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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浅大步跑去,在厉景呈跨进门槛之时越过他,双手拦住他的去路,“厉景呈,那名老人也是无心的,没有刻意责怪小米糍的意思。”
“无心都让我女儿跑丢了,若是有心呢?”
荣浅猜得没错,他果然是要去兴师问罪,“花瓶的事我来解决,你带小米糍离开吧。”
“你?”厉景呈手掌按向荣浅胸前后一推,“你是小米糍什么人,要你操心?”
荣浅面色苍白后又红透,如果说昨天那把真是无意,那现在呢?他总不能每次推人都朝胸口推吧?
但她哪有时间想这些,她转身快步跟上,厉景呈修长的身影越过庭院,已经来到屋内。
村长和老人都还在,村长看到小米糍,喜逐颜开,“Y头,总算找到你了啊。”
厉景呈朝小米糍耳际说了几句话,然后将她放下来。
荣浅走到他身侧,“你——”
小米糍快步走到老人身边,她眼里其实还有害怕,这个老爷爷之前好凶,但她还是大着胆子过去,“爷爷,对不起,我把花瓶摔碎了。”
老人方才也悬着颗心,生怕孩子走丢,这会听到小米糍的话,心更是软了,“爷爷不怪你。”
“爸爸说我还小,没钱,但我是好孩子,爸爸会赔您花瓶的。”
“不用了不用了。”
荣浅倚在门框前,心里的担忧化作泡影,小米糍跑回厉景呈跟前,节目还要录制,厉景呈抱起小米糍暂时离开了。
她走回屋内,坐在了椅子上,抬起的目光正好看到厉景呈出去的背影。
原来,她对他的了解并不深刻,她努力想阻止的事,却只是她以为的而已。
是厉景呈变了?还是他骨子里原本就有这样的一面呢?
一直忙到傍晚时分,荣浅才跟几人出去。
宝贝全部鉴定完了,除了几样古董,其余的都是新品。
到了门外,村长叫住荣浅,“谢谢你刚才没有说透。”
荣浅看眼院子内的人,“那些瓷器,都是在附近买的吧?”
“是啊,有些真是他儿子带回来的,但近两年……”村长叹口气,“他儿子得了重病,为瞒住他,就没再回来过,瓷器都是托我去买来送给他的。”
“落叶归根,说到底还是家里好啊。”
“他病得不成样子了,一回来,老父亲看到他非背过气不可。”
荣浅动容,“说到底,也是个孝子。”
“是啊,若不是有苦衷,谁能几年奔波在外呢?”
荣浅想到自己,“你放心吧,这个秘密我会替你保守的。”
“谢谢荣小姐。”
厉景呈抱着小米糍走出去一段路后,看向怀里女儿,“你刚才跑哪去了?”
“就不远处啊。”
“她跟你说了什么?”
小米糍趴在厉景呈的肩头,“不告诉你。”
他轻拍她臀部,“说不说?”
“让我别生杰米的气嘛?”
“没了?”
“没了啊。”
几句话能说这么久?
荣浅记挂家里的颂颂,尽量把行程缩短,吃过晚饭,她打算去村西的一户人家家里。
但这边的路并不好走,小妹找来家里的手电给她,村长在前面带路。
荣浅打着手电,路旁长出层青苔,她尽管走得小心翼翼,但还是没提防住,摔下去时滚在了旁边的灌木丛里,村长听到动静忙回头。
“怎么了怎么了?”
荣浅说着没事,想起身,却发现后背疼得厉害,伸手一摸,摸到个尖利的石块。
村长下到灌木丛内,“摔痛了吧?”
“我,我起不来。”
村长帮忙拉她起身,用手电一照她背后,“哎呦,都流血了。”低头朝地上一看,一块手掌大的石头尖角竖着,村长不免着急,“别摔出个好歹来。”
荣浅痛得站在原地不能动,她尝试着挪动脚步,村长见状,忙将她扶到路边,“可别乱动了,这样,你坐在这,我去叫人来。”
周边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但荣浅根本走不了,村长指了指不远处,“别怕,十分钟我就回来了。”
村长交代完后,大步离开,荣浅手掌摸向背部,她嘶了声,拿着手电照向周边。
树丛内发出奇怪的叫声,她竖起双耳,恐惧犹如灭顶的潮水般袭来,这一幕,熟悉得令她几欲崩溃,荣浅双肩颤抖,两年前,似乎也是这般伸手不见五指,她手抚向颈间,荣浅掏出手机,可她在这边除了厉景呈,没有一个熟悉的人。
她指尖握紧,就是想让自己心安些。
经过两年前的事后,她怎么可能还会去打电话给厉景呈呢?
