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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冷玉书离了那两兄弟,来到前堂,与宾客少不得一番闲谈。就在这时候,他看见有人正从天井处走进园子来。
来人是位素袍公子,身形消瘦,步履轻盈,面容清逸出尘,俊朗的有点不太像话。他的身后还跟着两名体格雄健的男子。
冷玉书这一看可是吃惊不小,因为那为首的公子,竟是千雨霏女扮男装乔装而成!她身后乔装跟随的那两名男子,正是金衣使和银衣使。
这、这、这——他方才说千雨霏会找上筠玉不过是玩笑话,没曾想,她居然真的找来了,而且还挑在今天!这女人究竟想干什么?
一时间,冷三少离了内堂,走到天井处,却发现他们并未入内堂,而是穿过游廊,来到侧面的花园后的一处凉亭。千雨霏并没什么异状,只是坐在凉亭内安静地休息。
心中担忧千雨霏会做出什么伤了筠玉的事情来,冷玉书便安排一名小厮去准备茶水送到凉亭处,自己则跟上去,也到了那凉亭中。
“看来,你并没有向慕容筠玉转达我的问候。”见到他走入凉亭,千雨霏主动开启了交谈。
三少笑笑:“上次你不是说,你找我是要清与我的前仇。我不告诉筠玉,也是希望他安心筹备婚事。更何况,你不也说了,你并无诛心之意,不过就是被挖走一个秘密,你又不是要我们的命,无关痛痒。我想我能想通,筠玉也会想个明白的。”
千雨霏点点头:“你果然看得通透。”
就在这时,有小厮准备了茶水点心等物端了上来。三少命他退下后,自己亲自给千雨霏倒了茶,随即又道:“话虽如此说,你今日来此,该不会是要搅了筠玉和鬼影子的婚礼吧。若果真如此,我可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千雨霏笑了:“你放心。该给他的脸面,我自然还是要给的。我今日来,是来凑个热闹观礼的。既然收到了请帖,我自然也会全了宾客之礼。”
还算她识大体。冷玉书略带赞赏地看着千雨霏,难怪她今日特地乔装前来。不然的话,这要是随便告诉此时前堂内的任何一位武林正道人士,现任逍遥宫宫主千雨霏也正在此园中,筠玉和鬼影子今日的婚礼,定会被搅个天翻地覆,炸了窝不成
“你说你会想我和筠玉各自讨要一个秘密,你该不会是,也已经得到了筠玉的秘密吧?”冷玉书笑着试探道。
千雨霏端起桌上的茶杯:“想不想看出好戏?”
冷玉书大讶:“你该不会是,又已经得手了?”
千雨霏小口品着茶水,眼中狡黠的光芒一闪而过:“得没得手,你看了不就知道了?”
山门处有鞭炮响起。震天的炸裂声宣告着吉时的到来。
观礼的时候到了。冷玉书起身,做了个请的动作。
千雨霏也起身,抱拳还礼。
慕容筠玉和鬼影子皆是父母双亡,海棠门门主花见芳本是婉秋和婉清的师父,与遮幕山庄又颇有渊源,又在武林中素有名望;加之丐帮帮主端木白对慕容筠玉有知遇之恩,多番指点慕容筠玉的武艺,正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所以,慕容筠玉特地请花见芳和端木白上座高堂位。
及至新人被请出,堂中的宾客蜂拥潮动。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礼成!”
人群中的浪潮一波高过一波。喝彩声,嬉笑声,叫好声,汇作一团,热闹非凡。
这几年来,武林中罕有如此盛况喜事,难得有机会如此尽欢,所有在场的人都是笑逐颜开,欢乐异常。
却说三位新娘身着喜服,头顶喜帕,看得众人实在是心中激越,十分想要一窥新娘的娇媚容貌。怎奈礼成后,新娘被送入洞房,众人也只得坐下享受酒宴,等着稍后去闹洞房。
冷玉书唯恐冷待了佳人,挑了个僻静处,与千雨霏坐了一桌,有人相问,便只说千雨霏是自己的远方表弟。倒是让千雨霏每每忍俊不禁,偷笑不已。
及至酒宴结束,宾客该散的都散了。冷玉书同千雨霏依旧躲在那凉亭中,等着闹洞房的人结束。
就这样足足又耗了一个时辰,估摸着时辰快到了,千雨霏吩咐金衣使和银衣使去相约的地方等候,先行离去,自己则对冷玉书道:“我们走吧。”
只剩下他和千雨霏同行,这下子冷玉书就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两人一同来到后院的喜房。
鬼影子与慕容筠玉的洞房分别在东厢和西厢。远远听去,鬼影子那边已经安静了下来,小夫妻二人在屋内你侬我侬,喁喁私语。反倒是筠玉这边,因为是两位新娘,单单是海棠门的一众师姐师妹们,就闹腾个不休。
站在厢房外的花圃处,千雨霏伸手指了指屋顶。
冷玉书大讶:“你该不会是要我和你一起做梁上君子吧?”
