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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江残月-第2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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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缓步走至书案旁,卓南风提笔在宣纸上写下了一个“毓”字。

    往昔情景一一涌上心头,噬咬着他心上的某处,传来刻骨的疼痛。

    抉择至此,他该何去何从?

    夜。

    终是舍不下那点心底的执念,潜入自在城的内殿,只为忍不住再来多看她一眼。

    空旷的大殿内,无人留守。抱厦内的榻上,她独自靠在那里休息。

    轻轻走近,唯恐惊醒了她。他看着她微蹙的眉头,她睡得很不安稳。

    一路曲折至此,难道,当真是天意弄人

    或者,此生,他注定了只能是她的接引,她的渡船。他与她注定了只能相望,不能相守

    轻轻触摸着她的额际,他多么希望可以此生常伴在她左右,为她荡涤一切眉宇间的烦恼哀愁

    三千回向意,一绕石塔身

    吾念费蹉跎,卿当守本心

    寒鸦惊飞渡,西风白草深

    缘起缘灭时,望顾已归真

    他感觉到,柴少康的杀意在靠近——

    殿外,沙华寺在萧瑟夜风中,愈显凄清

第177章番外 之冷玉书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五年后。

    此时已是新君既立,安平五年。

    自五年前,宋天子赵应天被金人掳去后,金军乘势南下入侵,攻破汴京,大肆侵吞中原河山。金人掳走包括皇后、嫔妃、公主在内的皇室以及机要大臣、宫廷女官等数千人北上。临危受命,楚淮王爷赵应乾身受河北兵马大元帅之职,得以幸免。后金军从汴京退兵,山河垂危之际,楚淮王爷赵应乾在众多大臣的推举下在应天府仓促登基即位,恢复宋国号,后因战事恶化,迁都绍兴。

    此后的宋廷,内忧外患,军事实力大为减弱,在与北金数次的殊死混战后,宋廷与金朝终以淮水为界,各安一隅。

    武林门派各大势力随着国运的更迭,也渐渐向长江以南转移。昔日的武林盟主东方清衡年事已高,早已退位让贤,将率领武林义士抗击北敌的重任交给了后起之秀、遮幕山庄名剑慕容的新任庄主,慕容筠玉。

    朝廷退守淮南后,战事渐渐平息,百姓的日子才算稍稍有些缓解。只是此际民生多艰,山河破碎,朝廷上下也已被几年的战事拖的内外交困,再也无力承受更多的流血倾轧。因而偏安南隅之念,开始在一些官员心间潜滋暗长。

    金人盘踞北方,蒙古悄然兴起,西夏多方逢迎,且看天下,谁为王者?

    在这场博弈中,没有人是赢家。

    自定都南邑,新天子赵应乾也曾数次邀冷玉书入朝为仕,却均被拒绝。

    冷三少看得不可谓不多,做的不可谓不少;然,他终看透。

    他亦觉得倦了而已。

    昔日的惠海斋之主冷三少,此时情愿流连坊间,做他逍遥自在的斋主。索性新天子与冷玉书素来情谊笃厚,后也不再相强,只亲御笔朱批,敕惠海斋斋主冷氏三少特权,瞩他“仍需时时体察民心,唯为朝中建言谏策,不可忘饬黎民之多艰”芸芸。

    冷玉书随天子南下后,虽未入仕,却重操旧业,并将其麾下所有的古董店、商铺、当铺、皮草货行等重整旗鼓,只为兴盛实业,调度流通,辅佐民生。至于允诺天子的建言谏策,他反而改走经济之道,在幕后为经济司的官员不时指点一二,也算是为平稳民生尽力三分。看到国库日渐充盈,民生问题渐有所缓和,新天子纷忙中也算平添几分慰藉。

    只因三少与慕容筠玉、鬼影子等人共历种种,结为生死兄弟,众人情谊日笃,曾在洛阳的惠海斋总司,经过几番调整,最终倒是在麒麟镇落了户,安了家。索性这里西通蜀中、茶马道,毗邻大理、吐蕃,南可达南海贸易沿线,东连数条运输便捷的大江河道,对于精于钱物流通的三少来说,很是一处如鱼得水的所在。

    如此一来,最高兴的莫过于慕容筠玉。他自幼孤苦伶仃地长大,平素最喜欢和交好的兄弟好友闹在一起。若不是三少生意上的往来比较繁忙,他恨不得日日与三少一起饮酒言欢,厮混在一处。

