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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舒淡笑道:“那就等着爷伤好后吧。妾身让人将作法教给大厨房,以后爷在哪都能吃到。”他对她的态度日益变化,她不能再透漏更多自己的信息给他。这是在保护自己。
猛的,宇文默抬头,声音执意:“本王只吃你做的凤尾虾。”
顿时,慕容舒无语。
天色渐黑,一阵凉风自窗袭来。慕容舒打了个寒战,起身走向窗前将窗户关上后,便走回案桌前,拿出一本医术仔细的看着。这是一本游医所著,上面所记载的都是他亲眼所见的疑难杂症,并且写明治病方法和理据。因这游医见多识广,其中还有些小故事。看上去颇为精彩,引人入胜。
宇文默这些日子早就已经习惯早睡,可看到慕容舒看书入神,便没有叫她,而是扎着发鬓便入睡了。
忽然,慕容舒看到医书中有关于假死药的记载!双眼瞪大,眼前闪过一道亮光。眼不眨的看着如何制作假死药,还有假死药所带来的危害性!可当慕容舒看完之后,眼前一片暗淡。这上面所记载,此假死药若是男子服下将缩阳,女子服下终生不能有孕!怪不得此类药并不盛行,原来危害性如此之大!没有哪儿男人能承受不行,没有哪个女人能承受终生不孕!
她微微拧起眉,两手揉着太阳穴,过了半响,听到了外面的打更声。此时竟然是亥时三刻了!再看向床的方向,宇文默已经入睡,只是发鬓未拆,衣服未脱,被子盖了一半。便将医术合上,走向床的方向,轻轻的将被子为宇文默盖上。
正当她要转身去往外间之时,一阵狂风吹开未关严的窗户,吹灭房中的几个摇曳飞舞的火烛。微凉的风打在慕容舒的身上!或许是坐的时间久了,身上冷意渐生,竟又大了一个寒战,她双手环抱住。
忽的,晕黄的月光下,她对上了一双沉冷幽深的黑眸。
那双眼睛中并无睡意,反而清醒无比,慕容舒怔愣,他没有睡吗?
“你究竟是不是慕容舒?”宇文默沉声问道。
闻言,慕容舒的嘴角缓缓的绽放一丝笑容,反问:“如若妾身不是慕容舒呢?”
“若不是,你也是本王的女人。慕容舒,做南阳王妃,可以给你尊贵的身份。无人能够对你做什么。”宇文默叹了口气后,轻声道。
慕容舒摇了摇头,“爷这句话以前说过了。时候不早了,爷休息吧。”话落,她欲去关上被吹开的窗户,却被宇文默拽住手腕。
他目光灼灼似阳光,不容慕容舒逃脱,声音同样火热:“你是本王妃的女人。待本王伤好后,你不再有理由拒绝为本王侍寝。”
手腕处传来的火热触感让一直认为冷静的慕容舒,失去了冷静。猛的抽出手腕。回望着他灼灼的目光,“爷,很晚了,睡吧。”退后三步后转身去关窗户。
宇文默灼热的视线盯着她的后背,似乎要让她的背部燃烧。
这时,慕容舒刚刚要关上窗户时,猛的就被一阵力量撞开!慕容舒本就身形娇小,无拳脚功夫,这么一撞便身形踉跄向后倒去!
窗前一道黑影闯入!
正当慕容舒以为要头倒地时,一个温暖至极的怀抱将她拥入怀中!她还来不及多想时,眼前一道寒光闪现。
宇文默持着一把寒光四射的长剑指向那忽然闯入的黑影!
“不是受伤了吗?怎么还能有力气拿剑?”那黑影口中飘出几个字。
听声音,宇文默放下长剑,轻轻的放开了慕容舒。随后看向那人寒声道:“往日不是习惯从房顶跳下吗?怎么今儿个改了习性从窗户进来了?”
“娘娘个腿的!靠他大娘的!老子打赌输了赵初那厮!”男人掀开蒙脸的黑巾,张口便是爆粗口。
待慕容舒从惊吓中缓过神来后,听到的就是这句话,待她看到了男人的面容时,嘴角一抽!
一双狭长的凤眼,水灵灵白嫩嫩的皮肤,殷红的唇竟然比宇文皓的还要艳丽上三分!的确,是艳丽!明明是个惹人怜惜的美人儿,可满口的却是粗矿的江湖男儿常说的话语!
