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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墨?!”白司讶然。
阿念机警的望着苏墨,察觉到来者不善,本能的往白司怀里缩了缩,低唤:“父王……”
苏墨立即确定了这是他的骨血,二话不说就来夺孩子。
白司抱着孩子躲开去:“苏墨,听我解释!”
苏墨却是下了狠手,径直拔剑而出,招招向白司攻来,下的都是死手。
白司抱着孩子,动作自然迟缓些,不小心被割破了袖摆,才意识到苏墨真要置他于死地。
他不得不打起精神来迎战,可是怀里的阿念无疑陈了拖累。
阿念紧紧咬着唇缩在父亲怀里,不哭不闹,只狠狠的盯着苏墨,宛如一头恶狼。
这一摇一晃,他的脸色渐渐变得有些不自然的潮红色,呼吸也急促起来。
外面的响动惊动了灵枢,她走出来时,外面的客厅一片狼藉,家什被打的一塌糊涂。
苏墨和白司互相厮杀,难舍难分。
苏墨怎么会来了!灵枢暗道不好,慌忙道:“阿墨……阿司,别打了!”
言语当然无效,苏墨对白司积怨已久,乘此机会就想手刃他以泄心头之恨。
阿念何时经历过这种杀来杀去的局面,虽然并未见血,也够让小小的孩子满脸惊恐。
白司抱着阿念勉力抵抗,落了下风,眼看就要被斩杀于剑下。
灵枢冲过去拦在苏墨面前,大声:“住手!冷静点,苏墨!”
她完全是冒冒失失就冲了出来,这么突兀的一挡,苏墨险些收不住剑,反而是吓出一身冷汗。
旋即他更为生气,剑尖牢牢抵在她的胸口,眼神凶神恶煞,似乎想杀了她。
灵枢毫无惧色的盯着他,她若连他都收服不了,还要不要混了!她恼火的直接用脚去踹他,身子一动一动,苏墨怕真的一不留神伤了她,只能无奈的收了剑,任凭她踢了几脚,愤怒的指着白司:“你还怪我!让我冷静?我的孩子我不能看,他能抱?灵枢,这算什么事?你把我当什么?”
灵枢微微侧过脸:“阿司,抱念儿进里面去,这里交给我。”
白司迟疑了一下,不声不响的抱着孩子入里屋。
苏墨又想去拦他,灵枢一跨冲到他跟前,解释道:“因为阿念身体不好,我怕你担心,所以才没有告诉你孩子的下落。我原打算将他治好……”
“别骗我!”苏墨粗暴的打断她,他被愤怒冲昏了头,“明珠郡主,你以为这世上除了你,真没女人愿意为我生孩子了?”
灵枢脸色一下煞白:“你说什么?苏墨?”
“我说你……”苏墨气的咬牙,最后还是愤愤的别过脸,“不跟你一般见识!我要带孩子走!”
“不行!”灵枢果断拒绝,“他不能离开这里。”
“凭什么?”苏墨咬牙,“我今天非不可要带他走!”
白司略显惊慌的声音突然从里屋传来:“灵枢,来看看念儿!”
灵枢心里咯噔一跳,也不跟苏墨吵了,立即飞奔入屋。
躺在白司怀里的阿念紧紧合着眼帘,脸惨白的可怕,小小的身体不住痉挛。
灵枢吓得腿脚发软,站都站不稳了。
“母妃……”阿念嘴里含混不清的念着,小手胡乱抓着,“母妃,心口好痛……”
“念儿,别怕,娘在这里!”灵枢勉力稳住心绪,紧紧握住儿子的小手,“娘在,别怕,宝宝。”
阿念在母亲的安抚下逐渐平静下来,呼吸仍是气喘如牛,时而呼吸突然遏止,像是死去一般。
灵枢六神无主,声音哆哆嗦嗦,等了半天才回过神来:“我的药箱……快拿来!”
