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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遥嫌她啰嗦:“不是你们说我可以进宫要赏赐的吗?”
“奴婢们也不知道原来姑娘要赏赐也是为了赏给别人呐。”
阿遥气鼓鼓地坐在上面。她囊中羞涩,从宫里带出这些东西,为的就是和萧翎一样可以奖励手下的人。现在可好了,东西拿来了,却赏不了,那她拿回来还有什么用,摆着看吗?再没有比这更叫人郁闷的了。
阿遥还在生闷气,映雪和秋霜两个很有眼色地没有去打搅,反而将那两堆东西分着收拾了,各自登记好,放回库房里。
等阿遥终于发完了牢骚,再抬头看的时候,面前的东西已经全然不见了。
她的丫鬟们,动作好快。
阿遥挠了挠头,也懒得在意了。映雪两个带着几个小丫鬟忙活完,这才又上了些点心茶水给阿遥,阿遥不爱喝茶,觉得苦涩,故而映雪手上的茶也是有讲究的,用干花代替了茶叶,还加了不少蜂蜜和水果。
递茶的当口,映雪眼见地看见阿遥脖子上又系上一根红线。
阿遥脖子上原本挂着一颗黑石头,虽说这样的石头很奇怪,但是阿遥本来就不是正常的人,所以那黑石头也算不得什么了,身边的人也不在意。可是现在,她脖子上竟然又多了一根线。两根线缠在一起,看着很凌乱。
映雪指着那跟红线,小声问道:“姑娘,您脖子上系的是什么?”
“嗯?你说这个?”
阿遥昂着头,从衣服里掏了半天掏出了一块牌子,举到映雪面前:“这是令牌啊,今天我进宫的时候皇上给的。有了这个,我就可以随时进出皇宫了,怎么样,厉害吧?”
映雪看着上面的纹龙,腿有些打颤,斟酌着叮嘱道:“姑娘,这东西您还是收好吧。”
“我这不是已经收好了吗。”
映雪同她商量:“要不这样,奴婢给您绣一个荷包,您将令牌放到荷包里,平时就系在腰上。”
这样也显得珍重一点。
阿遥摆了摆头:“不用,我觉得挂在脖子上挺好的。”
放在腰上,她反倒是不放心了。阿遥总觉得,什么好东西都是应该挂在脖子上,低头就能看见,多安心啊。
映雪劝说无效,也没有再多说了。心想着,日后她多看着一点就是了,这么个令牌,还是御赐的,意义非同寻常,万一掉了可就麻烦了。
这令牌在阿遥看来或许就是个进宫的钥匙,可有可无,顶多有的时候方便一些。见映雪不说话了,阿遥重新将令牌放到衣裳里,拍了拍,将衣裳拍平了。
“对了,”阿遥记起了一件事,“今儿我去永宁宫,太后让我以后去宫里读书。”
“真的?”映雪惊喜道,“去宫里读书也好,宫里的夫子都是有才德的,姑娘在那里,定能学到不少东西的。”
秋霜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进来了,将东西放到桌上,跟着附和了一句:“这是好事,外头的那些官家小姐,挤破脑袋都想进宫伴读呢。姑娘现在毫不费劲就拿到了名额,别人羡慕还来不及。如此,更应该好生学。不说能有多少学问,最起码的,作诗作画写文章是该会的。等姑娘学成了,就可以参加那些诗会了。”
“姑娘天资聪颖,哪里有学不过的,是吧姑娘?”映雪对阿遥很有信心。
阿遥:
秋霜又担忧地问:“不过听说宫里的夫子都挺严格,会不会打人啊?”
“这个,也有可能吧,谁知道呢。”
阿遥恍恍惚惚,被她们这样一说,她忽然就不想去了怎么办。
几个正说这话,福公公却忽然进来了。他朝阿遥走过来,一面道:“姑娘,王爷请您去正厅一趟。”
阿遥迟疑道:“有什么事吗?”
“范家来人了。”
阿遥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说的范家是什么意思,片刻后,方才恍然大悟。可是,想明白之后她就气弱了,低低地问道:“范家来人做什么?”
