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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鉴-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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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正一死,于孟阳自然被提为首辅,余下的夏应泰是个风吹两边倒的老滑头,当然不敢多说,而杨兆铭虽有愚忠,可孤掌难鸣,也只能跟着应和。于孟阳的治国之才不比齐正逊色,只是为人太过圆滑,又是个怕事的,只跟着提拔他的傅太后转,丝毫不敢违逆其意。随后于孟阳和傅友德又连了姻亲,两家关系愈加融洽,一个主军,一个主政,傅太后牢牢抓住了朝廷大权,而傅家的党羽也遍布朝野。先帝爷早知傅太后是个极有谋略心计的,处处防着她,最后还是防不住,所以周钟才说如今的朝廷都是一家子的。

    只是顾北亭觉得傅太后当政虽说独断专行,任人唯亲,可也算得上勤政爱民,提拔了不少贤才,这几年来也把朝廷打理的妥妥当当,并未出什么大乱子。他这样想着却没有多说什么,只酙了一杯酒又吃了一杯,刚才还浑身发冷的身子,如今几杯酒下肚已经有了几分暖意。

    范元平和吴宁被孟钟的一席话惊得冷汗涔涔,他们平日里不过读些四书五经,钻研时文,只想一朝高中做官摆脱穷困潦倒而已,对那些个时弊政论从不大在意,一是没那个精力,二来也是怕惹祸上身。科考以八股取士,不过是选取四书五经的一两个句话为题,起承破入反反复复引经据典的阐述其意即可,丝毫不得有个人见解。这些话若是被有心人听去了,轻则革除功名,重则是掉脑袋的大事,这叫他二人如何不怕。

    待定了定心神,范元平才开口说道:“季与兄好见识,只是如今这世道有口不能言,小心祸从口出。”孟钟倒是丝毫不在意,笑道:“随意说说倒也罢了,范兄不必放在心上。”

    范元平听了此言这才安下心来,几人吃饱喝足又随意说了几句话便也要散了。孟钟为人颇有些侠气,行事仗义洒脱,得知三人没个落脚的地儿便立即提出让几位一同住进他租赁的小院里。几人推脱了一番,见孟钟确实是真心实意,便也应承了下来,这才解了食宿之困。

第二回 耿青天身陷削藩祸 小皇帝设法保忠良() 
每逢大比之年,京城就格外热闹,各大酒楼都聚集了四方来的士子,切磋论文。顾北亭几人闹了一夜,十分痛快,第二日起得晚了,听闻一品阁有诗文会,早饭都不及用,打算去凑个热闹。

    走在大街上,就是大冷天里也是人山人海,十五才过,年味还未全部消散,各家各户上的大红灯笼还挂着,街上叫卖的,耍把式的,卖艺的,极为热闹。吴宁初来京师,实在被这京城的气派迷了眼,左顾右盼,应接不暇。他赞道:“这京城果然热闹!”

    孟钟指了指对面那条巷子,笑道:“那里可是更热闹,去了保证让你流连忘返,乐不思蜀。”

    吴宁顺着瞧去,只见来来往往的多是绫罗绸缎的富贵人,进的人火急火燎,出的人步履虚浮,楼外都挂了红绸,喧嚣嬉闹之声都传到这里来了,忙好奇道:“那是做什么的,怎这么多人?”

    范元平羞红着脸不说话,顾北亭面无异色也不搭话,孟钟揶揄道:“你若是好奇,去了就晓得是做什么的了,反正我也是多日未去,如今倒是想念的紧。”

    吴宁本想一探究竟,可看几人神色不寻常,再瞧见二楼临窗倚了个红衫女子,捏着手帕,朝着这个方向掩嘴轻笑,似嗔非嗔,眉目传情,他脑子轰然一响,这才恍然大悟,心里怦怦直跳,脸上也红了一片,痴痴得看着那女子,竟摞不开眼。

    孟钟看吴宁真有此意,便收了玩笑的心思,笑道:“这是沁香园的彩蝶姑娘,看来对你有些意思,若你喜欢,咱们不妨就去去。”

    吴宁回过神来,听了这话羞愧不已,忙拉起身旁的顾北亭落荒而跑,借口道:“季与兄说笑了,咱们快走吧,再不去只怕诗文会就要完了。”

    顾北亭颇为无奈,连一向老成持重的范元平也面露尴尬之色,孟钟连连摇头,忍不住一阵大笑,等玩笑过了才跟上步子。

    才走了几步,远处隐隐传来官差的叫喊声,不过片刻,数十个青衣捕快敲锣打鼓的驱赶着路人,叫唤着“让开,让开,朝廷缉拿要犯了”,路人纷纷避让,来不及收拾东西的小商小贩货物洒了一地,方才还繁华热闹的大街,如今变得紧张混乱起来。好事的百姓们都在道路两边巴望着看热闹,只见大街上锦衣卫压着一个清廋的中年男子,着蓝袍方补,却摘了乌纱帽,一看这身打扮该是个下狱的四品官,他目光如炬,面对汹涌的人群,叫嚣的差役从容不迫。