跟着她进了里屋的苏墨面对这一幕彻底呆了。
他见过这场景,很久很久以前。
苏墨这才明白灵枢所谓的“身体不好”是什么意思,阿念何止身体不好,恐怕是有重病在身。
想通这一点的他更是心痛,他巍颤颤的伸手想抱孩子,却被此刻进入大夫状态的灵枢毫不迟疑的一声喝住:“苏墨,你先走!这里交给我。”
苏墨的眼神黯了黯,又重重点头,转身离去。
“关门。”灵枢对白司道,“银针备上。”
112 恨意
更新时间:2013…6…29 23:24:28 本章字数:3703
“既然你已经见过世子,我也不瞒着你他的情况了。爱璼殩璨世子出生时因为早产,身体非常虚弱,体重还不足三斤,接连的高烧烧了近一个月,太医院的太医们都说活不了了,郡主不肯放弃,月子里就没日没夜的照顾他,硬是把小生命从死亡线上救回来。熟料没多久又发现世子天生有严重哮喘……”
白羽一字一句的描述无疑在往苏墨的伤口上撒盐。
他倚在描金软榻上,疲倦至极的合着眼帘。
白日与儿子的会面居然以这样的方式收场,他想着孩子的样子就难受,更别提灵枢两个字,想起来心都是痛的。孩子如此痛苦,他光看几眼就觉得受不了,知晓一切的她岂不是日日夜夜忧心?他简直不能想象这几年她吃了多少苦头,操了多少的心。
白羽见苏墨眉头紧锁,手指也不安的轻轻敲着扶手,关切道:“阿墨,还好吧?你看起来很累。”
“我娘也有哮喘。”苏墨只低低的回了一句。
这病有多磨人他非常清楚,他曾经见过母亲痛苦不堪,母亲还是个成年人,都承受不住,何况阿念只是个柔弱的孩子。灵枢曾担心这病会遗传给他,哪知道遗传给了他儿子……
若是这个病治不好,孩子还能活几年?凭灵枢的医术也没法治好孩子吗?那这天底下肯定没有任何人可以治好他了。
苏墨想着阿念的情况心烦意乱,迫不及待想再去看孩子一眼,又因此刻不合时宜只得做罢。
“灵枢怎会早产?”他想起白羽之前偶然提起的话。
“这个说起来可就复杂了。郡主怀着世子的时候一直吃的少,怀孕期间几乎都没有长胖,好不容易挨到七个月,又从苏月那儿听说你不知所踪,她急的就要去西河郡寻你,方走出王府大门就晕了过去,当夜就早产了。那天晚上三个稳婆帮忙接生,折腾一宿才把世子生下来,郡主命都去了大半,险些一尸两命,王爷都要疯了……身子还没复原,又去照顾奄奄一息的世子,郡主也是熬过来的。”
苏墨心如刀割。
他摆摆手示意白羽不要再说下去,嘴唇轻轻哆嗦着。
再这么听下去,他也要疯了。
这些年他又何尝过得轻松?风光背后,是他无数的鲜血与汗水堆砌。
一意孤行进入军队,皆因他想通过自身的努力抵达她的身边,抓住残留心中唯一的温暖——为了配得上他心中完美无瑕的女神,他需要更优秀,更有成就,更有资本,才能和她并肩而行。
最开始大半年碌碌无为,淹没万千人中得不到赏识,军队里高强度训练更让他受不住,那时他才明白灵枢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极限的训练之后旁人只需一宿就能复原,他却需要三四日,可是,哪有这么多时间让他复原?到后来他一病不起,连刀刃也提不起了。
重病的他被发配去了后勤队,丧失上战场的资格,只能替战友们生火做饭。
那时他绝望的心情无人知晓,他认清了现实:以他的身体状况,想像别人一样靠武力获得自己想要的,不可能。
直到一个契机——周元帅攻打玉城时屡攻不下,他做了充足的准备,斗胆前去献计。那个计谋让周元帅以极微小的代价赢得了那场战役,他也第一次走入周元帅的视野。周元帅将他提拔之后,他开始抛弃武力,改为以谋取胜。他势如破竹不断攀升,却又因为屡次的破格提拔而受到同伴的排挤陷害……
回望这一路,他是踏着满地的鲜血才站到这里,有别人的血,也有自己的血。
可是无论发生什么事,他从不曾有一时片刻彷徨,他目标明确,立场坚定——只要她过的幸福,他不惜一切。
他一直以为她在帝都会过得很好,所以非常放心的忙着。现实无疑给了他重重一击——他错过的这些时间里,她承受着莫大的痛苦,他却不在她身边。
一瞬间,房间里的空气似乎都凝聚了起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白羽深知苏墨的心情:“阿墨,什么时候再去王府提亲吧!苏家在帝都也是名门望族了!……”
“静王不会同意。”苏墨喃喃,“还不够。远远不够。”
白羽不明白:“什么不够?”
