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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年不曾回来过春节了,野瞳事件发生之后,我对君爷爷的不喜已经上升为了恨,若不是他将我绑架回来,逼迫着岑野瞳和我订婚,当时的情况也不会失控。再加上和君长谦的关系,一直在波折,也就更不想回来。而这个地方对我来说,从来就没有家的概念。
君长谦停了车,君宅管家就在外面迎着了。君长谦自车里取出花篮,管家接了往前面走,一面道:“老爷刚刚还在念叨着,谦少爷几时回来呢。”
君长谦不置可否,只是牵紧了我的手进去。君爷爷就坐在客厅的主位上,君长生坐在他的下首,对面是聂素双和君小晴。君长谦先打了招呼,一面郑重的道:“老爷子、哥,嫂子,我把不语带回来了。”
君爷爷脸色不郁,聚焦于我们两人紧牵的手上,不发一语,倒是君长生展了笑颜道:“回来了就好,不语,欢迎你回来。”
君长谦笑笑,对我说:“不语,叫哥!”
这话一出,除了君长生之外,其余众人的脸色都变了。君爷爷的拐杖用力的点在地上,起身离席,末了丢了一句话:“君长谦,跟我上楼!”
君长生挥了挥手道:“去吧,不语我招呼着。”
君长谦这才拍拍我的手背道:“你陪哥聊聊天儿。”
我点点头,手心握着,对于他为了我公然和君爷爷叫板,不免有着担忧。
君长生朝我招了招手道:“过来坐。”
我刚要走过去,就听君小晴喊了一声:“爸,你为什么对她那么好?难道你也像小叔一样,被她迷住了吗?”
君长生蓦地就变了脸色,刚刚还和善的脸瞬间阴沉下来,眼睛里仿佛都是冰霜。君长生和君长谦看起来不是那么的相像,但是一旦脸色沉下来,在发怒的边缘,两人却异常的相似,都能让人感受到一股莫名其妙的阴冷。
聂素双拉了拉小晴道:“你瞎说什么?他是没心的人,又怎么会被迷惑。小晴,上楼!”
君长生看向聂素双,威胁恐吓的意味十分明显。之前就觉得君长生和聂素双之间的感情淡薄,此刻看来,似乎更是如此。
君小晴也被君长生的视线吓到,不敢出声,跟着聂素双起身上楼,只是临走时的那一眼,却看得我如被蛇蝎缠上,异常冰冷,忍不住就抖了一下。
她对于野瞳的事还不能释怀,偶尔听学校里的人说起,如今的她仍然不知自爱,游戏男人丛里,更甚者,和一群有钱人家的女孩子玩着各种奢靡的游戏。这样的君小晴,君爷爷不可能不知道,可却听她任她,不知道是出于太过于溺爱,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这花是你插的?很漂亮。”君长生打破寂静,我插好的花篮就放在客厅里,与室内的环境倒是出奇的融合。只是君爷爷连看都不曾看过一眼,就把君长谦叫走了。
我感激的朝君长生笑笑:“谢谢,哥~”
以前回来都是不说话,很少会有称呼上的烦恼,但此刻对于拥有和我差不多大女儿的君长生,要跟着君长谦叫哥,便觉得异常怪异,出声已然极细微,脸色也红了起来。
“不语,我很佩服长谦的勇气,也佩服你小小年纪对于爱情的坚守。所以,叫我哥,没什么不好意思。”君长生如是道,又指着那盆花道:“有什么寓意么?”
君长生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三言两语就能化解我的尴尬,并且以我最擅长的话题作为突破口,和我说起了插花。
我笑笑道:“这盆花,寓意是幸福安康。”我大致介绍了这盆插花的创作初衷,君长生笑着,时而点头,时而与我讨论哪一种花,该如何养之类。
我笑问道:“您似乎对花颇有研究。”
君长生目光望向远处,似乎我的话勾起了他的某些思绪。都说每逢佳节倍思亲,在这样大团圆的气氛之下,他一定是想起了谁,而那个人,一定影响着他的一生。或许是他曾经深爱过的女人?
