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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婵抬了头,一脸害怕的道:“姑娘,奴婢能不能就在院门口等锦儿姐姐?”
“嗯?”若兰不由便失笑,“四姑娘那又不是老虎窝,你怕什么?”
黄婵却是将个头摇得拨浪鼓一般,一迭声道:“奴婢不去,奴婢的娘有交待,人多热闹的地方,一准不能去,去了,说不得就会惹祸上身。”
“你娘?”若兰心思一动,想着能将个女儿教得这么实诚的,那娘估计也是个实诚人,她正愁手里没人用,若是能拢到身边来,到是不错!这般想着,便问道:“你娘在哪处当差?”
“回姑娘的话,奴婢的娘早没了。”
若兰到不防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半响,便叹了口气,轻声道:“你也别难过,好好当差,我亏待不了你。”
“哎!”黄婵连忙表忠心,“奴婢省得的,奴婢不若别的姐姐那般聪明,可力气大的很,往后再有贼敢摸姑娘院子里业,奴婢一准打得他满地找牙。”
傻丫头!若兰听着黄婵的话,不由便失笑。
堂堂县太爷的府里,别说进贼,便是进了贼,又如何能摸到姑娘的院子来!但,她也不愿多说,摆了手对黄婵道:“去,去院门口,候候你锦儿姐姐。”
黄婵便待要退下去。
不防门帘子一撩,锦儿却是大步自外走了进来,“不用了,奴婢回来了。”
若兰一见锦儿走了进来,连忙站了起来,回头看到一侧的黄婵,笑了道:“你去厨房弄些点心来吧,忙了这一晚上,大家肚子想来都饿了。”
“是,姑娘。”
即便是若兰防她这般明显,黄婵脸上也没有生起什么异色,当即转身便要往外走。
“等等,”锦儿喊住了黄婵,进内室取了一把铜钱塞进她手里,一手戳了她脑袋道:“傻的有个样啊,你以为你是这府里的大爷。说句话,厨房就眼巴巴的给你做!”
黄婵嘿嘿笑了道:“奴婢不是大爷,可姑娘是这府里的主子不是?”
锦儿知晓她就是个光长个不长心眼的,倒也不与她计较,塞了铜板到她手里,道:“快去吧,别让姑娘等久了。”
“哎。”黄婵笑嘻嘻的跑了下去。
黄婵才一走,锦儿便迫不及待的将若兰拉到内室,压了声音,轻声道:“四姑娘回来了,老爷是隔了一刻钟的功夫才回来的,一回来,没有去四姑娘屋里,反到是去见了太太。”
“哦!”若兰拧了眉头,这到是出乎意料,难道是内院之事不方便出面?
锦儿见若兰淡淡淡的应了声,便没在开口,想了想,又轻声道:“姑娘,你知道那胡公子是什么人家的公子吗?”
若兰摇头。
“说是越国公家的嫡公子。”
锦儿这会子还觉得脚下不得劲,说出来的话也带着颤音。她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了,跟着自家姑娘京也去过几趟,见过不少贵人。可那都是淹在人群里远远的看上一眼,哪像如今,比邻而居!
“越国公!”若兰似乎也惊了惊,她一脸讶色的看了锦儿,“你没听错?”
锦儿摇头,“没有,是老爷和文管家说的时候,奴婢偷偷听到。”
若兰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胡瀚阳若是越国公府嫡子,那那个一脸生人勿近的江惟清又是什么身份?明面上看,如明珠耀眼的胡瀚阳尊贵无双,但实质上,那位光华内敛的江惟清才是二人中的主导者!胡瀚阳出身国公府,那么他呢?他是什么出身?!
“姑娘,姑娘……”
若兰回神看向锦儿,“怎么了?”
“姑娘,松香院那边一时半会儿怕是打听不到什么消息。只是,冬寻那边姑娘打算怎么办?”
冬寻!若兰眸光一闪,是了,她怎么忘了还有这么一岔。
“姑娘,您当初可是答应了,要保她的。”锦儿见若兰默然无语,不无担忧的道:“万一,她将姑娘给招了出来,那可就糟了!”
若兰“噗哧”一笑,轻声道:“有什么好怕的?我又没干什么坏事。”
“嗯?”锦儿不解的看了若兰。
若兰笑了道:“我只是让她告诉我四姑娘什么时候爬上墙头看风景,怎么会想到四姑娘想的却是一枝红杏出墙来!”
