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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无论是他,还是我,或许都不曾猜透!”
“君裔哥哥”
他的手愈来愈凉,她眸底的寒光却不再愈浓的冻结,她不知道问题是出在哪里,莫非是那酒有问题么?
就连她不曾沾酒,也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
“娆雪,能这样静静地拥着你,我此生已经无憾了,就算让我立刻死去,我也甘始如殆。所以,我不希望你回去,我也不想再丢下你我真的怕,再一次地失去你时,就意味着永远地失去。雪,别再为他而活,为仇恨而活,在两年前那场大火中的你,已经死了,重生的你,活着,仅是为你自己,好吗?”
第167章 痛到一定程度的滋味(5)()
或许此刻,他该将她永远的囚禁起来,那就不会这样的患得患失了!
贵妃名节不保,她也就失去了继续留在金荀澈身边的机会,这样做,更简单。
但他明白,他所要的,从来就不是她的身子,只是,想要她那一颗炽热的心,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的心
他亦从来不知道,一个女子,为了爱恨情仇,可以这样的炽热,这种炽热,带着不顾一切的付出,更带着纯粹的绝对!
这样的女子,是该让人用来真心疼爱的。
只是他明白得太晚,太晚
宸娆雪凝着他,他的手紧紧愠贴在她的脸颊,彼此,都无法温暖。
“君裔哥哥,你还唤我娆雪,说明,娆雪没有死被埋葬的只是一段感情与过往罢了,就让它随风去,掩盖在黄土之下,可好?”
这句话,她说得很轻,即便那么轻,李君裔的手骤然,却将她紧拥进怀里——
哪怕她会挣扎,他都想这样抱着她,抱住她,真的,或许别无所求了!
“是,你没有死,只是属于那个深宫的宸娆雪死了!”李君裔的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欣喜。
这种欣喜,一点一点地,盈满他的整个胸腔,让他不可抑制地,有了一个想法。
一个从来不曾让他动过或者说,他根本不敢动的想法。
她给出的答案,却让他的臆想被撕得粉粹,散落在现实的残酷里,支离破碎。
“娆雪是属于深宫里的,哪怕死,她也要死在那里。。。。。。”她轻轻吟出这句话,“所以,君裔哥哥放我走吧,我一定要回去。”
她明白,如果她愿意放下,一切或许会真的有重生的机会。
可她放不下,一切没有办法放下,那深宫里付出的所有,不仅是她关于感情的祭奠,更是关于,她活着的目的!
她可以卑微地去爱一个人,但这种卑微不代表,她能容忍,那人将她的爱所践踏。
她的爱,是比恨还要珍贵的东西,比命,都珍贵。
或许,只有死,才能让这种复杂的牵连停止!
良久,宸娆雪的手,终于覆到李君裔的手上,把他的手轻轻的移开她的腰,她的人,旋即挣出他的怀抱,她的眸子很黑,黑到犹如最浓深的墨汁一样:
“让我去”
他的手,在她的手心,没有办法遏制地,开始颤栗!
在她说出这句话,他终于知道,有些事,无论他再怎样努力都是无法转圜的。
“为什么你和世间所有的女子一样,都要选择那个帝王呢?仅是因为,他比孤王早一些拥有那至高无上的权势吗?”
宸娆雪抓住树枝,竭力让自己身体保持平衡,正欲启唇说些什么,却被李君裔挥手打断:“呵,娆雪,不必解释了,孤累了,孤也不想听,你们爱的,就是拥有至高权势的男子!所以,死,也要死在那宫里。”
他一直苦苦追寻,最简单的道理,原来不过如此!
ps:准备完结了。
第168章 痛到一定程度的滋味(6)()
死在那个男子的身边,用她自己的死,去祭奠那最无情的权势。
李君裔的心,象是被极细极薄的利刃划过,起先的痛不会十分清晰,然后,猝不及防地,疼痛已将整颗心的跳动全部的吞噬!
他终于无望的看清,这个他挚爱终生的女子,爱的,也始终是拥有最高权势的男人。
而他如今,甚至连金国的半壁江山都抵不过!
