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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
千德礼等人大惊失色,一拥而上。
井面早已没了身影,又惊又急,他厉声呵斥“速去找绳子衣裳”
一众宫人眼看着皇上跳入,早已吓得全身发软,惊骇慌张地往四处去找绳子衣物。
京墨虽担忧,但相比旁人没有那么着急。
看到心上人忧虑不堪“放心,皇上水性好武功高,一定会把娘娘救上来的”
本就心急火燎的,此刻皇上跳了下去,青葙脸色越发惨白。
辛夷拼了命的朝那一束微光往上游,手中紧攥那一枚簪子,身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她,即使她用尽全力,还是没能靠近那一束光芒。
昏暗的水底,突然一阵震动,远远地,她远远地看到一抹身影,逆着光而来…。。
看不清面容,可是,那是她所熟悉的昂藏高大的身影。
他快速地朝她游来,直到互相看清了对方的面容。
那一条铁臂探出,紧紧拉住她的手,乍然将她带回怀里。
无形的温暖笼罩住了她,像沉困于黑暗中,划开了一道裂缝,光芒照了进来!
——皇上
余光瞥见她掌心里涌出的一道血流,长陌目光一痛。
眼睛里是他,辛夷缓缓闭上眼,心中最后一口气落下——她不需要强撑了!
一手抱着她,他迅速往水面上游去…。。
千德礼等人拿着绳子在井口等待,只听砰的一声,还未待他们反应过来。
长陌抱着辛夷,旋身飞跃,毫无阻碍地飞出了深井。
“皇上”
“娘娘”
他抱着她,半蹲在地上,怀中的人面容发白,唇色发紫,紧紧地阖上了双眼。
青葙见着这一幕,几欲要落泪。
绳子未派上用场,她与千德礼与拿着大氅,慌忙将二人包住。
尽是担忧!
扯下自己身上的大氅,他悉数披在她身上,没有一点耽搁,拦腰抱起,直奔听雨轩。
京墨跟上,一壁沉声吩咐“速去请太医”
一行队伍紧紧跟在天子身后。
东阳殿,殿门紧闭。
子英红参各守在殿门左右。
虽目视正方,可红参眼底辗转着一缕不安,手中的锦帕有些失措的乱绞着。
殿内,各自的主子在密谋。
“为什么把她推下去”为防自己被拖下水,桑修仪率先发难。
瞧出她心中打的好算盘,曲修姬一声冷笑“事情因你而起,如今你抛下她与我一道消失,还妄想独善其身?”
桑修仪眼微眯“就算你再恨她,她若死在你手里,皇上不可能会轻易作罢”
“可谁人知道她是因我而死?”
而后柳眉一挑,微微一笑“在场的只有你我她,她身边的婢女只看到她为救你而坠入深井,与我何干”
眼神一转,语气里已是阴狠“这件事,只有你我知道,莫要以为你能到皇上面前参我一本,这件事,你注定脱不了干系”
天子一行快速回到听雨轩“青葙,换衣裳”
“是”待主子被放到榻上,青葙半点不敢耽搁。
一干宫人瞧见自家主子出去时平安无恙,而今回来却是沉沉昏迷,当即脸色大变。
刘太医后脚匆匆来到听雨轩“微臣参见皇上”
长陌负手而立,面色沉郁,身上的锦袍与头发一点一点滴着水。
千德礼忧心不已“皇上,奴才让人带了干净的衣裳过来,您先换上吧”
他充耳不闻,只看着寝殿的方向。
青葙急急出了来回禀“皇上”
长腿一迈,他率先进了去,刘太医疾忙起身,一同而入。
纱幔已下了几层,床榻之上女子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太医上前去,天子提醒“她手上还有伤”
回身颔首“是”
千德礼手中抱着锦袍追了进来“皇上,再不更衣龙体是要受损的”
