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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他说,然后很自然的拉过她的手攥在掌心里。
郑青春好在并没有反抗,这让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秦浩宇,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
这里距离郑青春的家并不近,回去的路上两个人就这么走着,十指紧扣的感觉很不真实,郑青春却觉得这样的氛围很奇妙,居然比和陈荒唐在一起的时候轻松不少。
走了很久,终于走到了她家的楼下。
“我到了。”
“我知道。”但是就是不愿意松开她的手。
“谢谢你送我回来。”
“郑青春我喜欢你,我们可不可以??????”
“不可以,谢谢你送我回来,再见!”
她顺利的躲开他的追问,转身离开。
关于过去她已经不幸福了,她不想把那么糟糕的自己带给天使一样的秦浩宇,她但愿自己在他眼里一直是美好的。
她不确定秦浩宇到底了解自己多少,虽然知道周杰不会出卖自己和李莹莹毫无底线地全盘交待,但她不敢想,倘若秦浩宇知道自己的过去是那么的不堪??????
“我可以等,等到你愿意接受我的那天为止。”
秦浩宇站在原地对着她的背影默默地说,可是这些郑青春根本就听不到了。
电梯在打开的那一瞬间,郑青春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里面的陈荒唐。
她惊讶这个时间他居然还能出现在这里,接下来就是心虚了。
陈荒唐不说话的时候,别人根本就猜不到他现在的情绪,一张脸总是冷冰冰的,尤其是看到郑青春的时候,那种刻意为之的冷漠就更加明显。
“进来”,他霸道地命令。
那意思他也没有准备出去,郑青春只好照办。
电梯缓缓上升,郑青春心里在打鼓,难道他是看见什么,然后误会了吗?
陈荒唐当然看见了,他在监控里一直没有看见女人的踪迹,所以一下班就一直守在一楼的大厅里等着。
她不上班,结婚这么多年也没听她说有什么朋友,怎么能这么晚还没在家。
电梯里,他眉头紧蹙,脸色不太好,郑青春自然选择不招惹,故意与他拉开了很大的距离。
“啊。”明显感觉电梯剧烈的抖动了一下。
郑青春大叫起来,电梯在迅速下降。
陈荒唐第一反应就是将郑青春抱在怀里,即便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他还是精准地找见了她。
黑暗里是无尽的恐惧,心跳几乎要停止。
电梯,从18楼一路掉到16楼方才停住。
惊魂未定地两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好像真的马上就要万劫不复一样。
时间好像静止了一样,空气里只剩下彼此呼吸的声音,陈荒唐被这样的气氛撩拨的情难自己。
郑青春就在自己怀里,双手环在他的脖子上,那种对他依赖的感觉让陈荒唐心里荡漾起一种似曾相识的甜蜜。
两个人也不知怎么地就吻在了一起,久违的温暖在心底纠缠,若不是历经生死的关头,他们肯定没有勇气这样不知所畏的纠缠在一起。
也不知这个吻纠缠了多久,直到电梯门外有了人声,好像还不止一个。
两个人像有默契一样迅速地分开,彼此心跳狂乱不止,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地亏心事。
“好了,你们快出来吧。”
电梯维保工人将门拉开。
一道刺眼的光照进来,郑青春此时腿还是软的甚至因为害怕有些发抖。
陈荒唐伸出双手将她扶好,电梯自然是不敢坐了,好在这里距离18楼并不远。
两个人好不容易走到安全通道里,陈荒唐突然欺身过来,一个热烈地吻压上郑青春的嘴唇。
如果刚才是情不自禁,现在就是故意为止。
“唔唔你干什么?”
