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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了门闩,走到妆奁前,从怀里拿出了胭脂,拿起了扑子,她对镜而沾。
嘴角噙着一抹温暖的笑,端详着镜中的自己,粉面薄妆,瞧见自己的眉梢里,染着甜意!
翌日,宫婢等伺候辛夷梳妆洗漱,漱过口擦过脸,她便坐在妆奁前,青葙在身后为她妆发,一名宫女在榻前整理被褥,儿茶则到柜前挑选今日所着衣裳!
她对镜描眉,那一头泼墨青丝披肩而下,已过腰间,如一匹上等的绸缎,顺滑乌黑!
铜镜中,倒映着身后青葙的面容,隐隐觉得与昨日有些不同,辛夷便转过了头,近距离看到她的脸,一眼便发觉“这胭脂不是用完了吗”
“啊~”怔愣了一下,青葙才反应过来,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面上羞窘一闪而过。
这副模样,不禁让辛夷生疑了。
再仔细瞧了瞧胭脂的颜色,虽与之前的相似,今日的却是稍偏绛色些“这款不似前一只水嫩,倒添了一分少女的韵味”
抬起眼帘,看向青葙的眼睛,她唇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不是从前那只?”
辛夷一向心细如发,瞧她眼中闪过的一缕娇羞,大抵已猜出这是谁人所赠的!
眼角瞟了一眼殿内做事的宫女,她不多说,夸了一句“当真好看”
便转过了身,对镜揽红妆。
嘴角难以觉察地扬了扬,抬手重新梳拢自家小姐的青丝“谢谢主子”
辛夷但笑未语。
千德礼受罚回来时,已是两日后的事情。
看脸色不太好,走得比平常缓慢些,一手扶着腰,一名小太监在身后搀着他,一步一步朝太和殿走来。
那小太监不知何故,紧抿着唇,脸色莫名有些涨红。
京墨原本站得笔挺,在殿外把守,瞧见来人,上前了几步“回来了”
摆了摆手,示意搀扶自己的小太监退下,千德礼这才苦着一张老脸摇了摇头“同是天涯沦落人”
不禁向京墨哭诉“我是这也痛,那也疼啊”
隐约间,嗅到一阵若有似无的难闻气味,京墨鼻子动了动,暗自退了一步“皇上许你休养一日再来侍奉,公公不如明日再过来吧”他暗示。
“不了”扶着酸痛的腰,摆摆手。
“小顺子他们毕竟年岁小,有什么行差踏错了惹皇上烦心就不好,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忍”说罢,抬起脚往前走了几步。
那味道随着千公公近身,越发浓重了。
着马靴的长腿顿时往后又退了两步,
你能忍我不能忍啊!
这反应迅速的,让千德礼哪里能觉察不了,停了下来,问“你这是做什么”
眉头嫌弃地拧在了一起,京墨的脖子明显往后仰了些许“我劝公公还是不要进去了”
越发疑惑了“不做事我也得进去复命啊”
声音抬高了些“你只要进去,出来就不是往自己房间的方向了”
莫名其妙地问“那我去哪?”
随着千德礼停留的时间越久,浓郁的粪味不断的飘散而出,刺激着京墨的鼻腔。
他忍不了了“去哪里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你又得去受一次罚”
看对方如此嫌弃的模样,千德礼方才反应过来,半信半疑地抬起手臂嗅了嗅自己的身体。
“我沐浴过了,没有味道”
“不信你闻闻,当真没有”说着,又往前凑近了他。
刹那间,京墨猛地往后退,握着长剑的手臂抬起,挡在了自己与他之间,阻隔开彼此的距离“你你你你你你………站住”
“你整日与那些东西一处,还能闻出什么来。快走快走,让宫女给你弄些花瓣浴,不祛除了身上的味道,你哪里来的胆子近皇上的身”
满腹疑窦“当真还有味道?”
“我闲来无事诓你不成”那把剑还是横在二人之间。
千德礼闻不出,不怎么相信,转头招了招旁边的护卫“你过来一下”
那护卫就距离二人不过几步的距离,千公公出现便隐约间嗅到了粪味,如今他招他,当即为难地摇了摇头“公公,您还是…。。”话没说全,但是做了个请的手势。
拧着眉头,看了一眼京墨,又越过他的肩膀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宫殿大门,千德礼才半信半疑地转过身,走了两步,又不太甘愿地回过头看了一眼,最终,还是扶着腰缓缓往居住的殿里走去。
一壁走,一壁不死心地左右嗅了嗅自身。
什么也没闻到。
颇是无辜。
最可怜的应当是从总管房处将他搀扶至此的那名小太监了。
自那日瞧见京墨肩上裂开的衣裳,青葙便上了心,每日趁得空的时候偷偷缝制了一套新衣,虽不能与那一身威武的侍卫装相比,但这衣裳送到他面前时,不知人前人后,独自欢愉了多久!
