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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鉴-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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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士集合后,及到五更,就听得三军拔营,喧嚣之声不绝于耳,撒围之时,野兽奔跑嘶吼之声也阵阵传往行营。那边皇帝才起身洗漱,罢了就策马领亲信侍卫往看城出发,看城是撒围之前,司幄人员提前择平缓处搭设的一座用黄色帐幕围合的方形幔城,用以皇帝指挥行围。抵达看城,皇帝亲自指挥将昨日打来的猎物宰杀烹制,调和汤饭,煮羊炙鹿,分于王公享用。

    待用完早膳,皇帝在看城静待左右两翼将士慢慢合拢,等中军旗纛近在眼前时,合围已经形成,围内积聚了方圆几十里的野兽。皇帝便在王公扈从下,往中军出发,亲自指挥合围,斩杀猎物。这次算得上皇帝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冬狩,往日年纪小,冬狩举行的少,后又未免藩王觊觎,故意藏拙,皆不尽兴。三王之乱后,民生凋敝,皇帝也罢了冬狩,时隔六年再来行围,自然是兴致极高,吩咐底下人尽管放些凶猛的野兽来。

    行围从早上辰时开始,一直持续到下午,三军合力作战,声势浩大,场面极为壮观。期间野兽层出不穷,众人皆卯足了劲,狩猎猛兽,皇帝收获自然颇丰,除了狐、鹿、猞、兔、野鸡等,甚至还亲自射杀了一头虎,引得将士欢呼不已,高呼万岁。傍晚时分,皇帝亲自挑选最好的麋鹿,令人将其送往京城,置于奉先殿供奉,并向太后请安问好。诸王公大臣所猎禽兽亦贡献于皇帝,待侍卫清点后,由皇帝分赐下去,并嘉奖获猎最多者。夜里,自然又是宴饮不断,烧烤百日获的新鲜禽兽,与群臣同乐。

    席间,皇帝但尝鹿肉味道颇好,也无腥膻之味,指了指桌上的菜,低声对高愚吩咐道:“把这给昭妃和丽嫔送些去。”高愚才应下,皇帝沉思片刻,又吩咐道:“让膳房做些清淡的菜一并送过去。”

    高愚察言观色,自然明白皇帝的心思,连忙着手去办。待晚宴散了,已过了酉时,皇帝回到御帐,才喝了醒酒汤,斜躺在榻上小憩,张彬却进来道:“皇上,丽嫔娘娘来了。”

    忙了一天,皇帝早是疲惫不堪,秀荷已在内间备好了水,她才勉强睁开眼道:“这么晚了,她来做什么?”

    显然,皇帝没有要见人的意思,张彬有些讪讪。这时,高愚又进来,看了一眼张彬,才向皇帝禀道:“主子,昭妃娘娘在外求见。”

    皇帝这才提了几分精神,坐起身来,想了想,对张彬吩咐道:“你去把朕的披风拿来,送给丽嫔,夜里寒气重,差人仔细送她早些回去。”

    张彬寻思着皇帝的意思,便领旨退下,出了御帐,见昭妃与丽嫔在营门外的寒风里候着,向沐霖见礼后,才笑眯眯对丽嫔道:“娘娘久等了,今日天色已晚,皇上正要歇下了。”说着又将皇帝赐的披风奉上,笑道:“皇上说了,夜里寒气重,怕娘娘回去的路上惹了风寒,特意让奴才把这黑狐披风带来,给您用上。”

    丽嫔本有些不高兴,但听了后半截话,一下由阴转晴,喜滋滋地接过皇帝御用的披风,穿上后又忍不住对一旁脸色微白的沐霖挑衅一笑,瞬间觉得舒心畅意,不免得意道:“这黑狐皮果然暖和。既然皇上歇下来,我就不打扰了,等明日再来吧。”

    张彬连笑着附和着,才差人护送丽嫔一行人回去,正要打发沐霖也回去。高愚就出了营帐,又传了皇帝的旨意道:“昭妃娘娘,皇上让您进去说话。”

    沐霖听罢,收拾了方才的低落情绪,又换上一片平常之色,才随着高愚进帐。沐霖踏入御帐,只见帐内宝座香几一片寂然,却听得屏风内有悉悉索索的衣料声传来,沐霖神色稍异、心中一跳,这时皇帝开口道,“进来吧。”

    皇帝的声音略有些沙哑疲惫,但沐霖偏偏听出了几分旖旎的意思,她稳了稳心绪,低眉颔首进去,见皇帝正躺在雾气朦胧的浴桶中洗浴,脱了一身朝服的皇帝身为女子的阴柔之气便再也掩不住了。沐霖压着心悸走上前去,接过皇帝手中的毛巾,帮她擦身,皇帝既不拒绝也不说话,随意地闭着眼靠在浴桶上。

    一番下来,直到皇帝起身更衣,两人竟是无言到底。待皇帝系了亵衣的带子,出了里间,坐在床榻上,才缓缓开口道:“说吧,你来有什么事?”

