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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夫人有午间小憩的习惯,吃完了饭之后,和任大夫又说了几句话,就收拾食盒准备回家去了。
“你路上当心点。腿脚不好,就走慢点。看到个头高大的,走得着急的人,记得避开。”
“行了行了,你再说下去,天都要黑了。”走了两步,任夫人又回过了头,“要是觉得累了,就早点儿回家。”
“好。”
直到再看不到自家的老婆子,任大夫才转过了身,走到了林睿跟前,“站了这么久,不累?你的身体,得找个好大夫,慢慢调养着,你再歇一会儿就走吧。留在城中总是不好的。”
“任大夫,她的事,您听说了吗?”
任大夫和他对望了一会儿,缓缓地点了点头,他这铺子离杨柳和林睿的家并不太远,况且这类的消息向来长着飞毛腿,不一会儿,就能传的满城皆知。
“那您知道她在哪儿吗?”
任大夫摇了摇头,不管什么地方,都不缺乱葬岗,但这么多日子过去了,风吹日晒雨淋且不说,还有那蛇虫鼠蚁、野狗早就分不清谁是谁了。在任大夫想来,杨柳定然是不愿林睿看到她现在的模样的,他就不枉做小人了。
“不知道啊!”林睿有些失望地垂下了眼眸,“我还想着,给他们母子立个坟”
“母子你知道了?也对,其实在那之前半个月,她已经有些怀疑了,但当时月份太浅,老夫也不敢妄下断言,就让她就是你被抓的那天,到我的铺子里头来”
“怪不得,她那段时间那么懒散,吃不下东西,还爱睡觉是个调皮的孩子。”
“林睿啊,事已至此,你还是先保着你自己吧。”
“多谢您。”
任大夫不知道,没关系,总有人会知道的。比如抓了柳芽儿之后又弄死了她的人。
“少爷,少爷您去哪儿?少爷您等等我。”
阿福很快就追上了林睿,因为林睿被人拦住了。
“诶,你们怎么也来了?”毕竟同是霍府的人,就算不熟悉,至少也是眼熟的。
那几人却不理阿福,只对林睿说,“大少爷,老太爷吩咐了,等您此间事了,让咱们接您回去。请吧!”
“还没完,我要先找回她。”
“得罪了。”那人说完之后,手在林睿跟前轻轻一扬,见大少爷不过这么会儿时间又躺平了,阿福倒吸了一口冷气,然后也觉得头晕目眩,“你们”
“好了,把大少爷搬上马车吧。”
“那这个怎么办?”
“他那儿,不是有马车吗?他又不是不认识路,待他醒了,自己会跟上的。”本来他们也是没打算把他一块儿药倒的,谁让他蠢,自己凑上来呢?
毕竟是同府的人,问话的人想了想,把阿福搬到了马车上,然后泼了他一脸水。在阿福迷迷糊糊地转醒的时候,那人直接跳下了马车。这下,应该不会跟丢了。
林睿再度清醒的时候,路程已过大半。大约是觉得已经剩下没几天的路程了,所以他们给林睿用的药量少了很多。但多日下来,即便林睿此刻感觉自己是醒着的,脑子却有些迷糊,身子也无力地很。
但即便如此,他依旧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我要,回去。”
“大少爷您放心,马上就要到家了。”
“不是,不是那里。”
“还是让大少爷多休息休息吧。”
至此,林睿只在外头走了一遭,又重新回到了霍家。又一次转醒的时候,周身熟悉的‘火烧’一般的感觉,让林睿有种错觉,好像他不是真的回过了他和杨柳的家,而只是做了一个噩梦,现在梦醒了,他的伤还没全好,但柳芽儿,依旧在他们的家里头等着他归家。
“完全清醒了吗?”知道林睿回来之后,章大夫每天都要来看看他的情况,那些把林睿带回来的人,是霍家镖局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平日里头走镖走习惯了,居然把林睿也当做镖来走,不当他是个活人,就当他是个物件,反正整个带回来了就行,至于他身体状况如何,他们是根本不管不顾的。
那药的药效早就过了,林睿的伤处又反复开裂了多处,所以又起了烧。要不是天冷,他这条小命都要搭在路上了。
“章大夫。”看了面前的人良久,林睿终于开了口,声音沙哑地厉害。
“很好,能认得出老夫,说明脑子没烧傻。老夫替你看过了,那药你用得不多,对子嗣虽然多少也有影响,但你还年轻,这影响不会太大。”
“哦。”林睿低低应了一声,面上没有章大夫以为会有的喜色。
“怎么了?难不成,你还真不想要孩子啊?”
