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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李迅付出了大代价，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湿了一身血，小人惊叫着给他再次做了手术，有麻沸散，他终于可以静静看着刀锋切开胸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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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强迫症患者赖弘毅（）
李迅打算在青佛县修养两三天就走，但因为昨夜那顿酒，伤口裂开了，他又待了半个月，方才坐马车赶回临歧城。
张海先他一步去了临歧城，他想让拜月教成为全国通缉令，不过李迅觉得成功率不大，不良人不可能为了一个小小的百户兴师动众，也不可能在各郡起风波的时候去找一个搬血境的麻烦。
但张海不听他的劝告，执拗前往了临歧城，半个月都没回来，定不顺利。
四天后，李迅回到临歧城后，直接回到了李府，在街道尽头便看见小犬娘垂头丧气地挂在墙壁上，两只耳朵耷拉着。
“谁惹我家的狗狗不高兴啦？”李迅打开马车的窗户，轻声笑道，眼底有歉意。
他与小犬娘说好，最迟半个月回来，可实际上却过去了两个多月。
“叔叔！”小犬娘的双眼瞬间迸发了神采，一下跳起来，从院墙上跃下，几步跑到马车旁边，娇小的身影直接从窗户钻进了马车，然后狠狠地咬住李迅的脑袋，含糊不清地喊道，“让你丢下笑笑两个月，让你丢下笑笑两个月。”
李迅脑袋挂着一个小人，在车夫怪异的眼神下，淡然的走下了马车，顺手把玩小犬娘的尾巴。
两月不撸狗，甚是想念。
就在李迅准备好好陪小犬娘玩一天，叶单之忽然赶来，急冲冲说道：“李兄，你惹事了？”
李迅一脸愕然：“我才刚回来，能惹什么事？”
“你两月前离开临歧城，没有在不良司做报备。”叶单之沉声道。
李迅疑惑：“这不至于说成惹事吧？”
当时那种情况，时间紧急，他根本来不及去做报备。
“若是平常，事后补办一个报备，再写一份缘由书，也算是过去了，但现在不行，半月前赖弘毅和滇封省到位任职，发现你无报备离城，想在上面做文章，拿你竖威严。”叶单之快速解释道。
“赖弘毅和滇封省到了？”
李迅知道这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他是临歧城年轻一辈第一人，恰好有放了点错误，正是杀猴儆鸡的好对象。
正说着，外面响起下人的通报声，说是一个不良人百户前来。
不良人千户走近房间，拱拱手道：“李千户，赖千户让你回不良司一趟。”
叶单之低声问道：“来了，你有何打算？”
李迅笑了笑，小声道：“若他们不过分，我接着就是，毕竟是我有错在先，若他们过分，我接着便是，看看谁的手段硬。”
两个月的恢复，他的伤势已经完全恢复。
抱着小犬娘，一边褥小犬娘的耳朵，李迅一边跟在不良人百户后面，两刻钟后，李迅久违地回到了不良司。
刚一跨入大门，他便明显的感觉到，不良司内的气氛变了，以往轻松和谐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尤其是那些普通不良人，行动举止宛如军人。
李迅双眼微眯，不良人和军人的培养目的并不一致，如此纠正，怕是过犹不及。
“千户大人！”
“千户大人！”
途径他们身边时，一个个不良人拱手问好，但李迅察觉到，他们的眼神有些怪异。
“连八卦的权利也被限制了？”
要是以往，这些不良人保证已经在一旁窃窃私语，比如：
“李千户回来了，接下来有好戏看了。”
“赖千户要树立威严，指定拿李千户开刷。”
现在，他们只能憋着心里，用眼神八卦。
然后与好友对视，确认过眼神，契合的话，便露出兴奋的眼神。