    只听有人小声道论,“这不是兵部郎中耿文中么,真是可怜,这么个好官就要没了。”

    旁边有个书生好奇道:“既然是好官,朝廷为何还要杀他,肯定是犯了什么事儿。”

    又有人唏嘘道:“哪里是犯了事儿,不过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咯。”

    书生依旧不解,正欲再问,可大家都顾着看热闹没人搭理他了,有个好心的货郎,看了一眼书生,问道:“我看你是外地来的罢?这事儿在去年可闹得沸沸扬扬,凡是京里的无人不知。”

    书生点头,货郎这才叹道:“这耿文中原本任肃州知府,为人清廉能干,人称‘耿青天’,去年肃王为扩建王府,霸占了不少良田,那王府的豪奴打死一家不依的百姓,耿文中竟依法将那豪奴斩了,为死者讨回公道。肃王得知后大怒不已,非得杀他泄恨,好歹耿文中任期将到,朝廷就将他调回京城,补了兵部的缺,这才躲过一难。”

    书生不解道:“这样说他倒是个为民请命的好官,可既然人都调回了京城,为何还会遭此大祸?”

    货郎叹道:“肃王怀恨在心哪里会放过他。这几年各地的藩王占田占地的不少,害得多少百姓流离失所,这满京城的都是流民乞丐。耿文中调回京城见了这副景象更加不忿,痛斥宗蕃之害,今年朝廷一开印竟上书写了道削藩策,奏请朝廷削藩。”

    削藩!那书生一惊,脸上已变了颜色,货郎也放低了声音道:“这分封诸王可是太/祖朝定下的规矩,为的就是子孙共享太平富贵,连先帝爷都不敢动那些藩王,今上年幼,藩王都是皇上的亲叔亲伯,谁敢动?太/祖朝的吴伯奢,因上言分封之弊就以离间天家骨肉之罪凌迟处死,昭徳年间的尚国芳也因议削藩被腰斩处死,耿文中如今上什么削藩策,这不是找死么?皇上饶了他,那些藩王能放过他,这削藩策一出,别说怀恨在心的肃王,燕王、宁王、楚王、秦王、辽王、晋王、淮南王等八王相继上书,以破坏祖制,离间天家骨肉为由,奏请处死耿文中,朝廷如何顶得住这层层重压,只能拿他开刀了!”

    书生听完后不免唏嘘不已,摇摇头,羁押的队伍已走远了,街头开始恢复秩序,货郎讲完了又继续摆弄自己摊位上的胭脂水粉,对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叫唤着:“胭脂喽,胭脂喽,南京城沁雪斋上好的胭脂喽,二十五文一盒!”

    见货郎做起生意,书生也不再打扰,回过头来,却见身旁的顾北亭还望着远去的耿文中出神,他唤道:“子川,子川,发什么呆呢?”

    顾北亭对着吴宁一笑,摇摇头道:“没事儿。”

    那边的孟钟也沉着眸子,默不作声,倒是范元平出声道:“热闹也看了,咱们快走罢,不然可真是赶不上了。”

    几人这才迈开步子朝一品阁走去。

    耿文中一事惹得路人议论纷纷,唏嘘不已,在朝里也掀起了不小的风浪,如今紫禁城里一派庄严肃穆,昏暗的阴云笼罩在红墙黄瓦的宫殿上,带了几分阴森,巍峨的殿宇直插云霄,来往的太监宫女皆低眉顺眼,行色匆匆。

    乾清宫东暖阁内,一十五六少年左右踱步着,他头戴金簪束发,衣着龙纹华服,面目清秀,眉如墨画,目光沉毅。听来人报道,“皇上,人带来了。”

    他立即稳下心神,端坐在木炕上,不过片刻,就见锦衣卫压着一摘帽的犯官入内,那犯官见了皇帝,不卑不亢的跪地拜道:“罪臣叩见皇上。”

    皇帝轻挥了挥手,侍卫皆拜退了出去,待无人后,方开口道:“你叫耿文中是罢,你可知你犯了何罪?”

    原来此犯官就是方才大街上人人议论的耿青天,只见他毫不犹豫的回道:“臣愚钝,不知罪在何处。”

    皇帝扔了手里的折子,呵了一声,反问道:“上书削藩,背祖弃德,诬陷宗亲,离间天家骨肉,这不是罪?”

