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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木格爽朗一笑,“难为皇上还记得臣,实在是臣的荣幸。”
这个齐木格,当年还显稚气,不分尊卑,如今却行事利落大方,倒是成熟了不少。皇帝笑道:“你当日护驾之功,朕怎么忘得了。”
齐木格却忽得跪地拜道:“臣不敢邀功,却有一事请求皇上!”
倒是会顺着杆子往上爬,皇帝淡淡一笑,“什么事?”
“如今延丹大军逼近,铁勒危在旦夕,恳求皇上出兵,解我部之围。”
皇帝慢慢喝了一口茶,放下杯子,“这是你草原诸部之争,朝廷不好多管,要是贸然出兵,只怕会惹来你们鞑靼各部不满。”
出兵一事,确为不易,况且齐木格也不想朝廷插手草原之事,他故意这么说,只不过想引出下文。齐木格故作失望,再拜道:“铁勒效忠朝廷多年,年年进贡,岁岁来朝,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请圣上体谅边蛮生民之苦,助我部抵御延丹汗,以全百姓之望。”
皇帝也不再绕弯子,叹道:“朕也有朕的难处,帮也不是不可以,但总要给朝臣们一个交代”
只见齐木格咬唇道:“臣已上报朝廷,愿以臣之妹,齐齐格郡主入宫侍奉皇上。”
话音一落,面有隐怒,皇帝却笑了笑,“令妹能来朝,朕自然欢迎之至。”俄尔,又话锋一转,“只是这般,恐怕还不够”
齐木格忍住气,“皇上的意思是?”
“待呼延特退败之后,朕必须收回河套一带!”皇帝掷地有声。
好一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河套地区,土地肥沃,水草肥美,历来为鞑靼南下之前站,一旦为朝廷所有,对鞑靼极为不利。
再也忍不住,怒道:“不行!”
张彬见他如此无礼,立即大声呵斥道:“大胆,朝堂之上岂容无礼!”
殿内的气氛陡然冷冽起来,皇帝却从容罢罢手,虽不见生气,却也不再说话,把玩着腰间挂着的玉佩。齐木格晓得皇帝这是动怒了,他权衡再三,咬牙道:“好!此事但凭皇上做主。”
皇帝达到目的,这才展颜笑道:“你齐木格果真是爽快人。”又接着道:“朕会支援铁勒刀剑两万、弓矢五万,粮草二十万石,并以凉州、肃州、云州之兵,震慑漠北诸部。”
齐木格听罢,暗松了一口气,这特勒总算是有救了,他又拜谢道:“谢皇上隆恩。”
也不得不随之拜谢皇帝。朝廷又颁赐诸多赏赐于齐木格及齐齐格郡主,且略过不提,却说齐木格和二人离宫回至驿馆,一路脸色铁青,待回到厅房,再也忍不住向齐木格道:“郡主,咱们何须如此忍让,便宜那中原皇帝?”
原来这齐木格就是齐齐格郡主,铁勒汗齐木耳胞妹,她叹道:“呼延特兵强马壮,单凭我部之力,恐怕难渡此关,唯有求援于大明。”
“可他们明摆着就是趁火打劫,借机侵吞我草原,假情假意,实在可恶。”
齐齐格沉眸道:“不,皇帝倒是真心要帮我们,一旦铁勒亡,则大明北疆会失一屏障,于他们并无益处。只是,皇帝也怕我铁勒强大起来,威胁其地位,所以他们最愿意看到的就是我们鞑靼各部内斗不断,大明就可从中取利。”
暗恨不已,骂道:“汉人实在是太狡猾了!”
“这就是他们所谓的‘以夷制夷’之策。”齐齐格嘴角微微上扬,“不过你放心,咱们总有一天会让这些汉人吃到教训的。”
一想到齐齐格要入宫充当人质,心痛难忍,他作为草原上的巴图鲁,却要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姑娘落入他手,他恨恨道:“要是那狗皇帝敢欺负你,我就是拼了命,也要一刀结果了她!”
