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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楼罗不明阿那律心思,不由得皱眉,阿那律又道:“此番天庭之力,你也看清,便你我得了那宝剑,怕是未出函谷,便被天庭围劫,到时你我陨落,怕是不止一人。”
佛教之力,毕竟西属,迦楼罗虽知如此,心中却终有郁结:“可……可那青光剑,可说天下灵宝,此番失去……”
“哎,又得有失,佛之意如此,那灵宝厉害,不过死物,你我归花果山,却可得一活物。”阿那律言罢,起身便走。
迦楼罗依旧不解:“活物?如何活物……”
孙悟空一路奔逃,直往东行,但听耳旁风响,但见四面云彩直退,行得不知多少时间,只觉周身乏力,提不起一丝气力,这才跌下云来,孙悟空身形直落,却不想背后生得一朵蓝莲,正将他托起:“南无阿弥陀佛,道友大道巧成,好生机缘。”
孙悟空眼眉稍张,正见一人乘十二品蓝莲,长耳蓝面手中捻一朵含苞墨莲飘然而至。
如……如来!孙悟空脑中顿得一明,也不管得周身气力如何,扬起芒桑棍便砸,那人手腕微转,不见得丝毫法力波动,孙悟空却已是身形凝滞,在原地难以动弹分毫:“你这猴子,好生的怒气。”
“如来!休要诓俺老孙!”孙悟空银牙直咬,“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好一个冥顽不灵的猴子。”那人叹息一口,手腕一抖道,“我乃东地月光菩萨,看你与我东地有些福缘,特请道友往东地一游。”
东地月光菩萨?孙悟空只知西天诸佛,哪里知晓东地还有菩萨:“你这厮,言说是请,今日定住俺老孙作甚!”
月光菩萨一笑:“若你这毛猴不行逆事,本尊怎会将你定住?”
这月光菩萨好生厉害,今日若是用强,怕是万难脱身,孙悟空眉角一转:“佛讲缘性,俺老孙不愿往东地而去,道友要强求不成?”
“自是不会。”月光菩萨道,“不过,你我相遇便为缘,万千人海中,你与贫道相遇,看似福缘非浅,此乃道友命中之数,这便往东地朝事如何?”
战又战之不过,退又难以退去,孙悟空以为此种感受,只在如来那厮手中体验过一次,却不想重生而来,如此感受,已是经历三次,可恨那半个秃驴乌巢,可恨眼前这秃驴月光!
“既是如此,你将俺老孙擒去便是,何用如此言语!”心思及此,孙悟空也懒得与月光菩萨争讲,“那恃强凌弱之事,巧渡须弥之法,不是你佛教最擅之事?”
月光菩萨听之不恼,反是一笑:“听道友如此言语,想是对我佛教颇有怨言,也罢,贫道也不愿为难道友,不过今日福缘既至,贫道想与道友赌上一番,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赌上一番?孙悟空听之哂笑:“好你个月光和尚,枉称菩萨之名,却在此破赌斗之戒!”
月光菩萨颔首:“出家之人,一戒杀生,二戒偷盗,三戒淫邪,四戒妄语,五戒饮酒,六戒着香华,七戒坐卧高广大床,八戒非时食,此乃八戒之数,非有赌斗之戒,贫僧可不敢妄语。”
月光菩萨言罢,手指微挑,便在手中落出一物:“贫僧手中有一物,唤作花贯,道友若能破之,道友自可离去,若是不能,还请道友随贫僧往东地一行,是时因果再做分说。”
“道友此话可是当真?”
“出家人不讲诳语。”
月光菩萨话音方落,一道金光闪耀,四面莫得空旷,孙悟空身处其中,恍若身处琉璃界中,眼前一片瑰丽,竟是难以视物。
这是如何法宝?孙悟空凝眉,却听梵音忽起,四面金光斗起,交相辉映之下,其内温度竟是直升而上,光斗之中,再起一道白光,那白光恍若冰刺,恰似深海幽冰,直刺得人骨肉发痛。
如此一凉一热,恍若冰火两重,端得令人难受,孙悟空虽经历过八卦炉火,火焰山地,可那热却不及此间温度三分,虽下过东海深渊,进过十八层狱府,那间寒却不如此地三分。
这月光菩萨虽是未听如何名讳,不想还有如此本事,孙悟空不敢大意,忙捻法将九龙璧护在身前,便在此时,冰火攒动,半空中凝结出冰,冰上起火,竟是相生而下。
孙悟空手拿芒桑棍去迎,落那冰上,正听得一声脆响,冰结瞬间化作万千飞花,雪花飘散却是眨眼之间化作无损冰锋,八角成形速速飞旋而来!