    耿文中听罢亦激动起来,“宗蕃骄横跋扈,侵占民田,勾结鞑靼,臣身为朝臣,上书言事,何罪之有!”

    “好!纵使宗蕃不法,也该由台谏官上书弹劾,地方巡抚督察,你身为兵部郎中,只管兵部庶务,却越职上言,妄议朝政,这又不是罪?

    耿文中毫不畏惧又道:“天下之事,天下人议之。藩王骄横枉法,为害一方,人尽皆知。贩夫走卒,尚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臣读遍圣贤书,更当不惧生死,为国言事。”

    皇帝听罢,忍不住心惊,暗道好一个天下之事,天下人议之,他左思右想,试探完了,又叹了叹气,对跪着的耿文中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说得好!这削藩也没错,可朕却不得不杀你。”

    耿文中陡然一惊,抬头看了一眼左右为难的皇帝,心里便明白了七八分,别说藩王一时得罪不起,就是在朝里,皇帝也做不了主。可一想到皇帝明白他的一片苦心,心里就激动不已,视死如归道:“上了这道削藩策,臣就没有打算能活着。”

    皇帝默然,叹道:“你放心吧,朕会尽力保住你的家人。”

    一想到家中老母妻儿,耿文中忍不住痛哭流涕,他不后悔上书削藩,却愧对家人,一听皇帝说保他们,心里怎不感动,哽咽着伏地磕头道:“臣叩谢皇上。”

    皇帝闭上眼睛,无奈的罢罢手,耿文中被侍卫带下去之后,皇帝还久久回不过神。她不禁叹道,这样的诤谏之臣就要死在她手里了吗,古有比干剖心明志,她这是要做那商纣王么?不,她绝不能!皇帝一时激动的血气上涌,疾步走到御案前,翻出一道折子,看了上面“腰斩,夷族”的条陈,拿出朱笔一画,改做“绞监侯”。

    这是内阁拟的意见,一般朝廷大事都是在傅后的养心殿决断后,再由内阁票拟,若是傅后无暇顾及则由内阁直接票拟,后呈递皇帝,不过一来皇帝尚无实权,二来她年幼稚嫩,这些折子大抵都是看一眼而已,极少做变更。由“腰斩夷族”改为“绞监侯”,一看就知是故意放过耿文中了,与内阁意见相左,皇帝这是要与内阁抗衡了!

    从未这样果敢的皇帝,一下被自己的举动惊呆了,内阁首辅于孟阳乃傅后心腹,与内阁抗衡,就意味着驳了傅后的意,若母后怪罪下来,她是否承担得起?

    还在呆愣中的皇帝,被突然而来的随侍太监宁完可打断了深思,宁完小步来到皇帝身旁,禀道:“皇上,襄王殿下已在外侯着了。”

    皇帝听了此话,这才想起,昨日约了襄王一道读书,她平复了心情,开口道:“快宣。”

    宁完一出乾清宫,只见灰暗的天又飘起了雪花,大雪方停了一夜的,又下了起来,一开年就来了场大案,注定了这将是个不同寻常的一年了。收回思绪,宁完被外头的寒气冻得打了好几个哆嗦,便忍不住暗骂一句“什么鬼天儿”,胼手胝足的走到乾清门外,对着门外候着的青年男子道:“襄王殿下快请进,万岁正等着您呢。”

    襄王朱载检三十余岁,方脸短须,看起来十分面善,头戴折上巾,一身青灰龙纹常服上落了几点雪花,他忙摞开步子,对小太监宁完道:“劳烦小公公了。”

    进了乾清宫暖阁里,一阵热气扑来,身子瞬间暖和许多,朱载检瞧了一眼坐在御案前看折子的小皇帝,磕头拜道:“臣叩见皇上。”

    皇帝听了声音放下手里的折子,下了御座,扶起朱载检,嗔怪道:“四哥,早说了,在朕这里不许多礼!”

    朱载检温和一笑,“君臣之礼不可废,皇上尊臣一声四哥,臣也该懂得君臣分寸。”

    这襄王朱载检乃先帝之兄,怀德太子朱璋嫡子,皇帝的亲堂兄,因怀德太子早逝,帝位就落在了先帝朱璟身上,不巧后来朱璋子嗣也接连病逝,只剩下幼子朱载检,先帝念着兄弟情意就越制将朱载检加封亲王,为示恩宠,未像诸王之国,一直留居京城,因此皇帝素与他亲厚。知扭不过他,便拉着襄王一道坐在炕上,毫不避讳的将那道判决耿文中的折子递给他。

    襄王过了一眼,大致了然,面露惊疑之色,开口道:“内阁的处置虽说重了点,可八王联名上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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