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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希辰也很无奈。打败一个比自己弱的对手不难,假装赢得很难这件事才很难。
如果说四周围观的弟子尚不清楚发生了什么,那立于飞剑之上的掌门和几位长老却已对练剑坪上的事情了若指掌。毕竟都已是一位位真人了,易希辰和长孙子钧这点小手段根本瞒不住他们,早在易希辰出现之时,他们就已清楚强盛的剑气究竟从何而来。
“『药』长老?”裘剑震惊极了,“你的弟子到底怎么回事?”
『药』不毒黑着脸不说话。
“夺意!”林真不可思议地摇头,“可那易希辰不是伪灵根之人么,怎能受夺意之法?!”
就连修剑阁的长老万金也忍不住道:“开什么玩笑。这把年纪的孩子,一个能夺人之意,一个能受人夺意,『药』长老,你的弟子都是什么人啊?简直不是人啊!”
『药』不毒依旧不语。
玉英真人眉头深锁,认真看着底下的对战。
王青桥要输了。所有长老都看得出,王青桥已到了穷途末路。这场比剑从一开始就毫无悬念。
眼下已经不是追究易希辰究竟是什么体质的时候了,如果王青桥输了,炼剑阁和守剑阁这一出戏也算是白闹了,得不到更多名额也便罢了,按照规定,还要将原本的分例匀给『药』阁和修剑阁。裘剑作为炼剑阁长老,傲骨颇硬,虽然眉头已经打结,却忍着没说话。倒是守剑阁的林真长老先急了:“掌门,昨日明明说好不可出旁门左道的术法,这易希辰……”
万金忙道:“这怎么就是旁门左道的术法!你们说比剑,现在就是堂堂正正地比剑!易希辰在场上可什么花招都没使吧?你们不让他用机巧之术,难不成连夺意也要限制?我就说句良心话,让一个『药』阁弟子和炼剑阁弟子比剑,此事难道公平?我们在外遇到敌手,也能与他定下许多规矩吗?!”
林真无话可说。
练剑坪上,王青桥终于透支了自己的极限,剑光剑影逐渐淡去,他的身形越来越迟缓。
坪下围观的弟子们总算能够看清战局。只见易希辰头发凌『乱』(自己抓的)、衣衫不整(自己扯的)、满头大汗(热的)、驻剑单膝跪地气喘吁吁(装的),这时模样,不是经历惨烈鏖战后咬牙苦撑又是什么?!
谁也没想到易希辰竟能坚持那么久,坪下静默片刻,掌声雷动!
“王师兄。”易希辰双目泛红,眼含热泪,“我,为了修剑阁和『药』阁而战,即使赌上『性』命,也要战至最后——我!绝不会输给你!”说罢用尽全身的力气站了起来!
坪下的掌声再次轰动!除了『药』阁和修剑阁的百名弟子,就连炼剑阁与守剑阁的许多弟子都忍不住为易希辰这份坚韧而感动,鼓起掌来!
“易希辰!易希辰!易希辰!”喝彩声排山倒海般震彻整个山头!
第十七章()
最终,王青桥还是被易希辰斩落,掉下了练剑坪。
胜负已分。这本不该是一场艰苦卓绝的战斗,却打出了艰苦卓绝的效果。
陆子爻将虚脱的王青桥扶了起来:“师弟,你没事吧?”
肖魁挤了过来,脸『色』难看得吓人:“王青桥!你怎么可能连那易希辰都打不过?!是你有意向让,还是易希辰使了『奸』计?!”
方才比剑的时候,王青桥全心全意投入其中,除了惊讶于易希辰竟能有如此强的剑气之外,并没有多想。可此时此刻,被肖魁一骂,他才猛然醒悟。他代表炼剑阁出战,却输给了『药』阁的易希辰,颜面尽失。
王青桥挣扎着推开陆子爻,仰头望向玉英真人与四阁长老:“师父!掌门!”
这个结果,他当然是不服的。但他心里清楚,易希辰并未耍诈,甚至一直在放水。所以虽然不服,他一时间竟不知从何说起。
“掌门!”肖魁急道,“易希辰让长孙子钧用剑气为他助阵,干扰了王师弟,此战不能做数!”
陆子爻低声斥道:“肖魁,你别胡说八道,还要丢人现眼到什么时候!”