“我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吗,为什么和别的男人牵手。”
他都看见了。
“我。”
好像也没什么要解释的,那是事实啊。
男人的吻很霸道,也很疯狂,连空气都吝与给郑青春。
身子一软整个人被陈荒唐搂在怀里。
陈荒唐就喜欢女人此刻这种娇柔的状态,她终于不再那么刻意讨好,可是她越是想要拒绝自己,他的心里就更加想要占有她。
”看着我,我要你看着我。“陈荒唐说,语气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柔,那种眼神就好像一个孩子看到自己心爱的玩具,一样既无辜又渴望。
那种炙热更像是久别重逢的小夫妻,让人不忍心拒绝。
陈荒唐吻得很专注,郑青春偷看的时候,他眼睛是闭着的。
他的手从禁锢着自己的后背开始在后背游移到腰肢,一个用力将两个人的距离拉扯的更加紧密。
短暂的停顿后,是陈荒唐更加狂乱地侵略。
”我要你。“他在她的耳垂低语。
她不回答,算是默认了,被陈荒唐一路打横抱回了家。
久违了的那种痛并快乐的感觉。
“还在债务存续期间,你就想红杏出墙,今天这只能算是利息。”
完事后,陈荒唐痞痞地笑了笑,轻轻在郑青春的眼睛上吻了一口,然后折身去了浴室洗了个澡。
他那一笑让郑青春觉得恍惚,他有多久没有当着自己的面笑过了。
陈荒唐并没有留下,洗完澡时见郑青春已经收拾好自己躺在了卧室的大床里,才敢离开。
他还有一份重要的合同没有来得及细看,要不是一心牵挂着女人,他根本就不会那么没有效率。
郑青春并没有睡,听见有人进来了自己的房间还帮自己拉好了被子。
陈荒唐停留了片刻,他太想留下她的身边,是因为她或许还爱着自己才拒绝了秦浩宇吗?说不清楚。
然后在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之后,男人轻轻合上门离开了。
即便疯狂得时间仅仅只有几分钟,但她甚至有些怀念。
我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今天的陈荒唐看起来又不像是他自己,透过他我好像看到了三年多以前的那个他。
郑青春很纠结,也很彷徨。
利息,红杏出墙,我们都已经离婚了好吧,你是忘记了吗?
042在意()
夜已深,郑青春还没睡,因为突然来了例假。
许是上次流产带来的后遗症,每到来例假的时候,就会腹痛不止,这次好像更加严重了些。
豆大的汗水从额头往外渗,加上最近没有上班整个人就越发懒散了,常常是三顿并做两顿,肚子这会又饿,人又难受。
陈荒唐手上正在研究公司刚刚拿下的一个新合同,习惯性地打开监控,恰好就看见了捂着肚子,从沙发上滚落下来娇小身影。
他上楼,开门,将地上已经昏迷的女人抱在怀里。
“青春你怎么了,快醒醒,你快说话呀?”
回答他的只有郑青春地朦胧一笑,她终于还是没有醒来。
抱着郑青春陈荒唐一路冲向电梯的方向,可电梯偏偏还在这个时候又出了故障,显示在16楼的位置,就再也没有要走动的意思。
“见鬼。”
陈荒唐心里很着急,无助又很恐惧的感觉袭上心头。
他顾不得许多,将女人背在背上,好在女人比较轻,又是下楼,所以一路还算顺利。
车上,透过后视镜往后座上看的时候,即便是闭着眼睛,郑青春脸上的表情还是让人看出了她有多痛苦,豆大的汗珠子从脸上滚落。
陈荒唐心里很乱,脑海里全是女人哭哭啼啼的模样,如今她倒是不哭了小脸苍白的吓人。
“医生,医生,快,快救救她。”
医生护士一见男人火急火燎满头大汗的样子,怀里抱着的女人脸色苍白,也都不敢小意,忙送来了架子床。
好一番忙碌之后,女人总算是稳妥的进去了急救室,陈荒唐方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他很害怕女人会有个万一,明明之前都还好好的,怎么偏偏就在这个时候。
纵是心乱如麻,在门口还是得等着,他什么也做不了。
他甚至都后悔还没有来得及好好关心过她,她又凭什么敢那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半晌,急救室门开了,大夫黑着脸出来,“谁是家属。”
“我,我是他老公,她到底怎么了?”