青葙在榻前,细细挽起主子的衣袖,隔着床幔,太医已在号脉。
只听得圣上冷峻的声音“再啰嗦朕就把你扔出去”
一个噤声,千德礼万不敢再捻龙须,纵然心急如焚。
一番诊治后,确认身体无大恙,太医方才开始处理娘娘掌心之上的伤口。
伤口足有一寸,利器所伤,因浸在冰冷水中,伤处有些发白,血液已停止外流。
脚下,已氤氲了一滩水渍,长陌终究是忍不住,迈脚走向床榻。
身上寒气逼人,他不敢靠太近,在榻前站定。
目光落在小小的一只手上,细嫩的掌心,割开了一道清晰的伤口。
又扫了一眼另一只手——里头紧攥着他所赠予的簪子,半点不松懈。
太医上了药,缠上纱布,开了方子,随同青葙一同离去。
殿内,剩他二人。
她又这样了,像朵凋零的花儿,憔悴虚弱地阖着眼,看不到脸上一丝的红润。
他看的出神,想再靠近点看看她,可怕沾湿了她的床榻,又不忍心离去更衣。
浑浑噩噩中,辛夷只觉鼻腔喉咙梗得难受,似灌入了无尽的水,沉重沙哑得叫她说不出话来。
孱弱的睁开眼来,入目,竟是那张熟悉的面容。
旖旎的纱幔已然收起,他站在塌边,目光与她对上。
她周身乏力,看到他一身的潮湿。
动了动嘴巴,出口的声音有些沙哑“去换一身衣裳吧”
薄唇始终抿成一线,他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出了寝殿。
殿内,沉寂到针落可闻,她就这般静静地躺在榻上,怔怔地望着雕花的床顶。
觉得喉咙干涸得难受,她以手撑着自己起来,察觉手心有异物,低头去看。
左手绕了一圈纱布,右手抓着一枚簪子。
头昏脑涨的,提不起多少力气。
将手里的银簪暂且搁在榻上,掀开锦被欲要下榻,脚踏至地面,她迟缓站起,却是一个不慎身子直直往前扑去…。
殿外一个墨青色影子飞也似的奔过来,小小的身子稳稳地被他接到怀里。
辛夷心有余悸,软软地陷在对方怀里,抬头看去…。
“皇上”虚软的唤了一声。
什么也未说,铺天盖地便是他突如其来的炙热的吻,他忍了多久,才能将她牢牢禁锢在怀中。
“皇…。上”她微仰着头,承接着他带着心痛的炙吻,似乎是要把自己紧紧地的嵌进血肉里。
他们沉沦在彼此的深情,不知今夕是何夕。
直到她微紫的唇染上了潋滟的嫣红,他的吻从朱唇,落到了脖间,轻啃慢咬,眷恋地吸吮着她的气息。
炙热的吻,戛然而止!
将脸埋在她的颈窝,他的一双铁臂紧紧地环抱着她。
因呼吸加促,她发白的脸此刻染了一抹淡得几乎看不见的轻红。
“不要一次又一次的折磨朕,你只要好好的,完整无缺地陪在朕的身边,朕对你,只有这一个要求而已”
低沉沙哑的声音钻进辛夷的耳膜,夹着他所受到的伤痛。
心脏,似有一只无形的鼓槌,重重地敲击下来,让她受到了不自控的撼动!
他们之间,有多久不曾独处过了?
那个问题,这一刻之前她从来没想过的问题,今日她想问一次。
“爷”涩哑的开口,再度唤起这个名字。
“你爱我吗”不是皇上对妃子。
这一句话出口,她能感觉到身前如此挺拔的身子僵了一下。
她听到心脏“砰、砰、砰”
是谁的?
沉寂的寝殿,静谧了稍许。
她不想哭的,可是眼眶不受她的控制,不听话的红了。
紧抱自己的铁臂松了,那双曾给了她无数护佑的大掌捧起她的脸。
让她正视自己,他说“爱”
坚韧,认真,没有一丝犹豫!
在眼眶里倔强打转的水珠乍然间掉了下来,落在了他的掌心。
“辛儿,你信朕,站在朕身边的,仅你一人,朕会让你——母仪天下”
她痴痴地望着眼前的他——够了,他爱她,这就足矣了!
指腹缓缓擦去她脸上的灼泪“朕很想你”
“朕不去寻你,为何你也不来寻朕”
“臣妾以为,皇上不需要臣妾”
他有多爱她,此刻的眼神便有多深情!
