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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人有没有为难你?”
她知道他们将她带回这个房间,是怕厉景呈知道背地里做的那些事,另一方面,又想让她向厉景呈诉苦,她摆下脑袋,“反正没有打我也没有骂我。”
“谁敢动手,就剁手。”
等她合眼睡着后,厉景呈将她抱到床上。
男人坐在床沿,凝视着她白皙的小脸,从进到这里至现在,厉景呈还没见荣浅掉一滴眼泪。
单人床实在狭小,厉景呈搬了张椅子坐在旁边。
睡到中途,荣浅是被惊醒的,她下意识一捞,就像是被人猝然推入水中,她拽住厉景呈的领子,将他使劲朝自己一拉。
男人原本撑着头小憩,被她这一把拉得直往前冲,两人的脑袋差点就撞上。
厉景呈也是吓了一跳,猛地睁眼,“怎么了?”
荣浅动动手指,力道松开,“没,没事,做噩梦。”
男人眼里有血丝,荣浅手臂抬起放到胸前,“要不你睡会?”
“我明天回家还能睡,你放心地闭眼,今晚我在这陪你。”
荣浅点点头,合起双眼。
翌日,她是被走廊上经过的脚步声吵醒的,荣浅真佩服自己在这种地方还能睡得这么沉。
她抬起手臂遮住眼帘,窗户那边没有窗帘,阳光不遗余力穿透而入,待眼睛不那么酸涩之后,她这才睁眼。
侧目一看,厉景呈却并不在。
荣浅心里陡得空落,忙坐起身。
桌上的那叠扑克牌还在,荣浅慌忙掀开被子,上面的外套掉落下去。
他应该走了有一会了。
荣浅心里说不明的酸涩,鼻尖被堵住似的想哭,她看眼四周,空落落的,半分人气没有。
拘留室的门被打开,昨晚带她过来的人开口,“走吧。”
荣浅知道,这是又要将她关进大房间了。
厉景呈一早离开,就去找了人,等到中午再过去时,却被拦在外面。
“厉少,对不起,事情解决前您不能再进去。”
厉景呈横眉冷对,“为什么?”
“毕竟是拘留对不对?总不能搞得和自己家似的,传出去我们也不好做。”
“又是老爷子吩咐的?”
赵队面有难色,厉景呈看了眼前方的大门,转身离开。
回到厉家,厉青云一边翻着报纸,一边似乎在等他。
他三两步跨入大厅,沈静曼见他面色铁青,忙上前拉住他手臂,“景呈,那事你想清楚了?”
“爸,”他径自来到厉青云面前,“我跟你说了,我不会娶书兰,你还想怎么样?”
“不娶,那就依法办事。”
“您这是依法办事吗?”厉景呈出声反问。
厉青云将手里的报纸重重合起,“被撞成重伤的人还在医院,车总是荣浅自己开得吧?”
“那给她灌酒的呢?又是谁?”
“景呈,你当真为了个女人,连自己的前途都不要了?”
厉景呈不卑不亢,神态自若,只是眉宇间藏有犀利霸气,“前途我当然要,可女人,我也一样要!”
“娶书兰做小,对你一点点损失都没有。”
“那你让老二娶,盛家的股份财产你也可以一分不落地给他,我没有任何意见。”
沈静曼听闻这话,朝厉景呈肩膀拍了几下,“这种话可别乱说。”
余光正好看到盛书兰从二楼下来,沈静曼示意儿子噤声,盛书兰走到跟前,“爸、妈。”
“书兰,”厉青云抬头直问,“你要嫁给景呈吗?”
厉景呈目光斜睨而去,盛书兰朝他看看,面有羞涩,“嗯。”
厉景呈冷笑出声。
“景呈,你要实在想不通,就让荣浅在里头待个半年,你慢慢想。”厉青云说完,重新拾起报纸。
“爸,我没想到你对自己的亲人还能下这样的手。”
“小米糍是我亲孙女,可荣浅只是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外姓人罢了,况且,三年在外,这种女人还想要进厉家?”
厉景呈点点头,心里漾起讽刺,转过身大步离开。
沈静曼追上去几步,“景呈,景呈——”
“别追了!”厉青云气得起身,将报纸狠狠抽向茶几,“不识好歹的东西!”