他是喜欢的。但能替他生孩子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既然你已经回来了,就静下心好好养伤。这反反复复的,很多地方是肯定要留疤的了。老夫会尽量,让那些疤看起来不那么可怕。”
“怎么样都行,反正也没人看。”
看林睿这般模样,章大夫似乎是明白了什么,“那你好好休息吧。刚才你睡着的时候,老夫已经让人给你灌了药了,待药起了效,你这身上的热度就能退下去了。”
林睿闻言,轻轻颔首,然后闭上了眼。他确实觉得累,好累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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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本来以为关于杨柳‘克夫’的消息,不过几日就能消停下去。但万万没有想到,因为另一个人的显赫名声,而愈演愈烈。传到后来,也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把大家分别传着的两个人就给配成了一对了。
“什么,一个克夫,一个克妻,为了不祸害别人,该配成一对?这谁说的啊?太缺德了。”季夫人觉得有些头疼,这不是坏了宛清的名声吗?寡妇门前是非本就不少,宛清又是新寡,还怀着孩子,再怎么样,也不会前头的夫君刚死没有多久,就立马改嫁吧?
“不知道,反正究其所以,这事是谁开的头,就是谁的错。”季如嫣一开口,一旁的如冰和如茵就猛点头,一副十分赞同的模样。
“唉,也不知道这事,你姨母他们有没有听说,就算听说了,千万可别让宛清知道才好。”
杨柳自那天的花宴之后,还真就没有出过门,这些消息,她本不该知道的。但她身边,有个多嘴的安妈妈。
“姑娘,老奴说归说,您听了可千万别生气啊!”
“有什么可生气的,嘴长在人家身上,他们要怎么说,都是他们的事。至于我,清者自清。”如果林睿还在,杨柳倒是会担心一下,担心林睿误会。但他不在了,她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杨柳自嘲地笑了笑,“要我说呢,我是没有什么可委屈的,真要说起来,还算是我占了便宜了,你看,我呢,成过亲,还怀着孩子,那位可还没成亲呢。”
“要老奴说啊,那位才是真正的克妻呢,其实也不算名副其实的妻,那是但凡下了定,女方就必死的,这头一个的时候,大家都觉得是意外,这接二连三,大家就发憷了。那就是个天煞孤星。大家都传,他是因为在战场上头杀了太多的人了,老天这才惩罚他,让他绝后的。”
“安妈妈,这样的话,可不能乱说。那位文昌侯也不是滥杀无辜的人,他杀的,都是敌人,是妄图侵犯我朝国土,伤害我朝百姓的人。战场之上,刀剑无眼,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他没有错,他是个英雄,咱们应该尊敬他。再退一步说,于战场之上杀人的,又何止他一人,怎么旁人都能成亲生子,老天爷就独独惩罚他一个呢?这些都是谣言,谣言止于智者。”
见杨柳说得义正言辞,安妈妈一时没了声响,只诺诺道,“您说的都对,是老奴多嘴了。”
“美人说你是英雄呢?特别得意吧?”
“去,拿开你的狗爪。”
“我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大白天地陪着你爬墙,怎么我就成了狗了呢?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对,我是吕洞宾。”
楚衍眯着眼睛看了文昌侯好一会儿,翻身一跃,下了墙,还没完全落地,已经大声喊了起来,“快来人啊,抓贼啊,有彩花贼啊!”
