我是不是还要理她们?
野瞳?我的目光落在窗户边,我看见了那个清瘦的身影,他朝我点头,酷酷的脸依然清俊,却消瘦了许多。
那好,我不理她们了,你能不能带我走?
清瘦的大男孩点了点头,自窗边走过来,握住我的手。
我一手撑床,坐了起来,下地,穿鞋子,微仰着头看他。
仍然一表人才,脸色微酷,眼神却很暖和清明。
他曾说,我的笑很暖和,那我就多笑给他看吧。这么难得见到的机会。
我笑着和他走出病房,然后走进住院部的电梯。
我记得我和他曾经在电梯里面拥吻,那是他第三次吻我。第一次,是偷亲,第二次,是强吻,只有这次,是我踮着脚尖,送上的唇。
我抱着他站着,微仰着头。他有点别扭的笑,脸上还带着红晕。
我全然不顾电梯里还有人,踮起脚尖,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不知是电梯晃动了一下,还是怎么了,我勾不住,整个人向前扑过去,差点撞在电梯的墙壁上。
刚刚抱住我的人嵌在墙壁里,目光仍旧暖暖的看着我。我抬手去抚他的脸,一片冰冷。
离开住院大楼,我们手牵着手走在大街上,我想起他在夜里牵着我一路狂奔,我跟他说:“岑野瞳,不跑了,你给岑夫人打电话,我们马上回去,我们,订婚。”
马路上是有阳光的,可是地上只有我一个人的影子,岑野瞳就站在我的身旁,我的手指勾着他的手指,可是为什么他没有影子呢?
身后有一道影子一直不紧不慢的跟着,有时会和我的重叠,我闻见那股淡淡的栀子清香,可是这会儿只让我觉得头晕,心里堵得慌,呼吸都快被堵住喘不了气。
我们走了很远,也走了很久,我侧头看他,问他累不累。我都觉得累,他戴着假肢走这么远的路,一定更累吧?
他仍然带着微笑,手在我的头上轻抚了一下。
我们在路边的休息椅上坐下来,有风吹过,黄昏的阳光像血一样红。
脑海里出现一大滩的血渍,像映山红遍布山野……
我握紧了岑野瞳的手,可是他却缓缓的挣开,朝着远处走去。他的一只鞋子留在我的脚边,他没有走,他是飘着的,我坐的长椅下,一截假肢和一滩血渍……
我想起身去追,可是头好晕,我扶着扶手想要站起来,却身子一晃,倒了下去。
“病人受的刺激太大,现在已有轻度抑郁,家属要千万小心。”有人这么叮嘱,是说谁有抑郁呢?
君长谦问:“要注意什么?”
“注意不要让她受更大的刺激!身体上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回去细心调养,找心理辅导师来给她开导,试试效果。”
“几位同学,麻烦你们先替我照顾一下不语。”脚步声渐渐远去,我仍然闭着眼睛,仿佛已然存在于一个异样的时空之中。
有人敲门进来,骆云喊了一声学长,便有人坐到了我的床边。
“不语?不语?”我听见轻轻的呼唤,这个声音让我有一种安定的感觉。缓缓睁开眼,李阳溪一脸紧张,小心翼翼的叫我。
我认识的人里面,只有他,从来没有骗过我。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是焦急和担忧。我拉了拉唇角,试图安慰他。就见欢欢拉住了孟琴的衣袖,一脸欣慰的看着我。
李阳溪跟我讲话,说今天刚回Q大,找了导师,对他之前的案子做评价。他不停的说,我都听着。他的话语里面不骨提及岑野瞳,也没有提及君长谦,甚至连S市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