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黄生婉拒道:“臣只是尽责而已,不敢受赏。”
萧怿温和道:“你不必推辞,只要你以后能为朕多多分忧便是。”
黄生拜谢道:“臣定当尽职尽责,不敢有负皇恩。”
孟元昭和何屡本想借此机会扳倒黄生,不料反而助黄生更得萧怿赏识,还得到了御赐,大大讨了个没趣,均感面上无光。
话说黄生回到自己府上,对妻儿笑言:“他们还真向皇上告了老夫一状。可惜他们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自寻不是。”
其妻郭夫人和儿子黄汐看着摆在几上的赏赐,都很高兴。
黄汐感到痛快:“他们是恶人先告状,可还不是栽在爹手里了。”
郭夫人怨恼道:“你与丞相素无瓜葛,偏丞相嫉妒贤能,一心想要抓到你的把柄,这下他也别想讨个好去。”她看看儿子,“也是汐儿有心,及早发现有丞相的人暗中监视咱们府上。”
黄汐谦笑道:“那还不是爹高明,故意叫人偷偷摸摸送来药材,才引他们上钩的。”他问:“爹,皇上说怎么责罚他们?”
黄生淡淡道:“皇上没有责罚他们。”
黄汐感到不解,又不甘心:“为什么呀?他们诬告爹,凭啥不受责罚?”
黄生不大在意,道:“警醒一下他们就是,不必非得把人拖下水。为人宽厚友善,少与人计较是非,官才能做得稳,做得久。”
黄汐不好再说,只得咽下了这口怨气。
入夜时分,吕雯梅刚刚用过晚膳,见惠儿进来,面色黯然,一言不发,觉得奇怪,问道:“看你面色不好,却是为何?”
惠儿近前道:“奴婢刚去看过皇子和公主,见他们都缠着小玉姑娘讲故事,奴婢心里很不舒服。”
吕雯梅故作无心道:“她给孩子们讲故事,你又有何不快?”
惠儿担虑道:“奴婢是为娘娘忧心。眼看着皇子公主都亲近小玉姑娘,而疏远娘娘,实在心中难平。”
吕雯梅自然也担忧孩子们日后会不亲自己,还是平和地道:“小玉心思细腻,我有时做事有疏忽之处,她都能帮我想到。有她照看着孩子们,我很放心。孩子们是对我有点冷淡,可亲情还是有的,你不要心存不满,全当孩子们多个疼爱他们的娘好了。”
惠儿忧愁道:“可是,娘娘就一点都不担心?”
吕雯梅心下烦乱,道:“别说了。”
农历十一月初一是诸侯王进宫朝贺之日。那一天萧怿早早忙完政务,便在嘉和殿内接见他们。大家嘘寒问暖了几句,谈了些这一年来发生在各封地的趣事,及生活方面的事。包括刺史在治理他们所属封邑的不道之处、他们的特权问题。萧怿对此类话题很反感,因为他要抑贬诸侯王地位,不愿看到他们利用手中权力惹出事端来,甚至再来一次谋反,所以他只是找话搪塞应付过去,并不多作回答,更不肯答应他们对朝廷不利的任何请求。诸侯王们对此很失望,筵席不欢而散。
萧怿待其他诸侯王离宫,独留下俊秀儒雅,锦袍翡带的濂王萧明揄,同他到章德殿私聊。
殿下十二名艳若桃李的紫衣讴者,随乐翩翩舞动,舞姿曼妙优美,富于变化。歌声清丽柔婉,隐隐含怨:“玉壶光转照清庭,桂殿户半开。寂寞胭脂思沉沉,静听梧桐雨。落红随风香溪去,绵绵无尽处。风露染霓裳,化作清泪点点。谁知相思苦?谁晓离别恨?欲到青天上,会同雀桥仙。”
萧明揄心情很好,目不转睛地看着道:“不愧是皇宫里的歌伎,不光长相标致,歌舞也很好。”
萧怿畅怀一笑:“揄儿是看上朕的歌伎了么?”