看着他眸色迷茫而渺远,忽然觉得眼前的君长生也是一个很有故事的人。
我担心着君长谦,见君长生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便拾了脚步上楼,朝君爷爷的书房靠近。
里面传来的说话声很响,甚至能听见君爷爷在砸东西的盛怒。
我握紧了双拳,他凭什么这样对君长谦?就因为纪氏的事?纪氏的事是他们咎由自取好么?与君长谦何关?再说,纪敏恩那样的女人,难道他不顾君家的脸面,只要纪氏有助于君家,就可以让她和君长谦在一起么?
君爷爷自私到什么地步?君长谦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流落在外八年也就算了,说他不知道他们的存在,可是接回家之后为什么不能好好的照顾,那般小就送去韩国,甚至更断绝了和他的往来,让他一人在异国他乡自生自灭,就算后来把他接回家,也不过是家族企业无人可继!
我愤愤的将门推开,就见君爷爷手里握着一个砚台,而地面上砸碎了的东西散落一地,君长谦的脸上已然有些微的瘀青,我不知道这个砚台会不会也劈手扔过来,紧走了几步,拥住君长谦,那个砚台恰在此时脱离了君爷爷的手心,朝我的后脑勺砸了过来。
第168章 君长谦哭了()
疼痛在瞬间袭过来,变化太快,君长谦没有料到我会突然冲进来,更没有料到君爷爷会气愤到将他最喜欢的当初岑家在他寿宴上送的那个砚台砸出来,所以此时只来得及惊呼一声,蹲了身子,以膝当椅,将我放到他的腿上。
“不语?”他眼里都是沉痛,抬起头来看向君爷爷的眼里更多了几份恨意:“我会发布声明,自此之后,与君家再无半点关系!”
他抱起我就要出门,君爷爷怒吼了一声:“你敢!别以为你翅膀长硬了,我就拿你没有办法!”
君长谦在门口稍顿,头也不回:“那便试试!”
我的目光自他的手臂透过去,迷蒙之间看不见君爷爷的脸色,只能看见那个砚台在地上停止了翻滚,裂开了好几个大大小小的口子。
被君长谦抱在怀里,我头有些晕。之前的事情便又涌入脑海,那个冬天,君爷爷寿宴之时,我第一次见到纪敏恩,她和纪先生一起来祝寿,和君长谦并排而立,那时小小年纪的我还在吃味;而也是在那天,我认识到岑野瞳的另一面。事情发展到今天,君爷爷会不会恨自己当初的自作主张?
君长谦低声道:“不语,你别睡,你听我说,以后我们都不回这里了,我不想让你每次都受伤!”
他的话让我又清醒了几分,记起八岁那年,被聂素双的情夫拎着后衣领,自楼上丢下来,被君爷爷呵斥,可无论哪一次受伤,君长谦都是陪伴着我,选择站在我这边的。是不是我和他的恋情,必定要让他抛弃一切?
“不要多想,你不会有事!”君长谦急切的安抚我,他的脚步很快,风一样穿过客厅,君长生还来不及叫住他,就听管家惊呼:“呀,怎么流了那么多血?”
君长生已然吩咐下去了:“福伯,替长谦开车,送他们去最近的医院。”
如果不是行动不便,他必定会起身,亲自送我们去医院。
福伯惊呼着,立即就迈出门去,却听见君爷爷的声音自楼上传来:“阿福,回来!以后我们君家不认识这个人!”
君长生叫了一句:“爸!”
君爷爷瞪他一眼:“你也要和我闹是吗?也想拖着你残废的身体离家出走是吗?”
君长生嘴角微微扬起道:“现在小晴也大了,我想,正是时候。”
君爷爷听见他的话,整个人几乎就要支撑不住,君小晴在楼上听见声响,连忙奔下来,扶住君爷爷,看向君长生道:“爸,你说什么呢?”
一双杏眼美目瞪大了看向我:“尹不语,又是你,不闹得我们家人仰马翻,你不满意是不是?”
君长谦回头冷冷瞪了她一眼,毫无感情的说:“以后都不会了!另外,你也好自为之!”
话落,已然脚步坚定的迈了出去。
他把我趴放在他的腿上,一面给俞北打电话:“替我联系医院!速度!离君宅最近的!”
他的声音是平静的,但是发动车子的手却在颤抖。我试图安抚他,但是没什么力气,我怎么会那么笨呢,为什么不把他推开,偏要自己去挡,现在他担心成这样,伤在我身,疼在他心,估计比他自己挨了那一下还要难受吧?我是不是又把什么搞砸了?如果不是我突然出现,也许君爷爷骂骂也就过去了,君长谦还可以用这半年的时间去做他的事情,他现在的力量真的够吗?
