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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爷,您吃点儿东西吧,这都两天没吃了,再不吃,您就要饿死了。”
“你们去和他说,我要走,只要他肯放我走,我就吃东西。”
阿福有些无语,这说他们不是亲祖孙,他都不能信,一个比一个倔强。
“大少爷,您就别和老太爷强了吧?这身体是您自己的。您就算想走,那不是也得有力气吗?要是您真的饿死了,那您是哪里都别想去了。”
林睿说完这句话之后,再不肯开口,他得保存体力,撑到霍雷松口的那天。
霍雷倒是没松口,松口的章大夫来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冲动?你这是不想好了是吧?你伤口这样,只怕短时间内是不能出远门了,得静养才行。”
“章大夫,您帮帮我。”
“你这怎么回事儿啊?上回也没见你这么虚弱啊。”
“章大夫,您劝劝大少爷吧,他这都两天没吃饭了,药也不肯换。”
“不肯吃饭?为什么?这个时候,怎么能不吃饭呢?你这是身子没法儿走,想要饿死自己,魂儿飞回去不成?我可跟你说,那些神啊鬼啊的,都是虚的,谁知道这人死了之后是怎么回事儿?还是活着才有希望不是?”
第59章 药()
同样亲眼看见林睿晕过去;阿福是着急得团团转;章大夫却很淡然;“急什么?你要两天没吃东西;情绪这么一起来,指不定比他晕的还快呢。”
“章大夫;您;您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呀?不给大少爷弄醒过来?”这么悠哉;看着真不像悬壶济世的大夫。
“你不是说了,他两天没吃东西了吗?”
“嗯!”
“他没吃归没吃;你们给他备了吗?”
“备了,一直备着呢,但大少爷不肯吃。他这浑身都是伤;咱们也不敢强塞。”就怕伤上加伤。
“那还不赶紧的,趁着这会儿给他喂点儿,别拿那些大鱼大肉的,弄点儿米汤来。”
“现在?”
“去吧;放心,我一会儿给他扎一针,他一时半会儿不会醒。”
阿福:“”
趁着林睿身体虚弱;晕过去的时候给他喂了碗米汤的事;阿福很快就去和霍老太爷禀告了。霍雷听了之后;点了点头;“那就好;章大夫还在府里吗?若在的话;请他过来一趟。”
“在的,小的这就去喊他。”
阿福走了之后,书房的内间出来一个男子。
“老太爷,您有什么吩咐?”
“今天找你过来,也没有什么别的事,就是再确认一遍,事情已经办妥了吗?”
“妥了。”
“不错,你这回办事很快,去账房领赏银吧,我已经交待过了。”
“多谢老爷。”
章大夫急着回铺子,本来已经快要走到大门口了,又被阿福给找了回来,正与那人打了个照面,霍府的人他认识的不多,俱都是主子,于是见他面生,也没有太过在意。
“您找我有事?”
“林睿的情况,能出远门吗?”
“啊?”章大夫其实大约猜到,霍雷这会儿找他来,应该是与林睿有些关系,但没有想到,他问的居然是这个。
“自然是不能的,他原本已经好了,但经过这两天的折腾,伤势又有些复发了。只怕痊愈的日子至少要再往后推迟大半个月。”
“老夫听说,章大夫曾经研究出过一种药,能让人的伤处迅速地愈合结痂,行动如常,不知林睿,能不能用呢?”
听到霍雷这么说,章大夫的脸色倏地一变,“这事,您是怎么知道的?”那都是好多年以前的事了,当初研究出这药的时候,章大夫是自得过的,因为那药的效果极好,当初那位受的伤颇重,只用了一盒,便行动自如。后来又几位,他都来者不拒。
“那药,我已经很久没做了,也不打算再做。”那药的效果虽好,但是伤阴德。他是垂垂老矣,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但他还有子孙后代。
“这些,可够让章大夫你再辛苦一回?做一盒出来想来就够了。”推到章大夫跟前的是两张银票,不过是一盒药,这样其实还算给多了。但章大夫只摇了摇头,“老夫不会再做,给多少银子也不会。”
“林睿的性子,想来这么些日子以来,章大夫也该有一定的了解了。他现在一心一意地想要回去找那女子,若您不给他这药,只怕他还没到地方,就会因为流血过多而死。这难道是章大夫您愿意看到的吗?”