“怎么做人老公的,你妻子身体虚成这样,也不早一点儿来医院,流产没留干净留下的隐患可是要人命的。”大夫鄙夷的看着男人,审视的目光全是质疑。
“什么流产,你是说她怀过孕。”陈荒唐脸上的表情十分震惊,也相当严肃。
“你是怎么做人家老公的,看情况你妻子流产时间最多不超过半年,自己的老婆自己要心痛的哦,都是爹妈生养的,你不能光脱裤子不疼人。”
大夫是个约莫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话糙理不糙,她就见不得女同志吃亏。
“是,是我知道了,那现在该怎么办?”
“先去医院办一下住院手续,因为上一次流产不彻底,可能还得做一次清理。”
直到大夫走了以后,陈荒唐才四肢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回忆渐渐风起云涌,然而最多的还是对女人的恨。
孩子,我和她居然有过孩子。
可她为什么没有保住他们的孩子,这算是对他陈荒唐的报复吗?
郑青春醒来发现自己在医院,并且陈荒唐就趴在自己的床沿上,双手紧握着自己的手。
他也感觉到女人的手正企图从自己的掌心抽离,也醒了过来,四目相对的时候,他明显从她的眼里看到了冷漠。
“我怎么会来医院,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对陈荒唐的态度淡薄的不像话。
郑青春只记得他离开了房间自己就睡了,半夜发现自己来例假,去了趟厕所,肚子痛的不想动就躺在沙发上来着,联想到自己此刻在床上下半身好像只穿了一条一次性的内裤,心里不免的就有些紧张。
“孩子是不是我的?”
他答非所问,等了一个晚上他心里虽然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想听她亲口承认。
“什么孩子?”
“怎么,跟我装傻充楞,大夫说你流产没有流干净,还得再做一次手术。”
他步步紧逼,郑青春心里压抑的很,当初是谁死也不相信自己由着郑梦琪害死自己腹中胎儿的,明明都已经过去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再提。
“我要换衣服,你出去。”
“跟我你还演什么纯情,我帮你穿。”陈荒唐一点儿不害臊,掀开被子就将裤子往郑青春的腿上套。
郑青春心里很烦躁,便不再多做挣扎由着男人细致的帮自己将裤子套好。
像这样的情节每天在医院的这间病房上演,七天,陈荒唐从未离开过,公司的事情大都在笔记本电脑里完成,必须要亲自签署的文件就会让助理送过来。
郑青春起初对此的确很反感,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真的很让人尴尬。
但见他只是认真的做着自己的工作,除了强迫她吃一些营养品之外,好像两个人之间倒也相处的融洽,这种相处模式又好像回到了几年前两个人婚姻延续的时候。
三年多以前,郑青春和陈荒唐因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分开,睁开眼睛时,她已经变成了别人的未婚妻。被宁家老小逼着嫁给宁阮皓的时候,她为了这个男人曾用剪刀抵着自己的脖子,又不惜动手伤了宁阮皓才从宁家逃了出来。
回到原本属于自己的家,家门口却贴了大大的囍字,烫金的大字,让她钻心的痛。
她本来是想不声不响的离开,但是鬼使神差的就走到了一个酒店,门口立着的照片,刚好就是他两。
男才女貌天生一对形容他们不并不为过,而她不过是想要看一个真相,如果他爱郑梦琪,她就真的可以死心了。
三年,如果不是借着她对陈荒唐的爱,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宴会上,陈荒唐和郑梦琪对面而立,他看见自己的时候,明显有过犹豫,可是与郑梦琪比起来,她似乎也没有什么地方再能配的上他。
她转身离开,只为成全。
可是身体太过虚弱,还没走下舞台就已经快要晕倒,醒来的时候,她在医院,陈荒唐也在。
我以为我这辈子最庆幸的事情就是我遇到了一个懂我爱我可以护我一世安宁的陈荒唐,可惜我错了。
很多时候,我们都太过自信,结果越是对过去念念不放的那个人才伤的最深。
三年,足以让一个年轻气盛的少年,变成一个淡薄高傲的青年才俊。
也可以让一个阳光乐观毫无城府的郑青春,变得悲观和懦弱。
再相见,他娶了她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