“我觉得这种氛围下去，不久后不良司就将基情满满。”李迅默默打个寒蝉，一群大男人两两认真对视眼神的画面太美，不忍直视。
“嗯嗯！”
叶单之点头回答，李迅觉得不对劲，回头一看，嘿，这家伙又睡着了！
靠！
你的睡觉天赋百分百的冠绝全球，站着睡觉已经满足不了你，竟学会了走在睡觉，还开启了自动导航模式，紧紧跟着他的步伐，整齐的朝前迈步。
李迅正有些诧异，他们两人今天的步伐过于一致，简直就像是小孩跟在爸爸后面，故意控制步伐跟爸爸一致。
这么一想，李迅也不介意叶单之站着睡觉了。
“李千户到了，赖千户在前面等你，属下就不进去了！”不良人百户带着李迅来到任务殿后方的花园。
两个月不见，这里也出现了极大的变化，各色绮丽的花朵消失不见，仅剩下少数几种带刺花朵，使得花园失去了以往柔和的气氛，宛如一只张着大嘴的恐怖怪兽。
“叶兄，醒醒。”李迅叫醒叶单之，“帮我照顾一下笑笑。”
走入花园，小亭内坐着三道身影。
一道苦大仇深，正是兼任药物房和锻造房管事的胡千户。
而另外两道身影则很陌生，一人面庞圆润，嘴上带着如弥勒佛般的灿烂笑容，随意坐在石凳上，穿着的千户服明显他自身更大一号，显得本就庞大的身形更加魁梧，像一只巨熊，让人不觉担心那硕大屁股下面的石凳。
另一人国字脸，表情刚毅，眉梢被利器削掉一块，垂下几络头发遮掩，只是微风吹起头发时，仍能窥见下方狰狞的伤痕，和巨熊千户穿着坐姿相比，这人明显要严谨许多，千户服打理得一丝不苟，不见丝毫褶皱，端坐在石凳上，脊梁笔直，目光如电。
李迅心中立即对两人的身份有了猜想。
“李迅来了，这位是新任的任务殿管事赖千户。”胡千户笑了笑，但他那张脸，笑比哭更难看，宛如地狱里爬出了的冤死鬼，他指着国字脸千户说道。
李迅了然，果然他就是赖弘毅，从穿着举止便能看出，他和传言中的一模一样，严苛待人待己。
“赖弘毅绝对是强迫症患者。”李迅不免想道，他注意到花园全是三、六、九这种三的倍数的花朵为一株，一片花中，花株的数目也必定是三的倍数，赖弘毅额头遮住伤口的头发是三络，他的伤口是三道创伤连接成一片。
这就有些可怕了，若是敌人连续三次攻击落在相近的地方，还是致命的额头处，足以要了他的性命，所以李迅敢打赌，这三道创伤中有两道都是赖弘毅自己划伤的。
而亭子内的石凳原本有四个，此时也只有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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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黑白光环（）
“这一位是新任的资源殿管事滇千户。”胡千户又指着巨熊千户说道。
“哈哈，你便是咱们临歧郡不良司最年轻的天才武者李迅吧，过来坐……”滇封省下意识地指着四方桌空余的位置上，然后才猛地想起那里的石凳早在他们到来的第二天被赖弘毅一巴掌拍成了碎渣，叹了口气，强迫症得治，“你还是站着吧，要不你坐在那边的栏杆上也可以。”
李迅无语，他坐在栏杆上像话吗？笑了笑：“我还是站着就行。”
论职位，他同样为千户，不弱于他们丝毫，这也是胡千户和滇封省以平等语气说话的缘由，但论权利，在座三人比他高个一官半职，所以李迅不能真的随意而为。
“爸爸，赖弘毅散发的光芒黑白相间，一圈圈黑光与白光相互成环。”小人忽然传音道。
李迅微愣。
小人视野以往所看见的人几乎全是单一光芒的，即便是存在双重光芒，也是余生和钱秋生这种黑光与红光相间。
因为人往往非恶即善、非善即恶，差别是在于大善、小善、小恶、大恶而已，不存在所谓的中间。
就像考试的及格线是60分，低于60分就是不及格，高于或等于60分就是几个，不存在既及格又不及格的薛定谔状况。
不错，人是矛盾的，一个人可能在某个阶段做了善事，但接下来又会在另外一个阶段做了恶事，但这是人生某个片段的剪影，而小人所看见的，只是综合的结果。
善恶一目了然。
像黑光和白光一起出现的情况，还是第一次见到。
“什么情况？”李迅心底问道。
