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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姑娘,你回来了?”
“……病了还『乱』折腾,活该难受。”孟璎咬着下唇,想到刚才着急的模样被看到,浑身不自在极了,“我懒得理你。”
“孟姑娘请留步……”
孟璎刚转过身,就听到他的咳嗽声,忍不住停下脚步。
“我的病没有那么严重,但确实是受伤了。”
迟疑须臾,孟璎还是忍不住瞥一眼。
顾凛揭开衣服下摆,『露』出小腿上的伤痕。虽然快要结疤了,但不难看出受伤时多么触目惊心。
“当时伤得不轻,多亏孟姑娘的『药』,现在好多了。”
也许是咳嗽过的原因,顾凛的声音有些嘶哑。他每说一句话就要停顿一下,微微喘着气,一副虚弱不堪的模样。
孟璎的坚持已经开始动摇。
“隐瞒孟姑娘的确不对,受到惩罚也是应得的,我……”顾凛顿了下,阖着眼睛靠在床上,摇了摇头说:“算了,所有解释都是狡辩吧?”
这话说一半藏一半的,真是要急死人了!
“你解释清楚。”孟璎说完才发现自己语气太匆,抿了抿唇,生硬的问道:“看我着急很有趣吗?”
顾凛沉默片刻,才开口道:“不是有趣,是高兴。”
孟璎瞪圆了眼睛,“你还敢高兴?”
“这么多年来,没有人像孟姑娘这样关心我,我心中起了贪念就……”
孟璎怔住了。
顾凛的声音依然冷冷清清,她半响才反应过来,脸微微发烫。
“谁关心你了!”
气氛顿时僵住。
看着顾凛惨白的脸『色』,孟璎忍不住小声嘟囔,“只不过一个小病,也好意思到处告诉人。”
话是这么说,但她的语气放轻不少。孟璎快速瞥了顾凛一眼,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想要关心的话,不是还有霍松吗?木荟也是可以的。”
“他们怎么能跟孟姑娘比呢?”
“是啊,他们不会给你做补汤,你可没吃亏呢。”
“那这个给孟姑娘做谢礼?”顾凛递来一道平安符,“这是我在观音庙里求的,听说那里除了姻缘签,平安符也特别灵验。”
孟璎听到姻缘签,脸上的表情微僵,掩饰似的哼道:“平安符有什么稀罕的,我做的『药』膳可是千金难求。”
“确实不是值钱的东西,孟姑娘不需要也是正常的。”顾凛把手收回来,自嘲道:“离乡别井数载,我没有要赠平安的人,这才把孟姑娘你们看作友人,看来太不自量力……”
话未说完,他就敛下眼睫,似乎不愿让人看见眼里的脆弱。可是那垂下的肩膀、瘦削的背影,甚至连被风吹起的发丝,都显出他的低落。再加上那一声幽幽叹息,听得人心里一阵揪痛。
孟璎垂下的双手松了又握紧,忍住伸出去的冲动。
她看到顾凛蓦然抬起头,『露』出一个淡到极致、却让人心酸不已的笑容。
“反正这么多年过来,我也习以为常……”
27。迷魂药()
“我什么时候说不要了!”
孟璎匆匆打断顾凛的话; 几乎是用抢的; 把平安符拿过来。
“孟姑娘别勉强……”
“人家制符不容易; 既然已经买回来; 我就收下吧。”孟璎摩擦着平安符的边角; 抿了抿唇说:“你养好伤就搬来酒楼住吧; 反正后院也有地方。别到处『乱』跑; 免得木荟担心你病得发臭没有人知道。”
顾凛点点头,孟璎肃着脸说:“你还要保证,以后不许用这种事骗人。”
“如果我再欺骗孟姑娘; 就罚我喝那千虫万蚓鼠王汤?”