虽是这般打着趣,但若兰不可能真的便将之前对冬寻的承诺给赖了。
“出了这种事,按着松香院的那位的残忍,她一定会恨不得将今晚知情的全都灭口。”若兰边想,边轻声道:“特别是冬寻,要知道她可是知道的最多的!”
“那怎么办!”锦儿急声道:“若是姑娘不能护下冬寻,往后谁还敢替我们们办差?”
锦儿的担心也是不无道理的,虽说人性贪婪,但趋吉避凶是天性。就拿冬寻来说,若不是因为若芳为着一己之私而惘顾她的死活,她又何必出卖若芳与若兰合作?她也只是想求一线生机罢了!
“你将我妆匣底层的那个青花瓷瓶交给她,她知道怎么做的。”
锦儿二话不说,当即起身打开妆匣取了拇指大小的青花瓷瓶,往袖子里一塞,对若兰匆匆行了一礼,急急退了下去。
这边厢,锦儿才走没多久,黄婵便提了个大红绘海棠花的食盒走了进来。
“姑娘,厨房现做的豆沙馅的汤团。”
若兰原没什么食欲,但等黄婵打开食盒,若兰看到甜白瓷折枝花碗内,几粒色泽清新的桂花和着六只白如羊脂,油光发亮的小汤团,淡淡的桂花香和糯米香扑面而来,顿时让人食欲大开。
待得若兰堪堪用完那碗小汤团,锦儿也急急的自外走了回来复命。
“锦儿姐姐,你回来了。”黄婵一见锦儿,便打开了食盒二层,两只粗瓷碗各盛着汤水略显浑浊的六只汤团。“快,趁还热着。”
“你个吃货!”
锦儿抬手戳了黄婵一指头,引来黄婵嘿嘿的两声笑。忙了这大半夜,确实也有些饿了,锦儿随手要了一碗,三下五除二的吃完,将碗往食盒里一放,让黄婵将食盒送回厨房,顺便让人送热水来供若兰漱洗。
“姑娘,明天可以通知丁妈妈,让她回来了吗?”
若兰闭了眼,由着锦儿拿了干净的帕子替她擦拭才洗好的头发,轻声道:“再缓几天吧,冬寻的事,让她在外盯着些。”
“不是有顾师傅吗?”锦儿诧异的道。
若兰笑了笑,“顾师傅女红是把好手,这种内宅之事,还是让丁妈妈处li比较好。”
锦儿点了点头,稍倾,却是压低声音道:“姑娘,您怎么就知道松香院的那位要对丁妈妈动手?”
“猜的。”若兰自浴盆里站起,一边拿了干帕子拭了身上的水渍,一边道:“我这是内院,别说外男,便是府里小厮能走错的都少,怎么还能隔三差五的就有外男进来。”
“所以,姑娘也不事前跟松香院那位说,直到今儿午上才让丁妈妈出府!”锦儿一脸钦服的看了若兰,“姑娘,您怎么就知道会是在今儿呢?”
“因为我们们的四姑娘啊!”
“四姑娘?”锦儿狐疑的道:“跟她有什么关系?”
若兰斜睨了锦儿一眼,似是在说,原不知道你竟是个这么笨的!
锦儿讨好的笑了笑,一边替她系着中衣上的带子,一边轻声道:“好姑娘,您便与奴婢分说分说吧。”
“其实,我也拿不准她会什么时候动手,好在冬寻送来的消息的及时罢了!”
“冬寻送了什么消息?”
若兰笑了笑道:“冬寻跟你说的那三味药你忘了?”
“记得,”锦儿连忙道:“金银花,夜交藤,合欢。”
若兰听锦儿一气儿将那三味药说出来,将包头的帕子取了下来,拿了妆桌上的牛角梳,一边顺着头发一边道:“你再仔细想想。”
锦儿蹙了眉头,“姑娘那日让我送了枝杏花银簪给四姑娘,然后冬寻跟我说了这么一个方子。”她犹疑半响,蓦然眼色一亮,笑了道:“杏花簪子!姑娘你是借那枝杏花簪子问冬寻,四姑娘打算什么时候过墙对不对?”
若兰抿嘴一笑,微微颌首。
猜中了的锦儿一脸兴色,继续道:“然后冬寻说的那味味药,其实是取字面,金通今,今夜合欢,就是说四姑娘打算今儿晚上就爬墙!所以姑娘才会中午时分便将丁妈妈遣了出府。”
“不错,”若兰将手里的牛角梳放到一边,人微微朝后躺着,锦儿连忙又拿了干的布的帕子替她拭半干的头发,若兰便笑了道:“虽说笨了点,到也不是朽木不可雕!”