等到疼痛缓和些后,荣浅撑起身艰难地往前挪步。
村长很快找人来帮忙,是节目组的医疗队,他们将荣浅抬下去,医疗队配备齐全,但大部分都是男人,当初考虑到男的身强力壮,况且《爸爸带我玩儿》本来就是个男明星参与的节目。
荣浅躺在床上,疼得直喘气。
“没事,包扎下就行了。”
“那我就让人进来了?”
荣浅并没觉得有多不自在,“好。”
女编导闻言,转身出去。
厉景呈抱着小米糍来到节目组驻扎的地方,女儿的腿上被咬了个包,肿的厉害,作为父亲自然是担忧的。
刚走进屋,看到几人围在一处,交谈声不免会传到厉景呈的耳朵里。
“那姑娘挺能忍得,这山路确实要当心,晚上千万别出去。”
“人家也是来工作的,好像是个鉴宝师。”
一人拿着馒头在吃,“我看她那样子,我自己都觉得很疼。”
正好女编导从外面进来,“赶紧来个人,帮忙把伤口处理下,不然会感染。”
几人面面相觑,“我们是男的。”
“男的怎么了?人家都不介意。”
有人笑道,“既然这样,我来。”
厉景呈闻言,抱着小米糍走过去,“出什么事了?”
“噢,有个姑娘摔了,后背需要处理下,这会村医还在挺远的地方,我们就给带回来了。”
“在哪?”
“在里屋趴着呢。”
厉景呈听到鉴宝师的时候,心里就咯噔了下,他跟着编导走到门口,果然见荣浅一动不动趴在那。
身上的衬衣渗着点点的红,她脸埋在臂弯间,编导招呼厉景呈身后的男人,“进来吧。”
他挎着医疗箱进去,厉景呈俊目微冷,看到男人走到床边,仔细检查过后,并未伤筋动骨,就是背部蹭破了,血迹干涸住,所以动一动都痛得半死。“要先把衬衣剪开。”
“那你愣着做什么,剪啊!”
厉景呈听到编导在催促,她觉得在救人,没有什么好顾忌的。
荣浅的声音也闷闷传来,“剪吧,我没事。”
厉景呈一听,全身火气蹭地烧起来,“什么叫剪吧,没事?”
这一剪刀下去,不止背部,就连前面都得春光乍现。
男人从医疗箱内拿出剪刀,厉景呈上前步,“等等,”他将小米糍交给编导,“我来。”
荣浅闷着的脑袋抬了抬,不敢有大动作,只能看到男人一双笔直的双腿,但这声音她并不陌生。
编导诧异,“你,你来?”
厉景呈接过男人手中的剪刀,荣浅这会反而烧红了脸,“不,不要你。”
厉景呈冷笑了两声,索性坐向床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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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精彩预告:
59——为她照亮回去的路(感人滴)
会不会有个男人露脸捏~
☆、59为她照亮回去的路(感人滴)
“你,你会吗?”编导小心翼翼开口。
“让他转过身,告诉我怎么处理就行了。”
呃。
编导知道不能得罪大老板,可人家一细皮嫩肉的姑娘对吧,“您以前没处理过,万一哪边弄不好,会很疼的。”
“疼也不是疼在我身上。”厉景呈理所当然地说出这句话。
编导脑子炸开了,这叫神马事啊。
荣浅听闻,咬了咬手背,“行啊,你要剪就剪吧,别恶心到你堂堂厉少就行了。”
“你先抱小米糍出去,把她腿上的包处理下。”
“这,”编导看眼床上的荣浅,“好吧。”
“等等,”厉景呈又喊住她,“弄块帘子,把这隔开了。”
男人一听,这不质疑他人品嘛,“我转过身,保证不看。”
“隔了!”
编导没法,只好找来块花床单,绑了两条麻绳后将本就不大的房间隔成两块。
荣浅觉得背部又疼又痒,好难受,“好了没,你快点!”
厉景呈剪子塞进她衣摆处,她倒抽口冷气,“你会不会啊,你别剪到我肉。”
几剪刀下去,到了血迹干涸的地方,他伸手揭开,但布料紧贴着破皮的地方,荣浅忍不住痛呼,“你轻点,好疼!”