听其口吻似乎和赵初与宇文默都极为熟悉!若不是生死之交,恐怕凭着宇文默的身份,此人也不敢如此无礼,对赵初那般形容!
“呦,这就是南阳王妃?长的也不咋地。不过一双眼睛生的极好。”男子边摸着下巴边打量着慕容舒,并给出评语来。
慕容舒听言,嘴角又是一抽,回头看向宇文默,挑着眉问道:“爷,这位美人儿是哪家青楼的花魁?个性竟如此的与众不同。不过也是如此特别的美人儿才会夜半三更之时闯入妾身的房中。当着妾身的面与爷当众调情!”
此话一出,那男子面色一会儿红一会儿黑。伸出手指着慕容舒,“你!”
“呦,看看这手,怎么粗糙似男子?真真让人难以置信。爷,给妾身介绍一下这与众不同又美若天仙的妙人儿是谁?”慕容舒无视男子的怒火,侧着头看着宇文默,气死人不偿命的说道。
宇文默嘴角染上一丝笑容,看向那美若天仙的美人儿,心下一阵畅快!这厮最厌恶人说他的容貌,同时这厮一口脏话说的天花烂醉,并口舌之争甚是厉害,怎么也想不到面对慕容舒的三言两语气的面色变化多端。
“你这妇人!小爷我是男人!男人!男人!”男子愤怒难当,气的直跳脚!若不是碍于慕容舒是女子,他是真想脱了裤子让她看看!气急怒级!
慕容舒伸手掩住嘴角的窃笑。这人虽然满口粗话,行为粗鲁。但却不让人厌恶,反而有些可爱。在最重规矩的年代,还能有如此不将规矩和礼仪放在眼中的人,的确是个奇葩。
“他是男人。本公子可以证明。”又是一道身影自窗前闯入。
待那人影站在慕容舒面前时。慑人的容光映入眼帘。
此男子华丽优雅堪比谪仙。
赵初!那男子口中的赵初那厮!
这两人有门不走,偏偏从窗闯入。
宇文默见到这两人,原本还有些笑容的脸色顿时一沉,这二人鲜少会在一起,如今一同来寻他定是有事发生!并未在意慕容舒在场,宇文默沉声问向二人:“有事?”
那满脸怒火的男子点头,神色格外沉重。
赵初淡笑着点头。“的确有要事。”
闻言,宇文默的神色更为沉凝,指向妖媚的男子对慕容舒说道:“他是谢御史之嫡三子,谢元。”
谢御史?不就是当朝长公主所嫁之人?而且长公主当年可是一等一的美人呢,怪不得这谢元会有如此美貌!完全是得到良好基因的遗传。
慕容舒点头笑对二人。
赵初微微淡笑,眼中似有一抹异光。不过这异光似乎是怜悯和同情。见此,慕容舒皱眉,这是怎么回事?
而那谢元狭长的凤眼之中也是尽显同情之色。
慕容舒心中疑惑更甚。
宇文默早已察觉,两道黑如墨的剑眉紧锁。
见状,慕容舒微微一笑:“妾身不扰王爷与赵五公子,谢三公子谈事了。时辰不早,奴婢去厢房休息了。”她有自知之明,这二人同时出现,与宇文默的关系如此的不一般。而世人却无人知晓,就足以看出他们三人关系的隐秘性。更不用说,今晚赵初与谢元同时出现,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与宇文默详谈。
赵初望着慕容舒离去时的身影,如山水的眉微微扬起,唇边的那么笑容也变的有些虚无。
谢元狭长的凤眼回头对上宇文默。
宇文默眉头紧锁,暗衬:看来有些事是无法避免的了。
赵初看向宇文默道,声音低沉:“皇上已经在暗地里动手了。他容不得任何人对他有威胁了。”
慕容舒走出去时,心中疑惑颇深,赵初和谢元的神色所表明的是什么?宇文默这次受伤是否与他们要说的事儿有关?
会不会与她有关系?
