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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几年却未再有一男半女,迫于内外压力,只得在昭徳十五年先立年仅三岁的朱载橖为太子。所幸,昭徳十七年,已为贵妃的傅氏再次孕有一子,也诞了皇子朱载柟。昭徳帝大喜,朱载柟还未满月即册封为王,想着再等一两年,吴王稍长就着手废太子,改立吴王。
奈何世事多变,人算不如天算,昭徳十八年,朱琛身体越来越差,竟没熬过那个年头便撒手人寰了。太子方虚年六岁,吴王才牙牙学语,若贸然废长立幼,将太子身份公诸于世必然引起内外动荡,局势不稳,那些藩王也会以此为名趁机而起。傅太后遂密之不报,将太子身份继续隐瞒,扶立其登基为帝,先渡过这道危机待以后再说,这么一瞒便已是十个春秋。
此时玉溪见了这副景象毫无惊讶之态,从容不迫地伸手探了探皇帝的身子,也是一片滚烫。她连忙取来手帕,往冷水里浸湿,拧干了后,忙不迭地为皇帝擦着滚烫的身子。
如此反复不断,忙活了半个多时辰,皇帝身上的温度才稍降了些,玉溪额头上也布满了汗,不知道是忙的,还是急的。温度一降下来,玉溪便又将皇帝的衣物穿好,以免冻着了。随后,唤来宫女将药端上来。
皇帝还是昏迷不醒,高烧虽是退了些,可脸上又由红转白,不停地冒着虚汗。玉溪喂得药也不停地流出来,她根本没有咽不下去。一时玉溪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素来知道皇帝不喜喝药,更忍不了那苦涩,就是平日清醒着要让她乖乖用药都难,更何况还是昏迷着的人。
玉溪边为皇帝擦着嘴角上的药汁儿,边泣道:“皇上,您倒是喝点,不喝药身子怎么会好呢。”
陈衡言守在旁边也是急地走来走去,身为大夫,他能做的就是诊脉开药,如今药已经开下去了,病人不喝,他一时也束手无策。况且这病着的人是堂堂天子,一旦出了差错,他的脑袋便保不住了。陈衡言想了想,突然得了一个法子,他眼睛一亮,忙上前对玉溪道:“玉溪姑娘,你先别急,如今最要紧的便是皇上喝下药,若把药用了,就无大碍了。”
这个道理傻子也懂,只是怎么才能让皇帝用药呢?玉溪止了眼泪,红着眼眶对陈衡言道:“大人有什么好法子能让皇上喝下药?”
情况紧急,皇帝的病比天还大,陈衡言不及多想,也来不及斟酌辞句,直接说道:“使人以口渡之,药下去了便好说了。”
皇帝身为天子自不能随便与人亲密,一般人哪里够得了格侍奉汤药,况又为女子,男子自是不行,陈衡言此意明显就是要玉溪这般做。玉溪一听便明了其中意味,脸上一阵烧红,虽在外人眼里,她无疑早属了皇帝,甚至众人猜测二人已有了肌肤之亲。实则不然,皇帝本是女子,两人怎会有个什么?
平日里侍奉皇帝沐浴就寝,已成习惯,并不觉得有何不妥,可更亲密的事儿却也没有。皇帝性子偏冷,虽待她极好,平日里也没什么架子,可有主仆名义,玉溪自不会有丝毫僭越。想到要与皇帝做这等亲密之事,不知为何竟有些羞赧,耳根子一阵发热,心跳不禁快了几许。
见玉溪犹豫,陈衡言只当她不愿意,如此明目张胆与皇帝作这等亲密之事,名节已不保,以后便再也不得许与他人了。皇帝是男子还好,是女子,玉溪却平白担了这个名声,二人并不能行鱼水之欢,误了她的大好年华。陈衡言微微叹息,一时也左右为难。
底下几个宫女见状均有些蠢蠢欲动,这可是露脸的好机会,若以此被皇帝看上了,以后可不是飞上枝头变凤凰。纵然不是,得了皇帝青睐,就是以后在乾清宫里能与玉溪平起平坐也是好的。不知道有多少人嫉妒玉溪能与皇帝如此亲密,乾清宫里的一切事儿都由她张罗着,在外人眼里可不是威风八面。
其中一个胆大的,忍住心里的兴奋与不安,故作怯懦地对陈衡言行礼道:“大人,若玉溪姐姐不方便,奴婢愿意代劳。”
为了保密为见,陈衡言虽是不乐假手于他人,可情势危急也顾不得许多,他看了一眼那个长相艳丽的宫女,无奈地正欲应承下来。可这时,玉溪却眼神冰冷地瞥了那宫女一眼,微冷的开口道:“把药端来。”