千雨霏一哂:“要不要看好戏,你自己看着办。反正你不去,我还可以召回金银使,自己看好戏。”
冷玉书再次结舌。望望屋内的欢腾,又看看屋顶,无奈笑道:“也罢。就与你疯这一次。”
说毕,他轻轻揽住千雨霏腰身,温香软玉抱满怀,拈诀施展轻功,须臾之间,二人便飞身上了屋顶。
上了屋顶,又是一番新的天地。
这日是十五,一轮明亮的圆月正挂在当空,洒下遍地银辉。各处的屋檐远远望去,如同铺就了一层淡淡清霜,就连视线中的事物的线条也都变得柔和了起来。
千雨霏在屋檐后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坐下,随即便掀开了一片青瓦。有柔和的光透了出来,还有喧哗的嬉闹声。
冷玉书见状简直是郁闷之至:“千姑娘,为了写你的千氏秘录,你该不会是经常这样上房揭瓦吧?”
“嘘——”岂料千雨霏却完全无视他的讥笑,反而又打了个呵欠,支起自己的手臂,靠在了屋檐上:“我先睡会儿,他们走了记得叫醒我。”
冷玉书大窘,无奈摇头。
半个时辰又过去了。闹洞房的人终于都散了。本就喝的半醉的慕容筠玉,刚才又被人强灌了不少酒,酒意愈盛。不过,他这会儿终于可以清净地坐下来和自己的两位娘子说说话了。
“娘子我们我们来喝交杯酒吧。”慕容筠玉痴痴地笑着,去桌边倒酒。
两位新娘子的喜帕此时都已摘下。岂料这时婉清却面上一红,对婉秋道:“师姐,我先回房了。”说完她就跑出了房间,把门带上,回自己房中去了。
屋内顿时只剩下筠玉和婉秋二人,筠玉看着婉清把房门带上,笑了笑,端着酒杯,踩着醉步,讪讪地上前。“婉秋娘子我们来喝交杯酒吧。”
冷玉书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耳朵都要发起烧来,又不敢惊动下面的人,他轻推一旁的千雨霏,压低声音窘迫地道:“我知道你根本没睡着。你到底想让我看什么好戏?”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他最好的兄弟的洞房花烛夜,再这么下去可如何是好?
谁知千雨霏却道:“慕容筠玉的秘密放在我这里是没有用的。但是,我却把它给了会发挥作用的人。”
“什么?”冷玉书不解其意。
就在此时,屋内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啪——”
清脆的一记声响,把冷玉书吓了一跳,飞速地捂上了自己的脸,仿佛有人打了自己一个耳光一般。
见到这一幕,千雨霏掩口莞尔,摇头轻声叹道:“看来冷三少是果真的没做过什么宵小之事,今日竟心虚到这般地步!”
随即,她指指下面。
冷玉书捂着脸大讶,这才发现,原来挨耳光的人,是屋内的慕容筠玉。打他的人,正是那河东狮婉秋。
下面的慕容筠玉已经无限哀怨地闹将起来:“娘子,你为何要打我?我可是你的相公啊!”
婉秋娇媚悦耳的声音传来,却充满怒意:“我打的就是你!你老实给本姑娘交代,你和那逍遥宫的妖女寒星,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可告诉你,有人已经把你和那妖女的事都告诉了我和婉清,今日,你若敢不从实招来,说的有一处对不上,就休想上本姑娘的床!若是胆敢编谎话骗我,仔细你的皮!”
慕容筠玉惊呆了:“什么?是谁!是谁干的?竟然这般害我!婉秋,你听我解释,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听我解释啊!”
“你要解释,可以啊,给我跪下!你给我从头招来,你和那妖女是如何认识的,又是如何分的手!敢隐瞒我一点半点,我定教你好看!”婉秋扬了扬自己手中的鞭子。
慕容筠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娘子饶命!我说,我说!我说还不行么!”