就连王青桥也摇头。肖魁是急糊涂了,这话确实是胡说八道。长孙子钧的剑气震慑的是所有人,易希辰也是剑修,就算他和长孙子钧私交再好,他也不可能得到豁免,何况他站得离长孙子钧还更近一些。外界的干扰并不会对剑修比剑造成影响。更何况,王青桥知道,那股剑气根本就是易希辰的,而不是长孙子钧的!
不过王青桥终于想起自己不服的是什么了。他确实输给易希辰了,不得不服,但易希辰声称自己是『药』阁第五才会和他决战,这不可能!
王青桥急急道:“他们『药』阁……”
“够了!”玉英真人道,“胜负已分。明日比剑大会正式开始,二十人名单照旧,一个时辰后在神农殿抽签。至于其他事宜,我会与各位长老商定。你们各自回去修炼吧。”
王青桥愣住。他不相信掌门看不出今日的蹊跷,但掌门却没有点破。玉英真人是个一旦决定就说一不二的人,此事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就连各位长老也神『色』各异。终究是没当着弟子们的面说什么。
易希辰下了练剑坪,走到长孙子钧身边,长孙子钧不动声『色』地扶住他。几乎是瞬间,易希辰的剑气弱了下去。
虽然很快就要抽签,但他们还是快步离开了人群。一到无人处,易希辰便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来!
长孙子钧一惊,察觉到易希辰体内气息无比混『乱』,连忙将自己的真气灌给他,助他护住筋脉。
“你怎么样?”长孙子钧神『色』凝重。这是他第一次使用夺意之法,本以为并无大碍,没想到易希辰却显然遭受了反噬。看来打在易希辰体内的这道封印,远比他想得要厉害。
易希辰摆摆手,示意自己并无大碍。可他俨然已连路都走不动了。
长孙子钧扶着易希辰在榕树下坐下,易希辰乏力地躺下,将头枕在他的腿上。
“子钧。”
“嗯。”
“我当真不是伪灵根。”
“你不是。”
易希辰阖着双目,睫『毛』微微颤动。
他内心激『荡』,胸口闷痛,一口血又往喉上涌,正待咽下去,长孙子钧却轻拍他的胸口,示意他只管吐出来。
过了片刻,易希辰再次开口。
“你知道杀害我父母的人是谁吗?”
到了此时,他终于信了。长孙子钧的魔障来得古怪,但他确实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
“不知。”
易希辰捏紧了衣角,片刻后无力地叹了口气。
在天剑门修炼的这十年里,他从来不曾表现出被仇恨驱使的样子。他也确实不为复仇而活。成为强者,为父母报仇,这只是他人生里必须要做的一件事。无论等多少年,总会有那一天。
“那就是八年以后的事。”易希辰平静地笑了笑,“子钧……跟你说谢谢是不是太见外了?”
长孙子钧又捏了捏他的后颈:“啊。”
“但有一句话我还是不得不说。”他睁开眼,头在长孙子钧的大腿上挪了个位置。
“嗯?”
“你能不要用那个东西顶着我的头吗?”
“……”
一个时辰转眼就过去了,易希辰恢复了几分力气,被长孙子钧扶着站了起来,准备回神农殿抽签决定明日比试的对手。
他们还没走几步,天上御剑飞来一人,正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两人连忙行礼:“师父。”
易希辰看到『药』不毒铁青的脸,心里颇有些发怵,讪笑着后退一步,就要往长孙子钧身后躲。
“易希辰,我不是警告过你老实点吗!!!”『药』不毒中气十足地怒吼。他声如洪钟,连路边粗壮的榕树都吓得抖了抖,长孙子钧和易希辰的耳膜差点被他震破。
“弟子很老实啊。”易希辰厚颜无耻地睁眼说瞎话,“昨天我跟子钧修炼,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不小心就这样了。是不是啊子钧?”
长孙子钧抬头望天,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易希辰!!!长孙子钧!!!”
“师父你这样不好。”易希辰突然一本正经起来。
『药』不毒一愣,顿时火冒三丈。这臭不要脸的混小子,居然还敢反过来教训师父了?!他正要开口大骂,易希辰却狗腿地蹿出来,替他捏肩:“师父你总是这么凶,如果你的弟子蠢笨一点,不就看不出你是在关心弟子了吗?这样多不好!”
