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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夫人愣愣地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突然笑了起来。刚才许是她看走了眼,这在家里头谁说了算,看来还真不一定呢。
往后院走了好一会儿,杨柳伸手拍了拍林睿的手,“行了,可以放开了。我自己能走。”她刚才之所以这样,无非是想要让她娘看看她和林睿的感情有多好,让她生不出拆散他们的心思。但林睿扶着她走,比她自己单独走着可累多了。
“还是我扶着你吧,这落过雪的地,看着就滑。”
“没事的,我走慢点就是。你这样扶着我,我不好走。”
“那不然你别走了?我抱着你走,如何?”
“抱着我走?你不是才说我看着丰腴了好些吗?你能抱得动我?”
本来以为她这么一问,林睿要不就说,“抱一抱试试看?”要不就直接给她抱起来,什么都不说,然后得意地冲她一挑眉头。没想到,林睿只是认真地打量了她好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你说得也对,那还是你自己慢慢走吧。我在旁边守着你,肯定不能让你和孩子摔着的。”
杨柳:“”
杨柳瞪了他一眼,步子比刚才稍微迈得大了一些,虽然依旧走得稳稳当当,但林睿看着总觉得危险。“柳芽儿,步子别迈那么大。”
林睿进屋之后,屋中其他摆设都是一扫而过,却在床榻之上停留了很久。杨柳不是未经人事的女子,自然是说不出‘你也觉得这床板的雕花很精致’的话来,只想着他们当初分别之时正是新婚不久,而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眉头微蹙。
这边杨柳思绪纷飞,那边林睿已经回过了头。见杨柳刚才舒展的眉头此刻蹙得紧,且正盯着自己的肚子,林睿立马走到了她跟前,慌乱问道,“柳芽儿,怎么了,是肚子不舒服了吗?你别紧张,我,我这就抱你到床榻上去躺着,然后让人去请大夫去。”
“不是。”见林睿慌慌张张地就要俯身来抱她,杨柳忙摇头。
“那你这是怎么了?没事的话,怎么蹙着眉呢?”说着,林睿以指腹轻抚过杨柳的眉间。
“你刚才在看什么呢?”
“刚才?哦,我看着你这床榻有些小。不过没关系,我睡窗边的小塌就可以了。只要能守着你们母子,我睡地上也行。”
“就只是看床榻的大小?”
“不然呢?”林睿回答地很坦然,让明显想多了的杨柳有些臊得慌,她怎么就能往那样不正经的方向去想呢?为了掩饰,杨柳又急急接了话,“这床榻,是我娘当年专门替我挑的,之所以这么小,那是她觉得这是我的闺房,觉得我一个人睡应当是足够了的。这上头的雕花,刻得特别精致,我娘很喜欢,我也很喜欢。你觉得呢?好看吗?”
“柳芽儿,你在紧张?紧张什么呢?”
这就是青梅竹马不好的地方了,太熟悉,杨柳的很多习惯,林睿都了若指掌。比如杨柳一紧张,想要掩饰些什么的时候,她就爱说话,说一堆能把你的思绪绕远的话。
“我没,没紧张!”
林睿却开始回想他们刚才的对话,然后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床榻,又看了看杨柳的肚子,很快,他就想明白了,然后轻笑了起来。
“柳芽儿,说实话,我倒不是没有想过的。只是我想要的从来不是片刻的欢愉,我想和你,和孩子长长久久地待在一块儿,其它”和这些比起来,就不那么重要了。
说完这话,林睿伸手扶了扶额,“做了好一阵的和尚,好像都习惯吃素了。”
纾解,其实并不止一种方式,虽然那些方式,她都未践行过,但确实是学过的。但这事,即便她再心疼林睿,也是不会主动说出来的。因为即便她不明说,势必也是会牵扯到另一个男人的。
杨柳怀了身孕之后,站得稍微久一些,就觉得腰酸腿疼,虽然这样其实很娇气,但白府之中众人,都愿意惯着她的娇气,这久而久之,她是一天比一天娇。想起娘亲刚才让她休息的话,杨柳还真感觉到了一丝困意。
见杨柳走到他跟前,拉着他的手就往前走,林睿虽茫然了一下,但也安静跟从,直到发现目的地是刚才他们讨论过的床榻。
“柳芽儿,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你孩子你要实在不然亲我两、几下?”