萧明揄尴尬中含着一丝慌乱:“不敢。”他稍一犹豫,从袖中取出一卷东西递向萧怿,“这是臣弟新作的赋和诗词,请皇兄御览。”
萧怿又惊又喜:“哦?揄儿又作赋和诗词了。”他接过打开来看,不禁点头夸道:“几年不见,你的文采愈加好了,只怕朕都及不上你啦。”
萧明揄心中欢喜,面上却谦恭:“皇兄过誉了。臣弟哪及得上皇兄才华横溢。不过是一时兴起,随便作几篇罢了。”
萧怿温和道:“揄儿何必过谦?在朕看来,你的赋和诗词写得的确不错。”他指着其中一篇道:“像这篇临江赋写得就很好。不仅构思精妙,且词藻华美,有独到之处,可称得上是上乘之作。”萧怿将赋放下道:“朕决定将你所作诗词交于协律都尉谱曲成歌,以传后世。”
萧明揄十分高兴,起身作了一揖:“臣弟多谢皇兄赏识。”
萧怿微笑道:“你难得进宫一次,今日就乘朝贺之机好好陪朕说说话。”
萧明揄应道:“诺。”
萧怿饮了一口酒,徐徐道:“当年你的生母林贵人不幸因病早逝,先帝怜惜你,遂将你交由太后抚养。你和朕虽非亲兄弟,但因你与太后的关系,朕一直把你当亲弟弟看待,所以你是朕最亲厚的人,也是朕最信任的人之一。况你聪明有才,朕希望你能多做些有益的事,好为朕和朝廷分忧。”
萧明揄听着听着,眼角便有些湿润,感念道:“臣弟绝不敢忘皇兄的厚爱和太后的抚养之恩,必不负皇兄期许。”他举起酒杯,“臣弟敬皇兄一杯。”
萧怿道声:“好。”与萧明揄对饮一杯。
兄弟二人观了会儿歌舞,萧明揄问道:“皇嫂可好?”
萧怿满上酒,露了一抹淡而苦的笑:“她嘛,既要处理后宫诸事,又要教导皇子皇女,可无暇陪我们聊天。”
萧明揄唇角泛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皇嫂还真是辛苦。”他犹豫片刻,关心地问:“皇兄还只皇嫂一位么?”
萧怿唇边凝着一丝坦然笑意:“自然。”见萧明揄似有些疑惑,说道:“可能你不明白,但朕觉得有皇后一人足矣。在朕看来,美女易得,贤女难得。美貌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能否为你排忧解难,与你同甘共苦。皇后虽非绝美,亦不算温淑,却识大体、明大义,能尽心辅佐朕,算得上是位好皇后。且朕只皇后一人,也可图后宫太平。”
萧明揄回味着萧怿的话,感思良久,道:“皇兄远见,臣弟实在不及。然,皇兄对皇嫂情意深重,令臣弟十分钦佩。”
萧怿面上泛起一层暖色,看着杯中澄明的酒,情致绵绵地道:“皇后对朕的情意,何尝不是如此。”
夜色渐浓的时候,萧怿来到了宁和宫。
吕雯梅刚送走几位王妃命妇,身感疲惫,正欲小憩片刻,却见萧怿面有醉色的跨进门来,知是又喝了酒,心下不快,斟了盏茶递给他道:“喝盏茶醒醒酒。”
萧怿道声谢,接过喝了。
吕雯梅直视萧怿,埋怨道:“臣妾不是早告诉过你不要喝酒嘛,为何又要喝?”
萧怿话音里透着几分醉意:“今日是诸侯王进宫朝贺的日子,朕当然要陪他们喝几杯。再说朕的同父异母弟濂王也来了,朕一时高兴,就贪喝了几杯。你可别生气。”
吕雯梅怨气丝毫不减:“就算是高兴,你也不该贪杯。你要再喝成这副醉样子,就别来见臣妾。”
萧怿搂住她的肩,赔笑道:“好,朕答应你,以后会注意的。”
吕雯梅盯着他的眼睛,声音里透出些许酸味儿:“你是不是宣美女跳舞了?”
萧怿一怔,不觉一笑,道:“看来什么事都瞒不过你,朕找几个宫女跳跳舞,你就小心眼了。”他笑着伸手捏一捏吕雯梅面颊,“朕瞧你呀,真是变成个醋坛子啦!何时你这醋坛子变得一点酸味也无,那便好了。”
吕雯梅一把撩开他的手,气恼地道:“不正经!”
萧怿拉住她手,软语相求:“好雯梅,你就别吃醋了好么?”