宸娆雪看着他愈来愈痛苦的神色,无力去做些什么,混沌不堪的思绪也随之坠入空白。
她体内的异样,再没有任何的力气支撑住,越来越沉重的身子,向后径直地倒下,她瘦小的身子不自禁地,像一片枯叶缓缓飘落。
最终,跌进了树下波光粼粼的御花池中,沁入骨心的池水重重承住她跌落的份量,浑身湿透的那一瞬间,宸娆雪才惊觉她冰冷的身子,已是一片的灼烫。
这分灼烫,与湖水交融,却带着一种凄绝。
*****
此时,只听得白玉石狮桥的阶梯上“哐当”一声,仿似兵器掉落在地的声音。
玄色的袍子旋即应声而裂,随后,片片白色纷扬于台中!
在这片片纷扬的白色如雪里,金荀澈负伤走了过来,身后的禁卫军皆止了步,留守在阶梯之外。
刚刚那场刺杀,任凭一些别有心机的舞姬,是根本近不得金荀澈的身。
但那些剑刃已从舞姬手中脱手,未闻清泠落地声,反而闻剑入肌肤之声。
除了那名领舞的女子,其余几名舞姬刹那都,香消玉殒
金荀澈胸口的暗器,被那人亲手刺下,却,没有再深入一分。
当时的场景,李君裔带宸娆雪离开,金荀澈陡然将那扑入他怀里的女子推开,这一推,看似蕴了七分的力,触到她时化为绵柔,仅是将她推开,却不伤到她。
女子面上的华纱,随着这一推的掌风,坠萎于地。
暗器也迅疾地从胸口退出,带起血箭再次地喷出——
那女子想缓去这退出的速度,只是,她的力根本抵不过他的,哪怕,他仅是那绵柔之力。
莹白的脸,唯见,眸子下有一滴血色,滑淌下来。
不知是谁的血,成就了谁的泪!
他彼时那一句:“没有朕的命令,谁都不许伤她。”
终于让那女子的面容,再做不到无澜,过往有些碎屑浮上眼前,每一片浮过时,她的脸上就愈苍白一分,直到再无一丝血色。
仿似是她的血,在汩汩地流出,从心口旁边的位置
只是,她知道,这血是金荀澈的。
她,亲手,杀了他!
记忆里那幕腥红,血淋淋地灼痛着她的心,就像枯木燃成灰烬前,她,亲手,将剑送入他的胸膛。
说好的海誓山盟,他却早早就变了。
可是真的到了这一刻,她却无法苟活于世,所有的执念都不重要了,返手,执起那柄染有他血迹的利刃,笔直的刺入了自己的胸前。
眼见,剑尖离胸仅剩一分的距离,这一分,再难缩短,金荀澈的手,覆住她的,紧紧地,从没这么紧地覆住她的!
第169章 痛到一定程度的滋味(7)()
女子的泪,静静流淌了下来,倘若,以前他能这么紧覆住她一次,会不会,就不会到现在这一步呢?
不论相拥,亦或相携,他的手一如他的人,始终于她若即若离,若即若离
眸底有泪坠落,和着那滴将坠未坠的血珠子,一并地坠下去,就像心尖湮出的朱砂!
素白的皓腕,再无力,噹啷声起,短剑终是落地!
金荀澈随着这声响,撤手轻轻一挥,一旁,小玄子上前,用力扣住她的手腕,要将她带下厅去!
可她的步子不肯移动分毫,只是金荀澈不再望她,返身走出亭外,伤口的血也不许御医上前来处理,就这样一路走到了御花园。
女子凝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眼底,再没了眼泪,只是闭上眼睛,任由小玄子命人将她带离。
整个皇城内,原本压抑的气氛,变得更为压抑!
地上那摊血,那么鲜艳,只映得这座城池,终开始渐渐被血色所笼罩
池塘的水很冷,宸娆雪整个人,半坐于池塘内,狼狈不堪。
金荀澈同样狼狈的靠于石桥的栏杆上,素来衣冠楚楚的他,现在,浑身的袍子,已被内里碎裂的金丝铠甲,反震得不再齐整。
他胸前的伤口若没有金丝铠甲的相阻,再深些许,却是直抵心口。
也就是说,没有那层金丝铠甲的防护,今日,那名女子的狠手,会要了他的命。
他坐在那,没有说一句话,将脸靠在栏杆上。
月色深沉,于他俊美无铸的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现在,他的伤口里,湮出的血,带着一些的黑色的成份,这并不是普通兵器上淬的毒,只是,在饮下那杯酒之后,他抱了不该抱的人!