虽说心中疑惑颇深,但慕容舒现在实在是没有机会去查明。相信宇文默也不会将他的秘密告知于她,就如同她心中藏了一个大秘密而无人得知,她更不会轻易告知他人一般。毕竟这些想法不过是她的猜测而已。在刚才那样昏暗的情况下,她并不能真切的看清二人的神色。
毕竟,此时她身在王府大院,接触到外面的信息少之又少。能够知道的也不过是些人人都知道的八卦。所以,她唯一能做的便是等待时机,或者用不了多久便会知道究竟是怎样的事情,才会让她明白赵初和谢元的眼神。
躺在床上不过一会子的功夫便已熟睡。
而隔壁黑暗之中,三人深谈至清晨,在天亮的前一刻,赵初与谢元才相携离开。
慕容舒起身清醒之时,便回到房间。
宇文默已经穿戴整齐立在窗前,似乎是特意等着慕容舒一般。
察觉到身后有人走来,宇文默背着手转身。黑眸看向慕容舒,眼底深处几道光芒交错。让人望之心声怯意。
“吩咐下人将本王的东西收拾了吧,本王回到前院。这些日子几乎没什么机会再来梅园。待解决所有事情后,本王会搬来梅园。至于这些天更换的布条,本王全部让人解决了。至于大夫人一事,你看着办吧,如若不想管这些腌臢事,那就交给沈侧妃来处理吧。”
他声音深沉,叙说着命令,又或者是吩咐,又或者是担忧。
慕容舒黑眸一闪,紧紧的抿着嘴,半响才回道:“是。只要确定了就会通知沈侧妃。”
他点头,便又转过身去。他声音深沉悠远,说道:“听说王妃与慕容将军的感情并不亲厚。相比较起来,在慕容将军眼中,慕容笠和慕容琳如同嫡子嫡女是吗?就算是对太太,慕容将军也不闻不问。近来太太的身子越来越不好了。”
“母亲年老色衰自然无法与年轻女子相比。”慕容舒扬眉,双眼布满疑惑的望着宇文默宽厚的后背,他突然提及慕容秋是为何?
“恩。太太的确是老了。”宇文默声音更显深沉。
慕容舒两眉蹙的更深,宇文默究竟是什么意思?是没话找话提到了慕容秋,还是先到李氏的瘦弱身体想要关心关心?
宇文默又转过身,直面对慕容舒,“太太身子不好,若是这些日子有时间就去陪陪太太吧。”
“妾身谢爷担忧。”慕容舒垂首低声回道。她的心在颤抖,宇文默的反常,昨日赵初和谢元的眼神,让她的疑惑这时候半是清晰,半是朦胧,难道是与慕容秋或者李氏有关?
可慕容秋不过是一介武夫,身有武功又有南阳王这个女婿,他又能有何事?那么是李氏?李氏本就身子不好,通过她的观察大限以至,坚持不了几日了。若是李氏求生意志强或许还能支撑一两个月,但若是失去了求生意志,也不过是十天半月的光景。
是为这事?
不绝对不会如此简单。
“谢元让本王转告你,他日后再来之时,一定要与你好好辩上一辩,绝对不会让你说的哑口无言。”宇文默轻笑道。他眼中有着淡淡的笑容。
闻言,慕容舒还未从迷雾中走出,冷不丁听到了这样子的,不由的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笑道:“谢公子的确是长有女子像。当真是让妾身都无地自容。当时不过是一时口快说出了心中所想而已。谢公子莫要真的气闷了才好。”
“他不会气闷的,不过就是几日内没有心情喝酒了。”宇文默笑着回道。
慕容舒还是第一次见到宇文默的脸上有如此多的笑容。这笑容有几分的真意,可让慕容舒敏感的察觉,这笑容之中似乎有着几分的讨好。
她猛的心一颤。他
“记住本王的话,有时间就回去看看李氏吧。”宇文默又重复了一次。
慕容舒点头,心中疑惑更深。那种摸不清抓不到的感觉让她有些迷蒙。这是自从穿越以来唯一的一次,如同迷雾般什么都看不清,明明感觉那些事情都与自己有关,可愣是伸手触及不到。反而真相距离她更远。
暗中握紧拳头,她不会任由这种情况维持太久。
“本王虽不能保护父亲母亲。但今时今日,你慕容舒的性命,本王就算是折损阳寿也会保!”
晨光映照着他的发丝散着金光,身穿黑衣的他,面色沉凝,说出的话沉重如承诺。坚硬不允人去折断。
望着晨光中犹若黑面修罗的他,慕容舒久久不能言语。
直到宇文默离开,慕容舒也无法言语。
他这是何意?
他知不知道他再说什么?
慕容舒缓缓的拧起两眉,立在他刚才站过的地方望着窗外的风景。心灵深处,被震撼着!只是她此时不敢确定,这句承诺是不是谎言!
午饭过后,四夫人来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