    沐霖一时被皇帝的冷漠噎住了,想来也是,往日但凡无事,她也不会主动来皇帝这。沐霖又觉愧疚,却还是说明来意,“臣妾有一事相求。自六年前,臣妾入京选秀,已有六载不曾与恩师相见,师父年事渐高,臣妾却不能在他老人家跟前尽孝,望皇上垂怜,允臣妾出宫探望恩师。”

    皇帝并不为所动,随意拿了本上次未看完的折子,说道:“民间有句话,不知道你听过没有?叫出嫁从夫。”斜睨了一眼神色微变的沐霖,又接着道:“宫里也有句话,叫君莫大于天,朕看你是完全忘了自己的身份。”

    沐霖从未想到有一天皇帝会拿三纲五常来压她,以世俗来看,她哪里都不配当一个妃子,可她待皇帝的心从来都是真的。沐霖顿觉唇舌艰涩,一时竟说不出话来,皇帝却又泠然道:“朕知道你向来口才好,但你要记着一件事,朕是皇帝。”

    是啊,她虽是女子,却更是皇帝,沐霖以为自己认得清,遂在感情上主动退让、为其谋划。却忘了一点,身为帝王的她,是最难以忍受旁人忤逆她,而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她、疏远她,这让自尊极强的皇帝如何受得了?沐霖深吸一口气,敛去内心的悲凉,屈膝跪下道:“臣妾心知入了宫就该与往日的亲眷断了干系,可人非草木,熟能无情?臣妾恳求皇上允了臣妾的一点请求,日后臣妾定会感念皇上的恩德,一心一意伺候您,再不提出宫之事。”

    沐霖把姿态放的极点,皇帝很清楚她已经明白了自己语中的警示,可皇帝心里并没有觉得好受了些,她压下心中的烦躁,将折子扔到案头上,冷冷道:“此事以后再说,天色不早了,睡吧。”

    沐霖暗自苦笑,也不知皇帝什么时候才能松口,却也没有再多说,眼见皇帝要歇下,一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想着皇帝如此态度,怕是未必想见她,正欲退下唤秀荷进来值夜,皇帝却冷不丁开口道:“还愣着做什么,上来睡觉。”

    皇帝的语气依旧冷漠,沐霖却听出了几分别扭的意味,她低落的情绪不由得一松,轻手轻脚地解下外衣,躺在皇帝身边。才睡下不久,皇帝便翻过身子,一把将人拉入怀里,沐霖心一紧,她目前并没有做好重新接纳皇帝的准备,可她们才闹了不快,皇帝若执意如此,她又该如何拒绝?

    沐霖正暗自忐忑,皇帝略显冷漠的声音又传来,“朕只是习惯抱着东西睡觉,你不要想多了。”

    她的称谓什么时候变成“东西”了?沐霖有些哭笑不得。皇帝却是不管,她总算在不跌尊严的前提下,抱住了思念已久的人,方才的龃龉好似瞬间被抛到脑后,再也顾不得了。

    接下来的日子,皇帝也一直忙着朝政,冬狩表明上看不过是来玩乐,实则肩负着联络与外邦及鞑靼诸族关系的重任。这些日子,鞑靼部落举行了各类塞宴,如诈马、教駣、什榜、相扑等,皇帝都须一一出面。沐霖见皇帝白日里忙着接见鞑靼王公,晚上还得处理京城送来的奏折,必是将她的事忘了个干净,但体谅皇帝辛苦,她即使心急也没有再提此事。

    一日大早,沐霖才用过膳,高愚便传了皇帝的旨意宣她。沐霖颇有疑惑,皇帝极少在早上宣见她,待来到御帐,却见皇帝头戴网巾,着一身翠蓝绉纱道袍,一副寻常公子的打扮,沐霖愈发疑惑,屈膝行了礼道:“皇上今日作何这番装扮?”

    皇帝轻咳一声,负手道:“你不是说要去玉清山吗,朕正好也想出去散散心,今日得空,便与你一道出去走走。”

    沐霖一听,心下骇然,六年前的遇刺她还记忆犹新,忙劝阻道:“皇上,承州不比京里,鱼龙混杂,您若想散心,臣妾陪您在围场里走走也是一样的。”

    皇帝暗道此人一遇则愚笨至极,面上却仍是一副清冷模样,拍了拍手,秀荷便端着一叠衣物进来。皇帝指了指,云淡风轻道:“你若去,就赶紧换上衣服,若不去,朕就自己走了。”

    却见沐霖神色纠结、一动不动,皇帝暗自着急,她特意抽出空来出去全是为了沐霖,自己又非戏文里的傻皇帝,喜欢玩什么微服私访的把戏,这人要倔脾气上来,真不去了,那可怎么办?好在犹豫一阵,沐霖还是接过衣服,走到屏风内换衣服,皇帝见状这才暗松了一口气。