    这五年中,他们始终没有找到九妹冷子鱼的下落。至于卓南风和司空毓儿,更是杳无音讯。于他们而言,他们更宁愿坚持相信这些去而未反的人,都还活着。

    这一日,冷玉书料理完汇海斋的一应杂务,为贪享清静,独自在书房内提笔练字。

    金兽炉内的沉香屑余香还未散尽,却见他的管家公孙兰轩匆匆走了进来。

    公孙兰轩神色复杂,手中拿着两份信件,立在三少跟前,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怎么了?”三少头也不抬,专注地看着笔尖的游走,笑着问书案前的人。

    兰轩言语间带着迟疑,看着三少的反应,他极小心地道:“慕容庄主和他的好兄弟鬼影子已经定了下月十五在遮幕山庄同日大婚。今日遮幕山庄特意送来喜帖,请主子届时定要出席他和鬼影子的婚宴观礼。慕容庄主还说,本该亲自送上喜帖的,怎奈此时有外务缠身,他与鬼影子人还在云南不能回来。届时他料理完事务回来,定会带着美酒前来,找主子痛饮三百杯——”

    兰轩一边回禀,一边将第一封信中的两份喜帖拿了出来,摆在书案的一侧。

    三少闻言笑了。扫了一眼案旁打开的两份喜帖,一份上面缔结良缘的金童玉女写的是鬼影子和白菲儿,另一个具名就复杂了些,因为,新郎具名是慕容筠玉没错,新娘具名,却是海棠门婉秋、婉清二人。

    “竟想不到,我们这些人中,最有福气造化的,还是慕容筠玉!坐享齐人之福,实在是令人羡甚,羡甚啊!”

    三少笑得摇头,嘴上一番调侃,但心里却十分地为鬼影子和慕容筠玉感到高兴。

    听到兰轩不再说话,三少问:“还有一封是什么,怎么不说了?”

    兰轩迟疑片刻,终还是艰难回禀道:“就在三日前,大金君主熙宗,诏喻陈王兼大金宰相完颜希尹,斥他‘奸状已萌,心在无君,言宣不道’,而后便将他赐死。”

    三少正在写字的手忽然间停住,手中的毛笔也掉落在案,墨汁四溅,毁了方才写的一副好字。

    沉默间,公孙兰轩只得将那第二封密信呈上前去。

    冷玉书接过那封密信,就连手指都徒添了几分凉意,那密信在他手中,竟似有千斤沉重

    是夜。

    三少特意命人备下香案祭品,在后花园中空地,祭拜完颜希尹。

    “希尹兄,你我本师出同门,十年同窗之谊,情深义厚,历久弥坚。虽然你我选择了不同的阵营,各为其主,但你待玉书之心,素来坦荡。今日你不幸罹难,他日还有谁能为玉书的知己,与玉书一起高谈阔论,遥瞻四海宇内,感铭济世之才呢?”

    冷玉书将杯中的清酒洒下,心中陡生寂寥之情。

    祭酒三巡,无限伤悲的三少在案前执笔,亲自写下祭文。

    “维庚申年乙未月辛丑日,冷氏玉书致祭于完颜希尹之灵。

    呜呼!之生人兮,厥赋维同,良之秉彝兮,独厚我公。雍容足式兮,德望何崇。优游自适兮,突尔潜踪。怅望不见兮,杳杳音容。只鸡斗酒兮,仪愧不丰。冀公陟降兮,鉴我微衷!

    呜呼哀哉,伏维尚飨!”

    又亲笔写下诗句,以解胸中郁痛之情:

    “素袍天然色,谦谦君子风。长袖安天下,日月入怀中。

    萧索悲卿逝,大漠长云清。惜哉时不济,奇志终未成。

    哀鸣商音落,孤弦奏羽空。孤心归不归,莫逆与君同。

    知交虽已殁,祭文有余情。一代忠君志,且留身后名。”

    公孙兰轩心知,多年来冷三少与那金国宰相完颜希尹的交情十分深厚。他们不仅仅是在权谋中斗智斗勇的对手,更是旗鼓相当,互相砥砺,心志相通的知己良朋。如今宋金对峙,不论是于冷三少还是于完颜希尹,都可谓是大业未成。只可叹完颜希尹时运不济,不逢明主,一身的抱负才华都悉数葬送。而今,三少痛失挚友手足,也失了一个志趣相投的知己,岂能不痛心疾首?

