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曲陵南朝上翻了个白眼,道:“你爱回便回。”
“是,”孚琛好脾气地答,“看来这小子惹你生气,要不我把抓他来给你玩儿?”
“不稀罕。”
“适才我似乎听闻你妹子看上他,要不然为师想个法子命他娶了你妹子?”
曲陵南吃了一惊,忙道:“你可别乱来啊。”
孚琛呵呵低笑:“这有何难,那小子也就一张脸瞧得过去,你妹子若真个喜欢,为师替她完成夙愿便是,也当我把她关在此处数年的赔礼。”
“不用你瞎搅合!”曲陵南道,“你别害了我妹妹。”
沐珺也道:“他非心甘情愿的,我才不要。”
“好好,有志气,”孚琛笑着笑着忽而咳嗽起来,“不过便是你们想要,也得等些时日了。为师适才受了点伤,要调理一二……”
他一句话未说完,却咳嗽加重,手一捂,指缝间竟然渗出血来。
曲陵南一惊,孚琛却笑道:“对不住,吓着你了,师傅没事,只是有些难受……”
他话音未落,整个人软了下来。
曲陵南身不由己伸手扶住他,孚琛一面咳血,一面笑着道:“趁着,趁着我受伤,你,你亦可揍我出气,我定无余力运灵力御身。”
“闭嘴吧!”曲陵南运气一探,只觉他内息大乱,浑身灵力四下乱窜,显见是受了什么极重的外创。
“呵呵,原以为本事到了,想尽快办了那事,怎知还是差了一点……”
“闭嘴不会啊!”曲陵南呵斥他,扶着他就地坐下,伸手探入他怀里摸来摸去,不耐道:“你那个琼华丹呢?放哪了?”
“给,给了你,没有了……”
“你是不是傻子啊!”曲陵南一巴掌打他肩膀,孚琛却眉开眼笑道:“你,早年丹田受损一事,可比我,受这点伤要紧……”
曲陵南无奈地叫了一声,想也不想,手掌一伸,运起青玄功法,五灵之力化作绿色光芒,用力贴住他后心要穴,将灵力运入他体内。
“给我好好运息,真是。”曲陵南骂道,“这么大人了,你有没有脑子?”
“对不住……”
“行了行了,等你好了咱们再算账。”
“哎。”孚琛嫌弃道,“徒儿,你能不能别那么用劲拍我?”
“你活该!”
“一把老骨头了你还跟我来真的……”
“再多嘴,我真揍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有更
第113章()
一百一十三
孚琛再嘴硬说自己没事;也抵不过受伤颇重的事实;且曲陵南以五灵之力替其安抚体内乱闯乱窜的气息时,这才发觉;原来孚琛此番竟元婴受损;紫府内一片混沌;以他今时今日之功力;能将他伤成这样的;那得是什么东西?
而随着曲陵南进一步探入其四肢百骸之中,却发现孚琛经脉中只有一股凌厉霸道的气息,其色紫红,其状若漩涡;且无时无刻不在吸纳紫府灵力,宛若紫色飞龙;君临天下,凛然不可侵犯。且这股气息于经脉中堵塞膨胀,不少地方已现裂痕。亏得孚琛乃琼华道门正宗出身,不断以内门功法加以疏导,这气息方能暂时蛰伏于经脉当中。然内门功法却只解得燃眉之急,无法长治久安,长此以往,待其发展壮大,经脉却无相应拓展,浑身经脉绽裂崩决亦不过早晚。
这便解释了为何孚琛修为能突飞猛进,却也印证了一个朴素的道理:根基不稳,大厦将倾。
然这么些年,经脉绽裂之痛何等难忍,孚琛背着人吃了多少苦,已是可想而知。
曲陵南忽而懂得了孚琛为什么要把她留下了,想来以他的见地,早知自己爆体而亡不过时日问题,他尚有许多事要办,却也想尽力与她再相守最后的时光。
这真是典型的文始真君会做的事,他心中分明有沟壑纵横,嘴上却一句不说,算计人时是这样,不算计人时,也是这样。
