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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有一人,占尽芳华!
便是骑兵营统帅之胞妹——桑微雨。
堂上一曲水墨舞,惊艳在座人。
辛夷看着舞台上那抹跳跃的倩影,出尘绝艳,舞姿动人!
这般好看的面容,自然镶嵌着一双好看的眼睛,而那双好看的眼睛,从始至终,都不曾离开过一个人——那个主位之上尊贵无双的天子!
这是辛夷第一次看见这名女子,可她认得那个眼神,是倾慕,是喜悦!斜对面有一位夫人,看着辛夷专注舞台上那名少女的眼神。
收回了目光,辛夷环顾着场上那些明艳美好的闺阁少女,从前她不曾注意,这些女子里头,原来有这么多双仰慕而含羞的眉眼,看的都是同一个人。
抬首,朝高位上那个伟岸的身影看去。
他在看她——舞台中那个让人惊艳的女子!
那个眼神,不似往日看到普通女子的眼神,里头有淡淡的惊喜,与意外。
那位夫人又顺着辛夷的目光看上去,大抵已猜出她心中的思量。
辛夷收回了目光,望着桌上那一壶酒,心中似塞了一团棉花,让她有些沉闷不适!
“青葙”她唤。
身后女子上前来“主子,怎么了”
“今夜小酌了两杯,有些头晕,扶我下去透透气吧”
“是”
她起身之际,未留意到主位之上墨绿锦袍的男子朝她看来。
那夫人见她离席,与身畔丈夫说了一声,也携了婢女一道跟上去。
长陌余光瞥见,嘴角掠过一抹不可察的宠溺笑意,打消了跟随而去的想法。
御花园里,辛夷与青葙并未离那场筵席太远,依稀能听到里头的乐声,不时掺夹着对皇上与贤妃的贺词。
“主子,夜里凉”青葙上前,为她披上一件淡青色大氅,细细的系上带子。
看了看四周,凉风划过,撩拨起满园的绿树红花,轻声说了一句“是凉”
“主子心中有什么事吗”
看向她,辛夷无声笑问“为何这样说”
“看你今夜好像兴致不高”
她闲庭信步“今日是贤妃的寿辰,大好的日子,我怎会不高兴”
神色平平,看不出喜乐。
那位夫人,在其后不紧不慢跟随着,夜里有风,先前又喝了些小酒,禁不住咳嗽了两声。
听闻声音,前头的二人回过身来,瞧见身后不远处不知何时出现一主一仆。
夫人顺了顺气息,加快了些步伐上前来,微躬身“臣妇该死,惊扰了娘娘”
辛夷不认得她,只觉有些面熟“夫人严重了”
客气地虚扶着她两臂而起。
“夫人离席是散心吗”
“臣妇是跟着娘娘身后来的”
主仆二人不禁有些疑惑“我与夫人素未相识”
那夫人满目慈祥地看着她,嘴角的笑意,都是和蔼的。
见她只含笑望自己不言语,辛夷越发疑窦了“夫人?”
屈下膝,那夫人毫无预兆地跪下,身后的婢女紧随而跪。
二人吓了一跳“夫人这是何故,你年长于我,此等大礼让我如何受得住”
夫人抬头看她,仅她修姬之位,她为臣子,受她跪礼也是合理的,如何有受不住的道理!
“娘娘不认识我,可娘娘应当还记得忧国之名”
闻言,恍惚了一下,再瞧眼前夫人神色“夫人是那少年的母亲?”
“那日之事,我家老爷已原原本本告知与我,臣妇一直想亲自与娘娘道谢,可臣妇与娘娘非亲非故,难以入宫探望”她言词诚恳,满心满眼都是感激。
弯下身,辛夷欲将她扶起“您起来说话吧”
她用的为尊称。
“娘娘折煞臣妇了”
“臣妇与老爷相伴一生,膝下只得这一子,如若不是娘娘,臣妇……”她哀哀摇头,不敢再往下说,如今想起,还是满心后怕!
