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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的事有个了断之前,她只想做一些补救。
而且,她要等,等一个绝佳的时机,复仇的时机
小驼子执意坚守鬼驼子的遗愿,苦苦劝解无果,亦不肯离去。她只得在日间暗暗将他藏在阁楼中,不动声色,伺机将他放走。
只是而今,这小驼子似乎还要救他人,被卷入此间,只怕是凶多吉少!
柴少康端起案上的墨玉酒杯,十分享受地饮着杯中美酒。丝毫不曾计算出,变数的临近。
正在此时,谁也没有发现,一道灰衣身影,以迅若雷霆之势,悄悄出现在柴少康身后的大殿屋檐之上!
一弯冷月映照下,那人身影豁然跃下高阁,以石破天惊之势,一拳击向柴少康后心!
在那灰衣身影距自己五步之内之际,柴少康顿时察觉有异,忙翻身应对,接下那一拳。
来人内力雄劲深厚,武功之高,深不可测。
千雨霏见状,吃了一惊,起身避在看台一侧,静观其变。
来人掌下生风,正义不侵,挡住柴少康身形。然而令柴少康倍感诧异的是,来人的内功路数竟是,催风诀!
不慌不忙,柴少康以单掌相对,右手中紧握着的墨玉酒杯在应对中,不曾洒下半分!
一时双方收了势,柴少康悠然立在十步之外,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竟想不到,慕容一族的传人,在悄无声息地隐匿了十三年后,竟再次出现!”柴少康幽然踱着步子,笑道。
那灰衣人冷哼一声:“柴少康,十三年前,若不是你在暗中指使,勾结逍遥宫,使出借刀杀人的伎俩,又施计用银澈针留下我遮幕山庄的后人,好与逍遥宫相互制衡,我遮幕山庄又岂会在今日落得个人户凋零,儿孙们历尽艰辛的境地!”
“多谢你提醒了本座!哈哈哈!否则本座还真记不起来十三年前的事了!不过听你方才所言,本座始知,当年的那次小小营谋,竟是十分了得!”
柴少康丢下手中的酒杯,缓缓地踱着步,作思量状,玩味地道:“就让本座来猜猜你是谁。”
“想那慕容羽已投身碧游门,不再过问江湖之事。这慕容秋,在少林出家,月前也已早登极乐去了!哈哈哈!真真可笑,今时今日,遮幕山庄的后人们,竟沦落至斯!也只能到躲藏在这些修行清净之地,才能保住性命!本座猜,这除了他二人之外,能够忍辱负重,活到今日,又肯在这危急时刻现身为遮幕山庄的后人卓南风解围的人”柴少康语出讥讽,暗中察看着那灰衣人的神色。
“本座已经知道你是谁了。”柴少康愕然转身,唇上的弧度更是无羁。
说毕,柴少康走至看台一侧,看着已在一片火海中的沙华寺,指着那个方向道,语出惊人:“你是为她而来!”
千雨霏愣住了。那灰衣人丝毫不动。
“哈哈哈!好!今日,本座便成全你!”柴少康大笑起来。
“本座不会与你多做纠缠,若你自认能够进入沙华寺救人,并且能够安然无恙地出塔,你大可带你想救的人离去,本座绝不多加阻拦!”
那灰衣人听了,只道了一句:“柴少康,多行不义必自毙,你此生罪孽深重,他日必会自悔!”
千雨霏正在纳罕二人的对话之际,那灰衣人却飞扑向柴少康,向他怀中一探,一个翻身,越过柴少康,径直向沙华寺的方向去了。
柴少康一惊,手向胸前一探,惊觉怀中紫曼沙华的解药已被那灰衣人拿去,却也只得作罢。重重一挥衣袖,柴少康看着那灰衣人的背影向沙华寺而去。“好深厚的内力!只可惜,一旦进入沙华寺,同样是有去无回!哈哈哈哈!”柴少康笑的肆意。
火势越来越猛,从塔楼的窗口不断蔓延而来。布幔,横梁,火势愈大。
柴少康戴着蝶形面具,兀自立在墙头,观察着那神秘灰衣人的动向,却并不出手。只见那灰衣人赤手空拳,进入战圈之中,竟以独特的内力将四周的玄衣武士隔空推出丈外,所到之处,如入无人之境。
可是沙华寺之内,卓南风和毓儿依旧在苦苦纠缠,只图取对方性命,才肯罢休
卓南风的剑气凌厉超脱,司空毓儿身上数处已被长剑所伤,留下道道血痕,鲜血已经染红了衣襟。
司空毓儿手中的焰霜诀更是杀招狠毒,卓南风也已是身负重伤。
两人俱已是伤痕累累。
绿衣数次想要冲入战圈,将二人分开,却总被二人内力激荡下的剑气抵出在战圈之外。终于,绿衣受了司空毓儿一掌,摔落出阵外,口吐鲜血。
司空毓儿内伤初愈,久战不济,卓南风渐趋上风,密集的剑气圈出无数剑影,化作杀着,将她罩至其间
司空毓儿惊急之下,连连后退——
第114章 恍如隔世()
眼看着卓南风的长剑便要刺向毓儿前心,使出一招毙命的杀着之时,绿衣情急之下,一声大喝:“少宫主,万万不可!”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怪异的身影,在烟雾之中冲入顶楼,移形幻影之际,竟飞身至卓南风身前,一手中断木杖,劈开那挥来的长剑!