他还喜欢误导旁人,似乎愈将人玩得团团转,他心里愈加高兴。
活该。
曲陵南暗暗骂了一声,可眼眶却禁不住发热。她想,她曾暗自感伤孚琛从未懂得她是什么人,可反过来,她亦从未懂得孚琛是什么人。
他固然自私抠门,阴险毒辣,可他亦隐忍深沉,啰啰嗦嗦没完没了,可偏生不肯好好说句实话。
这样一个男人,能令人怨怒憎恶,也能令人嗟叹怜惜。
曲陵南叹了口气,她凝神运起青玄功法,将十成的五灵之力化作绿色涓流,潺潺不断,灌入孚琛经脉当中。五灵之力集天地五行五灵之变,乃至纯生机,青玄功法又循天道而均衡,遵万物之灵运,所过之处,生机盎然,宛若清泉汩汩,春风阵阵,霎时间,将孚琛经脉中那股躁动霸气的气息笼罩于绿光之中,安抚蕴化;又将其经脉斑斑点点裂缝,一一滋润缝补。
恍惚之间,仿佛进入一古老岩洞之中,栈道狭隘,底下是万丈深渊,只是原本深渊之下乃喷涌岩浆,烈火浓烟,然此刻岩浆皆凝固安睡,四下宛若一个烧着温柴的大烤炉,一进入,便浑身暖洋洋的。
栈道尽头,一红衣乌发男子背朝着她,听见她的脚步声,他暮然回首,与孚琛一模一样的眉眼,只双目殷红,一见她,忽而一笑,犹如万木回春,百花争妍。
曲陵南只觉此情此景分外眼熟,她微微眯眼,那男子以飞扑而来,一把将她牢牢抱住,想得到心爱之物般,几乎要把她勒紧怀里。
“任你去哪,终究要回到我身边!”他盯着曲陵南,目光疯狂偏执,口气温柔得怪异,“南儿,你是我的,懂吗?你只能说我的。”
“有病!”曲陵南一怒,灵力一运就像挣脱,可在这古怪的地界,却好似浑身灵力皆用不上,被那古怪男子禁锢得严严实实,随即,她的脸被强行板正,那男子狠狠吻了下来。
曲陵南心中大骇,用力挣扎,然那男子力道极大,辗转之间,像要将她吞噬入肚一般啃咬,曲陵南不明白这长得像孚琛的男子为何突然间发疯想吃了自己,亦不明白便是他不想吃,这般啃来啃去有何趣味?她只觉随着两人唇齿相撞,极为不适,伸出脚,一脚踹到他膝盖上。
男子似乎吃痛,稍微松开,曲陵南趁机立即要跳出,可那男子抱着她不放,一双红眸,忽而涌上泪雾,顷刻间滚下泪珠。
曲陵南诧异地看着他,那双眼含了太多疼痛与悲苦,泪水浑浊,像忍了千百万年,那种疼像会传染,从他那里直击内心。
恍然间,她似乎能感同身受,尽管懵懵懂懂,尽管不以为然,可就像多年前,还是小姑娘时,她站在远处,他站在古松下,那一刹那,她满心欢喜,却泪流满面。
愣怔之间,那男子再度吻住她,这回温柔如水,极尽缠绵,似如春风化雨,暖入人心。
便是她从未经过男女j□j,却也明白,这是那男子在以另一种方式,向她诉说无法言明的情愫。
那些原本压抑过的,苦苦追寻过的,却又错手而失的爱。
曲陵南猛然睁开眼。
眼前依然是孚琛的洞府,小柴刀悬在半空,叽叽喳喳道:“喂喂,你睡得好似死了一般,你可晓得?”
曲陵南微微皱眉,爬了起来,她揉揉额角问:“孚琛呢?”
“大恶人在教你妹妹引气入体。”小柴刀转来转去道,“这莫不是疯得更厉害?伤还没好,不想着如何养伤,倒忙着多管闲事教人修行?”
曲陵南忙跳了起来,她仍是信不过孚琛,生怕他教沐珺什么乱七八糟的,可跑到外洞一听,却听沐珺朗朗背诵的,竟然是。
“你要好生诵读,此经书微言大义,参悟了获益匪浅。”
“嗯,我定会修出一身好本事,不再令人瞧不起!”
曲陵南愣愣走过去,孚琛抬起头,脸色有些苍白,嘴角浮起一丝温暖的微笑,自然而然道:“你醒了?歇息得如何?”