时日消逝,而今已然入冬,各宫都燃了地龙,出门需得裹上一层大氅,如若不然,走在半道上手脚都得冻僵硬了。
贤妃宣了京城内苏姬馆的戏班子进宫,邀了各宫姊妹一道前去听戏,寝殿相邻的便约了一道同去,路至半途,遇上别宫的姊妹,如此一来,一行人热热闹闹,言笑晏晏的往桐园里去了。
听雨轩中,辛夷等几人在院子里忙着浇花淋树,虽说冬日,这满园的花儿却开得正艳,过季的花谢了,应季的却开了!
鲜绿的常春藤绕上了院子里的秋千,满园的红肥绿瘦,冬日里都觉勃勃生机!
“主子,这藤子再过些时日,要长到廊道里去了”说话的,是儿茶,清亮的声音荡漾在听雨轩里,如同满园的植物一般。
辛夷正在擦拭沾污了的花叶,听闻这话,抬头看了一眼,温温道“人家不招你惹你,你只管浇你的花”
“奴婢也就随口一说,这些花都浇过了”
青葙与羌活都在院子的另一处,永安是练武之人,力气大,一遍遍的负责打水。
辛夷便吩咐“前两日下雨溅污了的三角花,你去擦拭一下”
儿茶看了一眼,她心中装着其他事,就不太情愿,撇着一张小嘴“用水浇也是一样的嘛”
“那些花不可再浇水了,你再用水冲它,根部容易腐烂”
终是忍不住了,跑到自家主子身边“主子,咱们也去看看戏吧”
正蹲着身给花叶擦拭,辛夷闻言,回头看了对方一眼,笑斥“就知道你今日这也不愿做那也不愿做,在殿里呆烦闷了”
“那我们去不去?”一脸期冀。
她缓缓起身。
见状,儿茶探出手搀着。
将手中的布巾塞到她手里,辛夷道了一句“不去”
一壁往廊道上走,一壁交代“去把三角花擦了”
“唉~”一声叹息,儿茶泄了气,垂头丧气地耷拉着两肩。
这副模样,看着真有几分滑稽。
羌活便又忍不住揶揄“你说说你,我们听雨轩谁人像你这般,贪吃又爱玩,像拴不住的马猴似的”
辛夷正拿起廊道倚杆上的剪子,听了这话,转过身来,与青葙一道,都不禁笑了。
唯有一遍遍提水的永安,面无表情的,看不什么情绪。
又遭这臭羌活取笑,儿茶气得将手中沾了水的布巾往他方向用力一扔“你才像个马猴”
力气用大了,那布巾没打到羌活身上,反倒落到了二人高的宫墙之上。
羌活抬头望去“这下子你自己去捡吧”幸灾乐祸。
“你……”气噎,又说不出什么骂人的话。
眼一瞪“让主子罚你今日没饭吃”
两手无辜地一摊“我又没有做错事情”
瞪他一眼,正愁不知怎么拿下布巾,二人斗嘴期间,永安搁下了手中的水桶,纵身一跃,太监服的衣摆飘扬而起,一眨眼的功夫,他便已落到了地上,手中,多了一块布巾。
羌活是惊讶的,最夸张的,莫过于心思单纯的儿茶了。
取了布巾的永安面无表情地走到儿茶身边,又面无表情地将手中的布巾交还到她手上。
她愣愣地接过,惊得眼睛都瞪大“永安,你会飞啊”
青葙是知道永安来的目的的,所以会武功是一定,也就不惊奇。
而辛夷,更不用说。
她已拿着剪子,重新又回到花草跟前修剪花枝了。
特选了无风的时日,对珊瑚树进行剪穗。
永安虽沉默寡言,对儿茶的问话,还是有回应“会一些武功”
说罢,重新提起了两桶水桶,走到青葙与羌活的身边。
儿茶在后头,目光呆呆的追着他的背影,掩不住满目的惊奇与敬仰。
刚把水搁下,永安眼神微变,朝向宫门的左耳几不可察的动了动。
他走到主子身边,低声说了一句“有人正向我们宫里走来,人数不少”
闻言,望了一眼空静的宫门,辛夷点了点头“嗯”神色平静。
她想关门也不行。
果不其然,不多会儿,错乱交杂的谈笑声传进了听雨轩,须臾,锦衣华服,珠翠环绕的各宫娘娘已到了听雨轩门前。
为首的,是姝惠嘉三妃,其后分别是曲修姬,锦书,还有诸位良仪順仪,八位主子,八个贴身婢女,鱼贯而入。
“辛妹妹这么好的雅致”姝妃莲步而进,目光一壁环顾着满园的景致。
听雨轩的众人搁下了手里的活,一一跟在自家主子身后,上前行礼。
唇边噙着温婉的浅笑“各位姐妹是正往桐园去吗”
众人各自行了礼。
第82章 潜入储秀宫()
锦书在人群里,与辛夷相视一眼,温温而笑。
曲修姬皮笑肉不笑“是啊,桐园静辟,需得经过妹妹宫里,便顺道进来瞧一瞧”
这话,摆明暗指着她的听雨轩僻远。
辛夷也不是一忍再忍的主,看向曲修姬,面上有一丝惊讶“姐姐也来了?”