“霍老太爷,林睿虽然不姓霍,但他身上流淌着的,是霍家的血脉,你怎么能不顾他的死活,在他伤势未愈且还有加重趋势的时候放他出门去呢?”这样的时候,不是应该想方设法地留住他吗?
“老夫是不答应,但您也看到了,他很有自己的主意。老夫难道还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饿死在老夫跟前吗?这长辈啊”霍雷摇了摇头,语气有那么些无奈,“永远都是斗不过小辈的。”
“那药真的不妥。”
“有什么地方不妥,方便的话,您说说看?”
“额就,用药的当时效果很好,但之后,对身体有很大的影响。”
“影响?具体有什么影响,您知道吗?”
自然是知道的,但他不能说。因为既然霍雷知道这药,自然也就知道谁用过了这药。“会十分虚弱。”
“是这样,那不是什么大事,虚弱的话,等他办完了想办的事,就让他继续卧床养病就是,但至少,得让他出去走这么一回,不然他是不会死心的。”
“这事,老夫暂时不能答应你。老夫得去问问,问问林睿的意思再决定。”
霍雷做了个请的手势,他很确定,林睿的答案和他的,会是一模一样的。
刚才的一针,是让林睿好好休息,现在的一针,是让林睿立马清醒。
被针扎的地方,有些小疼,但和身上那密密麻麻的伤处比起来,这个针眼委实在不算什么。
“章大夫,您还没走。”虽然不知道自己昏了多久,但大多数时候,他醒过来的时候是再看不到章大夫的。
“嗯,有些事,要问问你的意思。”
“您说。”
“是这样,如果有一种药,能让你身上的伤处立马痊愈,你会用吗?”
“还有这样的药?”林睿一下子激动了起来,“那您怎么不早些给我用呢?不然我不是早就好了吗?”
“躺好躺好。”章大夫又看到了布条上映出的血迹,只觉得刺目。
“这药呢,药效是很快的。但凡事都有两面,有利就会有弊。”说到这里的时候,章大夫回头看了眼,被他赶到屋子外头的阿福正在外头探头探脑的,章大夫瞪了他一眼,起身把门和窗都阖上了。
“章大夫,不管它的‘弊’是什么,我现在只想要它的‘利’。”
“你急什么?先听我说完再决定也不迟。”
“您说,晚辈洗耳恭听。”
“这药伤阴德啊”说出这话的时候,章大夫的表情有些痛苦,药成的时候有多沾沾自喜,在知道这个后果的时候,他就有多难受。
“所以,有人试过这药?”
章大夫点了点头,轻轻应了一声。
“或许不是药的问题呢,是他们本身就不能有子嗣。这一切,只是巧合。”
章大夫摇了摇头,“那也太过巧合了。用药之前,老夫是给他们把过脉的,用药之后又复诊过。当时以为那只是短时间的影响,但不是的他们的情况都越来越糟有些前头已经有了子嗣的倒是也无妨,那些还没成家的”
听完章大夫的话,林睿愣了好一会儿,而后低声笑了出来,道了句,“或者这就是命。”见章大夫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林睿开口解释道,“霍家人作孽太多,我虽不姓霍,但总留着霍家的血。我那大堂弟,听说也是您给治的吧?那么他的情况,您应该是最了解的,或许他就是那个预示,霍家终究要走到陌路的一种预示。”
“这怎么能一样呢?他那不是自愿的,是被人害了,你是自己”
“章大夫,如果时间宽裕,我自然是愿意等到身上的伤势全好了再回去,一来自己不受罪,二来也不会吓到她。但现在我没有时间了,我得尽快回去,确认一些事。然后再决定以后该怎么办。”
“具体是什么事呢?怎么非要你自己去确定呢?你们霍霍家有这么多人,你随便让人替你跑个腿,不是也可以的吗?”