“我没动。”
“没动我能这么疼吗?”
“闭嘴!”被她这么一说,厉景呈的手开始颤抖,伤得不算重,但也不轻,尖利的石块正好划了她一长条,看在别人眼中是触目惊心的。
厉景呈眼里有复杂的情绪涌动,他记得荣浅是最忍不了痛的。
“已经剪开了,但布料黏住了,没法再弄。”厉景呈询问另一人的意见。
荣浅听闻,心再度紧张,“那你别动了,让他进来。”
“我没跟你讲话。”厉景呈打断她。
男人移到桌边,从箱子内找出药水和纱布,“你用纱布浸湿了,放在她黏合的地方,既能消毒,又能让干涸的血迹化开。”
厉景呈接过东西,荣浅本来就很痛,再加上执行的又是一个没有丁点专业知识的人,她紧张到不行。
厉景呈用镊子小心翼翼夹起浸湿的纱布后放向荣浅背部,她疼得一个激灵,忙咬住手背。
男人在那头,仍旧背对着,“可能会很痛,但要忍忍。”
厉景呈听闻,手一抖,汗顺耳际往下淌,他小心翼翼一点一点动作,荣浅觉得备受折磨,还不如狠狠撕开,痛也痛快。
她泪水几乎逼出眼眶,厉景呈迷魅的双眼很快被汗水给迷蒙,他倾起身,看了眼身下的女人。
荣浅居然一个痛字没喊出来,他觉得太难以置信了。
厉景呈双手撑在她颊侧,整个人往下压,几乎匍匐在她身上,荣浅侧过头,正好对上男人的双目,她惊得瞪大瞳仁,“看什么看,快处理啊!”
“我看看你是不是躲在背地里哭。”
荣浅轻吸下鼻子,“有什么好哭的。”
被床单隔在外面的男人竖起双耳,怎么听都觉得这里面有戏,若不是自家的女人,会不让旁人插手吗?
再说他可是医护人员,很纯洁很纯洁的啊。
厉景呈用同样的方式将衬衣全部解开,露出大片背部,后面还有不少被树枝刮伤的地方。
“接下来做什么?”
“上药。”男人将找出的药交给他。
厉景呈拧开瓶盖,一股清凉的味道窜入鼻翼,他手指抹了些许,揉开后按向荣浅的伤口。
“嗯……”这一下,缓解了原本火辣辣的疼,舒服多了。
厉景呈不由勾唇,“叫这么做什么?舒服么?”
荣浅脸瞬间滚烫,连外头的男人都觉喉咙口火烧似的,她一掌挥过去拍向厉景呈的大腿,“你快点!”
这一句句对话,太能令人想歪了。
上好了药,厉景呈替她包扎,这是门技术活,但好歹随便摆弄摆弄还是会的,荣浅被绑得跟个粽子似的,实在难看的要死。
完成这番动作后,厉景呈后背已经渗出层冷汗。
他脱下外套,替她披上。
荣浅趴在那没动。
厉景呈让那个男人出去,他起身看眼荣浅,她脑袋别向里侧,躺在那的身影看着孤单而寥落。她只身来到这,为的什么?就为多赚几个钱吗?
厉景呈侧脸紧绷,哪怕冷漠以对,可还是会避免不了得心疼她。
荣浅见屋内半晌没动静,她转过头,却见厉景呈站在床边正盯着自己看,并未出去。
她强撑着要起床,厉景呈见她还要折腾,气更加不打一处来,他将她推回去,“躺着,我跟她们说,你今晚就睡这。”
荣浅被他大力地一推,痛得皱着眉头,“我睡了这,她们睡哪?我还是回自己的地方。”
厉景呈见她艰难地要爬起来,他看了眼,她既然痛死都不怕,他操心什么?男人扯下床单丢过去,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女编导先前也说让荣浅留在这,所以先让村长回去了。
厉景呈抱着小米糍走出院子,荣浅慢悠悠出去,编导好意挽留,但她不想给人添麻烦,况且住的地方不远,也没让人送。
走在乡间的路上,荣浅才反应过来,这儿没有路灯。
她伸手掏出手机照明,但灯光毕竟幽暗,石子路发出沙沙的响声,耳边的风呼啸着吹过,带动树叶哗啦啦作响。
荣浅觉得害怕,忽然,一阵明亮的灯光传递到她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