锦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若兰默了一默,却是敛了笑,沉声道:“若说丁妈妈能躲过今晚,到真是运气的缘故。我原是想着让她去外面与顾师傅商量着怎么安排冬寻的后事,既然,我答应了冬寻,要给她一个好归宿,那就不能食言。到不曾想……”若兰唇角微勾,冷笑道:“到不曾想,阴差阳错的躲过了司秀英的算计!”
“姑娘,接下来怎么办?”锦儿一脸忧虑的道:“虽说,这次我们们粉碎了太太的阴谋,顺带阴了四姑娘一把,可她们那边一计不成必生二计,这往后的日子还长,姑娘一日在这府里,就一日得提防着。什么时候是个头!”
是啊!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这府里,只要她还在,只要司秀英在,两人间的你来我往便没有结束的时候!直到某一天,她二人中的一人离开了这片战场。
“别的到还好说,”锦儿叹气道:“怕的就是她在姑娘的婚嫁之事上做手脚,偏生老爷又是个耳根子软的。她那边枕头风一吹,老爷怕是连姑娘姓什么都忘了!”
“有什么办法呢!”若兰苦笑道:“谁让我连个依仗的人都没有,哪怕外祖家还有一个人在也好啊!”
“其实法子到也有。”锦儿咬牙眉宇间闪过一抹狠戾。“将她屋里的紫述香换一换便是了。”
若兰身子一僵。
锦儿的意思,她自是听明白了,既然是不死不休的局,只要一方死了,这局也就解了!
只,真的要沾染上人命吗?
若兰目光落在自己娇小白皙的手指上,如玉的莹润在灯下泛着温润的色泽,十指纤纤,刹是好看!
“还不到那一步!”若兰叹了口气,将手缓缓交握,感受着掌心间的温暖,轻声道:“从前她有千百次机会,能让我无声无息死去。既然她不曾,那我也不能!”
锦儿沉沉的叹了口气。
“你也不许!”若兰蓦的回头,目光锐利的盯了锦儿看,一字一句道:“我知道你和丁妈妈为我,什么都能做。可是,这件事,不许。”
锦儿低了头,厚厚的刘海遮住了她一半的额头,还有一半便隐在若明若暗的光影中,让人看不清她此刻的神态。
“锦儿!”
锦儿无奈,只得抬起头看向若兰,“是,奴婢记住了。”
若兰这才长出了口气。看了看天色不早了,起身道:“不早了,早些歇了吧。”
“是,奴婢去给您铺床。”
夜里,若兰躺在床上,却是一直睡不着。
她知道严格的意义上来说,她真的不算是个好人!
可是,她有自己的底线。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她都不想手上沾染人命!更别说,那个人还是她曾经亲亲热热喊了数年“娘亲”的那个人!尽管,她让自己很痛苦,很烦恼,可是,这也不代表,她便可以结束她的生命!
转辗反侧,待得她有了睡意时,窗边已然生起薄薄白光。
其实,同样一夜无眠的又何止是她!
松香院。
司氏与谢弘文同样一夜无眠。
“越国公!”司氏苍白的脸上泛起一抹浓浓的潮红,那是极惊之下极喜过后不健康的一抹颜色,但眼下,不任是她还是谢弘文都不曾注意,她只是紧紧的盯了谢弘文,薄薄的嘴唇抖得就快说不清话,“胡公子他是国公府嫡子?”
谢弘文点头,他亦还保持着大惊之下的大喜。一颗心“扑通、扑通”狂乱的跳着。
“是的,越国公最小的嫡子,老国公夫人,国公夫人当着眼珠子疼的六公子!”
“会……会不会弄错!”仅管脑袋一片空白,可司秀英还是保留了一丝清明,她惊疑的看了谢弘文,“会不会是骗人的?”
谢弘文摇头,“不会,不说他的穿着,谈吐。便说他对越国公及国公府的如数家珍,都证明,他确实是出身国公府。”
司氏闻言,当即便笑得嘴都歪了,她看向谢弘文,急声道:“那他对若芳是什么意思,有没有……”
谢弘文脸色当即便僵了僵,末了,沉沉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见他这般神色,司氏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