    待半刻钟后,就见沐霖已将身上华贵的宫装褪去,头戴金线梁冠、缀宝钿儿,头上左右饰翠叶玉花三朵,身上则着松花色秋罗立领长袄,一身打扮既素净利落,又不失典雅,只如寻常富贵人家的妻子出门走亲访友一般。皇帝一时竟有些愣住了,若说宫妃便服与民间服饰并无太大差别,只是纹饰略有不同,衣服上少了飞龙舞凤的东西,竟觉大不相同,比往日更多了几分温婉,真让皇帝察觉出平常夫妻起居生活的味道来。

第113章 第五一回 久睽违师徒叙离情 忘前隙帝妃合欢好() 
却说沐霖更衣罢了,立在皇帝跟前儿被她灼热的眼神;看得脸上不免微微发烫。好在;皇帝很快收回目光,恢复常态;对奴才们吩咐道:“准备出发。”

    高愚、秀荷连忙伺候两位主子披上氅衣,又给皇上戴了大帽,沐霖蒙上面纱;以此掩人耳目;悄无声息的出了营帐。魏启明早安排马车,带着锦衣卫在营外候着了;皇帝一出营帐;就在侍卫的服侍下登上马车;往玉清山出发。及到山下,马车停下,奴才们赶紧拿来脚凳;秀荷掀开车帘,皇帝缓缓下车,高愚连忙上前伺候。皇帝下了车;沐霖也紧随其后,奴才方要上前扶着;皇帝却若无其事的伸出手稳稳牵住沐霖的手。沐霖见皇帝神色依旧冷淡;举止却处处透着关怀,心下一暖,回握住她的手;缓缓踏上脚凳下车。

    沐霖才下车,却见随行的奴才们均端着礼盒,粗略扫过,阵仗倒是不小,正心下不解,高愚便对皇帝道:“主子,礼都备好了,一并带上山去吗?”

    皇帝微微颔首,便要提步登山,沐霖这才明白这礼品是作何用处,跟上皇帝的步子,不好意思道:“师父并非拘礼之人,我既然来了,也算尽到心意了,倒是不必这样破费。”

    皇帝停下步子,斜睨一眼沐霖,颇有些无奈道:“按乡里的习俗,我也算是第一次上门,你空手而来无事,我这个女婿却不能不顾礼节。”

    沐霖一听“女婿”这个词,一时有些赧然,又颇觉感动,皇帝这样的身份,就算是傅友德也不敢以长者自居,她却能为自己的师父放低身份。沐霖眼睛微湿,回之一笑,“还是夫君考虑的周全。”

    皇帝听了沐霖的一声“夫君”,既感意外,又是惊喜,脸上也不免染上一抹红晕。忍着心悸,装作若无其事地牵起沐霖的手,提步登上台阶,过了一会儿,才悠然道:“娘子客气了。”

    沐霖心里划过一丝暖流,跟上皇帝的步子,两人真如民间夫妻般,一路上相互扶持着攀登这一步步台阶。皇帝心情极好,连着冰冷了数月的脸,总算展露了几分笑意,一路上嘴角都含着一丝弧度。连跟在后头的高愚,都忍不住连连对秀荷赞道:“这要是在民间,咱们主子也算是难得的有情人。”

    秀荷也跟着笑了笑,随即却又是叹道:“可惜了,总是要回宫的。”

    两人也不急,一路走走停停,到李垣的住处时,已过了近一个时辰。沐霖站在院门外,只见院门大开,她缓缓步入院中,见院落萧索,空无一人,院子里却还晒着一些药草,这些熟悉的场景令沐霖心有触动。想她一别六载,与养她教她的师父音讯两茫茫,一时一股酸涩劲儿上来,竟让人忍不住想落泪。皇帝虽无法体悟沐霖与亲人久别的心情,却少见她如此情不自已,不免也是戚戚。

    沐霖收拾了情绪,才慢慢向正屋走去,颤手敲了敲敞开的门扉,过了一阵,只听里头李垣的咳嗽声传来,“要是来寻医问药的,这些日子都不方便,你们改日再来吧。”

    听到李垣的声音,沐霖不免激动,勉强稳住心绪,往屋里唤道:“师父,是我,霖儿”

    只听得屋里头传来一阵瓷碗碎裂之声,李垣带了几分颤抖的声音传来,“谁,你说你是谁?”

    沐霖心里一紧,急忙往里屋走去,那边李垣亦是踉跄奔来,两人相见时,俱是凄恍不已。沐霖不及寒暄细问,立即上前泣涕拜道:“徒儿不孝,今日才来拜见师父。”语罢便是跪下磕头。李垣缓缓扶起她,激动地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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