吕雯梅无奈叹口气,道:“算了,你爱瞧就瞧,反正臣妾也不会跳舞。”
萧怿笑慰道:“你是不会跳舞,可你会舞剑。”
吕雯梅抽回手,坐正身子,怨恼地道:“那也不舞给你看。”
萧怿讶笑道:“雯梅的架子好大呀!连朕这么大面子都不行。”他换了温柔的口气,“好啦,你就别多心了。朕说过,今生今世只爱你一个人。”
吕雯梅忧怨之气稍解,斜靠在萧怿肩上,沉肃道:“臣妾但愿皇上的话作数。”
萧怿揽住她的腰,柔柔的语调里带了几分认真:“朕一言九鼎,当然说话作数。”
第十七章 巫蛊()
夜里的宁和宫十分静谧,吕雯梅躺在榻上;想到那日萧怿酒后失态的事;内心隐隐感到不安,觉得他对自己的爱似乎减少了点,而自己也有些把握不住他的心意。为什么他从来就没有让自己真正放心过?哪怕是在他最疼爱自己的时候,都不曾。或许是原于他的身份,又或许是原于他的性情。她睡不安稳了,坐起身穿好衣服,披上一件绨锦披风,推开殿门走了出去。
坐在汉白玉台阶上守夜的宫女听见动静,抬头一看是皇后,忙站起身施了一礼:“夜寒风紧,娘娘在殿里唤奴婢一声便是,无需劳动凤体。”
吕雯梅扬脸望了望漆黑如墨,连一颗星也无的沉寂夜空,烦闷地道:“本宫睡不着,想散散步。”
那宫女有点担心吕雯梅会着凉,却不敢多言,应道:“诺。”打了素纱灯笼在前面引路。
吕雯梅迎着冬日寒冷的夜风,信步走在寂寂庭院里。虽然面颊被风刮得有点生疼;但却醒神;少了些许烦恼忧愁。
正走着,那宫女忽转身道:“娘娘还是回去吧,小心受了风寒。”
吕雯梅见她单薄的身躯立在夜风中,冷得瑟瑟发抖,心有不忍,温言道:“你若嫌冷,就先回去。”
那宫女怯怯道:“奴婢不冷。”
吕雯梅到底怕她受不住,轻声道:“回去吧。”
二人缓步往回走。吕雯梅在经过庭院一隅时,朦胧中看到一个宫女服色的女子蹲在屋檐阴影下,背朝着自己不知干些什么,大为诧异:“深更半夜的,谁在那里?”
掌灯宫女道:“奴婢去看看。”朝蹲着的那个宫女疾步走去,大声问道:“是谁呀?鬼鬼祟祟蹲在这儿干啥呢?”
蹲着的那宫女一惊之下,慌忙用手掩了几下土,站起身想跑。
吕雯梅叫声:“站下!”同时朝她快步走过去。
那宫女知已走不脱,转过身向吕雯梅行了一礼。
吕雯梅待要问她是谁,掌灯宫女举过灯笼一照她的脸,惊讶道:“青玉!”吕雯梅打量着她道:“你不在屋里歇息,却在外面作甚?”
青玉低垂着头,支吾道:“奴婢没干什么。不过是夜里睡不着,出来走走。”
掌灯宫女起疑,一把推开青玉,举灯笼往她身后的地上照去。
青玉似是心虚害怕,赶紧拦住她道:“地上啥也没有,你乱照啥?”
吕雯梅也已起了疑心,严厉道:“你站到一边去。”
青玉犹犹豫豫地退开一步。
掌灯宫女道:“娘娘,地上有新土。定是她在地上挖了坑又埋上了。”
吕雯梅借着橙红的灯光,看到地上果有刚埋上的新土,感到奇怪,吩咐道:“挖开看看。”
青玉面色登时变得煞白,却不敢作声。
掌灯宫女将灯笼放下,跪在地上很快从坑里扒出一个木制偶人来。她不及多想,起身递给吕雯梅:“娘娘,是个木偶人。”
吕雯梅拿在手里一摸,掌灯宫女机灵地拾起灯笼给她照着。吕雯梅仔细看了看,发现人偶背上刻着三个细小的字,是一个人的名字,不觉脱口念出:“江采儿。”
掌灯宫女惊呼:“那是奴婢的名字!”
吕雯梅惊疑地看着青玉道:“你在搞巫蛊术?”
青玉身体一凛,跪倒在地:“奴婢不是有意的。请娘娘明鉴!”
江采儿跪下恳请道:“青玉竟敢用巫蛊术诅咒奴婢,实在用心恶毒,求娘娘一定要为奴婢做主啊!”
“娘娘,何事呀?”惠儿匆匆忙忙赶了过来。
原来是她们的说话声惊动了宫人们。从两侧排房里赶出来的人除惠儿外,还有斐烟及八、九名身份较低的黄门宫女。
吕雯梅万没料想宫里竟出了此等荒唐事,气恼地道:“带她二人进殿受审。”
宫人们答应一声,将青玉和江采儿从地上拽起,跟着吕雯梅去了栖凤殿。
几名宫人利落地将数盏青铜灯台上的牛油蜡烛点燃,殿里立时明亮如昼。
吕雯梅端坐几案旁,一脸严肃地问青玉:“说,你为何要在偶人身上刻上江采儿的名字诅咒她?”
青玉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一张较清秀的脸上没半分血色:“娘娘明鉴!奴婢真的不是故意要诅咒她的。是她平日里总挑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