竟是——那小驼子!
卓南风见状,反手化起掌力,向来人重重一击!
小驼子始料未及,来不及躲闪,硬生生接下了那一掌。
绿衣见到来人,不由惊异,想不到,那相貌丑陋的小驼子,竟如此深藏不露,功力绝非稀松平常。并且,他还在此时突然出现在自在城中,冒险为寒星挡下那一掌!
只是忧虑,他究竟是敌是友?
小驼子扶住隐隐作痛的胸口,与卓南风数步相对,神色镇定。
“她对你情深至此,你竟然,对她刀剑相向?!今日无论如何,我也要把她带走!”
说出这句话,就连慕容筠玉自己都倍感讶异,他从来都不知道,对寒星,他竟会有如此强烈的保护欲望。
司空毓儿对小驼子的到来浑然不觉。她已经将自己的真气几乎挥霍殆尽。苦苦支持,一双寒目依旧对上卓南风,掌间内里浮动,冷声道:
“卓南风,我要杀了你!”话音刚落,身形便再度向卓南风袭来!
见到此情此景,绿衣已是无法承受,赫然扑上前去,架住司空毓儿的掌力,含泪苦苦劝解道:
“阁主!再这样下去,你们二人都会因耗尽真气,内力衰竭而死,阁主,你快醒来吧!”
司空毓儿看着绿衣,眼中的冰冷,不曾融解半分。
“让开!”一掌弗动,绿衣便被司空毓儿挥倒在地。
卓南风见状,长剑亦再次直逼司空毓儿。
“小驼子!他们是中了毒,心魔所发,才会如此!若你是真心喜欢我家阁主,为了她好,就快让他们住手”情急之下,绿衣忍住伤痛,向那场中的小驼子喊道。
小驼子一呆,再看那正恶斗的二人,惊觉事有蹊跷。
不再犹豫,小驼子跳入战圈,以短木杖劈开二人,想要阻止他二人缠斗。
“阻我者死!”岂料,见到小驼子加入战圈,卓南风与司空毓儿同时喝出这一句,一剑一掌,反而齐齐向那小驼子袭来。
慕容筠玉顿时大受掣肘,二人俱是拼了全力,你来我往,不死不休!自己匆忙应对,处境骤然变得十分艰难。
一道灰衣身影悄然出现在顶层塔楼中。却是那突然出现在自在城中的灰衣人。
他看了看正在场中恶斗的三人,继而扶起倒在地上的绿衣,从怀中取出一颗药丸来给绿衣服下。
“幸而你魔障非深!这紫曼沙华的毒,心魔越深,中毒也就越深。即刻运功调息。否则,再过些时刻,你也会向他们一样,入了魔怔了。”
绿衣惊异地看着那灰衣人,却不知他究竟是何身份。只得吃了药,调息片刻。
就连慕容筠玉也心中惊异。来人,竟是当日在麒麟山后山墓中引自己与那紫衣人练成催风诀的灰衣人!
那灰衣人放下绿衣,右掌指尖一弹,一颗药丸便飞向场中的小驼子。
慕容筠玉在一旁听得真切,知那药丸是解药,只得接过那药丸,一边迎战,一面寻得间隙服下。
那灰衣人看着场中正在苦战的慕容筠玉,点点头道:“想不到,短短数月未见,你的武功又精进了!”
慕容筠玉听了那灰衣人的话音似有弦外之意,心中不解,因而应付着南风与毓儿的招数,急急问了一句:“前辈再度相见,必是有缘!敢问前辈究竟是何人,为何令晚辈有如此熟悉亲近之感?”