辛夷很是为难,她不愿起来,她便单膝蹲下,与她平视,还未来得及开口,周夫人已是一脸惊慌“娘娘,使不得使不得的”忙抬手要将她扶起。
然辛夷只看着她,认真道“夫人,当日我出手相救,只是基于我的本能,并非想您丞相一府感激于我。如您与丞相大人往后见到我都是这般,于我而言,便成了一种负担了”
说罢,搀着她一道而起“您起来吧”
周夫人不知如何言说,只有满心的感激在体内辗转流淌。
看了一眼她身上的衣裳,想起那一声咳嗽,辛夷解下了身上的大氅“我还要在四处散散步,这里风大,夫人穿得单薄,还是早些回去的好”说话间,披到周夫人的身上。
周夫人断然不敢受“娘娘,这可如何使得”
辛夷只自顾自替她系上带子“我年纪尚轻,身子康健”
颔首一笑,转过身,便迈开莲步。
在身后看着她消瘦的背影,那只素手抚上肩上的披风。
“娘娘”她唤,语气恭敬,藏了慈善。
上前去“娘娘可容臣妇与您一道?”
佳人回首去看,轻轻颔了颔首。
四人踱步于无边的御花园中,沿途风景似画,于幽幽夜幕中飘来阵阵花香。
“娘娘是在意那名女子吗”
闻言,她转过头来,看着周夫人。
“那是骑兵营统帅的妹妹,名唤桑微雨”
嘴角划过一抹无奈笑意“周夫人真是心细如发”
“不是臣妇心细,臣妇到了这个年纪,今夜注意力又多数在娘娘身上,这才发现”
她徐徐道来“桑统帅自数年前便跟在皇上身边沙场征战,平定囸凰之后,皇上派他到苏州驻守,因八年前囸凰入侵,桑家只剩兄妹二人,故而桑小姐也一直跟随兄长常驻苏州,数日前回京城省亲”
“他们先父曾是前朝太医,所以兄妹二人自小与皇上相识,但算不上热络”
“难怪”她轻轻道。
周夫人看她神色无变化“娘娘一早知晓了吗”
“不过一刻钟”她声音很轻,反倒像是与自己对话。
周夫人身后的婢女瞧着出来的时辰不早了“夫人,该回去了,不然老爷该着急了”
听闻,不禁艳羡着道“夫人与丞相真是鹣鲽情深,听闻左丞相除了夫人,从未纳过一房妾室”
言及此,已有些岁月痕迹的面容不禁染上了一抹情意温柔“老爷待我确是极好的”
“娘娘出落得如此温善得礼,臣妇见过您两次,看不出您身上有半分大家小姐的骄纵蛮横,想必双亲也是极好的一对璧人”
这话钻入耳,那双清澄的眸眼黯淡了几分,很快又被辛夷隐了去。
一旁的青葙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
一双眸眼放得很远,看不出焦距,她喃喃道“是,他们都是极好的人”
为防小姐伤心,青葙适时插进话来“主子,我们也该回席了”
四人便一道朝筵席中走去。
“不怕皇上笑话,微臣这妹妹多年来一直放不下皇上,皇上乃九五之尊,岂是我等可以瞻望的,微臣也曾多次劝说,可都是徒劳”说话的,是骑兵营统帅,站在筵席中央,拱手回话,一脸的难为情与深深的无奈。
身旁,则是羞窘不已的妹妹。
“皇上也该充盈后宫,为皇嗣着想,桑统领之妹天姿国色,为皇上守身不嫁,何不如趁着今日,再加一喜”
“臣附议”
“臣也附议”
这些话,一一入了辛夷等人的耳,迈向筵席的步伐戛然而止。
这不是第一次有臣子向皇上自荐,可上一次,皇上回绝了。
周夫人一同停了下来,转过头看她。
那张可人的脸上并没有她曾在各宫妃子脸上看到过的嫉妒与恼怒,那里,只有期冀!
她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低沉,温暖,有力量。
“封桑微雨順仪之位,赐东阳殿”
眼中的期冀乍然碎开,化作星星点点,逐渐沉入眼底。
这一次,他答应了!
是因为那名女子为故人?
周夫人清楚地看到灯火照映下,那张陶瓷般的脸上染上一抹苍白,眼睛里的色彩从诧异,晕染成难过。
这丫头,是真以心在爱着皇上,不索名利,不为荣耀,只是单纯的——爱他!