“哼,你想得美,那可是很费功夫呢。”孟璎翻了个白眼; 拿出一个汤盅; “这碗清汤可以洗洗肠胃,你快趁热喝了; 之前的事就一笔勾销。”
“孟姑娘的心意; 我一定会好好珍惜。”
孟璎看顾凛认错态度良好; 这才勉强原谅他。没有多说几句; 就离开了。
顾凛看着她的背影; 嘴唇微勾。
不管是年老的她; 还是年轻的她,都是个心软的姑娘呢。
他不急不缓的擦掉脚上的胭脂,想到之前以为自己要死时的感慨; 不由得嗤笑一声。
看来安逸的生活过久; 人也会变傻。
他这个京城恶霸,竟然也会有担忧恐惧的时候,而唯一挂念的却是孟璎……是啊,怎么可能不是她,这两辈子他就没遇过比她更有趣的人。
不过,这姑娘不怎么懂得照顾自己,还是放在身边让人安心。
就算被欺骗,也要栽在他手上,其他人的话……
看到孟璎留下的汤盅,顾凛敛起眼中的戾气,打开盖子喝了一口。
“噗”的喷了出来。
“王爷,汤又被下毒了?”霍松抽出佩剑,怒气汹汹的往门外冲去,“这次一定要找孟姑娘算账!”
“……水!”
顾凛不停灌水压下喉咙的辛辣味,好半天才缓过气来。
这根本不是孟璎正常的水准,显然是加了特别材料。
想到孟璎最后那个分外明媚的笑容,顾凛眼里的兴致更浓。
可真巧,他也是不怎么喜欢吃亏的人。
……
孟璎总算回报了顾凛一次,心情好不痛快。
她可是个仁慈的好老板,不仅没计较他的戏弄,还给他炮制一碗“辣得爆炸汤”,保证他开胃舒心。
想到顾凛辣得眼泪横流的样子,孟璎就忍不住笑出声,不小心被呛到了。
她轻拍着胸口缓气,忽然『摸』到怀里的香囊。
孟璎动作一顿,把平安符拿出来,敛起脸上得意的笑容。
顾凛说他第一次送平安符给人,她何曾不是第一次收到这样的东西呢?
当她知道他重病不愈,觉得天都塌下来,她才发现自己这么依赖他。
其实不仅是他,她也是表里不一的人,怎么好计较人家隐瞒她一些事呢?
孟璎眼角的余光扫到桌上的红薯,不由得顿了下,她怎么把这东西也带回来?
想到那个大叔的话,她的目光仿若烫到一般猛地收回来。
什么心上人吵架,那个大叔肯定红薯吃多了,脑袋给糊掉了。
等等。
她为什么原谅他?因为他可怜?
孟璎猛地回过神,她的脑袋也糊掉了吧!
说什么没有人关心他,看她着急的样子就高兴……
她才不是着急,只是还没有榨干他的价值感到可惜而已,她就是个这么势利的生意人。
虽然是这么想,孟璎却觉得握在手中的平安符微微发烫,似乎渐渐蔓延到脸上。
“姑娘。”
孟璎差点把平安符落到地上,没好气的看向木荟,“你怎么走路没声音,想吓死我啊?”
“姑娘想事情太入神了吧?”
木荟好奇的看着孟璎手中的东西,“姑娘在看什么?”
孟璎若无其事的把平安符放回香囊里,但还是被眼尖的木荟发现了。
“这不是观音庙的平安符吗?很多人连夜排队都买不到,这符可是珍贵得很呢。”
“一般般吧。”孟璎语气淡淡,但微勾的唇角还是泄『露』出一丝情绪。
“姑娘既然求到平安符,为何不把姻缘符也求来?”
“……我对这事并不是很迫切。”
“说的也是,姑娘还要等有缘人呢。”提起这个,木荟又想起求签的事,“神算给的那个‘笑’字会不会是别的意思?”
孟璎把纸条拿出来翻看,“笑字拆解,上竹下夭,竹可能是竹林,夭有弯曲、奔走之意——难道要我在竹林里奔跑?”
“竹林?观音庙里不是有吗?我们那天……”
那天之后就没发生过好事,两人都不想再提了。
“我看那神算说的都不准。”
孟璎点头表示赞同。
“就算笑一笑能遇到如意郎君,以后发现姑娘的真『性』情也会被吓跑。”
“……木荟你说话真老实。”
“那是姑娘教诲得好。”
总在怀疑自家丫鬟在装傻的孟璎:“……”
“说起来,瑾安的伤怎么样?”木荟感叹道:“姑娘可是第一次特意为人做补汤,他一定养得生龙活虎吧?”
不说不觉得,听木荟这么一说,孟璎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她『摸』了下怀里的平安符,含糊的说:“还行吧。”
“瑾安快点康复就好,他可是第一个发现姑娘的真『性』情,又没被吓跑的人。”
孟璎:“……”
她的丫鬟是否对她有什么误解?