“在您跟前,我更愿意说实话。霍家的人,我是一个都不相信的,不论他们是不是我血亲。我连他们的人都不能信,又怎么能相信他们说的话呢?他们说的那些,我一个字都不信。”
“那那你可以找别人啊,找一个和霍家没有关系的人,让他替你去。”
“我能用银子请人帮忙,霍家的人就能用银子让他说他们想让我听到的话。比起那些,我更信眼见为实。所以章大夫,给我用药吧。”
“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能一个人决定呢,万一以后你媳妇知道了,不得恨死老夫啊?”
“她不会的,她知道您是为了救我,再说,那些都是以后的事了,我现在,只想着眼下的事,以后的事会如何,我暂时不想多想。”
“你这是自欺欺人。我可和你说,这药要是用了,那是后悔都晚了。”
“那么前头用药的那些人,他们后悔了吗?”
“老夫不知道,也不敢问。”其实他们在他跟前没有表现出什么来,但人前豁达,不代表人后不觉得遗憾。人活这一辈子,没有孩子承欢膝下,多少总是有缺憾的。
林睿没有和章大夫,他此次回去,是为了确认杨柳的生死。如果杨柳活着,那么他认了,没有孩子就没有孩子吧,他一直也是把杨柳当做孩子哄着的。如果祖父说的是真的,杨柳都没了,那么他能生孩子,不能生孩子,又有什么区别呢?
说了半响,章大夫也没有松口,林睿多少有些气馁,“不过现在,跟您说再多也没用,我连霍家的门都踏不出去。”
章大夫倒是没有和林睿说霍老太爷好像答应了他离开的事,不然只怕林睿会缠他缠得更紧。
“你先好好休息吧,你现在的情况,太虚弱,也不适合用药。那药的药性猛,身体不好的人还不能用。”
“您回去考虑一下,我的想法,您应当已经知道了。”
章大夫只挥了挥手,“你休息吧。”
第二天,霍雷来看林睿,一是看他的情况究竟如何,二是有些话要当面和他说,“听说你主动吃东西了?怎么?不绝食了?”
“就算要离开,也得有力气不是。您这般铁石心肠,恐怕等您心软之前,我会先咽气。”
这话,霍雷自然是不爱听的。他一直自视是一个爱护晚辈的长辈。
“你是铁了心,一定要回去一趟吗?”
虽然觉得霍雷的这个问题很突然,但林睿还是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好,我同意放你离开。”
“您说什么?您同意我走了?”
“同意,但有个条件。”
“条件?”林睿脸上的嘲讽之色一闪而过,“什么条件,您说说看。”
“如果我是说如果那天我和你说的话属实的话,你得回来,之后待在霍家,永不离开。”
“让我待在霍家?你就不怕我不仅记仇,还伺机报仇吗?”
“我活着的时候,自然会盯着你,我若是不在了,那么你们就各凭本事吧。”
“我如果不答应呢?您准备把我一直困在霍家,直到您驾鹤的那一天吗?”
“你不答应,我也会放你离开,但会让人跟着您。你不主动回来也没事,他们会押着你回来的。”
“那如果你说的那些全都是子虚乌有的谎言呢?”
“那么你自由了,之后若是想我这个祖父了,你可以随时回家来看看。”
“想您?我就算想,也是想您的银子。”
“废话别多说了,条件你答应吗?”
“我也有条件。”
“说说看。”
“章大夫说他有种药,治伤的效果极好,您要让他把那药用在我身上。”
即便林睿不说,霍雷本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很爽快地,他点了头。
“还有”
“怎么还有?我刚才都只说了一个条件。”
“那是因为我们之间有区别。”
“什么区别?姓氏吗?不管你姓什么的,你身上流着的总是我霍雷的血脉。”
“是年纪。我若应了您的条件,这后半辈子,都要待在这里。您呢,到时候眼一翻,腿一蹬,什么承诺也都烟消云散了。”
虽然霍雷也知道自己的年纪,那是土都埋到了肩膀了,但听林睿说得这样直白,他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