“爸,您别气。”盛书兰在旁劝。
厉青云神色稍稍缓和些,“书兰,景呈要实在不同意,我和老二说,我看他对你一直有意思。”
沈静曼闻言,脸色煞白,忙朝盛书兰递个眼色。
不用她说,盛书兰也有自己的打算,“爸,从小到大,我就只爱景呈,除了他,我谁也不嫁。”
厉青云拿他们也没办法,“可老大这样,我估计他很难低头。”
“我可以等。”
盛书兰和厉青云的这席对话,一字不落地落入站在不远处的厉景寻耳朵里。
他垂在裤沿处的手掌握拢,狠狠捏紧。
厉景呈中饭也没顾得上吃,直接又开车去医院。
找到被撞伤那人的病房,他已经脱离危险期,这会正由家人陪着。
那是个中年男人,厉景呈进去时,对方并未睁眼,可能刚吃过药,厉景呈扫了眼,看到床头柜上有很多鲜花水果,应该都是别人送的。
陪伴在旁的年轻女子站起身,“你是?”
“我来看看他。”
“谢谢你,我爸的事出来后,不少好心人都来探望,真的谢谢。”
厉景呈顺势踩着台阶下,他从兜里掏出叠钱,也不算多,不然反而显得假,“我也是看了新闻来的。”
女孩推脱,厉景呈将钱放到床头柜上,“他没事吧?”
“已经脱离危险期了。”
“那就好。”
懵懂时期的少女对这种男神最没抵抗力,厉景呈朝她看眼,“你爸的医疗费有着落吗?”
“有,对方家里答应赔偿,也垫付了医药费,只是听说是醉酒驾车,才把我爸撞成这样……”女孩说着,声音开始发哑。
“那你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
厉青云当然明白厉景呈在乎荣浅,即便是新闻,也没有只字提到荣浅,一笔带过了。
“也是,出了这种事,本来你爸这个年纪,就是家里的顶梁柱。”
“我爸太可怜了,”女孩一下没忍住,眼泪簌簌往下掉,“前段日子,他被查出绝症,当时连想死的心都有,我妈身体也不好,我又还在上学……”
厉景呈迅速捕捉到里面的讯息,“是么?那真是太不幸了。”
女孩抽泣着,“他放弃治疗,因为我们家已经开始负债了。”
厉景呈又套了几句话,这才从医院离开。
厉家。
盛书兰的房间内装饰一新,不少东西都是新买的,巩卿和巩裕这两天变着法靠近她,盛书兰总是提防得,但盛情难却,她从小寄人篱下,第一次有了当公主的感觉。
今天开始,她正在绣一对枕巾,大红的底色,上面是鸳鸯戏水。
沈静曼和厉青云出去参加个晚宴,不在家,盛书兰悠闲地放了张唱片,听着旧上海的轻吟小调。
门冷不丁被打开,盛书兰竖起双耳,扭头见厉景寻走了进来。
她脸上掠过恼怒,“你以后别进我的房间。”
“为什么?”厉景寻似有不解,目光看向她手里的东西,他拉长语调,“噢,是已经做好十足的准备要嫁给老大了,是吧?”
“是。”
厉景寻一把抢过她手里的刺绣,因为用力,拉扯之下针刺进他的手掌内,男人面目阴寒,将小半根针拔出,他扯住边缘,将才开始刺的图案完完全全撕裂。
盛书兰惊叫声,扑上前抢夺,“把东西还给我,给我!”
厉景寻侧身,手臂顺势搂住她的腰,“书兰,你为什么就非要和我对着干?我不让你做什么,你就偏偏要去做。”
“是你非要和我对着干才是,二少,我有什么好?你去找别人行不行?”
“不行,”男人拒绝得干脆,他盯着怀里的这张脸,盛书兰近日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以往见到人都如老鼠见到猫一样躲着,这会,硬气了,脸上总是含着笑,“看来,你是真不肯死心。”
“二少,你就放过我吧。”她开始乞求。
“书兰,你怎么就搞不明白,老大是不会要你的。”
盛书兰犹在坚持,“这是我自己的事。”
厉景寻听到这,眼里怒意直升,他薄唇凑到盛书兰耳边,“你难道不想听听,老大为什么不要你?”
“我不在乎他有荣浅。”
“你以为只是这个原因?”
盛书兰一怔,“不然呢?”
“书兰,你对我可真是不上心,”厉景寻叹口气,“你说,当年我被赶出厉家,是为了什么事?”