“想什么呢?我有点累了,想躺下休息会儿。”
林睿有那么一瞬间安静如鸡,然后点了点头,“好,那你休息,我守着你。”
“我冷,你陪我躺一块儿。”
“我这身上脏,不然我先去洗漱一下?”
“没事,我也没洗漱呢。”
林睿觉得杨柳的床榻窄,其实也并不是真的窄得躺不下两个人,只是两个人若是想要同时翻身,可能不免会碰到对方。醒着的时候没事,要是睡着了,林睿怕不小心碰到杨柳的肚子。
本来杨柳是想和林睿面对面地躺下的,但她的肚子挡在中间,林睿不但不敢抱着她,还总是忍不住低头去看,越看人就越往外缩,这缩着缩着,就总是差点儿掉下床,根本就没法儿说话,于是杨柳想了想,还是只能背对着他。
被林睿从身后拥着,杨柳感觉到了从林睿身上传来的源源不绝的热意,心间暖洋洋的,嘴角也不自觉地勾起。
林睿呢,娇妻爱子契合于怀,心中也是止不住地想要喟叹。
在林睿以为杨柳睡着了的时候,杨柳开口唤了声,“夫君。”
“嗯,我在。”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会另娶吗?”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杨柳突然想起了那个梦,那个林睿守着她的坟,孤独终老,最后和她合葬一处的梦。
“不会。夫妻夫妻,那都是三生三世的缘分,我们这才第一世呢,我得干干净净地去见你。”
“你怎么知道咱们这是第一世?”
“感觉。上辈子我肯定不认识你,要是认识你,在见你第一面的时候,早就把你拐成我的童养媳了。”
杨柳肩膀抖动,低低笑了起来,“咱们之间怎么看,都该是,你是我的童养夫吧?”
“哦?你总算说实话了吧?当年你头一回见我,就觊觎我的美色,所以用区区一个馒头收买了年幼无知的我。可怜我当年没有见识。”
“哦,你要有见识的话,就去找个地主家的傻闺女做上门女婿?”
“不不不,我当年要是有见识的话,怎么的,也得跟你要个肉包子吧?”在杨柳颈间蹭了两蹭,惹得她扭头躲闪之后,林睿又道,“那你呢?如果我这回是真的不在了,你会改嫁吗?”
“不会,我有孩子,有和你之间的回忆,够我撑一辈子了。”
林睿其实很想大方点,说‘如果我真的不在了,你该找个可靠的男子照顾你和孩子的下半生,这样我才能放心。’但这话想起来容易,说起来极难。他张了张嘴,半响之后才道,“那个姓潘的是怎么回事?”
潘磊的事,杨柳从未放在心上,这会儿听林睿提起,杨柳就突然想起了他踹林睿的那一脚了,因为林睿一路上表现地一点儿事都没有,她就给忘了这一出了。
“对了,你肚子没事儿吧。”想想不对,杨柳拨开了林睿的手,坐了起来。这么一段时间过去了,若是有了淤青,应该也能看得出来了,若真的青了,不管青得厉不厉害,都得请大夫来看看。
见杨柳拨开他的手之后,速度极快地坐了起来,林睿十分紧张,“柳芽儿,慢点儿,小心肚子。”
“没事,我有分寸的。”说着,杨柳就转过了身,来解林睿的腰带。刚才杨柳本来是想褪了外裳睡的,但林睿说他就躺一会儿不睡,林睿不脱,她便也懒了下。
林睿握住了杨柳的手,摇了摇头,“我没事,就被踢的那一下有些疼,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事了。”
杨柳歪头看了他一样,“你,有事瞒着我?”
“没有,哪儿有什么事,你别多想。”
“没有?那好,那你躺下。”
“我真没事。”本来林睿还想着,杨柳现在怀着身孕没法儿行房也是好的,这样他们暂时就不用坦诚相对了,待得杨柳生下了孩子,他身上的伤痕应该也能淡一些了。所以即便腹部隐隐作疼,他也一直装作若无其事。想着等杨柳睡着了,他悄悄去擦点儿跌打酒便是。林睿这会儿后悔得不得了,怎么好死不死地,他就醋地提了那个姓潘的家伙呢?
“没事你就松开你扣着腰带的手。”
腰带被松开之后,林睿依旧在垂死挣扎,“柳芽儿,你看这天也挺冷的,不然不然我把衣裳掀开一些给你看一眼,外裳就不要脱了吧?”