孙悟空见得心急,起棍去迎,却不想那冰晶竟是越砸越多,越砸越盛,那间炙热全无,顿化刺骨之寒,冰锋折转,顷刻间刺杀而下,这雪花打之不成,不打更是不成,该当如何是好!
孙悟空虽急,对那雪花却是投鼠忌器,不敢来打,只能身化灵光,在其内躲闪,可那雪花,一生儿二,二生三,顷刻间便将空间布满,月光菩萨在外自将其内之景看得清楚:“道友若是不敌,便可知会一声,贫僧自保道友性命。”
孙悟空咬牙,心中自是不服:“秃驴,看俺老孙破你这障眼之法!”
言罢,九龙璧光圈忽起,青光斗转成一道光圈向四面冲击,其上九龙飞耀,那冰结虽利,却是难以破开光圈,直在外围消逝。
可便是如此,孙悟空在其内不过微末之力,左右冲突,皆是难以寻得出路,那间冰雪恍若前往层厚,根本难以冲出,孙悟空大吼一声,其身斗转,顷刻间便化百丈余高,可不想那冰晶随之而大,依旧以前模样!
这……孙悟空心中大急,此时这冰雪奈何不得自己,此法却非是长久之计,困兽之斗终究难脱一败。
便在此时,其外冰雪忽得大颤,一点紫光闪耀,恍若烟火斗闪,一点起,一点落,一点起,一点落,不出得喘息功夫,便化作一片连接,孙悟空看得大惊,正听“轰”得一声闷响,那间光闪大耀,整个世界瞬间青紫,化作一片汪洋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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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八章 祸事,雷震子请兵()
那紫火铺天盖地而来,如何能躲!
孙悟空见得大急,却无脱身之策,月光菩萨道:“此乃六昧真火,可非一般三昧之火可比,道友还是随我往东地而去吧。”
心者君火,亦称神火也,其名曰上昧,肾者臣火,亦称精火也,其名曰中昧;膀胱,即脐下气海者,民火也,其名曰下昧,此为三昧真火来处,可这六昧真火孙悟空却是从未知晓。
当年大闹天宫,太上老君炼丹炉中三昧真火便让孙悟空难以忍受,如此六昧真火之威,可比当年威势更盛!
“若是死,不过重修五百年!若能生,便再修一双金睛火眼!”孙悟空大吼一声,身上青光大颤,顺时化作赤尻马猴模样,巨猿嘶吼,起拳便砸六昧真火之上!
此一拳落下,便似天落星火,炸得一片光彩,那紫光更甚,化作百丈火幕,凝成十二品紫火莲台,正将孙悟空合在其中!
威势猛下,正将赤尻马猴直压下去,化做孙悟空本来模样,月光菩萨浅笑:“化身之形,不过小计。”
月光菩萨言罢,手腕一抖,莲台中暗洞忽生,旋转之下吸力猛起,那莲台花瓣顿生异象,六昧真火直从上簌簌砸下,孙悟空八九玄功使之不得,此番又是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孙悟空习得赤尻马猴凝水之法,可这凡水如何能抵六昧真火,不过眨眼功夫,孙悟空眼上、眉上、身上便已是一片紫火升腾,月光菩萨暗笑,这厮,今日非降不可!
那火光滔天而起,落在一处,便迸溅一处,溅起花火再生花火,如此无穷无尽反复而生,孙悟空眼前一片紫光,正刺得眼睛难以视物,周身直痛,好似抽筋扒骨、利剑挑经,那间疼痛,当比炼体之痛,更要厉害三分!
六昧真火簇烧,虽是极痛,孙悟空脑中却是越来越是清楚,便是周身筋骨,也好似透明一般尽数收在眼底,丹田元气、经脉血流,好似天书一般尽收眼底,臻至完美、奇妙无穷!
便在此时,忽起一声龙吟,一道青光冲天而起,竟是直破六昧真火而出,月光菩萨在外看得一惊,却是收宝不及,那黄贯竟是被直破开来!
孙悟空出得困境,整个人都似脱胎换骨一般,竟是无比清爽,月光菩萨凝眉去看,正见猴子一声碧甲澜沧,在半空中幽光正显:“澜沧甲!极品先天珍宝,你这猴子好生福缘!”