那小宫女被玉溪的眼神射得浑身不自在,心里的好事成不了,不免愤恨不平,只是没胆子发作,微低着头不敢言语。陈衡言听罢,心里顿松了一口气,忙命人将药送去。
玉溪接过药碗,看着皇帝俊秀苍白的脸,一阵心疼,忍着心里地羞涩与不安,平复了自己紊乱不均的心跳,闷头喝了药,俯下身子缓缓贴上皇帝的唇,轻开牙关,将舌头伸进去抵开皇帝的牙,使其张嘴,再以气慢慢将这苦涩的中药渡入。
平日苦涩不堪的药,此时竟浑然不觉,外人见玉溪面无异色,有条不紊,只当她习以为常,只有她自个儿晓得,她只是全然凭着本能,晕头转向地就这么将药喂完了。过后,才惊觉原来这药真有那么苦。
拿出帕子轻轻擦拭了嘴角的药渣,见皇帝将药全数吞咽了下去,玉溪喜不自禁,又忙把剩余的药喂下,陈衡言见此也放了心。
夜里,玉溪自又是在榻前守了一夜,陈衡言也在班房里侯着,以免皇帝的病情出现反复。
三更时,皇帝才迷迷糊糊的醒来,迷着睁开眼。守在床边的玉溪一听到动静,立即喜不自禁,顾不得身子发虚,忙问道:“您可算是醒了。”
皇帝嘴唇干裂,压着嗓子,急问,“四哥呢,还有耿文中?”
玉溪欲言又止,小心回道:“余师傅方才来过,耿文中的家人算是保住了,只是襄王殿下的事儿已下了明旨,改不了了。”
皇帝气得猛然咳速,脸上充血,瑟瑟发抖地掀开被子,欲要起身,玉溪吓得忙拦住她,“主子这是做什么!”
皇帝已下了地,怒道:“我要找去她问清楚,为何非得这样赶尽杀绝。”
玉溪跪下拉着她,又惊又吓地苦苦劝道:“这话您可说不得!太后这次是铁了心了,您莫要与她硬来,不然受到牵连的何止襄王殿下。”
第五回 辞帝京襄王谋大计 请临朝首辅欺幼主()
春寒一阵,来得快,去得也快,才没几天就放晴了。因上削藩策的耿文中于一月二十三日在菜市场开刀问斩,那日本已放晴的天儿又突然风雨大作,百姓们都传,耿文中含冤而死,以致遭了天变。又传,皇上欲救耿青天而不得,迫于藩王压力不得已枉杀忠臣,忧心之下,缠绵病榻多日。
监斩官在凄风惨雨中,百姓的指指点点,叹息不舍下,狠下心扔下判签,头颅下落,鲜血洒了一地。耿文中之死,使得朝野震荡,人怨沸腾,人们纷纷暗骂八王骄横跋扈,逼杀贤良,又叹息朝廷黯弱。
耿文中案过后,襄王也发往长陵守孝。京郊的十里亭外,春寒料峭,腊梅含苞待放,襄王一身青布长衫立在凉亭里,负手遥望京师,那清寒儒雅的样子哪里有半点亲王的威仪。王府的老管事,侯在远处,看着主子清瘦的背影,不禁潸然泪下。
嗒嗒的马蹄声传来,不久就见着两名男子行至亭外,勒马而立。一个年过半百,气度儒家,一个不过二十,清秀斯文,二人下马后,急忙登入台阶,对襄王拱手拜道:“殿下。”
襄王扶住年长者,“余师傅、玉姑娘快请起。”
余良甫起身后,看了一眼形容憔悴的襄王不免叹息,“殿下受苦了。”
襄王温尔一笑,“能代皇上尽孝,是做臣子的福气,算不得什么苦。”
余良甫知道襄王有苦难言也不再多说,一旁的清秀少年奉上一坛梨花酿,对襄王道:“皇上知殿下最爱桂花酿,凑巧宫里只剩下这十年汾酒,皇上说了,望殿下忍耐一阵,先用此酒解馋,待他日回京之后,再一道不醉不归。”
襄王看着玉溪怀里抱着的酒坛,面有动容之色,原来在康嘉二年仲秋时,年仅十岁的皇帝拉着襄王将一坛桂花酿埋于御花园的桂树下,约定十年后再拿出来,共饮此酒。皇帝此番赠酒,不过是隐喻他耐心等候,最多三年,就会想法子让他重回京师。这番情意如何不感动,顿时湿了眼眶,跪地谢恩,“臣叩谢皇恩。”
玉溪忙扶起襄王,待起身后,襄王掩袖擦了干涩的眼睛,接过酒坛,说道:“有劳姑娘了。”
玉溪送了酒就借口退下,待四下无人,襄王伸手相邀,与余良甫对坐于石凳。方落座儿,余良甫就忍不住慨叹,“殿下一走,只怕皇上更加孤立无援了”
襄王反不以为意,从容道:“我不过是个闲散亲王,帮不了皇上,反倒添了不少麻烦,如今走了也可消了太后的忌讳,皇上也不用因顾虑我,再畏首畏尾的了。”
余良甫兀自深思一阵,“殿下的意思是?”
