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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紧牙,拉着他的手犹豫了一下,无奈的放在自己胸口一侧。
心里一惊,指下却柔软真实,带着喘息的哭泣不断从垫子后面传出来。
“参赞,我疼……得要……死了……”
38
果然孩子气,竟然说到死,可认真想,又觉得那话不像只是孩子气。
“怎么了?”想拿开手,她却抓着不放。
“这疼……疼得……要死了……啊……”
听她这么说才觉得不是在撒娇,某根弦绷了起来。
“参赞,我要……死了吧?”终于放弃了靠垫,环着自己的胸口努力喘气,每喘就疼,喘得越快疼得越厉害,本来还不这样的,一见他倾诉反而厉害了,不知道怎么回事。
“别胡说!”听她哭着的呼吸,隐隐有种咔啦咔啦细微的声响,低头看见床边的纸篓里有很多用过的纸巾,似乎想到了什么,宽容的微笑褪得一丝不剩。
“躺好了,不许动!”扶着她的身子,好不容易才躺平,侧身的瞬间,似乎疼得特别厉害,脸色变得雪白,抓紧他的手臂纠结,手指都是凉的。
“哪疼?”
她慌乱的挥手,胸前起伏,呼吸急促。“哪都疼,这疼,这儿也疼。”
辨别不出具体位置,也顾不得什么忌讳,两只大手果断地从衣摆下面探进去,密密盖在她胸侧,认真地触摸起来。
柔软的肌肤在掌下,心无旁骛,只是专心找出问题,她会不会是?
本来正难受呢,又被他的举动吓到。粗糙的手掌贴到肌肤上慢慢滑动,在胸口最敏感的地方停下来。
被轻薄了,呜呜的哭声反而止了,揉着眼睛擦眼泪。他怎么这样呢,诸子百家都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睡衣下面什么都没有,他的手还那么急躁。
已经快要死了,他还这么欺负人,参赞也不能这样对待下属!要是能活下来还怎么见人,她的清白啊。
这么一想更是悲从中来,手捂着脸,眼泪又滚了下来。他根本不是友好的抚摸,弄得她很疼,比刚才更疼了。
沿着胸前的肋骨一点点摸索,没有放过任何细节,每到一处轻轻按压,等着她的反应。可她只是哭,呜呜的一会儿喊爸爸,一会儿叫妈妈,到后来哭得直打嗝,呼吸反而更不舒畅了。
“别哭,听话……这疼吗?”慢慢感应,停在最可疑的地方。轻轻一按,果然脸色大变,啊的叫了一声,身子跟着猛的一震,想抬起来又没力气,倒在床上急促的喘气。
还是那样咔啦咔啦的噪音,贴近听得更真切。他也着急了,手又滑到背上,没遇到什么遮挡,仔细按压检查起来。
她始终一动不动,闭着眼睛,只掉眼泪不出声。怕她晕过去,反复叫她的名字,好半天睁眼看了一下,又自顾自的闭上哭了。
“坐起来,能坐起来吗庄非?”
摇摇头,已经没有力气了。抽着气,抓着他的手臂。别再折磨她了,都这么疼了,也顾不得害羞,想挣扎一下,可眼前发晕,他的脸都模糊了。
从衣下探出手,推开额上的小发卷,犹豫了一下,还是坚决的解开了她胸前的衣服。
躺在床上正挫败,突然觉得胸口一凉,大惊之下睁开眼睛。
他整个人几乎趴在自己身上,仔细……妈呀!睡衣呢!自己见过上万次的胸口,这么青天白日被个男人直勾勾盯着摸着……马上让她死了吧,不能活了,活不了了!
和想象一样,碗口大的瘀痕清晰可见,印在细腻的肌肤上,已经隔夜了,才会疼的这么厉害。压在柔软的胸房上,她疼得浑身哆嗦,牙齿打架。
下一刻拢上衣襟连扣子都系,从床边猛地起身。脱了大衣盖在她身上,又找来外衣垫到身下,小心的横抱起来。
“扣子……扣子……”
两只手笨拙的要系,他看不过去,接过去帮她。可越系,越会无意擦过敏感的肌肤。
终于弄好了,软软的躺在床上,睁开眼想问问如何处置自己,却被他的脸色吓住。
那么紧张的样子,是出什么大事了吧。不敢动也不敢问,因为特别疼特别丢脸,只能抓着身上盖的衣服。
临死了,晚节又没保住,不知道该顾着疼还是刚刚的轻薄!