覆在她脸上的大掌下滑,顺着她纤细的手腕滑到掌心,指腹摩挲着那粗粝的纱布,他看着她的掌心“为何这样做”
“痛楚可以让臣妾清醒”
那纱布早已严实地将她的伤口埋在底下,可他的眼前,仿佛还是一道血口的模样。
眼底深处,渐渐地闪过一丝冷冽,在她看不见的角度。
“为何会跌入井里”
她从不是这样的大意之人。
虚弱的身子微微顿住“如果臣妾说,是曲修姬与桑修仪二人所为,皇上,信吗”
待她被救出之时,那二人早已不见踪影,有意要让她死!
这话一出口,她便能感觉到他周身添了一抹煞气。
目光离开了她的手,移到她脸上,眼神里的凌厉隐了下去“辛儿,你耐心等等,不用多久,朕会还你一个公道”
他的眼神,他的语气,让辛夷突然间有种错觉——长久以来,他在谋划什么!
他是护佑万民的天,也是撑在她上方的一片天。
“好”他这样说,她便这样做。
这一日,长陌不曾离开听雨轩,直至翌日一早,才在听雨轩中更衣上朝。
喝着青葙呈上来的药,辛夷半倚在榻上,经过一夜,身子已经平复大半。
“小姐”她站在一旁,唤。
“嗯?”垂眸喝药,应了一声。
“为何不请皇上出面,难道小姐要忍下?”
“我不可打乱皇上的计划”碗中的药已见底,她递出,青葙接过。
拧眉,青葙原想再说,听得主子再度开口。
“但,我总要让她们先付出一些代价”她看着她,眸色清寒。
“主子”外头,儿茶等人徐徐而进。
眼里的寒光褪了下去。
永安手里端着碳,几人走到榻前。
儿茶“主子,您觉得怎么样了?”
昨日皇上一直在,直到现在众人才有罅隙进来。
微微一笑“放心,已经无大碍了”
“这样冷的天…。”不忍再说,想到自己的主子经历这样的事情。
羌活与永安则在一旁安静待着,只要主子无事,他们便可放心。
看着眼前的丫头泫然欲泣的模样,又看了看站在面前的羌活与永安,二人虽未说话,眼神透露着却是同样的担忧。
心中一股暖意流过辛夷的心底“不要担心,已经过去了”
永安默不作声地转过去,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只端着手里的碳到殿中快燃完的碳炉里,一块一块地把碳加进去。
羌活“主子,皇上今日下朝之后,将昨日来不及赶到的宫人都拉出去打了”
说着,瞧了一眼青葙“被打的人私下里都在谈论,说青葙姑娘护主不周为何没被惩罚”
她只轻轻道了一句“青葙不一样”
“你们暂且退下,我有事与永安吩咐”
屏退左右,待殿内剩她与永安。
后者上前来,微垂首静待主子吩咐。
她道“入了夜,你把储秀宫红参带来”
永安不问其他“是”
太和殿,千德礼领着左丞相周尧徐徐进入正殿。
“皇上,周丞相已到”
丞相屈膝行礼“微臣参见皇上”
从案折中抬起眸来,他摆手示意对方起来。
而后沉声交代千德礼“去殿外守着,没有朕的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
第98章 阴谋重重()
躬身“奴才遵旨”
却步退了出去。
周尧瞧这情形,心中约莫猜到皇上所为何事。
温沉的嗓音自龙椅之上飘散下来“事情进展如何”
“回皇上,已经知道在哪个郡县,可具体的范围还有待追查”
“朕需要加快速度,过几日,你与朕一同出发”
周尧一听,大惊“皇上,您要亲自处理?”
又问“是出了何事,皇上为何要加紧此事进度?”
忆及深处后宫的她,三番遭遇不测,眉梢染上一缕冷厉“明日你抱病,短时间内不要上朝,安排好人手在那里守着,不日朕便与你出发”
“皇上,此事微臣与京墨处理即可,您若是有什么闪失,叫微臣如何面对天下人”
没有半分动摇“要死,朕不知死过多少回了”
月隐星沉,红参惴惴不安的跟在永安的后头,穿过捷径一路直奔听雨轩。
殿内,掌着灯火,撑起的窗柩吹进刺骨的寒风,只听得里头一声‘嗒嗒嗒’,指尖敲击桌面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