“我不知道。”
盛书兰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老爷子就算再疼爱老大,可平日里对我也算放纵,要不是当年我碰了你,他何至于将我赶出家门?”最后的一句话,厉景寻是贴着盛书兰耳朵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的。
她杏眸圆睁,难以置信地扭头,“你什么时候碰过我?”
厉景寻伸手将她松开,他挑起一侧的嘴角,眼里露出邪佞,“我要没碰过你,没跟你有过亲密无间的关系,我怎么知道你皮肤有多好,藏在旗袍下的身材有多棒?”
盛书兰摇着头,心咚咚直跳,“不,不可能的,不会是这样!”
“那日,也是全家人都出去了,老大后来才走,我进房间时没开灯,你把我当成是他……”
盛书兰双手捂住耳朵,实在没法接受这个事实,“你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厉景寻步步逼上前,“书兰,直到那次我才知道,你表面看着文静。其实骨子里非常热情,抱着我根本不肯撒手。”
“别说了,别说了!”盛书兰吓得,小腿肚抵着床沿,一下就跌坐下去,她无法消化这个现实,“我知道,你是不想让我嫁给景呈,才说这些话的。”
“那我问你,自从那晚之后,老大还碰过你吗?”
盛书兰捂着嘴,泪水簌簌而落,厉景寻不忘朝她伤口撒盐,“那是因为,他觉得你脏,不想再碰,不然,如今这么好的机会,你曾经也是她的人,他为什么不收了你?”
盛书兰嘴唇颤抖,只觉手脚冰凉。
“只是,那个晚上很不凑巧,我从你房间离开的时候刚好被爸和大妈撞见,他们知道你不知情,就让全家都瞒着,其实每个人都知道,老大也知道,”厉景寻干脆坐到盛书兰旁边,“老大对你也算不错,还不是怕你想不开,那一晚,他就认下了,而我,则被赶出厉家。可我不后悔,我得到你了。”
盛书兰抱紧双肩,“我不信,我不信。”
“我不是说过,如果你敢跟老大订婚,我有大礼送你吗?要不要看看?”
盛书兰怔怔盯向地面,“你不说你跟我是在黑暗中吗?你还能拍到什么东西不成?”
厉景寻走到电视机前,从兜内掏出样东西。
他走向床头柜拿过遥控器,将画面打开。
盛书兰自己都不敢相信,里面那一阵阵听了后令人心跳加剧的呻吟声居然是从她嘴里发出来的。
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那晚的事明明是在晚上发生的,可画面中却跟白天无异,连厉景寻那张脸她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盛书兰捂住嘴,看到那些眼花缭乱的动作,她心口窒闷,忽然想吐,她尖叫声,“关掉,把它关掉!”
厉景寻没有照做,却是挡在了电视机前,“还不信吗?还是,要将这些给老大也看看?”
盛书兰惨白着脸,眼眶内有晶莹的泪水在打转。
“你居然!”
“这种监控具有自动调光系统,能将晚上的事也拍得一清二楚,不过你放心,我跟你的事出来以后,老大瞒着你将家里清查了一遍,所以,现在你的房间是安全的。”
盛书兰脸上的惨白并未褪去,坐在那,就跟丢了魂似的。
厉景寻的身后,女人的浅吟声越来越高,似乎即将绷不住。
盛书兰大喊一声,“关掉!”
男人啪地将电源按熄。
他勾起精致唇瓣,“耐不住了。”
“你究竟想怎样?”
“我的要求很简单,让你别跟着老大。”
盛书兰沉默半晌后,这才开口,“你为什么非要将我推入绝境呢?”
“书兰,我是在拯救你,跟着老大没名没分,他也不会爱你,你究竟图什么?”
盛书兰坐在那嘤嘤啼哭,她觉得自己的心被撕裂成一瓣瓣,她一直以为,她全身心都是厉景呈的,可原来别人都知道她已经脏了,她一心一心跟着他,可他的心里,怕是早就嫌弃她了吧?
“书兰,现在,你还有脸嫁给老大吗?”
是啊,她还有脸吗?
厉景寻看着她伤心欲绝的样子,“我还可以告诉你件事,几年前,荣浅和老大还不认识的时候,她就被他强暴了。而且场面惨烈,不忍直视啊。”
盛书兰不明白男人这话的意思,厉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