“姐姐何时解了禁闭,应当知会诸位姐妹一声,我们也好前去探望探望”
余光瞥见对方右手执笔的部位有些微红肿,尚未消退,上前两步,执起她的手,眉梢不禁爬上了关心“好好的手怎么都红成这副样子了”
听闻此言,众人目光都往那手上看去。
曲修姬心中厌恶,笑着缓缓抽出了自己的手。
环顾诸位妃子,辛夷不明所以地问“这《佛经》字数如此多吗?需得把手都抄红了”
满面诚挚。
诸位,谁人听不出这话里的消遣,暗暗别过脸笑。
唯有锦书,配合着她“辛姐姐没抄过,不知晓也是应当的,我还在闺中时,虔心读了数月也才勉强读完,那时便已惊叹佛家文化高深莫测,岂是我等凡夫俗子轻易参透的”
辛夷这才恍恍然明了,温润的眸眼看向曲修姬“修身养性,不怪乎皇上让姐姐抄写佛经”
曲修姬抿着唇,僵硬的笑着,那一双迎向辛夷的眼睛,说不出的厌恶。
“这宫里的花真怡人,在宫门前隐隐就闻得一阵花香。话说,这东西后宫,想必也只有妹妹有这样的闲情逸致了”说话的,是惠妃。
众人也不禁朝满园的植物花卉看去,辛修姬爱亲自打理花草,是宫里尽人皆知的。
地上有一排紫红翠绿的花卉,双巴掌大小,缀着水珠晶莹,一眼望去当真好看至极。
姝妃不禁被引了过去,问“这是什么花儿”
辛夷抬眸望去“回姐姐,那是羽衣甘蓝,可食用”
她点头赞“倒名如其实”
“妹妹可否赠我两株”
其他人见状,不禁也起了同样的心思“妹妹宫中养的花儿这样好看,不如也赠我们两样吧”
辛夷但笑未语,这人人都要她赠,人人两株,她宫里的花都要去了一半了。
这些人不过是看着花好看,领了回去也就是观赏两日便厌倦打发了,苦了她费心养殖。
曲修姬冷眼看着她,探出她的为难,抬眸看向院内一株养得正娇绿的珊瑚树“妹妹那株珊瑚树都这般高了,从前来时都未曾留意”言下之意,自然是要她相赠。
“这些花儿大半未至最盛的花期,需得用心照看着,各位姊妹如若真的喜欢,随时来听雨轩观赏,带回去只凭白让诸位费心思”
冷笑,曲修姬刻意抬高了声音“难道妹妹是不愿割爱?”
红参适时插了一嘴“不过是几盆花,主子这样说岂不是显得辛修姬小气”语气是为辛夷不值。
闻言,其他人也不禁温声质问了起来“妹妹不会当真连几盆花也不舍得吧”
淡凉的目光掠过挑事的二人,而后到众位姊妹身上,嗓音温和,嘴边噙着笑“诸位不养花,也就不知,你们眼下看着它便觉赏心悦目,再过些时日到了花期鼎盛时,今日的美还抵不过一半”
“届时我再差人送到各位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