就好似他们一同过过无数个这样的日子般。
曲陵南没有回答,一旁的沐珺早高高兴兴蹦起来道:“姐,你瞧,道君教我真本事呢。”
曲陵南冲她点点头,不晓得说什么合适,生硬道:“有劳。”
孚琛笑了,柔声对沐珺道:“好好学,你姐姐当年可是将这卷经书背得滚瓜烂熟。”
“嗯!”沐珺重重点头,转身面壁,叽里咕噜背个不停。
“过来。”孚琛朝曲陵南伸出手,曲陵南想了想还是过去,孚琛一把握住她的手,以神识一探,吐出一口气道:“恢复得差不多,你为我险些将灵力好空,可吓得我不轻。”
曲陵南直接道:“你都要死了,我就算耗空灵力也不管用。”
“你都知道了。”孚琛苦笑一下,随即道,“所幸还有些时日,你坐下,陪我好生喝杯茶。”
曲陵南依言坐下,孚琛手一伸出,将一套茶具摆在二人面前,慢悠悠斟茶,热气氤氲,曲陵南盯着他的脸,忽而道:“我真个没法救你。”
孚琛失笑问:“你以为我留你,是为了让你救我?”
“若耗空灵力能救你,我会救,若你转习青玄功法能自救,我会倾囊相授,若有何种天地宝材能换你一命,我会去找。”曲陵南认真地道,“可就我所知,好像这些法子都不成。”
“我知道。”孚琛看着她,目光柔和,“我留你,不是为骗你救我。”
“我真救不了你。”曲陵南眼圈一红,摇头道,“我不撒谎。”
“我知道的,”孚琛握住她的手,一再道,“我知道,不用说了乖徒儿,无碍的,死生有命,与你无关。”
曲陵南反手想挣脱他的,却终究狠不下心,任他握去了。
“我亦不会因你要死,便替你做些我不愿做之事。”曲陵南抬起头,看着他道,“我不想你死,但我亦不想你到死都要算计我。”
孚琛长长叹了口气,攥紧她的手,无奈而伤感地道:“你啊,到底将我看成什么了。”
“反正不是好人。”
“是,或许我不是好人,”孚琛柔声道,“但我留你,只为留你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不是言情,但还是给点篇幅写点感情吧。
第114章()
一百一十四
于是;他们俩在分别多年以后;难得又能心平气和坐下来一道喝茶。
在当年,孚琛所喝的灵茶得来不易;沏茶之水取自琼华浮罗峰山巅一汪汩汩灵泉;灵茶采自琼华丹云峰云埔童子的丹房外;煨茶的火;自曲陵南练出三味真火后便再没用过其他。
这一盏注入白玉杯中的碧色茶汤;不知倾注了曲陵南多少心思。
曾经她觉着这件事会长长久久做下去,后面与孚琛翻脸,出走十年也不曾为自己沏过一杯茶,不曾想再度擎杯;竟已沧海桑田。
世事无常。
连那对坐饮茶的人,原以为祸害遗千年;不想咋样之间,已然朝不保夕。
曲陵南胸口堵得慌,她握着这杯茶,却仿佛重愈千斤。
这些时日,她日日助孚琛疏通经脉,然沉屙已久,积重难返,她竭尽所能,也不过是令那经脉爆裂延迟些时日而已。
可是孚琛却很欢喜,褪下那记忆中万年不变的虚伪面具,他现下真能笑如春风,满室生辉。
他甚至又能开始跟曲陵南开玩笑,如在茶水中加入辣根果,骗曲陵南一喝下便喷了出来,他笑得前仰后翻,却又能装模作样嫌弃道:“徒儿,你好歹也是个大姑娘,遵点礼仪可否?”
曲陵南不理会他,他又软语讨饶,笑嘻嘻道:“徒儿徒儿,为师错了,为师给你赔罪,莫要小气则个。”
曲陵南常常觉着,兴许这才是孚琛最初的面目,没经历家破人亡,没背负血海深仇,他若平安长大,天赋太高,又有家族做依仗,他修行亦不会有诸多波折,若世事安然,岁月静好,这样的男子,当是这般狡黠又天真,模样清贵,却生性喜爱作弄人。
可惜天不从人愿。
曲陵南心下恻然,坐下来沉默不语。
“徒儿,你真个生气了?”孚琛凑近她,笑眯眯地掏出一个东西道,“好了好了,为师赔你个东西,你瞧瞧?”
曲陵南一看,只见他手中托着一条柔软的灰色发带,这玩意曲陵南再是熟悉不过,她一把夺了过来,果然是当年她那根发带,只现下它质地更为柔软,灰色绸面上隐隐有金线起伏,勾勒出华美大气的云纹图案,金光流转,显见被加诸极为高明的防御术法,这根发带已不再不起眼,而是一件上品法器。
“我后来给它加了些料。”孚琛笑着道,“为师替你结上可好?”
曲陵南微微闭上眼,又睁开,淡淡道:“我自己来。”
她动手绑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