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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次不过是这三人为立功劳施展的手段罢了,只是那贾环着实好运,本来是想入蛮子里头探听情报,却被他借此机会烧了粮草!
徒蘅定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张文秀朝他使了个眼神,示意他收敛下自己的心思。
他低声叹了口气,摩挲着茶盏,神色低迷。
难不成,自己真比不上老十六吗?
第一百零四章()
徒蘅定是如何沮丧暂且不提;陈太辉不愧是在大安中潜伏多年的好手;此时心中虽然诧异;但却丝毫没露出半点儿马脚。
贾环这些早已知道他身份的人;一开始就留意着他;就这样;还没发现破绽。
贾环和徒蘅鹭交换了个眼神;不着痕迹地收回了打量陈太辉的视线。
现在虽然知道内奸是谁了,但是暂时还不能轻举妄动,陈太辉留着大有用处。
“报——”
哨探一声疾呼拉回了营帐内所有人的心神。
“进来。”顾定国大马金刀地坐着;沉声喝道。
不一时,走进一面带急色的哨探,屈膝行礼:“禀顾将军;蛮子派兵叫阵;已经聚集在城门不远处。”
“好啊,这些蛮子看来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了。”顾定国眼神一闪;嘴角露出了笑意;他得意地说道:“咱们去城门走一趟吧;看看那些蛮子说什么屁话!”
众人此时恰得知大好消息;士气大振;齐声中气十足地道了声是。
贾环笑眯眯地;喝了杯茶跟着去了。
登上城墙后,这回儿众人的心情可不比以前那般紧张忐忑,蛮子三王子被重伤再加上粮草被烧这两件事;足可以让蛮子伤筋动骨;大伤元气。
故而此时众人都是报着冷眼看热闹的心情,打算看蛮子想做什么。
那些蛮子一如之前,派了好几百个声音洪亮的好手又是会说大安话的,站在阵前叫阵,其中痛骂不休,不止顾定国、陈太辉祖宗被骂,连着徒蘅定兄弟也被痛骂了一番,这其中少不了又是那些脏话。
徒蘅定气得脸上涨得通红,眼角的肌肉颤了颤,“顾将军,咱们就由着这些蛮子们谩骂不成?”
顾定国知晓他们少年心性,受不得怒,徒蘅鹭也还罢了,徒蘅定却是个急性子,忍不下怒气,当下呵呵一笑,“大殿下,这些蛮子不过是狗吠狼嚎罢了,我等怎能和畜生计较!”
“正是,蛮子用此计正是要逼我们出城门应战,我们只当他们是狗吠便罢了,姑且忍忍,看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陈太辉点着头附和道。
这二人都这么说了,徒蘅定即便再怎么气恼,也都只能忍着。
张文秀在一旁劝道:“大殿下,二位将军言之极是,之前我等听那些蛮子谩骂,自然是满腹怒气,但今日细细想来,却是这些蛮子狗急跳墙,气急败坏,因着前日大败之事想要挽回些颜面罢了,这样一想,反倒觉得他们越发可笑。”
众人一听,岂不是这理,故而都露出了笑容,讥讽地看着那些蛮子。
“顾定国这人心性果然深沉,这样谩骂竟然都不出兵。”赫利青骑着马,神色凝重地看着不远处城墙上的诸人。
白鹤抿了抿唇,心里暗想道,顾定国是年老成精了,别说距离这么远谩骂了,就是指着他的鼻子谩骂,他都能忍下,甚至还能笑呵呵的,偏就是这样的人,才不好对付。
“大王子,今日就暂且这样,等明日咱们再继续。”白鹤收回心神,冷静地说道。
赫利青虽然不甘,但也点头挥手示意退兵,他们今日前来本就没打算真和大安人打战,顾定国不派兵迎战也便罢了。
“顾将军,蛮子们怎么停了?”贾环指着不知为何停下谩骂的蛮子们说道。
顾定国眯着眼睛,摸着胡须,笑道:“不但停了,你们瞧,他们还退了呢。”
众人一听这话,定睛去看,岂不是退了?