好在是他,也不知他要做什么打算,反正摸也让摸了,看也让看了。横竖快死了,就死在他怀里吧,爸爸妈妈都不在,荀子墨子……姐姐见不到你们了!
越想越悲观,吓唬的自己脸色越来越差,哽咽着鼓足勇气,问了句,“参赞,我要……死了吧?”
“不许胡说!”好像和谁生了天大的气,脸色沉重。
拉着自己的衣襟,被迫与他对视,耳边爆开从未有过的低吼,“老实躺着不许动,受伤了!”
“我……是不是……要死了?”被他一凶,心里更委屈。他一点同情心也没有,对病人连基本的怜悯温柔都不给!
“不会死,不许说死,听见没有!”
“我……要是死了……”
“你敢死!别胡思乱想!”耳边又是命令,比什么时候都霸道,“不许说死!”
“我要……”
眼泪还没掉下来,他一脸怒气的俯身,嘴唇就被堵上。
疼,有什么闯到嘴里,剥夺了所有的清醒。睁大眼睛想看清,只有他模糊的轮廓。胸口还疼得那么厉害,参赞又来体罚随员,这世界,没有公道天理!
圣经里说,逾越节前夕,上帝越过以色列家庭,把埃及人家头生的孩子和牲畜全杀死了。她承认,自己是家里的头生孩子,可不是埃及人的啊,更不是小牲畜,上帝别杀她!
身子越来越轻,被他高高抱了起来,唇上依然纠缠,连疼也是奢侈的。很温暖的在移动,听到不一样的声音。
“不会死!”
他这么说,可耶稣照样来了,天暗下来,好像一块很黑很大的幕布蒙在眼睛前。
唉,铁定完了,要升天了!
想叹气,唇上变的柔软,不离不弃。抓着衣服的手一松,在永垂青史的初吻里,庄非闭上了眼睛。
……
39
出埃及的故事刚讲完,就听见楼梯上有脚步声。
“牧开车,Itzhak带着Samir跟我们走!其他人留下!”
大家还围在桌边,见让抱着庄非下来,都有些摸不到头脑。
“Zusa怎么了?”本想上前,在他的眼神下Samir停住了,他很生气,隐忍但一触即发的样子。
Zusa身上盖着他的大衣,露出睡衣的领口。
Itzhak看了眼庄非,推开面前的食盘,摘了基帕,大步拉着Samir上楼准备。
“这是怎么了?”天放有些担忧,让很少这么紧张,虽然布置工作很镇定,但他的声音变了,和以往的从容不一样。
明放已经走过去开门,街上人很多,一年里的大节日随处都在庆祝。“你带她去哪儿?”
“肋骨恐怕折了,得马上去医院。”并不过多解释,马上往门外走。牧跟在身边帮忙开了车门。
“天放,你和雅丽去学校周围走走,打听一下出过什么事。别一起去,学校侧门的咖啡馆老板也许知道。”
“好,快走吧。”走近了,才看出他怀里的孩子脸色并不好,早晨恹恹的下来,饭没吃几口,没想到真的病了,一屋子人竟然都没注意。
很少见让这么阴沉的脸色,牧很快发动了车子,后视镜里,他一直低头盯着怀里的庄非。看来事情比想象的复杂,不光是她的伤,还有他们两个的关系。
一言不发的把油门踩到底,直奔几个街区外的医院。
“不去区医院,去哈达萨。”
没说话,却减下速度。
那不是寻常的医院,希伯莱大学的哈达萨,坐落在城郊,算得上世界级的好医院,是以方最高领导人的指定医院,她断了肋骨用去那么好的医院吗?
“让,还是去……”
“哈达萨!我说去哪就去哪儿!你们六个大活人竟然没注意到她受伤,从昨天到现在,我如果不回来呢!”一向亲和,这时却拿出了领导的威严,“她就是犯了错也是没经验,可你们几个都是老人了,应该告诉她怎么做。既然前天批了一顿,昨天就该跟着去学校!”
“我……”没法辩解,只好任他说,猛的调转车头,向西区的方向加速开。“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找她谈完并不放心,可朝纲一再嘱咐不要跟太紧,容易暴露。现在倒好,没看紧让她受了伤。
“回去再谈,专心开车,应该没什么大事。”缓了缓口气,不想再指责谁。是自己疏忽了,那么危险的环境放她一个人去,自己却和家人在埃及休假。
知道她和Bluma见过之后就该早些未雨绸缪,她的个性根本忍不住。昨天到底什么事,是Nahum的手下?