谁知那灰衣人竟不答话,也不管正在打斗的三人,径直走向月姬身旁,探手查看她的脉息。
“宫主她”绿衣却待要问,那灰衣人只摇了摇头。
月姬体内紫曼沙华之毒早已侵入五脏六腑,药石无灵,气息渐绝。
灰衣人面上竟现出哀绝之色。
想不到,他终究是来迟了。
灰衣人扶起月姬,盘膝而坐,运内力于掌上,一股真气徐徐注入,只欲为月姬续上心脉,生死全凭天命。
余息尚存的月姬,经内力冲调,悠悠转醒。
那灰衣人收了掌,将月姬轻轻揽入怀中
“宫主!”绿衣见状,顿觉来人行为冒犯,想要阻止,惊呼出声。
“月姬,我来见你了——”
那灰衣人渭然道。
月姬依稀睁开双眼,看着拥着自己的人。
那灰衣人缓缓取下自己的面巾。
韶华辗转,光阴如梭,十三年如水流逝,来人容颜依旧,却只是鬓角已添华发。
“你来了”月姬眼中忽现欣喜,却有泪盈动:“你可知道,这十三年来我找你找得好苦啊”
“对不起,我来迟了”那灰衣人痛声道,竟似也要落泪。
“我要走了,你才来看我才来看我们的孩子”月姬语出无力。
又看了一眼在场中苦苦相搏的三人,那灰衣人点了点头:“我会一直陪着你,一直陪着你”
她——曾与他相遇,相知,直至深爱
他——曾无心辜负身边的数位女子,两世为人,却心只为一人所系
种种阴差阳错,斯人已如流水逝。伊人徒劳牵挂,空憔悴
当堪折的花枝已被错过,至死不渝的誓言是否,都只剩下一些哀歌怨曲?
往事已成灰,相恋的人的离别,都只化作一些凄美的浅影
“当日,我曾下重手,要取你性命你不怨我,恨我?”月姬泪眼朦胧。
“月姬,那些都不重要了。若非我愚钝无知,又岂会让当年的你,在遮暮山庄之中为我蹉跎了那么多年的时光?此生你我错过太多太多,如今,我不能再错过了。”
“真的么”月姬唇边漾起一丝浅笑,竟是异常的满足。“那我此生便无憾无悔了”
伸出手来,月姬指向西墙上的那幅画,嘴唇张了几张,却说不出。
那灰衣人回头,看向那西墙上的画像。
一时就连绿衣和正在打斗的慕容筠玉,都看向那画像。
两人虽猜度不出那灰衣人和月姬的关系,但都能看出那灰衣人眼底对月姬的深情,猜那二人非是寻常关系可比。听那灰衣人与月姬的对话,竟像是一对分别了多年的恋人?!
绿衣惊异地看着那画中的人,其中一个轻舞的女子,竟和寒星阁主有几分神似。
“那画中轻舞的女子,和阁主”绿衣喃喃道。
放下月姬,那灰衣人走到那半墙高的案旁,仔细端详那幅画中抚琴,轻舞之人。
当看到那抚琴之人的面容之时,那灰衣人亦是露出十分惊异的神色。灰衣人用手摸索那墙面,只听得“豁”的一声,那墙后竟现出一道暗格来。
暗格后赫然现出三个排位。
那灰衣人拿起那三个排位,只见那上面分别写着“自在城城主柴天霸之灵位”,“木容冰心夫人之灵位”,“上官墨玉夫人之灵位”。
“木容冰心”那灰衣人低声沉吟。似乎想到了什么。
一声叹息,竟似十分神伤一般,将那三个排位放回原位,将暗格收了,走回月姬身旁。
“你不用担心。我们,总要给孩子们留些事情来做才好啊。”他柔声对月姬说道。
月姬看着那灰衣人,眼中满是深情,点点头。
“待我先把孩子们的事情料理好,片刻便回。”那灰衣人道。
月姬点点头。
那灰衣人来到塔楼中央,慕容筠玉正在苦苦支持。
纵然卓南风与司空毓儿真气即将耗尽,招数渐渐呈弱势,合力相对,慕容筠玉也是连连受创。
塔楼火势越来越猛,浓烟熏的众人眼前都生涩起来。紫曼沙华的香味在烈火的焚烧下,越加浓烈,似乎要在这最后时刻释放殆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