齐齐格却不以为意,她罢罢手,坐于太师椅上,“你不必担心,汉人最讲脸面,我若不从,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还有,我早年与皇帝打过交道,她也算是个君子,应该不会乱来的。”
齐齐格虽这样说,可她一人孤身在洛京,难保皇帝不会色令智昏,在眼里,齐齐格是他们草原的骄傲,只怕没有人会不动心。当初齐齐格主动请缨,不知道多着急,可他心知齐齐格心意已决,任何人也改变不了。
第68章 第七回 断崖前折梅惊魂险 风雪夜情留一段春()
这几日风雪不停,山路都被大雪阻断了;沐霖原意是催着傅衣翎早日回去;恐生事端,奈何天公不作美;她只能听之任之,倒是正遂了傅衣翎的意,她躲在这山里头;乐得清闲。
既然人都留了下来;沐霖也不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二人抛去红尘烦恼;赌书消茶、煮酒对弈;日子倒也自在。今日;风雪稍歇,傅衣翎便要拉着沐霖去踏雪,沐霖本是不依;雪深路滑,只怕出什么岔子。奈何傅衣翎正在兴头上,怎么劝都劝不住;对着沐霖又是撒娇又是撒泼,闹得沐霖一点没辙;只好道:“出去也并非不可;但不许走远,只在后山转转就回。”
傅衣翎连连点头,二人换了深靴、棉服;又披上大氅,便往寺院后山走去。待推开后院的大门,只见山峦重叠,玉琢银装,白雪皑皑,好不壮观。不比院子里时有人清扫,门前的雪积了尺深有余,才迈出步子就淹没小腿肚,傅衣翎脚下不稳,差点跌倒,幸亏在旁的沐霖及时扶住她,才免过一难。傅衣翎却趁机拉住沐霖的手再也不松,狡黠一笑,“雪地里牵着手走才稳当。”
真不知此人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沐霖无奈一笑,也由着她。二人一深一浅地走了一阵,欣赏着这山中美景,却见前面十几丈外开着红梅,摇曳生姿,茫茫天地间只此一株,比起院子里种地那些梅花,倒更添了几分遗世独立。傅衣翎想,这副寒风挺立的姿态,真是像极了沐霖。若是初识沐霖的人,多觉得她性情温顺,似空谷幽兰,但傅衣翎却觉得梅的清傲孤寂倒与她更为贴切。
却见沐霖也看着那株红梅,念道:“万树寒无色,南枝独有花。”
傅衣翎笑了笑,对道:“轻烟小雪孤行路,折滕梅花寄一枝。”
沐霖一愣,却见傅衣翎已迈出了几步,她知拦不住傅衣翎,又怕雪深路险,便拉住傅衣翎道:“我们一起。”
傅衣翎笑道:“既然是折梅赠你,怎还须你动手?你就安心在这等着我。”
沐霖还放心不下,傅衣翎无奈道:“这几日特意遣走了莲心、梅蕊那几个,怎么到头来你比她们还唠叨,也就几步的路,莫要担心。”
沐霖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好放开她,却还不忘叮嘱道:“那你小心点。”
傅衣翎笑着点点头,便转身朝着那株梅树走去,路程确实不算远,只是雪深,走起来有些吃力,用了半刻钟才到地儿。傅衣翎打量一番,寻一株好梅,见右侧枝桠疏密得当,梅花也正含苞待放,若折下放入室内,不过寻日便可开苞。她心下一喜,举手欲折,奈何位置略高,她踩上旁边的石头,踮起脚才折下枝桠,来不及高兴,脚下一崴,傅衣翎惊呼一声,跌落下来。
沐霖见此变故,心口一滞,吓得忙跑过来。偏偏不巧,这梅树正长在断崖旁,只因大雪掩盖了路面,二人并未注意到,如今傅衣翎正倒在断崖旁的灌木中,雪质松软,承受不住重力,正摇摇欲坠。
傅衣翎见沐霖不顾一切地跑来,忙道:“别过来,危险!”
话音方落,那灌木嘎吱一响,傅衣翎眼见就要坠落崖下,沐霖心一慌,竟不顾一切地跟着跳下来,抓住傅衣翎的衣角。傅衣翎又急又怒,欲要推开沐霖,奈何沐霖死死抓着不松手,刹那间,二人均跌落断崖。
下落时,傅衣翎忽然调转姿势,将护着她的沐霖揽入怀里,一时间,重量全压在傅衣翎身上,落地的那一刻震得她心口发疼。因地势陡峭,二人又顺着斜坡滚了好远,直到撞上一颗松树才停了下来。傅衣翎被摔得五脏六腑俱损,闷哼一声,强忍着口里的血腥,抱着沐霖,见她没有大碍,这才放下心,握紧手里的梅花,虚弱一笑,“等它开了,一定很好看,像你一样”