『药』不毒怔了片刻,满腔的怒火像是开了阀的洪水,一泻千里,挽都挽不住。他张了张嘴,恨铁不成钢地摇头:“你这家伙……”
易希辰捏肩捏得更勤了。
『药』不毒瞪了眼长孙子钧:“本以为你小子稳重,能管着他点,结果你就只会惯着他!”
“哼,”长孙子钧,“我才没有惯着他呢,哼!”
『药』不毒:“……你没吃『药』?”
易希辰忙把『药』不毒扳过来,冲他撒娇:“师父~”
『药』不毒转身,『摸』了『摸』易希辰的脑袋。易希辰受宠若惊,正要乖乖把头低下去,下一刻『药』不毒就揪住了他的耳朵用力地拧。
“哎哟哎哟,疼,疼……”
“我只怕有朝一日连我也护不住你。”
易希辰只顾着喊疼,突然听到一句这么正经的话,恍惚间觉得自己听错了。这是『药』不毒说的?
“我护。”长孙子钧淡淡开口。
『药』不毒松开易希辰的耳朵,目光复杂地瞪着长孙子钧:“不知天高地厚!真以为自己能耐了?你小子算什么东西啊?”
长孙子钧一本正经:“我很厉害的。”
“哟呵?”
“我就是很厉害啊。”
长孙子钧有点郁闷,不明白『药』不毒为什么就是不相信他。难道非要他说“哼我才没有很厉害呢哼”别人才会相信吗……
『药』不毒都被他们气乐了,指指这个,指指那个,正想着怎么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忽然又打横里御剑飞来一人,却是守剑阁的长老林真。
今日守剑阁算是和炼剑阁一起吃了大亏,林真一见几人,便落了下来,阴阳怪气道:“易希辰,看不出你深藏不『露』啊。”
“滚蛋!”『药』不毒气势十足,犹如一只护小鸡的老母鸡,“我的弟子,轮不到别人说话!”
“『药』长老,我这不是夸你的弟子么,呵呵。”
“这些混蛋玩意儿也轮不到你夸!”
林真翻了个白眼,懒得与他斗嘴,御剑飞走了。
瞧瞧,这不是护短护得极好么!
『药』不毒终究是一口怒气已经泄了,再提不起来,恨恨地骂了他们两句,眼看要耽误了抽签的时辰,只好轰着他们走了。
神农殿内,另外十八名弟子已经候着了,他们看见长孙子钧和易希辰走进来,神『色』各异,但掌门玉英真人在殿上坐镇,谁也不敢多言。
抽签由木鸢决定,殿上有十只木鸢,被灵力催动后,十只木鸢会先飞到十名弟子手中。随后这十只木鸢又会将十人引向另外十人,于是领到同一只木鸢的两人便成为明日比试的对手。
这二十人虽然是每阁五人,但接下来的匹配则已与弟子的出处无关。也就是说,任意两人都有可能被匹配,无论两人来自同阁,或是不同阁,无论两人交恶,还是私交深笃。再往下,就是胜者与胜者比试,败者与败者比试,直到决出全部的排名。每名弟子至少要比试五场,每一场胜负都十分关键,前期若输一场,最终的排名或许就会相差许多。每场全胜者,自然就是最后的魁首。
即使今日已经赢了一场,易希辰还是有些紧张。以他眼下的状态,明日不知能发挥出几分。他只能祈祷木鸢为他匹配一个弱者。
很快,木鸢就飞了起来,落入十名弟子手中。易希辰扫了眼场上的局面,小松了一口气。他和长孙子钧、陆子爻都拿到了木鸢,至少明日第一场比试他不会与这两人交手了。
木鸢再次起飞,落下时,第一场比试的对手就已全部确认。
易希辰看着和自己领到同一只木鸢的倒霉蛋,脸上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他走上前,拍了拍哭包小师弟孙小黔的肩膀:“师弟啊,你运气不错哦,明天记得手下留情哟。”
孙小黔嘴一瘪,要哭不哭的,但最后还是笑了:“嗯,易师兄,我会努力的!”作为一个『药』阁弟子,他本来也不奢求能拿到好多的名次,能够参加比剑大会,就已经是一种殊荣,而且能领到不少灵石了。虽然上来就同门相残,但就算抽到的不是易希辰,反正他都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