襄王沉吟道:“皇上无权原因有二,一为藩王,二为外戚,一内一外两相挟持,才至内外掣肘。好在两者并非一体,如今是时候寻个契机,突破困局了。”
“依殿下只见,眼下的困局该如何破解,又如何把握契机?”
襄王从容道:“以常理推之,破解之法有二,一先攘内再安外,二则先安外再攘内。”
余良甫捻须沉目,过了一会儿,方道:“藩王乃心腹之患,一朝作乱,有倾覆之祸。外戚乃肘腋之患,若忍得一时,却酿不成大祸。”
襄王温尔一笑,不禁赞道:“不愧是帝师,一针见血!”
顿了顿,又暗示道:“若说契机,如今的耿文中一案,不正是个好时候?”
余良甫不禁讶然,“殿下的意思是削藩?借太后的手,除掉六藩,趁机收权。”想来想去,又摇头道:“可太后亲自下令处死耿文中,怎会松口?”
襄王却依旧沉着冷静,娓娓道:“太后下令处死耿文中,表面上看是亲近六藩,实际上是为了安抚燕王。比起天武朝的吴伯奢、昭徳朝的尚国芳,这处分恐怕是轻的。一旦时机成熟,太后岂会容得下旁人,这削藩,只怕早有预谋。”
余良甫细想之下,顿时霍然开朗,只听襄王沉着嗓子,接着道:“如今咱们要做的,就是把这淌搅得更浑,逼太后下定决心削藩,为皇上争得时机!”
听了这番谋划,余良甫又是惊讶又是佩服,一时胸中沸腾,忍不住叹道:“殿下果真是老成谋国,老夫自愧不如啊!”
襄王忆起往事,不禁红了眼圈,叹道:“昔日受先帝之恩,若非如此,我早命丧黄泉,必得护着先帝血脉。”说罢,又起身对余良甫躬身一揖,拜道:“今日一走,皇上就托付给余师傅了。”
余良甫大惊,连忙起身扶起襄王,“殿下可是折煞老夫了!老臣受先帝托孤,怎不尽心尽力辅佐幼主。”
寒风凛冽中,二人俱是潸然泪下,依依话别过后,方起身离别。日头到了正午,余良甫才与玉溪跨马离去,回宫复命。
与沸沸扬扬的耿文中一案相比,襄王的离京显得格外惨淡凄凉,甚至鲜有人知晓。傅后本以为皇帝得知后会大闹一场,没想到竟一点动静都没有。只是往后内阁送去的奏折皇帝都原封不动的递交与养心殿,不论事大事小,全不过问。
名义上,傅后已经“归政”,即使大事全由她作主,可亦得做做样子,将日常奏本送往乾清宫。往日皇帝还存着作主的心思,即使日常小事也勤加理政,如今却是撒手不管。朝中人望风而动,皆知傅后并非真心归政,如今两宫又暗斗了一场,于是便瞄准了时机奏请傅后重新临朝称制。
傅后临朝的风浪再次席卷了朝堂,内阁将一摞摞奏请傅后称制的奏本递往养心殿,内侍们络绎不绝的穿过景运门,往来于内阁与养心殿之间,乾清宫这座紫禁城内宫中最为尊崇的宫殿反而异常清冷。
东暖阁的隆福堂里,皇帝盘腿坐在榻上正自个儿打着棋谱,一手执着黑子,死死盯着棋盘。玉溪在旁看那棋局,不免暗自叹息,黑子势孤,又居于中,竟被困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这时,宁完端来药来,看着神色阴晦不明的皇帝,小心道:“主子,该进药了。”
皇帝收回目光,瞥了一眼那碗黑乎乎的药,闪过一丝阴郁,端来一饮而尽,问道:“明日的经筵由谁主讲?”
宁完想了想,回道:“按日子该轮到于阁老了,可阁老昨儿告了假,由袁大人替上。”
皇帝哼笑了一声,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