说完便忍不住吐了一口血,昏死过去,她手中的梅花在滚落时早被碾地七零八落,无力地躺在雪地里,还沾染了几点血迹。沐霖看着散落在地的梅花,垂泪不已,半抱着傅衣翎,察觉到她背上湿漉漉的,低眼一看,原是后背被荆棘划伤了口子,血流不止。沐霖更是心慌意乱,六神无主,拍了拍她的脸,颤声唤道:“衣翎,衣翎”
傅衣翎哪还有半点反应,沐霖跪坐在旁,又慌忙把自己身上的衣角撕下来,边为她包扎伤口,边断断续续地哭道:“衣翎,你醒来,不许睡,也不准丢下我”
包扎好了伤口,人却还是未醒,沐霖把了脉,幸好断崖并不深,积雪深厚,摔下来虽受了重伤,却未伤及心肺。只是如今天寒地冻,才不过几刻钟,傅衣翎已冻得脸色发白。沐霖心知耽搁不得,止了眼泪,连把身上地氅衣解下,系在傅衣翎身上,又蹲下身子背起她。才迈开步子,右腿却一阵抽痛,沐霖一看,她的右小腿也被划伤了,她也顾不得那么多,咬牙背着傅衣翎。
这里山路崎岖,虽说是从寺庙的后山上坠落下来的,要想返回,却是十分艰难,必须绕过几个山头,才能回到寺里。沐霖背着傅衣翎,一瘸一拐地走在荆棘遍地的雪地里,不过一个时辰,她便累得气喘吁吁,右腿也愈发地疼起来。
这时,傅衣翎却在背后打了个寒颤,喃喃道:“冷”
沐霖忙停下步子,回头见她额头上虚汗连连,浑身发冷,如今天色又渐暗,等入夜了,恐怕会更冷,到时候别说回去了,恐怕在半路上就会被冻死。沐霖小心将傅衣翎放下来,靠在树上,将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套在她身上。然后把贴身带的丝帕系在树上,留下记号,只盼着有人能找来。
忙完这些,沐霖刚蹲下身子背起傅衣翎,右腿疼得她忍不住一颤,幸亏及时靠住身旁的大树,不然两人恐怕就得又摔一次。待稳住了身子,沐霖迈开步子,走了一阵,老天又飘起了雪,前方路愈发得看不清晰,而身后的傅衣翎冻得脸色由白转红。沐霖的体力也有些不支,步子愈发的沉重起来,在上坡时,脚下踩空,连带着傅衣翎,两人又跌落在雪地里,傅衣翎疼得闷哼一声。
吓得沐霖连忙爬起来,抱着她,满脸泪痕地自责道:“对不起,对不起是不是摔疼了?”
傅衣翎哪有听得到。沐霖眼见着天又暗了几分,又下着大雪,内心有些绝望,再看傅衣翎冻得瑟瑟发抖,发着高烧,又抖擞精神,背起她,爬起来继续走。
走了一阵子,沐霖已经精疲力竭,却见前方不远处有个避风的山洞,她心中一喜,忙加快了脚程,终于赶在天黑前,找到了容身的地方。
这山洞虽可避风雪,可洞顶和地上的低洼处都结着冰,甚至比外头还冷,冻得沐霖浑身发抖。她连忙找了个干燥的地方,将一件氅衣铺在地上,让傅衣翎躺了下来,又把她手里死拽着的梅花抽了出来。一离了沐霖,傅衣翎便又唤着冷,浑身抖得厉害。
沐霖身上穿得少,也冻得不轻,双手通红,根本不敢碰傅衣翎,怕把冷气传给她。着急得打量了一番洞穴,见有些干草,沐霖大喜,冒着风雪,出去拾了些柴火进来,一双冻僵的手颤抖着打石头,折腾了好久,才将火点燃。
傅衣翎冻伤得厉害,不能直接烤火,不然会要了命,沐霖只能快速将自己的身子烤热乎了。然后跑过去,将傅衣翎的衣服解开,自己也把衣服脱了,盖在身上,侧身抱着她,将身上的热气渡给对方。
初靠近傅衣翎,只觉得一股寒气逼来,沐霖的身子被冻得一个激灵,而浑身颤抖的傅衣翎,感受到温热柔软的身子,便死死抱着对方,依偎在沐霖怀里。
沐霖抱着傅衣翎,感受着怀中的人呼吸,不知怎的,竟觉得有一丝燥热,心也不受控制的加速了跳动。偏偏傅衣翎还将头埋在她的胸前,手也搭在她腰上,迷迷糊糊地唤着“阿霖,阿霖”
看着如此脆弱的傅衣翎,沐霖的心也生了几分柔软,紧了紧她的身子。可傅衣翎却不知不觉地咬上了沐霖的胸,手也在腰间、小腹摩挲,沐霖愣了会儿神,傅衣翎却翻身压上她,寻找着她的唇,缠绵地吻上去。
沐霖心慌意乱,欲要推开傅衣翎,见她额上不停的冒着虚汗,浑身冰凉,又狠不下心肠,便闭上眼,抱紧身上的人,由着她去了。
傅衣翎昏昏沉沉得厉害,只觉得全身忽冷忽热,一会儿入坠冰窖,一会儿又燥热不堪,如腾云驾雾,又似做了个春梦,梦见与沐霖相依相偎,梦见她湿漉漉的双眼,娇嫩的红唇,摇曳的身姿,光滑细腻