在林睿说这话之前,杨柳本来确实是没想过让他脱外裳的。但林睿这么一说,杨柳只想到了一个词,此地无银三百两。
“该不会,你身上有什么吧?”
林睿立马摇头。
“是旁的女子,在你身上留下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痕迹了?”杨柳说这话,用的是激将法。因为她知道,于这件事情上,不论是她还是林睿,那都是不能忍的。果然下一刻,林睿就跳了起来,“柳芽儿,你不信我?”
“我想信,但咱们久别重逢,你却没有想要碰我的意思,我只是想要看看你腰间的伤势,你也推三阻四,这些都让我不由得不多想。”
沉默了片刻,林睿握了握杨柳的手,“我只是,不想看见你哭。”
“你好好儿的,我有什么可哭的。我答应你,不哭。你若真的疼,得抓紧找大夫看诊、上药。”
“本来想再多瞒你一段时间的,当初祖父救了我的时候,我其实受了点伤。虽然早就已经好了,但留了些疤。有些吓人,你真的要看吗?不然,等再过一段时间,痕迹更淡一些再说?”
杨柳愣怔了片刻,突然就想起了郑铎说过的,那些被刑讯了之后砍了头的所谓‘细作’,所以虽然林睿没死,但也被严刑拷打过吗?
第72章 夫纲不振()
刑讯;皆是以让犯人招供为目的;动手的人只是想要让犯人疼;疼到超过自身极限;说出他们想要听到的词句。伤在哪,伤处是否整齐好看;是否伤上加伤;从来不是他们关心的问题。有些行刑之人;甚至把这当做是一种乐趣,犯人喊叫得越是大声;他们手上便越有力气。
林睿的肤色,比普通男子要来得白皙许多,且很不容易晒黑;其他人倒未曾太过在意,只罗启铭,没事就爱和他比比,天天就道自己可能是后裔投胎;前辈子仇太大,所以这辈子太阳就可着他晒,一天就能把他晒成炭。
此时此刻;林睿倒巴不得他能和罗启铭换一换;那样柳芽儿可能会好受些。他身上的伤处;除了后背的之外;他自己见过不少次;虽然不想细看;但沐浴或者更衣的时候难免会看到一些。
因为怕吓到杨柳,所以林睿脱衣裳的速度特别地慢,他甚至盼望着,杨柳能看着看着就睡过去,她可是站着都能睡着的,更何况这会儿是在床榻之上,但杨柳只目不转睛地看着,看着林睿的里衣慢慢地离开他的身体。
虽然已经做了些心里准备,但真正看到的时候,杨柳依旧心疼地有些喘不上气。不过几个月未见,林睿原本白皙光洁的胸膛之上,布满了一道道大小、粗细、长短不一的暗红色伤疤,有几处,甚至是伤叠着伤的。
林睿一直盯着杨柳的反应,见她眼眶一红,林睿忙伸手遮住的她的眼睛,“柳芽儿,已经看过了,就别继续看了,太丑了。”
杨柳没有拨开林睿挡着她眼睛的手,而是也朝着林睿伸出了手,但不是如往常一般摸他的脸,而后触到了他的胸膛之上,似乎是怕碰痛了她,杨柳的指腹在碰到了他的皮肤之后,就一再减轻力道。在两人新婚之初,林睿倒是天天拐着杨柳,想让她用她那仿若无骨的如葱玉指摸摸他,但大多数时候,杨柳最多也就肯摸到他的脖子,至于腰间,杨柳从来都是用掐的。
杨柳的动作太轻,让林睿不自觉地抖了两抖,实在是太痒了。
“柳芽儿,别摸了。”
终于,杨柳摸到了一处伤痕,那感觉,就像润玉上突然出现了一条大裂痕,杨柳的手指顺着伤处滑动,终究没有忍住,低声问了句,“当时是不是特别疼?”那声音,哑得厉害。
林睿感觉到了掌心的湿润,移开了手,和她对视半响,他笑了出来,“你要问我被打的时候疼不疼,第一下肯定是疼的,但后头我是真不记得了,当时都被打懵了。”其实怎么可能不记得呢,他毕竟是血肉之躯,就算被打到后来有些地方已经疼得麻木了,但终究是疼的,浑身都疼,疼得恨不能马上死去的那种疼,可他怎么敢死,他还有柳芽儿,他又怎么甘愿死,他好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