“接您回去。”
阿遥气更弱了。她心里其实对范家挺排斥的,下意识都不会往那儿想,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心虚和愧疚,毕竟她现在占了别人的身份。
这件事她同萧翎说过,并且听说了范家除范侍郎知道事情以外,其他的都被瞒在鼓里,都以为她是真正的范家大姑娘。
余下那些不相干的也就罢了,关键是这里头有一位范老夫人。阿遥想想她们见面的场景就觉得可怕,万一老人家火眼金睛,一眼认出来了不就尴尬了。
阿遥胡思乱想,有点不想去正厅,便问道:“萧翎怎么说?”
要是萧翎不想让她去,她就可以不去了,嘿嘿。
福公公老神在在地觑了阿遥一眼,清了清嗓子:“王爷说,让姑娘自个儿决定。”
阿遥:好样的,平日出府买东西的时候,可没有这么痛快地让她自个儿决定。
阿遥最终还是跟着被映雪抱着去了正厅。
到了那地儿,就看到萧翎坐在主位上,面色冷淡地同一中年男子说话。待福公公和阿遥进屋,那中年男子方回过头。
他看到阿遥的时候,好似还愣了片刻,眼神闪了闪,有些难以置信的味道。不等阿遥细纠,那人就恢复了神色。
萧翎先开了口,对阿遥道:“这是范府的朱管家,奉老夫人的命,前来接你回府一见。”
朱管家面上正经,内心却觉得这王爷忒古怪,明明他刚才说得是回府小住,怎么到他嘴里,就成了回府一见了。
顾不上更正成王的话,朱管家连忙来到阿遥跟前,神色恭敬道:“这位便是县主了吧,老夫人早已经在府上等候多时了。今日特地吩咐小人,一定要将县主带回去,好叫她老人家看看,也能放心些。”
阿遥为难地看了看萧璟,指望他能说两句话。
萧翎察觉到阿遥的视线,略笑了笑:“看本王作甚,你想去便去,不想去也没有人能逼你。毕竟,你头上还有个嘉宁县主的封号,已经不止是范家姑娘了。”
朱管家心中一紧,觉得成王这话里有话。
不止是范家姑娘,难道以后,他们连接姑娘回去都不行了吗?
阿遥可没想那么多,她在心中将萧翎唾弃了一遍又一遍。什么狗屁王爷,就只会说这些废话,半点用都没有。
那厢朱管家仍旧期待地看着阿遥。
阿遥最受不得这种眼神了,内心挣扎了片刻,最后一狠心,点了点头。这种事,早晚都是要面对的。
“太好了,不知县主现在可否动身?”朱管家急切道。
“现在就去?”
“老夫人已经等了一上午了。”
第28章 晕厥()
朱管家来得急,走得也急;丝毫没有给阿遥准备的时间;聊过两句之后就向萧翎请辞了。萧翎也没有别的话,只交代他们府上看好阿遥。
朱管家无奈地应下;总感觉王爷这话像是他们府上会亏待县主似的。要知道;县主可是他们范家的人。
王爷难道分不清主次吗?
而作为被看待的对象;阿遥只表示很有压力;且心情忐忑。阿遥带着两个丫鬟上了范家的马车,只是,还不等她忐忑多久;范府便到了。
朱管家请阿遥下车的时候,阿遥还没反应过来。
磨磨唧唧地下了车,阿遥往范府大门处一看;差点没把自己给吓死。不远处的正门那儿,已经站满了人。她目测了一下,前后约莫有十几个。
为首的是一位紫衣白发的老夫人;目光殷切地望着马车这个方向,很是激动。老夫人见到马车停稳了之后;急忙拄着拐杖往前走,一时间走得太快踉跄了一下。
她身边的范侍郎之妻窦氏赶紧上前扶着;将老夫人一路扶到阿遥跟前。
阿遥还未说话,老夫人已经几乎哽咽了;声音颤颤:“阿遥;我的乖孙女。”
她伸手摸着阿遥的脸蛋;看到阿遥脸上有几分怯弱的神情,心里更痛了。若不是那帮歹人,她的儿子儿媳也不会死,她的孙女也不会流落在外,生死未知。
纵使如今找到了,也无法同她亲近。
老夫人想着儿子,想着儿媳,一时间泪流满面。窦氏看向还在发愣的阿遥,开口道:“阿遥,还不快些叫人。”
阿遥看着老夫人的眼睛,呐呐道:“祖母。”
“唉。”老夫人仔细地摸着阿遥的脸,“像,真是太像了。阿遥,我的孙女儿,你受苦了。”
阿遥被说得一怔,她知道范家的那位姑娘也叫阿遥,名字相似也不算什么,可是她和那个“阿遥”,竟然连长相也很像吗?