看她在怀里躺着,皱着眉头,也不忍弄醒她问,天大的事等确定了伤势再说。把大衣掖了掖,不让睡衣露出来。在衣服里碰到腕上的手链,脆脆的响了一下。
心里有个铃也响了,别人都听不到。明知道不应该,手还是滑到大衣下,扶稳了她受伤的肋下。
到了医院直接出示外交护照,很快照上了片子。牧去等结果的时候,护士推着她从透视室里出来,主治医也在,友好的寒暄了两句。
“她也是使馆的人吗?来耶路撒冷公干?”
“没,我太太,带她来旧城看看逾越节的习俗,想今天赶回特拉维夫呢。”
“别担心,不太严重,片子出来我再看看。”
医生离开,护士推着她到了急诊病区,拉上隔间的帘子,私密性很好。没一会儿她就醒了,躺在那没睁眼,先拍拍脸摸摸胳膊,检视一下自己是不是还活着。
一把擒住要往胸口乱摸的手,刚放下点的心又提起来,这次却是生气。
“不许乱摸,给我老老实实躺着别动!”
原来真的活着,听见他的声音了。眼睛眯开一条缝,能看见一团驼色,手指微微弯曲,摸到他掌心的纹路。啊,太好了!哎哟,疼又来了!
听话的不动了,躺在那等着。手一直放在他掌心里,听到有人掀帘子进来,一言一语的和他小声说话。
“第二根……不是粉碎性……外力……”
“包扎……没希望了……”
“……”
嗯?没希望了,她没希望了?!
刚刚的希望瞬间破灭,下面的话都没听,只是眯开眼看了看那团驼色,好像永别似的,又不舍的闭上。眼睛里又有水了,针扎上的时候,从脸颊边偷偷滑落,被人轻缓的拭去。没过一会儿,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回去的路上,因为打过针她一直睡着。Samir在身边照料,他亲自开车。Itzhak把前一天的事情说清楚,先一步回学校了解情况去了,牧留在医院结尾。
开回市区,各家各户门框上洒染的羊血,才觉得真的是节日到了。满街都是兜售传统馕饼的商贩,快开到饭店的时候,让Samir下车买了几顶黑色的基帕。回头看她,躺在那儿睡得很香。
安排好后面的工作,抱着她直接上楼,不许别人打扰。轻轻放在床上,小心的在胸前覆上厚毯,才盖上被子。
落日西沉,坐到床边,自然而然拉起被外的小手,紧紧握住。
把一顶小巧的基帕别在她头顶,露出几个可爱的发卷,稚气讨喜,虽然面色苍白,却也动人心弦。
仔细端详每个轮廓,摸起另一顶小帽子放在自己头上。
逾越节来了,上帝要杀埃及人的孩子和牲畜。他给她带了基帕表明身份,自己也是。他们都是上帝的孩子,都很安全。
“世上有上帝的话,会保佑我们,没有的话,我保护你……”
40
简单吃了几口晚饭,准备上楼被牧叫住。“让,出来一下,有几句话想和你说。”
站在楼前,各自点上一支烟。看着一幻一灭的小红点,牧靠在墙上,心里搁着的话直接摆到台面上。
“那个庄非……你准备怎么办?”
“我有分寸,不用担心。”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但目前实在不是谈话的时机,Samir在楼上看着她,回来已经睡了很久,一直没有醒过,让人提着心。
“不觉得太近了吗?”
也许超越了下上级分寸,可还是忍不住提醒,“别忘了四年前的事。”
慢慢熄灭烟蒂,在脚下化为乌有。“方舟只是使馆的翻译,她的事该去问朝纲。” 挺拔的影子投在地上,从身边经过,很平静的交代琐事一样,“庄非的事我会处理,谁也不要插手。”
那是命令,牧知道,看他上楼的背影,身形矫健,好像回到四年前在加沙野战的岁月。他确实不一样了,如同所有人想的那样。庄非,绝对不只是他要用得一步棋。
深深吸口烟,背后有脚步声,是阮家兄弟。
“有什么消息?”
“说不准,但不像Nahum动手,也许只是意外,得等她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