当他察觉到宸娆雪中了媚毒之后,为时已晚。
他不想让宸娆雪人前彻底的失态,哪怕他要将夏国收为囊中之物,让夏国的子明误以为他们的和亲郡主变节,哪怕有心人要彻底断去宸娆雪的后路,成全她做李君裔的女人。
可,为了顾全大局,他也不要她因此失去所有的尊严。
就算她要回到那个男人的身边,他也不会允许这样看似胜利,却败得一塌涂地的收场!
赢得了江山,输了她,这样的幸福还有真谛么?
幸而,冷水可以缓去这种媚药的烈性,而最近的冷水,在御花园。
他目光转向湖中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的她,脸上神情瞬息万变的她,让人忍俊不禁:“现在,是打败朕的最好时机!”
待到池塘内跌坐的人,脸上潮红稍退去时,他语音低徊地说出了这句话。
宸娆雪看着他胸前伤口淌出了黑色的血,是中毒的迹象,这点,她并不陌生!
伤口的血无故染成黑色,该是和她衣服上的香料有关。
却,不是她真的想要的,只是,彼时的欲盖弥彰。
她从池塘中起来,身上的燥热随着冷水的浸身,得到了纾解——
沉默着一步一步朝岸上走去,却快速地走近他,将他从栏杆下欲待拖起!
第170章 痛到一定程度的滋味(8)()
“我素来不喜欢过河拆桥,你很快也会死,反正结果无论如何,我都得到了解脱,不是吗?”
她的语音很冷,手却是暖和的,她想拖他起来,可他的身子好沉,一点都拖不动。
宸娆雪内心挣扎极了,金荀澈的生死她本不关心,只是,当他说出那句话时,她知道,她的心并没有完全冷血到底。
她未必真的想他死。
包括刚才那名刺杀的女子,亦是如此吧!
金荀澈却是明显不让任何人伤害那名女子。
关于甄懿皇后之死,只从他那一句话里,她清楚,哪怕他对时间所有的感情有任何谋算,最终,定是对那女子下不去手的。
若他心中有情,其实,一切并非只有死才能转圜!
同样的,她,做不到心狠。
“你倘若赢了朕,朕说过,死前,会许你想要的自由。”
“娆雪要的,一样都未曾得到,倘若皇上堤防着,一直以此试探娆雪的心,我赢得过么?”她轻轻地说出这句话,“皇上是天子,你能算到每一步,可,只不该把人心一并算了进去。”
她依旧用力拉着他,想让他起身,金荀澈却笑出了声:“是,朕以为,一切都会在朕的掌控之中,未了,却还是百密一疏,朕,终究是失策了。”
“若真的在你的掌控中,三年前,就不会出现血溅宫闱的那幕。”宸娆雪的声音很清很泠,却直抵达他的心底!
三年前,甄儿的死,确实,是一场他没有掌控得住的事!
“你猜出了朕为何要诛杀那些后妃?”
“那个时候,你就想通过甄懿皇后的死,行一些事吧。铲除不忠于自己的势力,只是,没想到,后宫发生了那场惨案,朝臣们依旧对你忠心不二,哪怕死去的是自己的女儿,他们也不敢妄言,更不敢有所作为!你为了避嫌,才会空设后宫三年之久,对么?”
宸娆雪继续用力拉着他,这一拉,他的身子,不再那么沉重,终是随着她这一拉,慢慢地站起:“倘若,那一刻,你不去算人心,对自己的臣子不那么猜忌,不去以为可以掌控和李元昊不和的宸王,或许,一切的一切都将不同,也未可知。”
萧逸德和他的勾结,是否可以看做,是一场北斗星移的把戏呢?
她没有继续想下去,因为金荀澈站起身,步子,依旧是滞缓的
他整个人看上去,在素有的慵懒之外,唯添了心事重重。
不经意地抬眸,朝先前她与李君裔站过的树梢看去,一抹黑色的影子坐于树上,黑色镶金丝边的袍衫,墨黑的发丝,就像谪神般地坐在那。
神情地凝视着她,可,再定晴时,却又好像,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