木荟没留意到孟璎奇怪的表情,继续说:“他隐瞒姑娘虽然不对,但之前也帮过不少忙,姑娘就原谅他一次吧?”
孟璎没把顾凛“绝症”的事告诉木荟,所以木荟还当孟璎又在报复顾凛。
她可懒得解释,翻了个白眼,“是是是,瑾安怎么做都好,全天下就我一个恶人行了吧?”
“我没这么说啊?”
“你不用说,你都表现出来了。”
“姑娘还说我,你听到瑾安生病,比我还紧张呢。”
“我这样算什么紧张。”孟璎义正辞严的说:“他毕竟是我们的员工,要让人知道我们刻薄他,可是会影响盛香楼的声誉。”
“哦。”
“再说他签了契约,还没开始干活呢,一直病下去我不是很亏吗?”
“哦。”
“他就是一个普通的伙计,连小二病了我也会问候几句,哪里是特意关心他。”
“哦。”
孟璎抬头瞪了眼木荟,“你除了哦哦哦还会说什么,你是呆头鹅吗?”
“姑娘说的没错,我不说哦说什么?”
“……”
孟璎日常对她的丫鬟没好气,“也不知道他给你们吃了什么『迷』魂『药』,每个人都偏帮他说话。”
木荟一脸理所当然,“瑾安长得好看啊。”
孟璎不想再跟这个以貌取人的家伙说话,把人打发出去后,她撇了下嘴。
本来就没想对顾凛怎么样,被木荟这么说,她就更想做些什么?
长得好看有什么了不起?
孟璎忍不住拿起铜镜。
虽然她不怎么喜欢芙蓉镇之花这称号,但怎么说也是对她的肯定。
她也长得不差,就算『性』情与外貌有些偏差,又怎么会吓跑人?
要说最不符的是外头那个装病的家伙,心思狡猾狡猾的,骗得她晕乎乎,跑光全镇才凑齐补汤的『药』材……
孟璎猛地将镜子在桌子上。
都怪木荟胡说八道,她才没有关心那个骗子呢!
做了一天的汤累得要命,休息去了。
孟璎刚躺在床上又坐起来,拿出怀中的平安符,放到匣子里才安心的睡觉。
嗯,毕竟是祈福符,妥当保管才对。
28。秀恩爱()
几日后; 顾凛的伤在孟璎的照顾下“康复”了; 盛香楼也接到一笔大生意。
“李老太爷; 这些都是寿宴的菜式。”孟璎一边将菜夹到小碟上; 一边介绍; “我知道您口味清淡; 特意少放酱油; 选用最新鲜的食材,您尝试一下味道如何?”
李老太爷吃两口,点点头; “还行。”
“既然您没有意见,那么我们就将这菜单定下了?”
李老太爷正要开口,门外就传来一把声音; “这就是盛香楼的招牌龙凤吉祥大拼盘?”
孟璎抬头看去; 来人竟有几分眼熟。
男人对她颔首一笑,孟璎的脑中闪过一道灵光。
“是你!”
不正是那个医馆外推荐『药』方的男人吗?
男人没看到孟璎的惊讶似的; 转头对李老太爷说:“听说老太爷要举办寿宴; 我就好奇来见识一下。李家是咱们芙蓉镇的首富; 只有上等宴席才配得起您的身份。”
这马屁拍得不错; 李老太爷愉悦的点了下头。
“不过; 我看这些菜式有些名不符实。”
孟璎闻言一怔; 李老太爷更是皱起眉头,“你说哪里不符?”
男人看了孟璎一眼,有些犹豫; “这恐怕不太方便说?”
他的挑衅如此明显; 孟璎怎么会察觉不出来?但是她不知道何时得罪过此人,难道『药』方的事也是他设计的?
想到顾凛因此差点中毒,孟璎心中生起恼火,正想要质问男人,李老太爷却阻止了她。
“你尽管说,这是我的寿宴我能做主。”
男人说了声失礼,就将眼前每一道菜都尝一口,片刻后放下筷子,摇了摇头。
“红烧鲤鱼的芡汁味道太浓,抢走鲤鱼的鲜味,不妥;燕窝粥火候太过,燕窝不够嫩滑,不妥;火腿煨猪腩,没有用上等高汤煮过,不能将清甜的味道发挥出来,还是不妥。”
男人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