楚衍这么一嗓子,杨柳和安妈妈都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一看,顿时,杨柳就和依旧趴在墙头上的文昌侯对上了眼了,杨柳瞪大了眼睛,向来沉稳的文昌侯脚下一滑,直直往地上落去。
其实楚衍也就是想开开玩笑,想着凭着他的身手,随便一下也就轻松落地了,没想到他竟然会阴沟里翻船,看着他直直下落,楚衍咬了咬牙,扑将过去,准备给他做个垫背。心里想着,要是真被他给砸伤了,定然要天天大口吃肉,大口喝参汤,银子全让文昌侯府出。
半响,身上都没有传来想象中的剧痛。楚衍想着坏了,他这肯定是太过着急,扑歪了。但也没动静啊,想到这里,楚衍先睁开了一只眼睛,正对上好友似笑非笑的脸。再往上一看,惊讶了,“你这随身还带着爪钩啊?”
“有备无患。你还打算在地上趴多久?等着人来逮我们吗?”
“你还说呢,还不是为了接住你。我这是为兄弟两肋插刀。”
“哦,刚才那一嗓子,也不知道是谁喊的。”
楚衍嗤了一声,双手一撑,想要起身,然后僵住,犹豫了一下,伸出了手,“拉我一把。”
“就你那老腰,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搞定你府里头那么多妻妾的?难不成,都是她们在上头?”
楚衍伸出食指,摆了几摆,“待你娶了妻,我再传授你诀窍,现在说,为时过早了。”
“好容易回家了,又野到哪里去了?你这身上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土?又去大营里头操练了?你怎么就这么闲不住呢?”
“娘,您有什么事,直说吧,别绕弯子了。”潘磊觉得他娘什么都挺好的,就唯独这一点,让人受不了,先是不停地提起你的错处,等你觉得你罪该万死了,她再说她觉得可以恕罪的法子。无非就是想让人心甘情愿地听话罢了。
潘磊自觉他还是挺孝顺的,就算没有那么多理由,他也是会听他娘的话的,毕竟他这个儿子陪在娘亲身边的时间真的不多。
“就这个,你看看,满意哪一个,娘让人帮你去说合。”
“儿子满意有用?她们敢应咱们家这门婚事吗?”
“那不总得试试吗?”
“那儿子要是都满意的话,您能都给儿子娶回家来?”
“浑话!让你胡说八道。”
任由他娘打了几下出气,潘磊道,“只要娘喜欢,儿子就满意。”
“娘喜欢有什么用啊?你媳妇儿,是要和你过一辈子的。”
潘磊和楚衍是拍拍屁股走人了,白府却因为他们的作为乱了好一阵子。
“宛清,你没事吧?有没有吓着?肚子有没有不舒服?”
杨柳摇了摇头,她倒确实是有些惊讶,但还不至于像安妈妈那么夸张,呼声震天,而且她以为,这青天白日的,那人只怕也不是坏人,也许,是在通过这种方式找什么人。要真是什么菜花贼,一来是不会采她这样怀有身孕的人,二来么,也该晚上来才不那么显眼。
“娘,我没事。”
白夫人看了看自家的院墙,他们这一片住着都是官家,觉得互相之间能有些照应,所以院墙都做得不大高。
“宛清啊,你别担心,娘立马让人去找人,把咱们家的围墙修高了。”
杨柳瞪大了眼睛,“娘,这就没必要了吧。”
白夫人却没理会女儿的意见,只自顾自地说,“这么大一圈,只怕得修好一阵子,不然先在府里头多添几个护院?”
一旁的安妈妈突然插了话,“老奴有个法子,不知道妥当不妥当。”
“你说。”
“也不复杂,就是把墙头上的瓦片都给掀了,然后用泥巴糊上一些碎瓦。这样,除非他们能直接跳进院子里头来,不然不论手还是脚碰上了,都得伤着。”
“碎瓦?”白夫人重复了一下,思索中。
现在的院墙上头,和房顶一样,是铺了瓦片的,看着整齐、美观,还不怕下雨浸湿院墙,要是把瓦片都掀开,改成碎瓦,难看且不说,万一这长期风吹雨打的,墙只怕会倒吧?
“娘,这样不妥。而且也没必要。刚才那人,女儿看了一眼,觉得不是坏人。”
“姑娘,人不可貌相!这要是没事儿,哪个人会随便趴人家墙头上啊?就算真有事,不是应该在门口递帖子从门口进府商讨吗?直接上墙算是怎么回事儿啊?”
“安妈妈说的对,这事不寻常。”白夫人觉得安妈妈说得有道理,这样的行为确实反常。“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