不够,远远不够,永远不够。苏墨道:“以后再告诉你。时间差不多,我要入宫,不奉陪了。”
“入宫?”白羽皱眉。这么晚入宫,定是皇上单独召见,皇上找他,能有好事?
“嗯!”苏墨坐起,利落的换衣,绾发。
瞬间又换回那个意气风华的年轻男人,抹去疲倦,只剩一抹冷意的温度。
深宫。
金銮殿上,侍卫们都已被遣退,只有两道拉长的影子一前一后的矗立。
“见到你儿子了吧!长的跟你很相似!”皇上意味深长的含笑看着苏墨。
苏墨英俊的面容沐浴在月色下,低声道:“是。多谢陛下厚爱,传递吾儿的信息与臣。”
他原还意外皇上怎会知道阿念是他的儿子,现在看来,他太低估这只老狐狸了。皇上将阿念的信息给他,必有所图。
“想不想……”皇上拉长音调,微眯眼睛,“永远将他留在身边?”
苏墨眼睛一亮。
皇上捕捉到这个明显的表情后笑意更深,也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个孩子,就是苏墨的软肋。
“静王绝不会让你带走孩子。他就那么一个宝贝外孙,看的比命还重,府上的一切都要留给孩子,怎么可能把孩子给你这个外人。表面上说等你站稳脚跟就允你迎娶明珠郡主,事实上,你苏家越是根基牢固,他就越不会成全你们。若你迎娶明珠郡主,世子岂不是要跟你姓苏,将来孩子也会和静王府脱离关系。这些事情,你这个聪明人应当看得很清楚吧。”
皇上一针见血的指出了苏墨面前的状况。苏墨微微一愣,未料皇上将此事摸的一清二楚。
皇上所言不虚,他很清楚,曾经他一无所有的时候静王愿意接纳他,如今他功成名就,静王却对他心存芥蒂。不是他不够好,而是现在的他,永远也不会令静王满意。
苏墨只能缄默。可是眼底仍有微微的挣扎和不甘,透露了他的心思。
“静王年轻时气盛,将裴娘气的抱着女儿离家出走,一走近二十年。”皇上不动声色的继续挑拨,“他与骨肉分离十几年,对于这种痛苦可谓了如指掌,却如此残忍的将你置身于同样的处境中。”
骨肉分离……苏墨眼神黯然,他一定要尽快将孩子带到身边。
“不过,他也不是第一次令你骨肉分离了,当初他设计谋害苏家,将你父亲害死于国境线上,令你兄长终身残废,这些事情,苏将军你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这句话才真正挑起了苏墨的杀意。他咬紧了牙关,眼神极具变幻着。
当初之事,灵枢告知他只是意外,并不是她父亲所为。可是他心里中有道过不去的坎,老觉得若接受静王的帮助,就等于对不起父亲,所以这些年无论静王如何示好,他坚决不从。
他低声:“苏墨不敢忘!”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怎能忘怀?”皇上微露笑容,“这几个月你在帝都,表现非常好……朕非常欣赏。朕想要你替朕办一件事,可以允诺你,做了接下来这件事,立即给你封王。”
苏墨心口微微一跳,几乎立马就猜到皇上的要求是什么,道:“微臣无能,担不起重担。”
皇上显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以你万人之中取敌方主将首级的实力,一个受过重创的静王应该没什么压力吧。我也会安排人手给你提供帮助。这件事,无论你是出于人父、还是出于人臣,都是非常值得做的事情。你愿意,得接受,不愿意,也得接受,因为你已经知道了此事,我留不得你。”
苏墨偷偷暗紧袖中的袖剑,沉着声音道:“陛下在威胁我?”
皇上自信的笑道:“此地无人,凭你苏将军的身手,要杀任何人都易如反掌。但是这是皇宫,这是帝都,朕的地盘,一切都在朕的掌握之中。朕若暴毙,你的家人和朋友会在一夜之间被连根拔起,一个不留。对了,还有你远在西河郡的兄长和嫂嫂、家人,他们可都巴望着你苏墨来过好日子呢!前些日子我遣了人前去探望他们,应该也已经抵达西河苏府!”
苏墨按着剑的手缓缓松开,他深黑的眸子里一抹神秘莫测的流光,声音缓了几分:“微臣不敢逾越。为人臣者,食君之禄,为君效命,只要陛下开口,哪怕是刀山火海苏墨也万死不辞。”
口风变得如此之快,皇上心知苏墨内心不服,只是假意奉承,却也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