孙悟空听得一愣,忽想起自己丧事灵智之时,赤尻马猴不顾生死也要将此物带走,却不想竟是得了如此珍宝!
不过,此时孙悟空却也无暇探究月光菩萨所说真假,当下破了黄贯,一个筋斗便翻出去,月光菩萨有意去追,却不料此时半空中忽生一虚洞……
天庭瑶池之中,昊天眼眸微闭,正在听曲享乐,便在此时,一天官匆匆入殿禀报:“禀……禀玉帝,火……火德星君回……回殿复旨……”
“哦?”昊天眉角稍抬,拂手捻起一颗葡萄放入口中,心中不由生疑,如何不是武曲星君前来复旨,“且唤火德星君上前说话。”
“陛下……陛下啊!”昊天话音刚落,便见火德星君衣衫褴褛奔入大殿之中,“陛……陛下,祸事,祸事了啊!”
昊天眉角稍皱:“如此惊慌岂不失了仙家样貌?”
火德星君大喘一口粗气:“禀……禀陛下,小臣奉命下界降妖,却……却不想……”
“你这厮!如何唯唯诺诺瞻前惧后!”瑶池斜侧,一人面如青靛,发似朱砂,身披流云黄金甲,手握九龙湛金杯,“何话说来便是,那用这般言语!”
“是……九天应元雷神天尊所言极是。”火得星君道,额上却已是生了一层冷汗,“小……小的本随武曲星君下凡,今日妖孽出世,小……小的去时,去时却不想……”
“你这厮好生啰嗦,不想何事,你倒是速速说来!”昊天在上,虽不满雷震子在自己身前言语,可当下却也未说如何言语。
“小……小的去时……去时,武曲星君并朱雀七宿……已……已是消失得无影无踪,不曾寻到!”
“什么!活人……”雷震子又要言语,却见龙塌上昊天面色不善,当下干咳两声,生生将口中言语咽了下去。
昊天道:“你是说众人皆陨?”
“是……是,此事千真万确。”
“那如何众人皆陨,就你一人得回?”
火得星君额上冷汗更盛:“这……这……禀……禀陛下,明月山与花果山相隔甚近,小的前去封山时候,不……不想遇到碧波潭九头虫是以落得大败……”
“九头虫?”昊天眉角一挑,“九头虫百余年未曾出世,此番为何在花果山众,莫非……莫非孙悟空回山了?”
“孙悟空并未回花果山中,想是……想是九头虫看花果乃水天福地,将那洞府占了。”火得星君道。
昊天点头:“你可知那大妖往何处去了?”
“小……小的不知……”
昊天又问:“大妖出处,必有大宝,你可知去处?”
“小……小的不知……”
昊天听之大怒:“混账!何事不知,你是如何降的妖!”
“这……这……”火德星君被问得伏跪在地,周身宛若水洗一般,自是不敢抬头,“那……那西地之人,皆在花果山中,想与九头虫狼狈为奸,知晓明月山事!”
“不……不仅如此,那……那花果山中,出了一妖道,名唤青元子,想……想与此事也脱不得干系!”
火德星君心中畏惧,自将所知之事一股脑倒将出来,昊天一听青元子之名,便不由皱眉,太白金星如何处事,如何叫那厮逃出天去!
太白金星在旁,听得心中一颤,慌忙道:“陛……陛下,万事宜和不宜战,不若老臣下界……”
“太白金星!莫要忘了当初你招安之事惹下多大祸患!”雷震子早将青元子名讳牢牢记在心中,分身被灭、夺妻之恨,此番如何能忍:“好一个青元子,狂妄不知天高地厚!禀陛下,微臣不才,愿领兵征缴花果山!”(。)
第一六九章 花果山,刀兵又起(一)()
“不可,陛下万万不可!”太白金星听得大急,“那花果山乃是十洲之祖脉,三岛之来龙,天下福缘之地,怎可多生刀兵!”
雷震子不耐烦道:“你这厮好生麻烦,那花果山不过凡间之地,便有些许灵性,又与我天庭何益?”
“你……那花果山……那花果山……”太白金星心中气愤,竟连言语都结巴起来。
昊天手指轻点纹龙椅上,叹息一口这才道:“此乃非常时候,多不得一丝意外,雷震子你且引四大天王、六丁六甲、三十六将下界擒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