    将祭文放入火盆中,冷三少看着月下的青烟消散,心中不胜悲痛;祭奠过完颜希尹后,便独自在园中饮酒,抱憾伤怀,喝的酩酊大醉。

    公孙兰轩在旁苦劝却无果,最后也只得放任他醉去。

    园中清冷,公孙兰轩怕主人受了风寒,便命仆人将冷三少扶回卧房休息。

    将冷三少安顿好后,公孙兰轩带着下人们退出卧房。

    是夜,子时。

    汇海斋园中各处都已歇憩入梦,有人却踏风而来,潜入了汇海斋后园。

    黑暗之中,隐约听见屋檐上细微的衣袂翻飞之声,冷三少警觉乍现,睁开眼睛听了片刻,起身披上外袍便离了屋子,飞身上了屋顶。

    伏在屋檐上定睛看去,果不其然,一道黑色人影从西南角的静室内无声无息地飞出,上了屋顶后便向园外逃遁而去。

    西南方的那间静室是他今日刚命人收拾出来存放完颜希尹牌位的地方。念及此人轻功绝伦,来历存疑,而麒麟镇方圆百里内并无人敢随意踏入他汇海斋造次,欲探究幕后主使,冷三少便掩了身形,神不知鬼不觉的追了上去。

    约莫追出十余里,那黑影闪身进入一处密林。三少紧随而入。

    将自己隐在一片灌木丛内,三少便看见林间空地上,有一行高手立在一处,正安静地护卫着一名白衣女子。而那刚入林中的黑衣人,正向那女子禀报着什么。

    那白衣女子眉目如画,肌肤胜雪,动静皆宜,巧笑嫣然。不是别人,正是那现任逍遥宫宫主,千雨霏。

    三少不看还好,一看大怒。因为那黑衣人从背上取下包袱,打开后递给千雨霏的东西,竟是他的已故知交,完颜希尹的牌位!

    简直岂有此理!心中怒火陡生,三少再也按捺不住,一手抛出自己的铁骨扇,直曲千雨霏名门;自己也长身而起,直直向千雨霏探去,一心只想将牌位追回。

    岂料金衣使立刻察觉到灌木丛的动静,飞身而上,铁臂一挥,便将那铁骨扇击回三少手中。

    而千雨霏则借机将牌位递给身边的银衣使,挥手示意命他先行离去。再一击掌,那边的金衣使便迎着冷玉书而来,凌空与他过了数招。

    冷玉书无心恋战,知道千雨霏有意要困住他让银衣使带着灵位离开,因而停下身形,大步来到千雨霏面前。

    千雨霏身后的武卫立刻上前,想要护住她身形,却被千雨霏挥手拦住。

    看着眼前的女人,冷玉书真是气不打一处来:“逍遥宫主真是好兴致,今日怎么有功夫来到我汇海斋,还做起这妙手空空的勾当来?”

    千雨霏面上似笑还笑:“冷三少好大的忘性!过去几年中,为了从我这里探听到你们想要的消息,你与那慕容筠玉,四处寻我踪迹,数次强闯逍遥宫,更是多番施计围困、耍弄于我。想我千雨霏虽是一介女流,却也绝非任人宰割、欺凌之辈!身为逍遥宫宫主,我十分希望从今后能与汇海斋和遮幕山庄做个了断,顺便划清界限。今日,我就是前来讨要你们前番数次羞辱我所该付出的代价!”

    闻言冷玉书面上骤时生出一丝窘意。“这”

    为了探听出冷子鱼、卓南风和司空毓儿的下落,冷三少与慕容筠玉确实相约每年都会拜访一次逍遥宫,并数次围困那千雨霏追问消息。慕容筠玉那小子,素来孟浪惯了,起先仗着与千雨霏算旧识,还肯以礼相问。可之后追问不出来消息,又怕千雨霏狡诈不肯说出实情,一来二去,慕容筠玉就急了。也不顾冷三少的反对,为逼千雨霏开口,慕容筠玉后来确实是用了一些不算光明正大的手段咳、咳。身为堂堂七尺男儿,如此威逼一个不懂武功的女子,也确实是不该。只是,当时他们也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

    直到此时,冷玉书才觉有些后悔;早知如此,就不该任由筠玉那般胡闹。

    “千姑娘”冷玉书自知理亏,此情此景,为了讨回完颜希尹的灵牌,也只得放下身段,讪讪改了称呼。

    “前番筠玉的一些手段,确实是有些造次了。可是千姑娘,你也知道,我们那般作为,也实在是寻人心切,实属无奈。若是此前我二人有何冒犯之处,还请千姑娘大人有大量,多多海涵。他日我冷玉书必会备下厚礼,亲自登门谢罪。”三少拱手为礼。

    岂料,千雨霏并不买账。她一声冷哼:“常言道,凡事需思纳,可一不可再。你们第一次围困于我,我尚可念及旧识之义,不与你们计较。可是你们不该欺我是一介女流,连续四年屡次三番强闯逍遥宫,上门折辱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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