于是,慕容筠玉便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讲述自己与司空毓儿相识的经过。
冷玉书也是大为惊讶。竟想不到,原来那司空毓儿竟与慕容筠玉有着如此深厚的渊源,而且慕容筠玉曾对自己的小姑姑司空毓儿情根深种。又想了一圈,才明白,原来千雨霏不是要搅了慕容筠玉的婚礼,却是要搅了他的洞房花烛夜!
果然最毒妇人心啊。念及此,冷三少哑然失笑。
于是,千雨霏和冷玉书就那般静静躲在屋檐上,听着慕容筠玉在下面受过。
慕容筠玉对着婉秋倒也真是老实,兴许是真应了一物降一物的老话,把自己和司空毓儿相识的事情讲的一清二楚。在讲到在影子谷,他偷看司空毓儿洗澡那段的时候,婉秋简直是怒不可遏,一脚将他踢倒在地,并狠狠地揪住他的衣领:“什么?!你居然敢偷看她洗澡!”
慕容筠玉抱头求饶:“夫人饶命!我儿时品性顽劣,生长在市井,也曾做过小偷小摸,好赌行骗,偷看女人洗澡的蠢事!可是我如今再也不敢了,夫人,为了你,我全都改!”
婉秋一听,这还了得,更是火冒三丈:“什么!原来你不止偷看过一个女人洗澡!你这色胚,看我不打死你!”
一时之间,屋内物件摔落,兵兵乓乓之声,夹杂着慕容筠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直到最后,慕容筠玉“啊”的一声惨叫,被婉秋一脚踹出了房间!
“慕容筠玉,你简直色胆包天,本姑娘罚你三天不准进我的门!”婉秋骂完,关上房门,落了锁,熄灯,自己睡去了。
屋檐上,冷玉书已经快要忍笑忍到快要崩溃——
慕容筠玉在下面大力拍打着房门,求饶求了半天,婉秋也不见反应,无奈之下,只好又溜去婉清的房间,去找自己的另一位娘子。
千雨霏拉了拉笑得辛苦的冷玉书,示意他去屋檐的另一侧。那里是婉清的房间。
于是,两人又来到屋檐的另一侧。一回生二回熟,这次,冷玉书自己先揭开了一片青瓦。
婉清给慕容筠玉开了门后,慕容筠玉先缠着她跟自己喝了交杯酒。正要抱着婉清卿卿我我之际,岂料婉清也忽然道:“我都听见了,我要你把你还没跟师姐讲完的,讲给我听。不然的话,今日,你也休想上我的床。”
慕容筠玉大惊失色:“婉清你”
见到筠玉几欲发作,婉清自己倒先红了眼眶:“当日在洛阳那夜,我曾亲眼见到你为了司空毓儿那妖女酩酊大醉,心伤不已。你对她用情之深,可见一斑。”
见到婉清桃花带雨的样子,慕容筠玉就是再窝火,心底都要软上几分。一时之间他握住婉清的柔荑,哄着她道:“婉清,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为何你们一定要如此耿耿于怀呢。没错,我是喜欢过司空毓儿没错,可是想必你也知道,司空毓儿从始至终爱的都是我的小叔,那个一度流落逍遥宫的卓南风。如今我既然选择了你和婉秋,我就一定会好好爱你们,绝不敢有二心!我敢对天起誓!”
婉清推开筠玉的手:“你不用说这些好听的话来哄我!如果你果真对那司空毓儿断了情意,过去这些年,你又为何一刻也不曾放下对她的牵挂,与冷三少四处打探她的消息?”
筠玉急了:“我的好婉清!你可真是冤枉我了!司空毓儿曾数次对我有救命之恩,更何况她还是我父亲的义妹,她身世多舛,几经生死流落在外,若她还活着,我焉有弃她于不顾的道理。事实上,我不止想要找她回来,还想找回小叔卓南风,目的也是希望他们能够有情人终成眷属,幸福下去。好婉清,你要相信我,我真的已经断了对她的念想,如今只爱你和婉秋二人!”
婉清又道:“既然如此,你就更不该对我和师姐有所隐瞒。今日是我们成亲的日子,我也不希望这件事在日后会影响到我们的感情。所以,你还是老实交代吧!”
慕容筠玉闻言,嘴里的牙简直都要咬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