“说明赖弘毅主观是善良的人，可他犯下过不可抵消的罪孽。”小人解释道。
李迅恍然。
他听小人提到过，功德是能抵消的，比如说一个人救了一个人，赚取了相当100的功德点，接下来他又去抢了一次钱，犯下了50点的罪孽，那么最后显现出来的就是代表小善的白光。
罪孽却不一样，有一些是能抵消的，就像是抢劫、偷盗等没有造成不可挽回局面的恶行时，当罪孽者事后做善事，是能抵消掉这些罪孽的，但一些却是无法抵消的，比如致无辜人死亡，这种罪孽已经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局面，无法弥补，自然也就无法消除。
赖弘毅身上是黑白相间的光芒，说明他身上的功德和罪孽的综合值是正数，偏向功德这方，因此显现出白光，可他却放下了不可抵消的罪孽，使得哪怕他综合为善，却依旧显现出了黑光。
“很少见啊！”李迅不动声色地打量赖弘毅，善意和小恶能抵消，大恶无法抵消，但能犯下大恶的人，即便是失手杀人，却也不会善良到哪去，所积累的善意也很难超过大恶的数值，因此无法显现出黑白两色光芒，赖弘毅的珍稀度堪比大熊猫。
“不知赖弘毅为何犯下大恶？”李迅不禁想道，可不是杀人就算是大恶，要是杀人也算是大恶的话，他自己就是罪恶滔天，只有在战场、对立场、权力场等场合外杀无辜之人，才算是大恶，因为战场、权力场、对立场上，只有敌对，没有善恶。
而以赖弘毅整体善良来看，他应该不会主动去杀无辜之人，甚至可能在得知杀死无辜之人后精神崩溃、自杀！
可看赖弘毅的精神面貌，又非常不错。
这让李迅有些好奇。
“李迅，你可知罪？”赖弘毅看向李迅，浑身散发出一股正气，朗声说道。
滇封省咳嗽一声，道：“李迅，两个月前，你没有报备便离开了临歧城，想必一定有所缘由，给赖千户解释一下。”
滇封省明显是在给台阶下，想要小事化无，李迅接过台阶：“当时事出紧急……”
“不管如何紧急，没有报备离城是事实。”赖弘毅直接打断了李迅，“退一万步说，当时情况紧急，你吩咐下人来不良司报备一下，这点交代的时间总有吧，可你却没有这么做，原因只有一个，你没有把不良人规矩记在心中。最重要的是，你离开了多久？两个多月，你应当清楚，无报备离城三个月，便算是叛逃不良司。”
胡千户淡淡说道：“赖兄，过了，李迅离城的原因你我都了解，确实紧急，人一旦紧张起来，很难顾忌到方方面面，一些冷静下来就能想到的事，当时不一定能想到，而他为何这么晚回来，你也清楚，他不是故意拖着不回来，而是身受重伤，无法回来。”
滇封省看了一眼胡千户，又看了一眼赖弘毅，打个哈哈：“两位都有道理，综合来看，李迅有错，但错不严重，随后让李迅补交一份文书就行。”
赖弘毅目光如铁，正义凛然道：“两位，报备一事，归我任务殿管，可不归资源殿和药物房、锻造房管。”
胡千户愕然抬起头：这赖弘毅脑袋有病吧，又不是真的大问题，竟如此不给面子。
滇封省叹口气，赖弘毅果然还是赖弘毅，不管到哪儿都是这脾气，别说是两个同职位的同僚，曾经就算是上司他也不给情面，如果不是有太子殿下关照，尸体恐怕早就在长安河里面漂浮着了。
不过也正是这秉性，才会导致即便有太子殿下关照，也落得来先是调配到宋国战场上后又被调来这里。
“情理是情理，律法是律法，法度不容情理，不论何种因由，李迅无视大唐律法，无视不良人规则是事实，绝不是三言两语、补交一份文书即可，若是以后不良人都学他，随便找个因由出城，那不良司还是不良司吗？”
胡千户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而后睁开了眼睛，沉声道：“赖兄，法理不外乎情理，首先须得有人，才有法度，而只要有人，便逃不出情理二字。再则，李迅并非随便寻个因由，若是以后其他不良人学他，那就摆出因由来，以因由说话。”
滇封省默默摇头，如果简单二句就能说服赖弘毅，他在长安城也就不会有赖石头的名号了。
赖弘毅未被影响，朗声道：“法度来源于人，也来源于情理，但它高于情理，不应受到情理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