“恭喜皇上,喜获良人”
“恭喜桑统领府门荣光”
筵席里百官朝拜,众臣祝贺的声音洪亮地传过来,一字字钻入辛夷的耳膜。
青葙也惊讶,皇上何故会册封。
可眼下,她最在意的,是身前的这个人。
“主子~”她轻轻唤。
击散了身体里所有的难过,藏起心中的情绪,她目视前方,重新迈开步伐“走吧”
嗓音轻温。
望着她弱柳似的背影,周夫人眉间不禁染了一缕担忧。
这个筵席上,有得意的,有恼怒的,有欢喜的,最恨的,莫过于求而不得的墨青釉了。
在场的妃子,大多都是嫉妒入骨的,只是那张面具戴久了,旁人难分辨了。
骨节分明的手指执过酒杯,一杯缓入喉,眼帘遮住了长陌眼中的情绪,余光扫过底下的尚书曲耿,将他嘴角的一抹得志笑意,纳入眼底。
不动声色,收回了目光。
不远处,一抹月牙色倩影钻进他眼帘,看着她款款入了座,眼睛,不曾朝席上掠过一眼——包括他!
她在伤心吗?
这么冷的天,为何不多添两件衣裳!
筵席结束,帷幕落下,这一晃,又是两日。
这一夜,皇上突然来了听雨轩。
辛夷已睡下,不知她期盼的男子悄然到了床边。
他在床边坐下,颀长的身体遮挡了殿内的烛光,在她的身上笼罩了一圈阴影。
他的眼里倒映着她安睡的模样,温柔可人,大手轻轻覆在她脸上,浓厚的眉眼沾上了深情。
“朕还在忙,你却已经睡下了”缱绻低语,飘荡于这静谧的寝殿中。
第85章 美人心计()
他们半月未见了,除却两日前的贤妃寿辰,那时,也不过是不远不近地看着。
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感受掌心传来的细腻“朕想你了”
多情,温暖,而又撩人!
在床边坐了半晌,仅是看着她的睡颜,竟也能让他安心而满足。
褪了长靴,他和衣躺在她身侧。
睡梦中,不知是否察觉他的气息,辛夷动了动,无意识地蹭进梦中那个宽厚温暖的胸膛。
长陌一笑,那张小脸就安安静静地埋在了他的胸膛,小小的一只手抓着他的衣襟,睡得安好且乖巧。
眼里荡漾着温柔,轻轻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安睡的人儿梦中意识到不对劲,缓缓睁开眼,钻进鼻间的,是近在咫尺的熟悉的味道。
好闻得让人沉迷!
睡眼惺忪,从他怀里探出头来。
仰头看他。
这副姿态,激起了长陌所有的保护欲,搅动着他眼里心里的温柔。
濛濛唤了一声“皇上?”
意识回笼“您怎么在这?”
他在眼前清澈的眸眼里看到自己嘴角含笑的模样“你不来找朕,朕唯有来找你”
一颗心,怦然跳动!
有些羞赧地垂下了眼帘“皇上国事繁忙,臣妾怕扰了皇上”
“国事与你,朕都想要”
“皇上想要的,都会得到”她轻声回,声音里,却不自觉地有一丝黯淡。
手心还抓着他的衣襟,厚实的触感从指腹传来,望着衣襟上的驯龙刺绣,小小的手指在上头来回摩挲着。
她没再说话。
怀中人儿情绪微小的变化,长陌敏锐觉察。
他知道,她在意什么。
一双铁臂揽紧了她,沉声道“辛儿,朕纳她为妃,有朕的打算”
“你信朕,朕永不负你”
心神微震。
辛夷从他怀里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凝望着他,久久无言!
大掌覆上她的面容,怜惜在他眼里流淌。
她缓缓地翻过身子,将他压在身下,纤细的身体躺到了他的身体之上。
青丝垂落于肩,烛火之下,满生风华。
两人深情对望,那只足以遮住她一张脸的大手绕到身后,抚摸着她的青丝。
头上那只手微微使力,将她带到近前。
两双唇瓣,轻轻交合。
纱幔迷蒙,榻上之二人辗转厮磨!
一只大手褪去了她的轻纱,香肩缓露,风情无限!
风雪起,严寒日。
初雪之日,红墙朱瓦,青砖繁花,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洁白。
荷池凉亭,水面结了一层薄冰,芙蓉季节过,眼下,偌大的荷池,放眼望去,皆是光秃秃的一片!
“小姐,你在这坐了许久了,该回去了”
辛夷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