这倒奇了怪了,往日那蛮子来叫阵,几次不是呈虎狼之势,恨不得扑过来将他们撕咬,将城门攻破,今日竟然这么轻易就退兵。
“怕不是有诈吧?”张文秀皱着眉头说道。
“是啊,蛮子今日有些反常,我们可得小心他们杀个回马枪。”徐图岫说道。
“不急,我们且在这里看着,看他们到底是退还是不退。”顾定国一副从容自在的模样,其他人看在眼里,心里也觉得安定许多。
众人便也放下心,跟顾定国冷眼瞧着。
那些蛮子果然退去了,顾定国派了几个探子去查看,回来时也都回报蛮子们已经回去军营中,炊烟都升起了,瞧这阵仗必然是不会回来的。
顾定国蹙了下眉头,“这就怪了,他们来这儿干什么?”
陈太辉眼神闪了下,笑道:“蛮子们愚钝,想到什么做什么都是常有的事,八成是被我们打怕了,又见这等叫阵没用,故而回去了。”
他这番解释,听上去像模像样。
其他人都被他糊弄过去,贾环等人却觉察出了他这解释里头的异样。
这话糊弄别人也还可以,糊弄他们,可就不够了,蛮子虽然看似鲁莽,但是心眼可不少,不然也不会想出那么多毒计来,至于打怕了,那就更不可能了,图巴鲁一死,蛮子们当气愤不已,恨不得替他报仇才是,怎可能会因此而畏缩?!
贾环朝徒蘅鹭眨了下眼睛,示意陈太辉果然露出了马脚。
徒蘅鹭笑了下,不着痕迹地朝他回眨了下眼睛。
他容貌本就是极好的,此时神态风雅,又是此等亲昵的小动作,贾环只觉得心被什么挠了下似的,酥酥麻麻的,心里暗道要命,将头一别,只当没有看到。
不想,回去后,徒蘅鹭又找了个借口把他带回了自己营帐中。
贾环支支吾吾,想要寻个理由拒绝。
他也不是什么不通俗务的人,哪里不晓得自己对徒蘅鹭是起了几分心思,若是旁人也便罢了,偏偏是徒蘅鹭,他是皇子龙孙,日后若是能登上九五之位,少不得三宫六妃,届时他岂不是天天都要扎心了。
徒蘅鹭附在他耳旁,低声道:“我是要给你上药,你寻思什么呢?”
他的声音低沉中带着磁性,直叫人酥麻入骨。
贾环心想,他寻思什么,他寻思他呀。
寻思他长得那么好看做什么,而且既然都长得那么好看了,性子怎么又那么识趣,就好像每一处都是按着他喜欢的样子长得,叫他干看着,心不动,能行吗?!
他这边心神飞得老远,另一边,小太监见徒蘅鹭带他回来了,心里头顿时明了了。
徒蘅鹭都没开口吩咐,小太监就自觉地出了营帐望风。
贾环红着脸脱了衣裳,让徒蘅鹭帮着上药。
徒蘅鹭难得见他脸红,忍不住就调戏道:“贾大人脸红什么?”
“屋里热的。”贾环闷声闷气地说道。
“是吗?”徒蘅鹭边伸出手用沾了酒的布条擦拭他的伤口,边打趣道:“可是贾大人不是脱了衣裳吗?怎么还热?”
贾环的脸燥得通红,羞恼地白了他一眼,就他机灵,就他话多,他哼了一声,别过头去,“十六爷快些上药,下官还有事呢。”
“下官”徒蘅鹭低声笑了一声,贾环几时在他跟前自称过下官,看来是真恼了,他边放轻了动作给他上药,边说道:“是,贾大人。大人贵人事多,我自然是不敢耽误大人的,只盼大人别动怒,这伤口才能好得快些。”
他话说得亲昵,贾环的心里暖洋洋的,只觉得好像浸泡在温泉中,浑身舒适,不觉斜眼朝他看去,唇角带着笑意。
徒蘅鹭手上的动作一顿,心像是被什么撞了下似的,酥麻难耐,又见贾环身着一身月白色中衣,此时上身裸着,眉眼精致极了,如画一般,叫人看着喉咙不知为何痒痒的。
“十六爷,下官长得好看,下官知道,但您也别这么直勾勾地看着,这药是上还是不上?”贾环挑起眉笑道。
“咳咳。”徒蘅鹭清了清嗓子,眼神飘忽,魂不守舍地给贾环接着上了药。
贾环自觉扳回一城,得意十足,上完药后穿上衣裳,出去的时候还对一脸关心的小太监笑了笑。
小太监见他走动自如,又满脸如沐春风,心里头一咯噔,回头进去见徒蘅鹭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心里瞬间明白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看来这回是殿下在下头啊。