迷迷糊糊的,疼意却越加明显,一阵一阵钻心的疼。想着也许我的后脑勺会破一个大洞,到时候绑头发绑不了,会秃一大块,君长谦还希望我留长头发呢……
“丫头,你别睡,听到没有?”君长谦低低的吼着,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我却听得不甚真切,仿佛是自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声音一般。
眼皮很沉,我觉得很疲倦,又很疼,又不想让他太难过,万种想法齐集在脑海,便看见他的裤管上都沾染了我的血,裤子的颜色深了许多。他一手来按住我的后脑勺,单手掌着方向盘,猛踩着油门,车子的速度飞快。
“尹不语,你别睡!我求你,别睡!”君长谦在求我,那般骄傲的他啊,连君爷爷都敢得罪,却在求我。
我心里一疼,神智稍微清醒了一些,低低的道:“没…睡…,你,好好,开车。”
他微微吸了口气,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道:“无论多累都不要睡,丫头,你说过,要看着我给我们的宝宝换尿布的,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他的声音有些微的哽咽,有泪落在我的发丝里,灼烫着我的头皮,与后脑的疼意混在一起,便觉得心像被捏住,喉管像被掐住了一样,我疼得喘不过气来。
“嗯,不睡……”我低低的回应着,想像着一贯不慌不忙、优雅稳重的他,手忙脚乱的照顾孩子,给宝宝换尿布的情景,嘴角挂着笑意,问他:“叫什么名字?”
虽然这话没头没脑,君长谦却知道我在说什么,低低的道:“还没想好,如果你不想我叫她们二狗子、狗蛋、二丫的话,你现在就别睡,给我好好的想一想。”
我们的宝宝在哪里呢?他已经先走了,连名字都没有,连面容还不见。
“不许哭!我说过不会再让你流泪的,尹不语,不许哭!”可为什么我的头皮感受到的热度与湿意却越来越多?叫我不许哭,自己还不是控制不住自己?
电话响了:“北?!好的,马上就到,被砚台砸伤,大量失血,伤口很深。嗯!”
他挂职了电话,又是猛踩油门,用了轻松的语气:“丫头,后面有交警在追呢,是不是很刺激?”
我想扯扯嘴角,但是没有力气,眼泪越来越多,染在他的裤管上,湿湿的贴着我的脸颊,不舒服。
浑身开始泛冷,不知道是不是失血过多的缘故。我微微的发抖,牙关咬得咯咯响。有一股悲痛缓缓的升上来,我记得之前曾经想过,我这辈子欠岑野瞳太多,来世甘愿用一生还给他。可是现在这么想着的时候,就觉得要疼得呼吸不过来了,我不想和君长谦分开,这辈子不想,下辈子也不想。我爱这个男人,爱到肉里,骨子里,心底里,生命里!
“快到了,丫头,我还欠你一次滑翔,你记得么?我说过等你高考结束就带你去的!我还欠着你很多很多,你不想要我还吗?”君长谦动了动他的腿,我的迷瞪被摇清醒了一些。
我轻嗯了一声,听见尖锐的救护车的声音,君长将靠边停下,有人把我自他的腿上抬离,趴卧的姿势趴在担架上,把我的脸侧到了另一边,任我极力睁大眼睛,也看不见他的身影。
担架被抬上救护车,君长谦也坐了上来,低声在的在另一侧喊我:“丫头,别怕,我在!”
我的眼前,身穿白衣的急救人员拿了纱布和剪刀,把我的头发咔嚓声时剪了个干净,一面道:“失血太多,准备输血!”
手被君长谦握住,我心里安定了一些,疲倦感再次袭来,医生已经来了,我可以睡一觉了吧?
我做了好长好长的梦,从八岁那年一直梦到现在,还梦见一张婴儿的脸,他挥着手叫我妈妈,还有岑野瞳,依然清瘦,双手插在裤袋里,脸色苍白,依然冷酷如冰,他缓缓朝我飘近,左腿下半截裤管空空的,被风吹起。一眨眼的工夫,从我眼前飘过去了。
又看见一对中年男女,朝我远远的飘来,叫我小语,说终于看见我了,说以后一家人再也不分开。他们的身后,跟着通体雪白的阿白,它朝我摇着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