老夫人哆嗦着手,已经泣不成声了。待阿遥再次看向她的时候,突然发现她不太对劲,好像欢喜地过了头了。正想出声,忽然就看到老夫人眼睛一翻,向后倒去。
“母亲!”窦氏慌忙上前扶着老夫人,后头的人也急忙跟上。
范侍郎和几个儿郎也赶紧冲过来,将老夫人抱起:“怎么回事,母亲,母亲您醒醒啊?”
老夫人双眼紧闭,毫无反应。范侍郎立即将老夫人抱进府去,一面吩咐道:“速去请太医。”
旁边的人得了命令,立马就跑开了。
原先堵在门前的人,也立马散开,让出一条道儿让范侍郎先走。
窦氏原想跟着范侍郎,忽而看见阿遥低着头,闷闷不语的模样。心里叹了一口气,知道这孩子约莫是被吓着了。今儿本来是个欢喜的日子,不该叫这孩子多心,便安慰道:“你莫要多想,母亲只是一时激动太过,想必是无事的。”
“嗯。”阿遥点点头,也不多话,紧跟在窦氏身后进了府。
阿遥待着映雪怀里,心情是前所未有的低潮。她也不想事情会变成这样,原本是认亲的,即便这亲人不是自己的,即便这里头有隐情,可是阿遥还是希望今儿能好好的。可如今却变成这番模样。
看吧,她果然是不该出现的,阿遥心中烦闷,还有些自责。那老夫人眼中的疼爱太过明显了,叫她越发不敢接受。
众人去了上房,一步不离地守在老夫人跟前。往来的丫鬟也不少,多是递水递帕子的,进进出出,脚步匆忙。
过了一会儿,太医终于来了。
范侍郎赶紧让了位置,太医看过之后,面上放松了些,道:“侍郎大人放心,令堂身子无碍,只不过是一时情绪失控,大喜大悲,歇息片刻便会醒来。”
虽这样说,太医还是开了安神的方子。
众人吃了定心丸,总归不像之前那样提心吊胆了。范侍郎亲自将太医送过去,回来的时候,发现阿遥站在角落里,迟迟不敢上前。
范侍郎担心她多想,随即走上前,唤了阿遥一声。
“县主怎么不去里头坐着?”
“我”阿遥不知道说什么。
范侍郎人精一样的,如何能看不出来她是怎么了,笑道:“县主不必担心,方才太医已经说了,母亲并没有大碍,过会儿应该就能醒了。母亲身子素来康健,少有生病,这回也不过是情绪大起大落,将多年的忧虑全都发泄了出来。待她醒过来,一定是要看到你才放心的。”
阿遥听他这样说,心里稍微好受了些。
俄顷,阿遥想到被自己遮起来的菱形印记,又问道:“侍郎大人,我同你家阿遥真的很像吗?”
她抬起头,范侍郎看着阿遥的脸庞,摇头道:“不像。”
阿遥生的好,但却真的不太像他大哥大嫂。
阿遥不解:“那为何老夫人刚才说我很像呢?”
“母亲,她不敢说不像的。”
范侍郎也猜到了一点老夫人的心态,这么多年了,侄女已经成了母亲心上的一块心病。割不掉,扔不得。如今好不容易听说孙女找回来了,还是他这个儿子亲自找回来的,过了明路的,她又怎么敢让自己往旁的地方想。
终究是他存了私心,是他自私。
不过,范侍郎从不曾后悔过,当年那样的情况,一个女娃娃想要生还的可能极小,他的侄女,今生多半是找不回来了。让阿遥来顶替他侄女,既能同成王爷交好,又能往上再爬一爬,兴许,还能治了他母亲的心病,三全其美。
范侍郎沉思了一会儿,又叮嘱阿遥道:“县主日后别再说你家阿遥了,如今范家的阿遥就是你,你就是范家的阿遥。也莫要再唤我侍郎大人了,叫大伯便是。”
“知道了。”阿遥虚心领教。
范侍郎满意了些,又带着阿遥往里头走去。
他们进来的时候,老夫人刚醒,已经在四处张望着找阿遥了。
众人赶紧腾了地方,让阿遥坐到床边。
老夫人醒来之后,脸色竟比之前红润了几分,精神看着也好多了,拉着阿遥的手有一句没一句地说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