小太监心中感慨不已,看来殿下对贾大人确实一片真情,不过他们二人这样也不是事啊,听说做那事得有些东西配合着,回头他可得去找些东西给殿下,省得他们受伤。
第一百零五章()
接下里的几日;蛮子几乎每日都派兵前来叫阵。
众人也由一开始的气愤转变为不耐烦;到最后的反感。
“你说;那些蛮子是不是闲着没事干?整天在外头光骂有什么用?”贾环从军营中走过;不觉听到一些小兵卒们的讨论。
他动作慢了下来;只听得一人回道:“蛮子嘛;自然是愚钝顽固之人;他们骂便骂罢,横竖也骂不掉你身上一块肉。”
听到这话,贾环笑着摇了摇头;抬脚朝辛少辛营帐中走去。
蛮子可不傻,把他们当傻子的恐怕才真的是傻子,他们这些日频繁骚扰;临门叫骂;恐怕是大有所图。
掀开帘子,贾环看见辛少辛正盯着堪虞图看;烛台上的蜡泪早已积了一层又一层;不消说;昨夜必然又是一夜没睡。
“辛将军。”贾环唤了一声。
辛少辛抬起头来;见是贾环来了;点了点头;“贾大人请坐。”
他们这些日子熟稔了起来,自然不必拘束俗礼。
贾环也不客气,盘腿在辛少辛对面坐下;极其自然地掸了掸衣角的灰尘;“辛将军可看出些门道来了?”
辛少辛点头道:“阿娘山虽然陡峭,但山上森林密布,是最好的埋伏之处,我已经定下几个点儿,正想去找顾将军商量。”
“那可真是好极了,蛮子这些日子玩的把戏我都看腻了,无非是实则虚之,虚则实之罢了,他们想以叫阵的法子来迷惑我们,咱们索性给他们来个将计就计,来个一锅端。”贾环抚掌道。
辛少辛神色却没有那么轻松,他拧着眉头,“蛮子不容易对付,他们既然布下声东击西的计策,恐怕到时候突袭粮草的有可能会是他们军中的精兵,但若是将主力调往后方,前方又怕人手不足。”
贾环正色思索,辛少辛所言极是,这打仗不比其他,一字落错满盘皆输,况且他们身后背负的是大安的百姓,这一场战指不定毕其功于一役,绝对不能输!
没了粮草的蛮子就是断了一只臂膀,如果最后被他们把粮草抢走,那时候,蛮子就如虎添翼了。
贾环的视线落在阿娘山上,问题的关键就在于阿娘山。
他盯着辛少辛手上的堪虞图,留意到上头有不少地方被用小旗子插在上头,估计就是辛少辛说的那些点儿,他忽然留意到一处地势陡峭的地方,眼睛骤然一亮。
“辛将军,我有个办法。”贾环说道。
“投石车、云梯都已经备好了吗?”赫利青正经危坐,沉声问道。
底下一将领从位中出列,“回大王子,已经备齐了。”
“好,今夜叫儿郎们好生休息,一更时分,咱们就来个突袭!”赫利青握紧了拳头,眼睛精光乍现,神色中充满志得意满。
众人齐声应了一声,声音气冲云霄。
待众人散去后,赫利青满脸难掩心中的兴奋,左右营帐中除了白鹤外再无旁人,他背着手,在营帐中来回地踱着步,气息急促。
今晚,今晚便要他立下丰功伟业的时候!
只要打开城门,大败大安,再夺得粮草,他所面临的一切责难都会灰飞烟灭,他将会成为他们民族的英雄,而可汗的位置也将会是他的,那大安的锦绣河山也将会是他的。
整个天下将为他所用!
试问哪个人在此时能冷静下来?
白鹤此时此刻心情也很激动,封侯拜相的日子即将到了,大安屡次不取他,让他空有才华而无处可施,日后等他辅佐赫利青征伐大安国土的时候,自有他们后悔莫及的时候。
昏暗的营帐中。
顾定国才刚睡下,他的耳朵忽然一动,听到外头悉悉索索的声响。
顾定国猛然睁开眼睛,手摸向身侧的长刀,低声问:“谁?”
“是我,老顾,我找你有事。”那声音是陈太辉的,顾定国立即就认出来了,他在心里幽幽叹了口气,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把匕首,收入袖中,起身点亮了烛火。
“进来吧。”顾定国道。
陈太辉步履急速,面色焦急地走了进来,他腰上配着一把刀,身上穿着盔甲,“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